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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做大侠n多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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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人穿过庭院,一路上花木深深,不知有几重。走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我们来到后山墓群。这里是神医谷墓葬的地方。
    青山环绕,鲜花烂漫,算是个极其安宁之处。
    只是我很奇怪的是,历代神医谷的谷主夫人不是都葬在秘境之内吗?为什么赵雪衣却是葬在这个普通的墓地里?
    加上刚才宫粟提起赵雪衣就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我心中有点儿怀疑赵雪衣到底是不是病死的。
    那样一个天真烂漫敢爱敢恨的女子。
    绕过墓群,看着两边墓碑,前面的宫粟停住了脚步。看来是到地点了。
    我滑动轮椅走过去,就看到一座坟地,前面立着一块墓碑。上面题着赵雪衣三个字。
    只有这三个字。
    这下子,就是江子游这个没什么经验的人也觉得不对劲儿了,他问到:“为什么只题三个字?”还有一句“是不是太简陋了”没说出来。
    宫粟说到:“是夫人临死前的遗愿。”
    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但是,我只是一个外人,实在不便过问。拜访了赵雪衣之后,就跟着宫粟回到神医谷。
    “宫尧之住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回去时候还早,我不想直接回那间屋子,突然兴致来了,问宫粟。
    宫粟闻言笑了,“百里公子,你养病的房间就是谷主的房间。”
    眨眨眼,是吗?一谷之主,住在那么简朴的屋子里?我一直怀疑是他不爽我,特地让我住在那里。
    “这几天我住了他的房子,那他住哪儿?”
    “谷主平时也很少回房间住的,他通常呆在炼药房,炼药房旁收拾了一间屋子,谷主就在那里休息。”
    是个尽职的好谷主啊。
    我佩服了一下。
    宫粟有别的事,告辞离开。我想一个人走走,也打发了不甘不愿的江子游,一个人在庭院里逛来逛去。
    神医谷好久没来,格局变化了一些,转了半天,有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小桥流水,花草丛生,淡淡的药味飘散在空气中。
    宫尧之身上就常年带着这种药味,淡淡的,清香的。
    我循着药味往前走。穿过林木百花,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排房子。到了这里,药味就更加浓烈了。
    我滑着轮椅走过去,房门半掩着。
    我推开门,动作很轻。我知道配药的时候最怕弄出声响,影响药师配药剂量。我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滑了进去。
    屋子中间是个巨大的鼎炉,正腾腾地冒着热气。四周的架子和柜子很多,摆满了瓶瓶罐罐。
    环顾一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估计是主人出去了。
    我放心地走了进去。一转过鼎炉,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人趴在柜子上睡着了。
    是宫尧之。
    连我进来都没发现,想来是累极了。
    我走到他身边,他睡得很熟。侧着脸,眼睑闭着,睫毛像扇子覆盖着。白玉般的脸庞,挺直的鼻梁。
    当年有多少女人为了他心碎神伤啊。
    不过现在也不错,反正赵雪衣已经死了,其他女人又有机会了。
    我看了他一会儿,低声说到:“对不起。”
    这是我早该说的话。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有点儿晚? 

                  第十二章
    然后我又滑动轮椅,悄悄地从房门里出去。
    出了房门,又四处闲逛,最后是被江子游带回去的。他一边走,一边埋怨我忘了吃饭喝药。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逛这么久。在这个地方,总觉得时间是静止的。
    回到那间屋子,吃了饭喝了药,便和江子游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他跟我讲现在发生的一些趣事,我还想着问他武林最新的近况,但是他自己也是只菜鸟,一问三不知。
    真不知道他是从那个角落里蹦出来的。
    到了晚上,明月高悬,树影婆娑。
    时间很晚了,我以要睡觉的理由赶他走。江子游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是真的想睡觉的,可是躺在床上,却又怎么也睡不着,便又重新坐起来,下了床,坐在轮椅上,悄悄地出门。
    月明星稀,夜风微凉。我走了一阵,忽听隐隐有箫声传来,不知道是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吹箫?
    被那阵箫声吸引,我滑动着轮椅循着声音过去。
    月亮的清辉普照大地,一路月光。
    那阵箫声时远时近,影影绰绰。我走了很久,也没有到达。
    是什么人在吹箫?居然可以将箫声传这么远?
    唯一可以判断的是,那人的内功一定很高。
    我觉得我不该再走下去了,可是又忍不住。
    又走了好久,那阵箫声突然消失。
    我顿时怅然所失。
    我停在原地,等待着那阵箫声重新出现,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
    会是谁呢?
    不可否认的,我是期待着见到宫尧之。
    但是我没有得到答案,这让我很失望。我这人一失望,就容易伤感,一伤感,就容易吃不下饭。
    不过人生这么漫长,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又过了好几天,那阵箫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有时候夜晚会响,有时候不会。搞得我有点儿神经兮兮的。这几日宫尧之没来给我扎针了,都是吩咐宫粟直接把药送来。
    终于,我忍不住问宫粟:“晚上的箫声,是谁吹的?”
    他一愣,“我吵着你了吗?”
