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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七长叹:“你是不是觉得白叶成和凌罗刹的感情很不错?”
白伯伯?点点头,那老两口走到哪里都形影不离呢。
“那你有没有发现他们没孩子呢?”
继续点头。
“其实他们以前有的,还记得那时候凌罗刹怀了有六个多月了吧,她和白叶成也是来看日落的,同一天,你公公和邱叔叔在港口那边交易遇到了突袭,白叶成接到电话后,立刻就带着凌妹往山下跑,一直跑,一直跑,即便看到凌妹大腿上全是血,白叶成也不管不顾,甚至觉得带着她速度太慢,于是乎就把她一个人扔在了这里,自己赶去救人了,凌妹那一刻一定很失望,一个人往山下走时,栽倒了,腹部受到了重创,白叶成带人救下了你邱叔叔和你公公他们,再想起凌妹时,已经是夜半三更,人是找到了,孩子是肯定没了,甚至……被宣告永远无法生育,后来他们结婚了,我大概知道凌妹为何会白叶成结婚,因为她没有分手的理由!”
夏梦璐感觉到肩膀上有些湿湿的,哭了吗?她没混过什么黑社会,不懂这些爱神情仇的,还不知道原来这群老人原来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怎么没分手的理由呢?要是她,她的丈夫敢扔下她去救外人,肯定不会原谅。
“知道黑社会最讲究什么吗?义气,兄弟情义,凌妹也是凌家帮的一把手,讲情义,她懂白叶成,所以没有分手的理由,她可能很佩服白叶成的义薄云天,但是爱情和家庭上,她没有释怀过,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是谁都知道,他们再也没有住一起过,白叶成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所以从不强迫她,那日要不是白叶成,你公公早就死了,邱叔叔也死了,从那以后,我们所有人谁都没有上山看过日落,可是我今天就想想,它究竟有多美,究竟有多好看,让一对本来相爱的人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夏梦璐听得眼泪也开始流淌,天,她还以为白伯伯和凌阿姨很要好呢,原来黑社会这么复杂,这么可怕,动不动就要面临生与死的危险,那会不会有一天,她和玥婷同样要守活寡?又有什么办法?爱上了,无法自拔了,即便知道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依旧不在乎,当然,也很羡慕这种友谊,为了兄弟,连家都可以不顾。
为了兄弟,情愿一辈子活在苦痛中。
“您放心……咱……一定能看到的!”加快步伐,夏梦璐,加油,你可以的。
老人一脸沧桑,好似瞬间老了十来岁,她和凌妹义结金兰几十年,白叶成又是因救她的丈夫而处于这等境地,不管是哪一边,都没她说话的分,只能什么都不说,一帮人永远住在一起,相互照应着,一群人都七十好几的人了,再过几年,就要纷纷入土了吧?
突然好怀念曾经呼风唤雨的时候了,他们也年轻过,也冲过,也拼搏过,不求今生,求来世大伙都有个好的归宿,来世,绝不做黑社会。
第一次有了想安慰老太婆的意思,可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程七眼里,就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黄毛丫头,说的话无足轻重,且这种事也无法安慰,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就好像蓝冰和邱元凤一样,邱元凤放不下的自家大哥差点被杀,也是那股义气作祟,现在大伙都放下了,他们还是放不下。
不过好歹蓝冰还有个孩子,上苍保佑,这个孩子必须得活着,否则这两个人得多苦?听了这个故事,她就不觉得邱元凤可恶了,虽然她不理解义气到底有多重要,但如果能让两人明明住一起,却到老死都不睡一起,就懂了。
几乎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抵达山顶,感受着那清凉的轻风划过脸颊,忘乎所以的松开手张开双臂大喊道:“啊啊啊啊我们到了,婆婆,我们到山顶了,我做到了,婆……吸!”
“砰!”
程七这次是倒栽葱了,后脑先着地,痛呼一声,用杀人的目光怒瞪着夏梦璐一瞬,后闭目陷入了黑暗。
夏梦璐惊慌失措,再次抱起老人:“老太婆?您别死啊,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天呐,怎么办?”夕阳无限好,却无心欣赏,掏出手机颤抖着拨出:“骆云海,你妈晕倒了……”
“老太婆?您醒醒,你可不能死啊!”小手不停的拍打起满褶子的老脸,怎么办?她好害怕,刚才她是真的太累才松手的,忘记了老人不能动弹的事,万一真死了,他们一定会恨死她的。
后脑已经开始溢血,夏梦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怎么办?
太阳开始被山峦淹没,它那分外的强光从树梢头喷射出来,将白云染成血色,将青山染成血色,上天没有同情女人的惶恐,依旧那么绚丽。
二十分钟后,一架直升机‘噗噗’而来,骆云海跳入地就看到妻子正抱着母亲蹲坐在地,瞠目上前将人抱起,送到了杜王的怀里,后弯腰抓住妻子的肩膀,见女人抖个不停便搂进了怀中:“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走,赶紧回去!”
“呜呜呜呜她不会死对不对?”夏梦璐牙齿打颤,不敢去面对骆家任何一个人。
“不会的,妈她福大命大,不会死的,听话,不要抖了,先回去再说!”干脆直接打横抱起,狂奔向飞行工具:“快,通知小许!”
夏梦璐本就浑身无力,此刻更是做都坐不稳,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动也不敢动。
骆云海视线是对着母亲的,看着老人毫无生气的模样,眼眶开始发红,大手却不停顺着怀中女人的后背:“怎么突然来爬山了?”
