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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侠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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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勉力站起,扶著桌子走到窗口张望,只见屋檐上倒立著一人,头下脚上,正是日间要他叫爸爸的那个怪人,身子摇摇摆摆,似乎随时都能摔下屋头。
  杨过惊喜交集,叫道:「是你。」那怪人道:「怎麽不叫爸爸?」杨过叫了声:「爸爸!」心中却道:「你是我儿子,老子变大为小,叫你爸爸便了。」那怪人很是喜欢,道:「你上来。」杨过爬上窗槛,跃上屋顶。可是他中毒後身子虚弱,力道不够,手指没攀到屋檐,竟掉了下去,不由得失声惊呼:「啊!」
  那怪人伸手抓住他背心,将他轻轻放在屋顶,倒转来站直了身子,正要说话,听得西边房里有人呼的一声吹灭烛火,知道已有人发见自己踪迹,当下抱著杨过疾奔而去。待得柯镇恶跃上屋时,四下里早已无声无息。
  那怪人抱著杨过奔到镇外的荒地,将他放下,说道:「你用我教你的法儿,再把毒气逼些儿出来。」杨过依言而行,约莫一盏茶时分,手指上滴出几点黑血,胸臆间登觉大为舒畅。那怪人道:「你这孩儿甚是聪明,一教便会,比我当年亲生的儿子还要伶俐。唉!孩儿啊!」想到亡故的儿子,眼中不禁湿润,抚摸杨过的头,微微叹息。
  杨过自幼没有父亲,母亲也在他十一岁那年染病身亡。穆念慈临死之时,说他父亲死在嘉兴铁枪庙里,要他将她遗体火化了,去葬在嘉兴铁枪庙外。杨过遵奉母亲遗命办理,从此流落嘉兴,住在这破窑之中,偷鸡摸狗的混日子。穆念慈虽曾传过他一些武功的入门功夫,但她自己本就苦不甚高,去世时杨过又尚幼小,实是没能教得了多少。这几年来,杨过到处遭人白眼,受人欺辱,那怪人与他素不相识,居然对他这等好法,眼见他对自己真情流露,心中极是感动,纵身一跃,抱住了他脖子,叫道:「爸爸,爸爸!」他从两三岁起就盼望有个爱怜他、保护他的父亲。有时睡梦之中,突然有了个慈爱的英雄父亲,但一觉醒来,这父亲却又不知去向,常常因此而大哭一场。此刻多年心愿忽而得偿,於这两声「爸爸」之中,满腔孺慕之意尽情发泄了出来,再也不想在心中讨还便宜了。
  杨过固然大为激动,那怪人心中却只有比他更是欢喜。两人初遇之时,杨过被逼认他为父,心中实是一百个不愿意,此时两人心灵交通,当真是亲若父子,但觉对方若有危难,自己就是为他死了也所甘愿。那怪人大叫大笑,说道:「好孩子,好孩子,乖儿子,再叫一声爸爸。」杨过依言叫了两声,靠在他的身上。
  那怪人笑道:「乖儿子,来,我把生平最得意的武功传给你。」说著蹲低身子,口中咕咕咕的叫了三声,双手推出,但听轰的一声巨响,面前半堵土墙应手而倒,只激得灰泥弥漫,尘土飞扬。杨过只瞧得目瞪口呆,伸出了舌头,惊喜交集,问道:「那是甚麽功夫,我学得会吗?」怪人道:「这叫做蛤蟆功,只要你肯下苦功,自然学得会。」杨过道:「我学会之後,再没人欺侮我了麽?」那怪人双眉上扬,叫道:「谁敢欺侮我儿子,我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这个怪人,自然便是西毒欧阳锋了。
