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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加一等于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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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要吵好不好?”亦方拜托她的室友们,“这个人已经不安得不敢说话了,你们没看见吗?他说不定神智不清了。”

“可……可是……亦……亦方……”施公开始结巴。

“我们……”冰淇淋用力吞一口口水,“就是没看见呀!”

“对……对……对。”施公指着床,亦方的对面,“那……那裹没……没有人。”

“对,没……”冰淇淋已经抖得没法说话了,她使劲地点头。

“没有人?你们瞎啦?明明……”亦方伸出一只手拍陌生人的肩。

她的手从他肩上穿过去,穿透他的身体。

她触电似地缩回她的手。

“你……你……”她惊骇得喉咙裹只发出颤音。

“亦方,”施公觉得腿发软。“过来呀!”

“快点啦!”冰淇淋快哭了。

“你们干嘛了?”珍仪间。

“还干嘛?有鬼呀!”

施公这一吼出来,冰淇淋快崩溃了。

“妈呀!”她拉了珍仪转身就跑,同时不忘大叫:“施公,救亦方呀!”

亦方呆若木鸡,已然吓傻了。

“还杆在这做什么?!”施公拖着她没命地往外逃。

坐在床边那个鬼这会儿说话了。

“有鬼呀!”他喊。

他跟着跑出去。

一伙人逃到门口,领头的冰淇淋拉开门,几乎撞上立在门外的人。她惊惶之中看也没看到对方是谁,尖叫一声,掉头绕回客厅。

※※※

骆擎天在走廊就听到喧嚷声,到了门外,声音更响。

好像在开狂欢PARTY。

他皱皱眉,犹豫着要不要按门铃,门却忽地开了。

开门的女人见了他跟见了鬼似的狂叫,接着转身跑回屋里,她后面火车厢似地尾随了一列人。

骆擎天只看见亦方,而盯他的视线找到她,便再也移不开。

虽然她看上去有点不太像他见过的她。

其实他不算见过她,他见到的是她的相片。

不晓得他们在玩什么游戏?每个人都在尖叫。这些成人如此胡闹,骆擎天看在眼里十分不以为然。

没想到亦方屋襄有这么多人在,情况和他所期望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好不容易知道她住在这里,好不容易见到他,他不打算放弃这个可能不再有的机会。

骆擎天正思索如何使这一群发了疯般的男女停止狂奔,和安静下来。他不想吼叫,第一次见面,他要亦方对他留下良好的印象──天知道这有多重要,而吼叫绝不是好方法。

队伍中的最后一个人这时突然停住。

他也相当怪异,竟穿着整齐的西装,和他们玩疯狂的游戏。

他四下张望,然后说:“哪裹有鬼?”

鬼?骆擎天立刻望向身后,及环顾周遭。

其他人还在又跑又叫,但至少亦方停了下来。

而且她的眼光投向他。骆擎天一阵心喜,才要开口,她喊了一声,又开始跑。

这次她往前门跑。已不请自入、就在附近的骆擎天伸手拦住她。

“亦方──”

“哪裹有鬼呀?”穿西装的男人又大声问,“鬼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一个穿睡衣的女人也停下来。

“对呀,鬼在哪裹嘛?”她喘吁吁地喊。

另外的一男…女发出简直像鬼哭神号的声音。

“救命呀!”他们冲过骆擎天面前,夺门而出。

“怎么搞的?”珍仪嘟囔。“把人搞得莫名其妙。”

亦方不知道抓着她的男人是谁,只知道她四肢快瘫了,她无力地靠在他结实的臂弯,眼睛圆瞪着那个鬼。

“你要做什么?你找我做什么?”她大声质问。

“我想和你谈谈……”骆擎天说。

“我不是说你!”亦方对他咆哮。

当她蓦地发现屋裹又出现一个陌生人,而另一个陌生人──鬼,却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想和你谈谈。”他也说。

亦方看看半搂半抓着她的人,看看……鬼,再扭头看前者。

忽然,她知道他是谁了。她登时僵住。

这个时候,她觉得他比屋裹这个鬼对他更具威胁性。

“你是谁?”骆擎天皱紧一双浓眉。

他质问的音调低沉,有种不怨自威的气势。

鬼不但不惧,回他个威势相当的眼神。

“我是方亦言,我来找她。”他指向亦方。

“你是……”他的姓名和她的正好倒过来!亦方迷惑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骆擎天搂亦力的手多了占有的意味。

“什么?!”亦方用力推开他,走到另一边。

“亦方,你订婚啦?恭喜恭喜!”珍仪说。

“珍仪,你不要说话!”

珍仪闭起嘟着的嘴。

亦方朝骆擎天叉腰质问:“你说我是你未婚是什么意思?”

“可不可以先谈我们的事?”鬼问她。

她怒目转向他。不知何故,忘了恐惧。

“我和你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穿我的衣服?为什么把我引到这儿来?为什么……”

“等一下!”亦方被问得头昏,她打断他的话,转向骆擎天下逐客令。“请你离开。”

骆擎天面无表情地注视她,几乎像他就要站着望她一辈了似的,良久之后,他一语不发,迈步离去。

不晓得为什么,亦方有个强烈的感觉:他不会就此罢休。

她忽然累得要命。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鬼问。

“究竟谁是鬼啊?”珍仪安静了两分钟,忍不住开口。“我们在玩捉鬼的游戏吗?但是他们为什么跑掉了?”

“谁跑掉了?”鬼问。

亦方大声呻吟。她头痛得要命。

骆擎天怎么也找到这儿来了?

唉,先解决眼前的鬼再说。

“听着,”她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你冤魂不散,我和你无冤无仇,请你不要待在这里。”

鬼不解地看着她。“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找你是因为你的衣服,我是说,我的衣服怎会穿在你身上?”

