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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冷笑一声后,梦蝶再次转移了视线,只是在接触到二姨娘身旁的那抹身影时,梦蝶却愣住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人的面容,心中早已翻起了惊涛骇浪,不知不觉中,眼睛竟是有些湿润了。
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同样的五官一切竟都与记忆中的那张温柔慈爱的面容一模一样!梦蝶有些呆愣了,眼前之人是相府的三姨娘,是梦蝶这一世的母亲,而她却长着一张与梦蝶现代母亲相同的面孔,这叫她怎能不震惊,怎能不激动?
前世,她那可怜的母亲被父亲折磨得憔悴不堪,最终早早地了结了自己的生命,而自那以后,梦蝶便每天每夜活在思念母亲与憎恨父亲的黑暗生活当中。然而此时此刻,那张熟悉的脸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又再一次成了她的母亲难道是上天可怜我,让我与母亲得以在这异世再续母女情缘吗?妈妈,前世蝶儿无法护你周全,这一世,蝶儿无论如何也定要护你一生,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为了这个目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想到这儿,梦蝶眼中的坚定一闪即逝,一个念头已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现在只需等待时机。原本还想看看这个三姨娘的为人究竟如何再做决定,而现在,什么都不必再看了,就冲她这张脸,哪怕她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梦蝶也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她。
“奴婢见过相爷、夫人、二姨娘、三姨娘。”
“梦莲见过爹爹、娘亲、二姨娘、三姨娘。”
“云儿!云儿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不要吓娘了!”舞梦云的娘亲,也就是左相的正妻李氏一看到昏迷的舞梦云,立刻吓得花容失色,赶忙扑上前去。
“这是怎么回事?”左相冷声喝道,儒雅的面容上亦出现了些许怒色,虽全身洋溢着浓浓的书卷气息,但是却不乏威严。
经左相一喝,院子中的几个丫鬟老妈子也忍不住哆嗦了起来,蔡妈妈微微哆嗦着回到:“回相爷,大小姐看二小姐被相爷禁足,怕她在院子里寂寞,所以特地前来看望,没想到二小姐她她”
梦蝶心中冷笑,这蔡妈妈还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舞梦云自己嫌日子无聊了想来欺负一下白痴,还偏要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左相闻言冷冷地瞥了眼梦蝶,继续问道:“说,二小姐她怎么了。”
梦蝶也不急,只悠哉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蔡妈妈的说辞,却忽而感觉到了一道满怀担忧焦急的视线,顺着视线望去,正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三姨娘,那眼中的关爱和担忧是如此的明显,令梦蝶的心都狠狠颤抖了一下。时隔这么多年,再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母爱,心中竟有些酸酸的,眼眶也温热了。
“二小姐她趁奴婢等人不注意,忽然大吼了一声有蛇,奴婢等人一个不留神便被她给惊了,大小姐她一不小心被二小姐撞倒了,奴婢等人想去扶二小姐起来,却却也被二小姐给撞倒了,都都压在了大小姐的身上,大小姐她就不省人事了。”
听完蔡妈妈的话,在场所有人都讲目光集中在了梦蝶的身上,梦蝶心中冷笑更甚,她真是要佩服这个蔡妈妈了,这话乍一听倒真像是在陈述事实,实际上全都把罪过推到了梦蝶的身上,更加暗指她的不良动机。什么叫趁她们不注意?一个白痴难道还会挑选时机吗?撞倒了舞梦云可以说是不小心,但连同想要去扶她的人都撞倒了那还能叫不小心吗?要是不是故意的恐怕都没人相信了。
“老爷,你可要为云儿做主啊!云儿她好心来看望妹妹,却遭此横祸,我呜呜我可怜的云儿啊!”李氏闻言立刻哭丧了一张脸,还顺带恶狠狠地剜了梦蝶一眼,眼中恶毒的光芒尽显。
“大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云儿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一旁的二姨娘也微微红了眼眶,柔声安慰着李氏,只是梦蝶却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眼底得幸灾乐祸与阴狠。
真是好玩,明明心里巴不得人家就这样死了算了,还非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舞梦云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卷一 破茧成蝶 第八章 撞了脑袋
“先去请大夫。”左相微微蹙起了眉头,对身边的小厮吩咐到,转而看向蔡妈妈淡淡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冤枉啊相爷!小姐她一向脑子不好使,有时候连奴婢这个伺候了她七年的人都不认识,又哪里会分得清其他的东西啊!”眼见左相似是相信了蔡妈妈的话,莲儿立刻焦急地扑到在他跟前哭诉了起来。
左相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仔细一想也的确是这样,这个二女儿傻了十几年了,说出的话比戏言还戏言,若真是因此而惩罚她的话,也着实太冤枉了些“那你说她接连撞倒大小姐和一众婢女又是怎么回事?”左相犹疑地问道,今日之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却又始终想不透究竟是哪儿有问题。
“这这”莲儿心中一突,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将人全部撞倒,要说不小心那估计鬼都不会信,究竟该怎么办忽而,莲儿的余光瞥到了梦蝶的脚尖,一下一下似是无意地轻点着地面莲儿眼见一亮,接着道:“回相爷的话,近日来连连下雪,这院子里已经好几天没扫雪了,地上滑得很,进出不小心的话摔上一跤也是常有的事,当时大家见大小姐摔倒了,一时情急怕是没注意到脚下的情况。”
眸光一扫,左相厉声喝到:“那你这个奴婢是怎么当的,院子里积了这么厚的雪也不扫一下,难道就不怕主子摔出个好歹来吗!”
