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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荷记-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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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山口,一汪湛蓝便柔软地呈在面前,像一泓泪。我的心为之一窒。它不容抗拒的美丽空灵让我想起云深。她说过想和我一起到那木措来,为我们的爱情祈愿。她会在这里吗?

我的第一站是纳木措最大的半岛 – 扎西岛。五月的扎西岛,山明水静,游人如织。四处可以看到背包的旅人和亲密的情侣。这其中也有转湖的僧侣和藏民。他们背着行李,牵着马匹,对人们友好地微笑招手。

在湖边休息时,我与一位僧侣交谈。他从四川康定徒步跋涉到这里转湖,向他的佛表达敬意。末了,他递给我一条五彩的哈达,教我怎样祭湖许愿。我依言虔诚地把哈达举到头顶,用额头轻触,再接过他递来的一个银盒,用哈达裹住,然后抛进湖里。看着那条五彩的弧线划过湛蓝的天空,消失在一汪碧色里,我心中默念:神,请让我找到她。

我沿湖寻遍了那木措的所有岛屿,但仍没有她的踪迹。我来到纳木措南端一个地图上都没有标出的,叫良泽的地方作离开前最后的停留。

这是一个极偏僻的深入湖中的狭长小岛,只有一条土路和大陆相连。我驱车驶向岛的最尖端,沿途水草丰美,偶或有成群的牛羊,但却未见半户人家,看来这里人烟并不兴盛。

我在湖边停下,稍作休息,顺便洗车。我提着桶和刷子站在湖水里,五月的天气,湖水里的寒气却透过我的长靴扎进皮肤里,这毕竟是雪山的融水,冷得彻骨。

我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将近半年的风吹日晒,我已黧黑得快要像一个藏人。

这时,一阵隐约的哭声让我猛地抬头。一个小小的人影从远处向我飞快地跑来。

我放下手里的桶,快步迎上去。这是一个大约七八岁的藏族小女孩儿,她猛冲到我面前,抓着我的衣服,一面哭着,一面用藏语向我喊:“阿叔,救救我姐姐!”

“你姐姐怎么了?” 我忙用藏语问她。

“她和我在湖边洗衣服,一下子就倒了。我叫不醒她。” 她一面抽泣一面说。

“你姐姐在哪儿?”我问。

她抬手指向她的来路。

我拉着她向她指的方向跑。她人小腿短跟不上,我便背起她,朝前急奔。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之内,偶就让半年时间嗖嗖过去鸟。主要是怕你们等得心焦。:D

达瓦(靖平)

越过一座小丘,一个横卧在湖边的女性背影出现在我眼前。她穿着一件蓝布藏袍,乌黑的长发四散着,一个盛满衣物的塑料盆翻倒在她身边。我看不见她的脸,但她那让我眼熟的身体轮廓却开始让我的心狂跳不已。

我放下小女孩儿,在这个蓝色的身影旁蹲下,小心而急迫地把她翻过来,撩开覆在她脸上的头发。

那张脸,那张我日思夜念,以为今生已无望再见的脸,现在就安静苍白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颤抖的手把她搂进怀里,抱得紧紧。

终于,穿越风雨霜尘,雪域荒原,在就要绝望的时候,我寻到了你。

我寻到了你,今生便再不会放开。

“阿叔,我姐姐怎么了?”小女孩儿的话让我从狂喜迷乱中惊醒。

我赶紧检查云深的心跳呼吸,还好都正常,看来只是晕过去了。我把她横抱起来,朝我车的方向走。她轻得快没了分量,我心里大痛。

我小心地把云深放在后座上躺好,让小女孩儿坐在她身旁扶着她,然后按小女孩儿的指点朝她家开去。

她的家离湖边大约五分钟的车程。小姑娘名叫拉姆,听我说她姐姐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真是你姐姐?”我问她。