衣服?亦方这时才看见他手里拿着它的白上衣。

她在画廊办公室脱了下来,离开时忘了带走。

但,怎会被鬼拿去了?

“还有,你是谁?为什么我好像被你牵制住了?”

好笑,他质问起她来了。

“牵制?我干什么要牵制你?你手上的衣服是我的,请你还给我,然后请你离开。”

“这是我的衣服,上面有我的名牌。”鬼翻转着衣服,找到口袋前面的识别证,“你看,方亦言,这是我的名字。”

“方先生,你看反了,是言亦方,这是我的工作服。”

“言亦方?”他不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真的是言亦方。”珍仪作证。“她是外科医生。”

“谢谢你,珍仪。”亦方伸出手,“衣服可以还给我了吗?”

方亦吉看着几乎和他身高相当的女人。

“你也是外科医生?”

“对,我也……”亦方顿了顿,“你也是?”

他点点头。“你确定你不是会变魔法的……嗯……”

“方先生,我是个合格的外科医生。我很抱歉今天在马路上没有送你去医院或……”亦方再次顿住。

她在说什么呀!他是鬼,那表示他看见他倒在地上时,他已经死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跳楼自杀还是……”

“白杀!”珍仪喊。

“自杀?!”方亦言大叫。“我不是自杀,我是不小心从我书房的窗台摔下来。我为什么要自杀?”

它的最后一句话只是飘在空中的声音,当他说了“窗台摔下来”,不知何故,他的身形猝然消失。

而他手中的白上衣便坠落地上。

至少他“走”了。

那件白衣上干了的血渍,这时分外触目惊心,亦方看着它,没有勇气捡起来。

她可能再也不敢穿它了,她恐怖地想。

珍仪张口结舌望着方亦言消失的地方。

隔了半晌,她喃喃道:“原来鬼是他。他就是鬼。”

说完,她软哼了一声,昏倒在沙发上。

施公和冰淇淋因为发觉另两个室友没有逃出去,冒险折了回来,两个人躲在门边探头探脑。

“鬼走了。”亦方说。

他们这才放心进屋。

“咦,蒸鱼怎么在这儿睡?”

“刚刚被鬼吓昏的。”

“嘎?隔了这么久才昏啊?”施公拍拍珍仪的脸。“要不要把她救醒?”

“拜托,你别吵她,让我安静一下吧。”冰淇淋倒在椅子上抱怨。“好不容易一个鬼走了,我得喘口气。”

“亦方,你怎会惹上个鬼的?”

“你们跑到哪去了?”

“还说呢!我们没命的跑,简直像马拉松。突然发现你和这条鱼都没出来,我和施公以为你们准完蛋了。”

“我们是回来救你们的。”

“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哟。哎,对了,你怎么把鬼赶走的?”

亦方苦笑。“他自己忽然就不见了。”

“他会不会再回来呀?”冰淇淋紧张地四下张望。

“希望不会。”亦方揉揉太阳穴。“另一个就很难说了。”

施公和冰淇淋同时跳起来。

“还有一个?!”

“我想起来了!”冰淇淋大叫。“我跑出去的时候,的确有另外一个人,不,鬼,站在那里。哦,我的妈呀!我是不是从他的身体穿过去的?”她惊骇得花容失色。

“他不是鬼,他是人。”亦方沮丧地叹一口气。“一定是我爸爸告诉他这里的地址。”

旁边两个人对看一眼。

“你爸爸叫一个人扮鬼来吓你?”施公问。

“你要做第二条蒸鱼是不是?”冰淇淋白他一眼。“她爸爸要她相亲,她千方百计的躲,他干脆叫那男人上这儿来找她啦!我说得对不对?”

“应该是吧。”亦方又叹一声。

“我真是越来越佩服我的智慧了。”冰淇淋得意完,懊丧地喊:“哎呀,我都没把他看清楚。”

“你差点从他身体穿过去哪,不错啦!”施公嘲弄她。

“不管了。”亦方半自语地喃喃。“我要睡觉。我累死了。”

“什么?你还睡得着啊?”

亦方摆摆手,走向卧室前经过地上她的白上衣,她不禁打个寒颤。

但奇怪的是她不很在意方亦言的鬼是否会再来,她担心的是骆擎天。

※※※

“骆先生,令尊的电话,你要接吗?”秘书小心翼翼地询问。

为这位最年轻、成就最卓越的企业界第二代接班人工作了四年,秘书不曾见骆擎天像今天这样。

像一道蓄势待发的低气压。

而骆擎天向来不把任何私人情绪带到办公室。

“不接。”他简答,仍面窗而立。

“但是……”

“谢谢你。没事了。”

秘书不再多话,带门退出。

这一生,似乎鲜少有什么事或人会令他乱阵脚、失理性。

他的一干朋友常取笑他出生时必然嘴里含着一本字典,裹面只有两个字:冷静。

然而他竟为一个女人神魂颠倒,念念不忘。在他见了她的相片以后。

相片是她得到硕士学位时和言致中合拍的,父女俩站在一起,她足足高了她父亲几乎一个头。

“一七八公分。”言致中告诉他女儿的身高时,好像说着她在医学院、研究所的成绩,和她在医界备受瞩目的成就一样,骄傲、得意万分。

那是骆擎天第一次去言家。他还记得他当时多么不耐烦地希望事情赶快结束,多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看令他感到度秒如年的时间。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言致中的声音,表面上维持着适当的礼貌;这对于他不是难事。他不记得有没有面露微笑;那不重要。

然后言致中拿她的相片给他看,他应酬地接过来,打算尽人事说几句称赞的话,便得体地告辞。

她竟迟到超过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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