“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不想扫,实在是,实在是小姐身边离不开人啊,相爷您也知道小姐的情况,要是离开了人,奴婢怕奴婢怕”话未说完,但话中的意思早已明了,因舞梦蝶的特殊状况,若是身边没个人跟着,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呢。
“难道二小姐身边就你一个人不成?其他奴婢呢?”左相疑惑地问道,他虽不待见这个傻女儿,可是作为相府的庶女,怎么也不可能身边只有一个奴婢吧?
听到左相的问话,李氏眸光微闪,而二姨娘则笑得更开怀了。见此,梦蝶也微微诧异了一下,难道罚了顾妈妈和灵儿的人不是左相?
“回相爷,小姐身边原来还有一名婢女和奶娘,只是前些时日因因小姐冲撞了相爷,这才被罚去洗衣房。”
闻言,左相更疑惑了,他只记得他禁了这二女儿的足,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罚过她身边的人啊!难道是有人假传他的命令?这府里有这么大胆子的也只有脸色不善地瞥了李氏一眼,捕捉到她眼中的慌乱,左相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所想,一时气愤不已。舞梦蝶虽说是个傻女,又不受他待见,但好歹也是他的女儿,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搞小动作,当真以为他死了不成!
“李氏,你可有话说?”左相阴沉着脸问道。
“我那两个奴婢奴大欺主,不好好照看蝶儿,所以妾身这才做主罚了她们。”李氏先是恶狠狠地瞪了莲儿一眼,随即故作镇定地编了个理由,却不知她闪烁的目光早已出卖了她。
而左相此人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欺骗,倘若她说实话他倒还不至于将她怎样,可偏偏李氏却故作聪明地撒了谎。
“哼!那你事后就不曾想到再派几个人来伺候着吗?本相将相府交给你,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梦蝶不管怎么样都是相府的小姐,你看看有哪家小姐过得像她这样的?身边没几个人伺候着也就算了,你再看看她身上穿的衣服,我相府的大丫鬟穿得都比她好!”
左相气愤难平地数落着李氏,话里话外都是在责怪她苛待相府的小姐,把李氏给数落得一阵晕眩,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再狡辩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了心中的怒气,左相接着道:“从今日起罚你面壁思过一个月,府中大小事务由玉清暂代管理。”
“是,妾身遵命。”二姨娘微微一笑,温婉地应下了。
然而李氏却傻眼了,要她把手中的权利交给一个姨娘,这等羞辱怎可忍受?于是李氏焦急地大叫道:“老爷你”
“住口!本相难道连这点全力都没有了不成?再多说一个字你就给本相去面壁半年!”李氏的反驳让左相更是气闷不已,他堂堂一个左相,手握权柄数载,威严怎能容一个女人挑衅!
一旁二姨娘见此温柔笑道:“老爷别生气,大姐今日也只是因为云儿的事太焦急了,不是有意冲撞您的,您就体谅一下她做母亲的心吧。”
“还是玉清你懂事。”左相冲二姨娘柔和地笑了,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柔情,可却气煞了一旁的李氏。
以往在大将军府,她就是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娇纵的个性早已养成了,如今自己的丈夫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了她的面子,这口气叫她如何能咽下?于是,李氏便将目光锁定住了疯疯癫癫的梦蝶,气冲冲地上前就想抽她,嘴里还厉声咒骂着:“都是你这个死丫头,害得我的云儿不省人事,要是云儿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打死你!”
眼见巴掌抽来,梦蝶眸光微凝,却没有躲闪,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更顺势倒在了地上,头部装上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随即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蝶儿!”三姨娘见此慌忙跑上前去扶起梦蝶,当看到她后脑溢出的血时,吓得脸都白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因李氏这一招来得实在是太出其不意,以至于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而再看到三姨娘手上的血时,整个院子都沸腾了。
“小姐!”
“大夫呢?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愤怒地看了眼脸色发白的李氏,左相便赶忙差了人出去,心中对李氏的所作所为厌恶到了极点。原本他只以为李氏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为人有些蛮横,谁知她竟是如此的狠心!
看到昏迷倒地的梦蝶和满眼厌恶的左相,二姨娘笑了,笑得无比的娇媚,心中暗暗诅咒梦蝶最好就这么死了,同时又在暗骂李氏的愚蠢,想要动手什么时候不好动,非要在相爷面前动,那不是存心给自己找晦气吗!
而李氏却是没有注意到左相的厌恶和二姨娘的幸灾乐祸,此刻她正呆愣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昏迷的梦蝶,她实在是搞不清,她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力气了,竟然能一巴掌把人给打趴在地上?
“大夫来了!”就在大家都乱了套的时候,左相身边的小厮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跑了进来。
“草民见过左相。”
“快,快来看看梦蝶怎么样了。”左相冲气喘吁吁的大夫大叫到,虽说最初请大夫是为了看舞梦云,可是此时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舞梦蝶的伤势要比舞梦云严重得多,一个不小心,估计他这相府就要办丧事了。
“是。”
见梦蝶的头部有血溢出,大夫立刻翻药箱拿出了上药,先为她止血,随后又仔细地把脉、探查了一番,脸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
“大夫,我女儿究竟怎么样了?”看到大夫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三姨娘的心也随之沉了下去,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位小姐头部被硬物撞伤,虽是没什么生命危险,但是”
“但是什么?”左相沉声问道。
“但是这位小姐极有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