  他自於华山论剑之役被黄蓉用计逼疯,十馀年来走遍了天涯海角,不住思索:「我到底是谁?」凡是景物依稀熟稔之地,他必多所逗留,只盼能找到自己,这几个月来他一直耽在嘉兴,便是由此。近年来他逆练九阴真经,内力大有进境,脑子也已清醒得多,虽然仍是疯疯癫癫,许多旧事却已逐步一一记起,只是自己到底是谁,却始终想不起来。
  当下欧阳锋将修习蛤蟆功的入门心法传授了杨过,他这蛤蟆功是天下武学中的绝顶功夫,变化精微,奥妙无穷,内功的修习更是艰难无比,练得稍有不对,不免身受重伤,甚或吐血身亡,以致当年连亲生儿子欧阳克亦未传授。此时他心情激动,加之神智迷糊,不分轻重,竟毫不顾忌的教了这新收的义子。
  杨过武功没有根柢,虽将入门口诀牢牢记住了,却又怎能领会得其中意思?偏生他聪明伶俐,於不明白处自出心裁的强作解入。欧阳锋教了半天,听他瞎缠歪扯,说得牛头不对马嘴,恼将起来,伸手要打他耳光,月光下见他面貌俊美,甚是可爱,尤胜当年欧阳克少年之时,这掌便打不下去了,叹道:「你累啦,回去歇歇,明儿我再教你。」
  杨过自被郭芙说他手脏,对她一家都生了厌憎之心,说道:「我跟著你,不回去啦。」欧阳锋只是对自己的事才想不明白,於其馀世事却并不胡涂,说道:「我的脑子有些不大对头,只怕带累了你。你先回去,待我把一件事想通了,咱爷儿俩再厮守一起,永不分离,好不好?」杨过自丧母之後,一生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等亲切言语,上前拉住了他手,哽咽道:「那你早些来接我。」欧阳锋点头道:「我暗中跟著你,不论你到那里,我都知道。要是有人欺侮你,我打得他肋骨断成七八十截。」当下抱起杨过,将他送回客店。
  柯镇恶曾来找过杨过,在床上摸不到他身子,到客店四周寻了一遍,也是不见,甚是焦急;二次来寻时,杨过已经回来,正要问他刚才到了那里,忽听屋顶上风声飒然,有人纵越而过。他知是有两个武功极强之人在屋面经过,忙将郭芙抱来,放在床上杨过的身边,持铁杖守在窗口,只怕二人是敌,去而复回,果然风声自远而近,倏忽间到了屋顶。一人道:「你瞧那是谁?」另一人道:「奇怪,奇怪,当真是他?」原来是郭靖、黄蓉夫妇。
  柯镇恶这才放心,开门让二人进来。黄蓉道:「大师父,这里没事麽?」柯镇恶道:「没事。」黄蓉向郭靖道:「难道咱们竟看错了人?」郭靖摇头道:「不会,九成是他。」柯镇恶道:「谁啊?」黄蓉一扯郭靖衣襟,要他莫说。但郭靖对恩师不敢相瞒,便道:「欧阳锋。」柯镇恶生平恨极此人,一听到他名字便不禁脸上变色,低声道:「欧阳锋?他还没死?」郭靖道:「适才我们采药回来,见到屋边人影一幌,身法又快又又怪,当即追去,却已不见了纵影。瞧来很像欧阳锋。」柯镇恶知他向来稳重笃实,言不轻发,他说是欧阳锋,就决不能是旁人。
  郭靖挂念杨过,拿了烛台,走到床边察看,但见他脸色红润,呼吸调匀,睡得正沉,不禁大喜,叫道:「蓉儿,他好啦!」杨过其实是假睡,闭了眼偷听三人说话。他隐约听到义父名叫「欧阳锋」,而这三人显然对他极是忌惮,不由得暗暗欢喜。
  黄蓉过来一看,大感奇怪,先前明明见他手臂上毒气上廷,过了这几个时辰,只有更加瘀黑肿胀,那知毒气反而消退,实是奇怪之极。她与郭靖出去找了半天,草药始终没能采齐,当下将采到的几味药捣烂了,挤汁给他服下。
  次日郭靖夫妇与柯镇恶携了两小离嘉兴向东南行,决定先回桃花岛,治好杨过的伤再说。这晚投了客店,柯镇恶与杨过住一房,郭靖夫妇与女儿住一房。
  郭靖夫妇睡到中夜,忽听屋顶上喀的一声响,接著隔壁房中柯镇恶大声呼喝,破窗跃出。郭靖与黄蓉急忙跃起,纵到窗边,只见屋顶上柯镇恶正空手和人恶斗,对手身高手长,赫然便是欧阳锋。郭靖大惊,只怕欧阳锋一招之间便伤了大师父性命,正欲跃上相助,却见柯镇恶纵声大叫,从屋顶摔了下来。郭靖飞身抢上,就在柯镇恶的脑袋将要碰到地面之时,轻轻拉住他後领向上提起,然後再轻轻放下,问道:「大师父,没受伤吗?」柯镇恶道:「死不了。快去截下欧阳锋。」郭靖道:「是。」跃上屋顶。