“是你妈说要爬山……我以为她只是想整我……所以就带她来了,她说她是想看看日落究竟有多美,给我讲了白伯伯的故事,我……我……我好怕!”从来没这么希望老人长命百岁过,不会有事的,否则她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忘了她不能动,所以才松手的……我没想到会这样,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们不会怪你,听话,不要怕!”怎么给吓成这样?垂头一看,眉峰紧锁,脸都白了,真她怕抖着抖着就苦胆爆裂,只能极力的安抚:“夏梦璐,没人会怪你,你不要再抖了!”
夏梦璐控制不了自己,脸色越越来越白,嘴唇开始发紫,她没他们那么强悍,她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能不怕吗?
“海哥,嫂子情况好像不对啊!”杜王也发觉了,这个女人的胆子是有多小?怎么给吓成这样了?
骆云海按住形同羊癫疯的小手,紧紧裹紧大掌中,老妈也真是的,没事装什么病?焦急的摇晃:“梦璐啊,不要怕了,老公在这里呢,老公永远都不会怪你的,听话,乖,不要再怕了,求你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呜!”真的不是故意的,轻摇着头颅,本就瘫痪了,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的,怎么办?
某男瞪大眼捧住女人的脸,将俊颜压低,紧紧贴服着:“梦璐,没事的,真的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这样会出事的,想想孩子还有我,还有岳父岳母,你再这样下去,会疯掉的,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想了,不哭了!”薄唇颤抖着覆盖住女人的唇瓣:“小许医术很高明,所以一定不会有事!”
小许,对小许,夏梦璐看向男人:“她不能死,我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不要让她死,骆云海,一定要让小许救她!”
“会的,你累了,先睡会,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来,放松,再放松一点!”大手快速揉捏着女人紧绷起的太阳穴,杜王也上前疏松着那硬梆梆的手臂和双腿,直到女人全身松弛昏过去后才摇头道:“厉害,能把自己吓成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骆云海冷冽的瞪过去,他也是第一次见,他相信,他若是晚来一个小时,这女人非自己把自己活活给吓死不可,他可以肯定,她的胆方才一定胀到了极限,就差爆裂了,瞅向母亲:“老都老了,整这么多事!”让夏梦璐这个小身板背她上山,亏她想得出。
寂静的病房中,灯火辉煌,男人安静的坐于床头,不管何时,都犹如一头优雅的猎豹,着黑色西裤的顷长双腿叠加,身躯靠着椅背,坐姿端正,不苟言笑,狭长的眸肃然若寒星,冷峻如冰,绯然的唇紧抿一线,上天好似很眷顾这张脸,几乎看不到任何沧桑痕迹,浏海依旧向后梳理,不论何时,西装领带都端端正正。
从不会像那些时髦的青年才俊般打耳钉,戴挂坠,全身上下,一副金丝边眼镜,一块随时能查阅时间的手表,一枚代表已婚的戒指,再无其他装饰,只需一眼,就可看出,这是一个永远站在社会最高层的才干之士,处变不惊,冷静睿智,且不可轻易侵犯。
不过就这清冷的性子,也无人敢冲他嬉皮笑脸。
然而感觉到手里的小手有弯曲时,眸中顿时温柔呈现,露出一个很是温柔的表情,起身低头对上女人的小脸:“梦璐?”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好似深怕惊吓到女子。
夏梦璐微微皱眉,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俊脸,她生病了吗?为什么到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是她的阿海,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温润,笑起来就像冬日暖阳,能将人冰冷的心紧紧焐热,伸手摸向男人的轮廓:“阿海!”
“我是阿海,从今以后,我骆云海只做你一个人的阿海,做你一个人傻子,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再来吓我,好吗?”一想到在飞机上,女人那颤抖的模样,心就仿佛被人狠狠的刺了一下,这个傻女人,为了他,做了那么多,无怨无悔的默默承受着,他何德何能让她做出这么多?
“对了!”说到吓唬,夏梦璐立刻瞪大眼,大力坐起身:“老太婆呢?她没事吧?”
骆云海笑着摇摇头:“没事,她很好,她说去看日落你去吗?也不怕把自己给累死?”
一听老人没事,夏梦璐松了口气,撅嘴抱怨:“我能说什么?她是你妈,她现在不能动,要爬山,我当然要带她去爬了,原来她不是想整我,她就是想看看日落,她说他们那一群老人谁都不会去山上看日落,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我当然要满足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傻瓜,梦璐,你傻得我都无地自容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可爱呢?”拇指摩擦着那鲜红欲滴的唇瓣,当时都发紫了,深怕那一刻她会口吐白沫,冷笑道:“你这胆子会不会太小了?”
夏梦璐知道他才嘲笑她,一把推开,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是啊,我就是胆子小,怎么了?你以为谁跟你们一样不怕死啊?而且胆子小证明我爱惜生命,这是值得表扬的!”居然还来挖苦她。
骆云海忍俊不禁:“是是是,表扬,表扬我老婆是个胆小鬼,你说我骆云海是什么人?那是在世界上横着走的人物,可我的妻子却……噗……”真是第一次见到被吓得差点肝胆俱裂的人,越想肩膀耸动得越快,抿唇压抑着不笑出声。
“滚!”某女翻身下床,直奔老太婆的病房,气死她了,做为丈夫的,不来安慰她就算了,还来嘲笑她,阿海绝对不会嘲笑她的,再说了,那种事谁不怕?万一死了,她如何面对公公?还有麻子阿姨她们?而且更怕的是她和程七的关系不好,万一别人说她是故意谋杀婆婆,还有怕孩子们恨她……等等诸多的压力,压得她都不得不怕,有些事不是人能解释清楚的,即便不是故意,那也是有失手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