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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好笑瞟过少年内窘的样子，雪代巴目光流转，扬起清新的弧度。她渐渐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开口，慢慢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是不是代表希望呢？
夏日祭很热闹锣鼓声响，游行的彩队和化作的人偶，高高悬挂的灯笼。梳发、绑辫，在掌心晕开腮红拍在双颊，指尖沾沾胭脂点唇。换上浴衣提着小袋出门，对站在门外的少年微微鞠躬，两人逛了逛夜市来到小酒馆休息、浅酌。
“我很久没尝到真正的酒味了。”剑心饮一口有些惊讶。
“酒和茶一样都是心在品尝。”那自己呢？抿一口烧酒微微蹙眉，她并不习惯这个味道。“我最近都不喜欢碰它，已经不太习惯醉的感觉了。”
“难喝？”
“借酒消愁更愁，哪天也许等我会品酒再喝好了。”她不会喝酒，嘴角微翘，心再次安定下来。她还是自己。“后来，你脸上还有流血吗？”
“我忘记了。”剑心倒酒的手一顿，若不其事的回一句。
“那已经快好了。”为什么又变成这样？雪代巴袖下的手指绞得发白，再一次被踢出来。
［巴醤～你干脆和我打一架吧！不要折磨我啊！］
“只是再没有血水渗出来罢了。”剑心淡漠的应答，眼中毫无波澜，冷暖自知。
“每当我看见你那伤痕，我便会想给你杀死的人死时会看见什么？你们说杀人是为了令人们得到幸福……”那是你未婚夫画上的，他看见的人是你！够了吧！巴酱～让我解脱吧！
“你想说什么？”剑心看着桌面，神色淡然。
“我不认为世上真的又借助杀人得来的幸福。”
“每日有很多人因不同的原因而死，我并非在胡乱杀人……”
“换言之，你在为别人计算他们有多少生存价值？而且你连那件工作也交托给别人，自己只剩言听计从。”巴酱～你讲这些有意义吗？喂～！理下我吧？我要精分了。
“若我详细了解要杀的人我会犹豫……我是为了改变世界，我有那个原因便够。”
“真傻～世界并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运转。正如那些官员，那些政客，要替换他们的人数都数不清。”雪代巴嗤笑一声，半嘲讽半感叹。剑心想要说什么，被那个饭冢的男人打断。
“马上离开这里！”
“怎么了？”剑心微愣。
“桂先生有危险。”饭冢带着他们穿行，又一边解释情况和厉害关系。“今晚深夜，宫部先生他们想火烧京都。而且，那计划会令很多无辜百姓白白牺牲，桂先生想要阻止那个计划，跟宫部先生激烈的争论……但，宫部先生和桂先生决裂。不妙的是今次集会或许给新选组发现了，我去交人增援，你马上去集会地点。”
“在哪？”
“河源町『池田屋』！”
“……”是池田屋事件？新选组的成名事件啊。雪代巴跟着剑心小跑到池田屋附近的小巷里。很快被新选组的人发现，剑心挡在她身前小声嘱咐。
“你寻原路快逃。”
“你以为……我还可以去哪里？”雪代巴握住少年的手淡淡调侃，可对面那么多拿刀的人，让她压力很大，于是想到一个蹩脚的理由。“你知道刀是需要刀鞘的吗？”
“你在说什么？”
“我会看着你的～你的人生，我已经被拜托看着你了，去吧。”我会看着人生中第一场血腥，我会让自己适应逝去的生命。警示自己毫无退路，只有向前才有道路。那个挥刀自如杀人和切瓜一般的红发少年，那便是他的人生，他一辈子心的活在血雨腥风里。
［新八老师，请保佑您的铁杆粉丝～长命百岁。］
“……”剑心转身看向那个神情悠远的女人，心底很微妙。记挂着桂先生的安危，转身拐进小巷里。在路口发现新选组的数人翻看宫部的尸体，切腹倒向路面。剑心一急便要拔刀冲出去，放在刀柄的右手被握住，很简单的被握住了，他的警惕心似乎对她不再管用。
“……”雪代巴轻轻摇头，意示他不要冲动。她不好说：其实桂不再那里，他们是被饭冢拉来顶缸的。
“果然桂不在。”
得到这句话，雪代巴拉住剑心快步离开，她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没走几步就被斋藤一堵在小巷中，她握紧匕首被塞进一家小后门里。她听见刀剑碰撞的声音，在门缝里偷偷凝望，既帮不上忙她咬牙闪身绕路来到路口，等待。
“受伤了吗？”即使他在杀人，也会保护自己。
“只是擦伤，快回［小秋屋］。”
“恩。”又抬腿奔跑，她现在很想念的东西是车。小秋屋并无桂小五郎的踪迹，老板娘递出雪代巴单薄的行礼让他们快些出逃。一转角便遇到失意的桂小五郎，他轻轻招呼道。
“绯村。”
“桂先生，幸好你平安无事。”
“我宁愿死掉啊。藩邸也已经给所司代的兵包围，我现在一无所有了。但是，我们现在要想办法离开京都逃到远方。我会命人在大津准备房子，你们家扮夫妻去那里生活，要掩饰身份最好就是假扮夫妻。饭冢会负责联络你，你暂时在那里等消息，别轻举妄动，再见。”桂连贯说出对剑心的安排，并不打算给他们反对的机会。
“……”雪代巴恶念诅咒着，用力回忆一些剧情。他们会在那里共度一年多的时间，也许可以找到转机也说不定，她还有机会挣扎啊！粗浅的计划慢慢在脑中形成，关键的人物便是他了！
［巴酱～请不要再妨碍我了！如果实在想干点什么……和我商量吧！我并不想成为你……］