“她是洛桑阿叔从拉萨带回来的。但她就跟我姐姐一样。”拉姆告诉我。

我大概明白是怎么会事了。

“你姐姐平时身体怎么样?”我接着问。

“她老是头晕,吃不下东西。大人们让她多休息,她总是不听,说不让她做事她就要走。”

“她要做很多事吗?”我担心地问。

“对,她要照顾爷爷,我阿妈,嘎嘎,和我弟弟,还要帮葛玛婶婶做饭洗衣服。”

我听着拉姆的诉说,心绞成了一团。云深是被捧在所有人的心尖上长大的。一双手只用来弹琴拿书握笔,连她平时要给我做饭,我都因为心疼不舍而尽量阻止。她的头晕和厌食是典型的慢性高山反应,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要从事如此繁重的劳动,怪不得她这样苍白消瘦。她的晕倒恐怕是因为营养不良和体力透支。

拐过一座小山,一栋顶上飘着五彩玛尼幡的,土坯砖砌成的藏式小楼出现在眼前。一只藏獒伏在院子里,安闲地晒着太阳。

我小心地把仍然昏迷的云深抱出车,拉姆喊着“葛玛婶婶”一面飞快地跑进了屋里。

一个三十来岁的藏族妇女应声而出,她应该就是拉姆的婶婶葛玛。她身后跟着一个比拉姆稍大的男孩子。我对他们点头致意,用藏语说:“你们好。”

葛玛惊慌地看着我怀里的云深,喊了一声:“达瓦!”

达瓦?这是他们给云深起的名字吗?

他们把我领到二楼云深的房间,我把她小心地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葛玛当我是路过的热心人,对我谢了又谢。我连忙还礼,告诉她自己是云深的亲人,并向她询问了家里的情况和云深的经历。

原来这栋小楼里住着一大家子人,一家之主是一位七十多岁,行动不便的老父亲扎西。

老扎西的大儿子叫丹增,是葛玛的丈夫,他们有两个孩子,老大就是刚才和拉姆斗嘴的普布,小儿子叫嘎嘎,刚一岁。

老扎西的二儿子叫达杰,也有一个妻子叫卓玛,他们的大女儿就是我在水边遇到的那个小姑娘拉姆,而最近拉姆又刚添了一个小弟弟。

老扎西的三儿子叫洛桑,还没成家。就是他在陪老扎西去拉萨大昭寺还愿的时候遇到了云深,并把她带回到这里。

葛玛告诉我:“洛桑说他陪阿爸在大昭寺里转经的时候,前面走着一个穿得很单薄的姑娘,突然就倒了。洛桑扶她起来,说她浑身冰凉,脑门发烫,一看就是病了。洛桑用袍子裹住她,送她去了医院。医生说是着了凉,又太长时间没吃东西。第二天她醒了,洛桑喂她吃了点东西,但是问她什么,她都直流眼泪,不说话。洛桑和阿爸就从医院拿了药,带她回家来了。我们全家都挺喜欢她,她也没处可去,就住下了。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说,洛桑就给她起了名字叫达瓦。”

葛玛掖掖云深身上盖着的被子继续说:“她可帮了家里不少忙。老二的媳妇卓玛几个月前生了孩子以后就病在床上,干不了活儿。达瓦就一边照顾孩子,卓玛和阿爸,一边帮我干家里的活儿。没有她,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可她身体一直不好,吃得又少,我们藏人吃的牛羊肉,她根本就不能沾,每天只吃点青稞面,牛奶,和洛桑有时去集市换来的一些蔬菜和水果。唉,这姑娘也不知道有什么伤心事,闲下来就对着湖水掉眼泪。”

