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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真国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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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瞎想,过一段时间在过来接她回去,又让她多穿些衣裳,天冷,莫要凉着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跟着六儿坐着牛车下山了。

    等着思菊收拾好了屋子,又点上了小僧侣送过来的炭,一点点的吹着,等到火势烧旺了起来拎过装满泉水的铜壶架在了炭火上,这才觉得屋子里暖和了不少。

    趁着天色还未暗下去,沈牡丹让思菊研了墨,坐在有些破旧的蒲团之上,抄起了心经,直到抄够了七七四十九遍这才停下。外面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思菊点了油灯,又去领了晚上的吃食,回来的时候吃食早已经冷了,一盘豆子,素丸子,炒菘菜,两碗豆浆。在炭火上热了吃食,两人吃下便早早的歇息了。

    这边沈牡丹并不知道罗家发生的事情,姚月听闻沈牡丹的话后直奔了罗家,只可惜罗南根本不想见她,她硬闯了进去,先是被章氏好一顿辱骂,她忍着没吭声,等见着罗南时,又瞧见他身后跟着的青竹,几步上不一巴掌呼了上去,青竹秀丽白皙的脸上上立刻映出五条红印子。罗南大怒,一把推开她,“你这疯妇,你这是做什么!”

    姚月冷笑,指着戚戚然的青竹道:“你还维护这贱…人,你知不知道就是她带人去厢房了,这才让人撞见了,都是这贱…人害的,她是故意的!她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她嫉妒我,这才找人去羞辱我们的。”

    罗南皱眉,“你胡说什么!青竹不会这般害我!”

    青竹的捂着脸躲在他的身后,神色有些闪躲,她当初的确是妒忌姚月这才想让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但她没想到大爷敢在老爷的寿辰之日就与这女人在房里厮混,她原本以为两人最多也就是亲热一些罢了,就算被人撞见姚月名声全毁,于大爷却无什么大碍。若早知房中的情况,她肯定不会带人前去的,大爷名声全毁,前程也会受到影响,她最爱的便是大爷了,又怎会陷他于这种境地之中,她如今真是悔恨的很。只这事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抬头看向姚月,她的眼中一片清明,“姚姑娘,奴婢不知你为何会说这种话,但奴婢真的不会故意的,更没有想过陷害你们,奴婢根本没想到姑娘您也会在大爷的厢房中……”又转头看向罗南,眼中全是后悔,“大爷,当日的确是奴婢带人过去的,只奴婢最敬重的就是大爷了,奴婢根本不知里面的情况……都是奴婢的错,一切全凭大爷责罚。”说罢便要跪下。

    罗南一把扶住了她,“不是你的错,那日也毁了你的清白,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待会我会同娘说纳你为妾氏的。”又转头看向姚月,眼神阴沉,“姚月,你莫要再闹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娶你的,连妾氏你都莫要再肖想了,赶紧滚出我们罗家,这是最后一次,若你今后在敢踏进罗家一步,我定会让你把你扔出去的。”他虽责怪青竹带人去了厢房,但更恨的是姚月,要不是因为姚月的勾引,如何会被人撞见。

    两个女人均是目瞪口呆,一个是满心喜悦,另外一个是不敢置信。

    ~~

    翌日一早,沈牡丹早早的就起床了,吃了思菊端过来的黍米粥和萝卜丝,净了手,上了香,又跪在房内的佛像前念诵了七七四十九遍心经,完毕,冲着佛像磕了三个头这才起了身。

    刚坐在有些破旧的书案旁准备抄写经书,外面响起思菊大呼小叫的声音了,“姑娘,姑娘,下雪了。”

    沈牡丹起身来到窗前,院中飘飘扬扬下起了雪花,晶莹洁白的雪花落在乌黄的土地上,沈牡丹缩了缩肩膀,低声道:“今年的雪季提前了一些。”这样反而是好的,能够冻死一些土地中残余的蝗卵,经过几场大雪的浇灌,明年的土壤也会更加的肥沃,能让大家有一个好收成。