［既然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啦！］
［呵呵～以后多指教～我叫……那个……雪字借我用吧！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的。］
“我们启程去大津吧，以夫妻的身份。”剑心淡淡出声，心里有些犹豫却遵循着桂的意思。
“……”呵呵～原来你有忠犬属性啊～似乎很好养呢！雪代巴渐渐漾出一个无奈的笑。“绯村剑心，你会保护我吗？”
剑心怔怔呆住，很快在那期望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会，我会保护你。”
“那便让你占我一次便宜吧。”一瞬即逝的狡黠，颠覆她平淡无波的神情，晃晃手眯起眼睛提醒他改回神了。“走吧～不赶路吗？”
“恩。”剑心微窘转身先行，他刚才宛若看见花开放的瞬间。原来，她的情绪并不只有淡然和愤世，也有俏皮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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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住惊魂
大津很远，至少雪代巴是这样认为的。前方稳步的红发少年注意速度慢慢走着，其实内心无数次想说：少年，你背我吧。残存的廉耻心让她没有张口，双脚只是机械的迈步，头一次觉得巴酱这时候应该踹开她，继续赶路的工作。她还认识到草鞋是种神奇的物件，几近摩擦的前行持续一日还挂着脚上，未破、未断线。她绝不承认希望鞋子坏掉她有借口让人背啊，一双草鞋走遍天下啊～喂～！
终于，在断腿时赶到了目的地。晚霞照在山丘下一家农舍上，小小的的屋子荒废的土地，杂草、松散的篱笆。一颗石榴树立在小屋左边，开着几朵败花，红艳艳的小小石榴挂满树梢。门上的纸泛黄破旧，屋里的状况让雪代巴几乎栽倒，厚厚一层灰烬显示这里多久没有住过人，天色已黑，他们该怎么办？露宿吗？
“巴小姐，你先坐一会。”
“咦？”
“我去烧点热水，一会你泡泡脚会好些。”剑心移开视线，想起她一直维持奇怪的姿势，路上咬牙硬撑的摸样。
“多谢。”实在不想动的某人并不推辞，眼睛落到几个大柜上。挪过去拉开门见好几次布里包裹的是棉被，稍稍安心晚上不用睡地板了。不远处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在挪动，定眼看过去，长长缩成一团湿滑的软体动物。烛光下映出清晰的蛇鳞，冷然食人的眼睛，立起头部吐着信子。没有多想她已经尖叫出声。“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剑心快步赶来，见她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青。
“蛇～蛇……”三角头、吊眼、火红色斑纹……有毒！绝对有毒！
“不要动！那是毒蛇！”剑心看她握着匕首瑟瑟发抖，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握着刀柄快速冲刺，刺中蛇的七寸，处理掉尸体，用刀鞘在周围打出声响，检查一番确认再无威胁后，扶起脚软的她坐到门口。
“抱歉，我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我应该先确认屋子的安全再离开的。”
“不关你事……不用往自己身上揽，是我大惊小怪，只要关上柜门就安全了，却……”好可怕～被野生动物盯着的感觉，她只能抓住刀发抖，太丢人了。
少年没有再说什么，打水在烛光中收拾房间，看着那勤奋忙碌的身影，雪代巴脱去沾灰的外衫绑上袖子，开始清理厨房。望着勉强有些样子的屋子，把外面的火烧进屋内，蒸热饭团。掠过两个用来解渴的番茄，动刀开火弄了个汤，招呼少年用饭。
“吃些吧，今天干不完明天干。”
“这是？番茄～汤？”
“没有别的食材你将就下，因为没有盐我放了咸梅。明天要购置不少东西呢，呃……那个～有钱吗？”他俩是逃亡出来的，她身上一些散碎银两，这位习惯带钱吗？
“恩。”那迟疑的摸样让剑心有些好笑，她把他定位在哪个程度呢？
“噢。”雪代巴点点头，喝汤开始继续收拾浴房，厨房和卧室在室内，浴房和茅厕却是单独的。烧水、沐浴、洗衣，当她回到房时少年已经铺上两床棉被结束一日的清扫。她递出浴袍让他去泡泡澡，缩在烛光下开始写出一件件生活用品。柴米油盐酱醋糖，锅碗瓢盆也有药换的，席子、窗帘、门帘，皂角、农具还有灭害药。一人两套换洗衣服，呜……还有翻修屋子需要的钉、锤、木板。
“怎么了？”剑心带着水汽进门，见她苦思冥想似乎遇到很为难的事。
“是这些，你看要添点什么吗？”雪代巴眼睛一亮，她不比当地人周到。
“啊～很全面了，你个人不需要什么了吗？”
“个人……个人……镜子之类的……还有……晚安～！”卫生棉啊！她脸色一囧卷进被子里，再次觉得生活质量低下，马桶、公车、风扇、卫生棉……最低的要求了。（~》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