  这时屋顶上黄蓉双掌飞舞,已与这十馀年不见的老对头斗得甚是激烈。她这些年来武功大进,内力强劲,出掌更是变化奥妙,十馀招中,欧阳锋竟丝毫占不到便宜。
  郭靖叫道:「欧阳先生,别来无恙啊。」欧阳锋道:「你说甚麽?你叫我甚麽?」脸上一片茫然,当下对黄蓉来招只守不攻,心中隐约觉得「欧阳」二字似与自己有极密切关系。郭靖待要再说,黄蓉已看出欧阳锋疯病未愈,忙叫道:「你叫做赵钱孙李、周吴陈王!」欧阳锋一怔,道:「我叫做赵钱孙李、周吴陈王?」黄蓉道:「不错,你的名字叫作冯郑褚卫、蒋沈韩杨。」她说的是「百家姓」上的姓氏。欧阳锋心中本来胡涂,给她一口气背了几十个姓氏,更是摸不著头脑,问道:「你是谁?我是谁?」
  忽听身後一人大喝:「你是杀害我五个好兄弟的老毒物。」呼声未毕,铁杖已至,正是柯镇恶。他适才被欧阳锋掌力逼下,未曾受伤,到房中取了铁杖上来再斗。郭靖大叫:「师父小心!」柯镇恶铁杖砸出,和欧阳锋背心相距已不到一尺,却听呼的一声响,铁杖反激出去,柯镇恶把持不住,铁杖撒手,跟著身子也摔入了天井。
  郭靖知道师父虽然摔下,并不碍事,但欧阳锋若乘势追击,後著可凌厉之极,当下叫道:「看招!」左腿微屈,右掌划了个圆圈,平推出去,正是降龙十八掌中的「亢龙有悔」。这一招他日夕勤练不辍,初学时便已非同小可,加上这十馀年苦功,实己到炉火纯青之境,初推出去时看似轻描淡写,但一遇阻力,能在刹时之间连加一十三道後劲,一道强似一道,重重叠叠,直是无坚不摧、无强不破。这是他从九阴真经中悟出来的妙境,纵是洪七公当年,单以这招而论,也无如此精奥的造诣。
  欧阳锋刚将柯镇恶震下屋顶,但觉一股微风扑面而来,风势虽然不劲,然已逼得自己呼吸不畅,知道不妙,急忙身子蹲下,双掌平推而出,使的正是他生平最得意的「蛤蟆功」。三掌相交,两人身子都是一震。郭靖掌力急加,一道又是一道,如波涛汹涌般的向前猛扑。欧阳锋口中咯咯大叫,身子一幌一幌,似乎随时都能摔倒,但郭靖掌力愈是加强,他反击之力也相应而增。
  二人不交手已十馀年,这次江南重逢,都要试一试对方进境如何。昔日华山论剑,郭靖殊非欧阳锋敌手,但别来勇猛精进,武功大臻圆熟,欧阳锋虽逆练真经,也自有心得,但一正一反,终究是正胜於反,到此次交手,郭靖已能与他并驾齐驱,难分上下。黄蓉要丈夫独力取胜,只在旁掠阵,并不上前夹击。
  南方的屋顶与北方大不相同。北方居室因须抵挡冬日冰雪积压,屋顶坚实异常,但自淮水而南,屋顶瓦片叠盖,便以轻巧灵便为主。郭靖与欧阳锋各以掌力相抵,力贯双腿,过了一盏茶时分,只听脚下格格作响,突然喀喇喇一声巨响,几条椽子同时断折,屋顶穿了个大孔,两人一齐落下。
  黄蓉大惊,忙从洞中跃落,只见二人仍是双掌相抵,脚下踏著几条椽子,这些椽子却压在一个住店的客人身上。那人睡梦方酣,岂知祸从天降,登时双腿骨折,痛极大号。郭靖不忍伤害无辜,不敢足上用力,欧阳锋却不理旁人死活。二人本来势均力敌,但因郭靖足底势虚,掌上无所借力,渐趋下风。他以单掌抵敌人双掌,然全身之力已集於右掌,左掌虽然空著,可也已无力可使。黄蓉见丈夫身子微向後仰,虽只半寸几分的退却,却显然已落败势,当下叫道:「喂,张三李四,胡涂王八,看招。」轻飘飘的一掌往欧阳锋肩头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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