    门外又想起思菊的声音了,“姑娘,奴婢要去斋堂取吃食,下雪了,您记得多添一件衣裳,奴婢待会就回来了。”

    已经半天没出门了,沈牡丹看着外面的思菊要离开,忙道:“思菊,等等,我随你一道去吧。”转转身回去加了一件大氅这才出了房门,随着思菊一起出了院子,朝着寺庙的后面的斋堂走去。出了宜居堂路过漪澜堂的时候,沈牡丹的眼角似憋见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漪澜堂中央,她扭头看了一眼,发觉那人的侧面非常的俊朗,披着一件黑狐皮褶子大氅,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黑狐皮褶子大氅,黑狐可是非常珍贵的,更不用说用它的皮毛做成的大氅。正看着,那人突然扭头,她惊的差点叫出声来,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巴,脚步都轻了许多,深怕被那高大的男人注意到了。

    过了漪澜堂这才松了口气,脚步轻松了许多,也有些疑惑了起来,宴王怎么会在这寺庙里?

    去斋堂取了吃食回来路过漪澜堂的时候沈牡丹朝着里面张望了一眼,宴王已经不在了。她心中不由的有些松散,不知为何,她总是有些怕这男人,不愿与他见面交谈。她知道许是因为见过那个男女平等的世界,在回到这样等级森严的世界里,她对这样的等级便没那般的遵循了。就比如宴王赐给她的珍珠,若是上一世,她肯定是不敢把它给迟宁沛的,这一世却给了,很明显,她受到了那个世界的影响。那个世界的观念以后也还会持续着影响着她的,所以,她怕宴王,她怕自己犯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回到院子里,两人吃了东西思菊帮着研磨,沈牡丹继续抄写经文。如此过了两天,小雪继续下着,许是怕碰见宴王,这两日沈牡丹没有跟着思菊一起去过斋堂了。

    这日一早,沈牡丹想着要去前面的几个殿堂拜拜菩萨,一早吃了饭食,净了手,同思菊说了一声便去了前面的殿堂。

    等到诵读完经文回到宜居堂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等了一会没瞧见思菊回来,沈牡丹自个去了斋堂取了吃食回来,这次路过漪澜堂的时候没有瞧见宴王。等她回房吃了饭食,思菊依旧还是没回来,她的心中也有些忧虑了起来,思菊这是做什么去了?

    正想着寺庙那边忽然传来嚷嚷声,她拿起一件毛大氅去了前面,正听见一个小僧侣焦急的道:“有位香客去了后山,小僧怎么都拦不住,如今都两三个时辰还未回来,可是哪位施主的家人?”

    沈牡丹心中一惊,想到了思菊,忙问那小僧侣,“小师傅,那人作什么打扮?可是位姑娘家?”

    小僧侣点了点头,“是位姑娘家的,披着一件暗紫色的斗篷,早上没多久就说要去后山有些事情,到如今可未归来,可是施主的家人?”

    沈牡丹心里一凉,思菊这几日的确披着一件暗紫色斗篷,刚才在房中也没瞧见那斗篷,看来真是她的,只是这丫头忽然去后山做什么,这般冷的天儿,出了事情可怎么是好!她也未曾多想,披上大氅就朝着后山跑去,那小僧侣急忙叫道:“施主,你做什么,如今下着雪去山中可不好……”

    沈牡丹头都未回,“我只是先去瞧瞧看……”

    从寺庙的后院出去,路过还未上冻的溪水旁,沈牡丹顺着水面上的小木桥过去,站在一条小径旁,这条路就是通往后山的路了。沈牡丹四下查看了下,发觉地上还有些淡淡的脚印,只下大半天的雪,脚印也差不多被覆盖住了,她心知不能再耽误了,不然等到雪迹把脚印覆盖住,人会更加难找到的。