我默不作声地听着,看着静卧在眼前的云深,心却是已经随着葛玛的叙述死了一遍。

她从上火车到大昭寺,两天两夜没吃东西。

她就穿着那件薄毛衣,在十一月的天气里,一路从北京到了拉萨。

她身上没有一分钱,也不会求人。她就那样蜷缩着,寒冷,饥饿,伤心,整整两天。

李靖平,你真该下地狱。

我请葛玛烧一点热茶,然后自己下楼到车里,去拿一些我为旅途准备的高能量补充体力的营养药物,打算让云深醒了时服用。下楼时我听见两个孩子在斗嘴。

“一定是你给达瓦姐姐添乱,把她累倒了!”男孩子责备着拉姆。

“普布!不许胡说!你平时那么顽皮,是你累坏了达瓦姐姐才对!我守着达瓦姐姐,你去帮葛玛婶婶烧水!”拉姆的嘴更厉害。

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在里面的医药箱里翻找着药品。这时,拉姆从楼上咚咚地奔到我身边:“阿叔,达瓦姐姐醒了。我告诉她是你把我们从湖边带回来的,她从窗户上看了你一眼,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我火烫了一般箭步冲到屋里,顺着拉姆的指引找到后门,一把拉开。

明亮的阳光下,开满紫色野花的山丘上,那个苗条婀娜的身影正踉跄着向前奔跑。这本是一幅美丽的场景,但却看得我楸心。

云深,你如此恨我么?要这样不顾一切地逃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这章出现的人名比较多,全部都是救了云深的老扎西一家子。希望没把大家看晕。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和宝宝的祝福。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怀孕,第一次发现怀孕是在刚开始写这篇文不多久,当时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但是很不幸在去年十一月,也就是正在写云深失去父母的时候,我和老公去医院做第一次的B超。我躺在床上,老公站在我身旁,两个人都盯着屏幕,然后看到一颗小小的豆子,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宝宝,顿时满心的兴奋和喜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下一刻,医生说:“很遗憾,你的宝宝没有心跳。我建议你做手术把它拿掉。”这是我的人生里面第一次知道,从天堂到地域只需要这样短的时间。

我在医院里面哭,老公很坚强地抱着我安慰。但是从医院开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两颗很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老公的一双眼睛很漂亮,我曾经想过我们宝宝的眼睛会像他的,但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的哀伤却让我不敢再看。

回到家,我找了个借口把老公支出去,然后一个人在家里伤心地大哭一场。哭完以后,我告诉自己不能让悲伤摧垮我的身体。我必须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迎接我的下一个宝宝。

接下来的日子,医生要我做手术把已经不再生长的宝宝取出来。我受不了这个建议,宁愿等宝宝自己流出来,也不愿意亲手把它拿出来。于是在漫长的两个星期等待之后,我自然流产了。大量的出血和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进了医院的急救室。而老公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握着我的手,说话安慰我,亲我的额头。这是我人生到此为止,心理和生理上,最痛苦的一次经历。

此后我积极地补充营养,安静地修养,争取尽快让自己恢复。而写文成了我精神上的一种安慰。你们诙谐可爱的热心留言,让我那样地快乐。

而现在,我终于又获得了另一个宝宝。虽然现在刚刚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而最近又有些零星的出血现象困绕着我,但是我祈祷也相信,有大家这样多的祝福,这个宝宝一定能够平安健康。

再次感谢大家。

释心(靖平)

我拔腿追上去,却没有出声,怕惊吓了她。

她突然绊了一下,向前跌倒在花草间。我追到她身旁,蹲下来,去扶她的肩,急声问:“云深,你摔到哪里吗?”

她翻过身来看着我,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似恐惧的光。

她怕我吗?我究竟把她伤到了什么地步让她这样怕我?她的目光让我心碎。

我伸手扶她,她却尖叫着用手肘撑在地上后退。我再无法忍受,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紧紧攥在怀里,任她挣扎尖叫,不再松开。

“云深,你别这样!听我慢慢解释好吗?”我几乎是在求她。

“解释什么?说你从来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说我不是我姨母的替代?”她哭泣着,徒劳地挣扎。她每哭一声,就像有刀在我心里剜一下。

“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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