    我突然想起宫尧之是没有玉箫的,而有玉箫的,是宫粟。搞了半天,害得我失眠加吃不下饭的罪魁祸首居然是这个家伙。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狠狠地点点头。
    “那我不再吹箫了。”宫粟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说到,“我只是想说,你不用大晚上吹,其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宫粟笑了笑,“反正我也不想吹了,我要专心药物,况且最近师父将事务交给我,不能再荒废时间在这些玩意儿上。”他说着,就从腰间取下那只玉箫,放到我身边的桌子上。
    碧色玉箫,透明晶莹,摸起来圆润清凉。
    “百里公子无聊,可以吹着玩儿。”
    “哈哈,我又不会这玩意儿。”我笑到。
    宫粟笑了笑,说,“不会可以学啊。反正我是不会再吹了。”
    总之,他没有收回那只玉箫,收拾了药碗之后离开。
    我想了一阵,觉得他说得不错。反正最近也没事,陶冶一下情操也可以。
    也不知道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宫尧之不出现,我也不好追问他。人家不计前嫌为我解毒疗伤,我还有什么好要求的。虽然我脸皮厚,但不是无耻之人。
    这么想着,就滑着轮椅来到庭院里。
    我拿着玉箫研究,上面几个小洞。以前看宫尧之吹奏似乎挺简单的。
    我照葫芦画瓢,轻轻地吹了一下。呜咽般的声音飘了出来,散落在周围的茶花之上。
    挺好玩儿的。
    于是我就拿着那只玉箫乱吹。音符乱七八糟的,根本不成调子。但是我吹得到挺高兴的。
    不知道吹了多久,一转头,就看到宫尧之站在一边,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鲁班门前耍大斧,我连忙放下玉箫。
    “怎么不吹了?”他走了过来,面上带着笑意。
    我仔细打量他的脸色,发现他眼圈下边有点儿乌青,想来没睡好。可是他精神倒是不错,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丹药研制出来了?”我猜测。
    他微微一愣,轻轻地颔首。
    “你知道了?”
    “宫粟有提过你在研制丹药。”
    “是啊,今天早上终于研制成功了。”他细长的眸子里溢满了喜悦。这人对自己的爱好总是全心全意地热爱,一旦成功,那份高兴劲儿也比一般人要更加足。只是表面上淡淡的,看不大出来。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扒开塞子,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面而来。
    “这就是你研制的新药?”我好奇地问。
    他点点头,倒出一颗在手掌中,乌黑的药丸在阳光下呈现出隐隐的红色,白皙修长的手掌上托着那颗药丸,形成极大的反差,有种……美感。
    我快速打散我的思绪,问他:“给我?”
    “这是用来恢复功力的,你吃了看看。”他一脸殷切。
    我怀疑地看着他,这人有这么好?专门为我研制药物?不会是拿我当实验品吧?
    他把伸了过来,脸上期待的神色更重了。
    我觉得他这个表情挺那个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在这种表情下,我实在没法拒绝。于是接过那颗药丸,放到了嘴里,咽下。
    他的脸上突然绽开一朵笑容。看得我有一瞬间的恍惚,忽然间满院的山茶花都失去了颜色似的。
    我连忙转开头。
    该死的,怎么现在的男人一个都赛一个勾人?
    “感觉怎么样?”他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声音也冷冷清清的。我转头看他,他的眸子也冷冷清清的,只是偶尔会满含期待。
    怎么样?唔……丹田有点儿热热的,更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是吗?那就好。”他点点头,把那个瓷瓶都塞给我,叮嘱我每天一颗。
    原来我不知不觉间把感觉说出来了?
    “说起来,你怎么想着吹箫?以前教你你都不愿意学。”
    我讪笑,“现在无聊嘛。”
    他微微一笑,蹲在我旁边,“要不要我教你?”
    我猛摇头,“不用了。我不适合搞这个。”
    他笑得肩膀抽动,“确实,看你吹箫的样子就像看一个屠户穿着纱衣跳舞似的,好别扭。”
    ……我想抽死他。
    他抬起头来,细长的眸子里满是笑意,“你实在没什么天赋。刚刚我还在想,要是是我的谷中之人吹的,我一定勒令他再也不准碰箫,没想到是你。我到松了口气。”
    我想我额头上的青筋一定在跳。
    我一把将玉箫塞到他手里,“这是宫粟的玉箫,他不想吹了。你自己收着吧。”
    他到没推辞,直接接过来,脸上带着笑意。
    “我的腿……什么时候能走?”我还是沉不住气,问了出来。
    他抬眼看我,“急着想走?”
    我讪笑。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急着走?”他站起来,又开始居高临下地看我了。
    我忙说:“我真的觉得腿脚不灵便很不习惯。”
    “你放心,我把事情都交给宫粟了,接下来我会照顾你。”他细长的眸子笑得弯了起来。
    别!您可别!
    “有什么需要,我来做就行。用不着你动腿的。”
    “别!这怎么好意思?”我连忙说到。
    “就我们的关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凑过来,眸子里笑意很浓,眼角的痣轻轻地抖了抖。
    我就知道!他还计较当年的事!
    我哀切地望着他,“宫尧之,你是不是还计较当年的事啊?”
    “当年什么事?”他貌似疑惑。
    “当初我骗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不是都娶了赵雪衣吗?”呃?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赵雪衣已经死了,勾人家的伤心事啊。
    果然,他的脸色一沉。
    我情急之下想转移话题,指着庭院中的花说到:“这山茶花开得好漂亮!”
    “雪衣生前最喜欢山茶花。”
    ……我无话可说。
    他突然又笑了起来,“不过,某人似乎也说过喜欢山茶花。”
    我摸摸鼻子,说到:“我是随口说的,不要当真。”
    “你说你要嫁给我,也是随口说的?”他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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