    她没有任何犹豫,抬脚顺着脚印追了过去。

    寺庙里小僧侣正在纠集人去后山寻人,就瞧见一个穿着暗紫色斗篷的姑娘家抱着一大包的东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同样抱着一大包东西的中年男子。那小僧侣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嘀咕了一句,“这位施主穿的也是暗紫色斗篷……”忽又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难不成刚才那位施主找的是这位施主?哎呀,这可怎么办,去后山的可不是这位施主呀。”

    思菊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早上姑娘刚去了殿里,沈天源就上山了,来给沈牡丹送些吃食衣物和银炭,下雪路上打滑,牛车上不来,东西又挺多的,思菊便跟着自家老爷下山搬东西去了,瞧见这闹哄哄的样子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位小师父,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到,睡觉去,╭(╯3╰)╮



34、、

    卫朝南北统一;分为九州,九州之外也有无数蛮夷小国;在最北方的蛮夷荒地有个西郸国;属蛮夷中最大的国。西郸国位属荒蛮之地,民风剽悍;骁勇好斗;物资薄弱;大多数的蛮夷人都是以养牛羊牧草维生;不像九州内物资丰饶,各种粮食农作物。

    三年前西郸国联合周围诸位蛮夷小国对两国的交界冀州发动了战争,冀州位于两国的交界一直都有些动荡不安;虽有争斗发生却不会是如此大规模的。这次西郸国发生的战争让冀州措手不及,当今皇上炀帝派遣排行五和七的珩王;宴王前往冀州共同抵挡蛮夷。

    这场战争持续了好几月,当时冀州被困,两王亲自带兵奋力杀敌,战场上,珩王为救宴王挡下一箭。后,珩王伤口恶化,几日之后身亡。

    卫琅宴每当回想起五哥替自己挡的那一箭了,心里便难受痛恨,因为五哥替自己挡下的那一箭而要了五哥的性命,那一年珩王妃得知珩王战死沙场没多久便郁郁而终,只留下当初才只有两岁的小世子卫梓安。卫梓安原本要被皇太妃抱去养着的,他不同意,非要亲自把小梓安带在身旁养着,皇太妃因为有些内疚也就同意了下来,这几年他一直把梓安带在身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皇太妃是他与五哥的母妃。排行五的卫玉珩,排行六的卫安景,排行七的卫琅宴均是皇太妃所出,只不过皇太妃最疼爱的则是和太上皇容貌相似的景王,当初冀州与西郸国大战,皇上原本是打算派遣景王过去的,皇太妃怕自己最疼爱的老六有危险,跑去同皇上诉苦,说是珩王与宴王更加适合去冀州,皇上无法,便让珩王和宴王替换下了景王,去了冀州。

    对自己的这个母妃,卫琅宴记得最清楚的便是小时候她对六哥的疼爱和关心,对他和五哥的疏忽,因此就算是生他养他的母妃,他对她也没有多少的感情。反而那时候卫玉珩经常护着他,两兄弟的感情非常的好。

    五哥去世的时候是冬日里,所以每年这个时候只要有空闲他都会去寺庙住上几天,听僧侣念佛敲木鱼。

    前两天站在漪澜堂的时候,他已经瞧见了那沈家四姑娘,看见她那轻手轻脚的样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若是真的惧怕他,当初为何要把自己送的珍珠拿去给了迟宁沛来向他讨人情,甚至第二次的时候还把那珍珠拿去给当掉了。她根本不惧他,那般的样子也不过是告诫自己必须怕他而已。卫琅宴不觉得自己是个心软被人左右情绪的人,若是其他人做到她这个程度,只怕自己早已忍不住下去责罚了那人。只是,她却是梓安的救命恩人,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责罚与她的。

    甚至给了迟宁沛机会,听从了她蝗灾的建议。前几日从罗家路过,听见路上议论罗家与沈家的事情,他甚至鬼使神差的让人停下了马车,听完了八卦,又亲眼瞧见她跟着自己的父亲身后从罗家大门冲了出来,她眼中的无奈和愧疚,他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没有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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