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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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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拽断电话线,你总不会叫我守着一块报废的塑料吧?
厕所旁,我看到草屋附近的对方领土上,有很多人在活动。在对面哨所那十几位持枪士兵的警戒下,几位身着便衣的中年男人正围着燃烧后的废墟转来转去,测量、拍照…… 正午时分,上级二次来电,电文曰: ——严密观察,注视事态发展动向。有情况速上报,务必做到有理、有利、有据。中午已没什么好情况了,对面的士兵撤回了他们的哨所。草屋燃烧过后的灰烬被风儿吹得遍地都是,但少尉还是把这些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
晚上,上级三次来电,电文曰: ——严密观察,关注事态动向,有情况速上报。次日,四次来电,曰: ——继续严密观察,有情况速上报。再次日,上级来电已与往常没什么两样了: ——继续观察,有情况上报。 …………
一点儿盼头都没了,彻底泡汤。
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我拿出给老爷子写了开头的信笺,在山巅撕成碎片,然后抛向天空。洁白信纸带着我对父母的简单问候,还有孝道难尽的深深愧疚,如家乡的雪花般打着旋儿,飘飘悠悠跌落深谷。
操他妈的,白白浪费了一双袜子。

第三部分“黑色七月”就要来到

我决定离开哨所,在这里已经完全地没什么好指望的了,必须离开。
如果说草屋燃烧之前我对哨所成全梦想的某种可能性还抱有隐约期待的话,现在草屋已经平安无恙地烧掉了,我所有的期待与幻想就这样落空。必须要离开这个三棍子夯不出一个屁、四平八稳的鬼哨所了,去一个崭新的服役地点。至少要回到山下的连队去,连队兵多,没准儿会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我拿出自己都舍不得抽的“555”香烟,去找少尉聊天,乘机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少尉听。
“555”香烟是玲玲寄来的,包裹里还带了一封信。信上,玲玲又把她的迷惑与苦恼向我诉说: ——刚刚上岗的爸爸又下岗了,这些比书贵多了的香烟是爸爸买的,想向领导行贿以求谋个饭碗,结果被领导退了回来。这段时间咱们家乡的反腐败工作开展得可厉害了,报纸、广播、电视里整天宣传不反腐败就要亡国。听起来挺吓人的,我看没这么严重。不过,官员们的言行举止的确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以往那样骄横跋扈了。酒店门口车马稀,街上的车队和警报也比以前少多了。大官小官人人自危,人模狗样地穿着破皮夹克参加义务劳动,好一副廉洁自律的清官相。实际上呢,咱老百姓心里面都明白,都有杆秤。爸爸说得很对,领导拒收香烟的主要原因并不是他们惧怕中共中央纪律检查委员会,主要是嫌这几条烟不值几个钱。要是把人民币卷成筒装进烟盒,他们就不会拒收了。我爸不抽烟你是知道的,这东西在家里放着会变霉的,给你寄去。我知道你爱它,恐怕这种东西在边境线上也是有钱买不到的吧?何况每月你就那么点儿可怜的军饷,还不到一巴掌。
再过小半年,“黑色七月”就要来到。爸爸说今年想找人替我考试,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干的。爸爸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我再像去年一样名落孙山,多念一年书要多花好几千块钱啊,他已经把我供养不起了。可是,跟我长得比较像成绩又比我好的女孩实在是少而又少。要是爸爸跟教育部门某领导关系比较好的话,找个男孩子去替考也没什么大娄子。可爸爸连教育局的大门朝东还是朝西都不知道,我只好硬着头皮上阵了,相信我不会再像去年一样名落孙山。给我点儿激励吧,别再对我说“去他妈的学校吧”,如今这句话已经成为同学们的口头禅,在校园里传俗气了。
这段时间我基本上都是看书、做例题、备战备荒为高考。模拟考试一场接一场,每次考试前后那几天,我就食欲不振,连喝水的胃口都没了。我几乎快撑不下去了,学校可真是个害人的地方啊,而且还害人不浅。恨学校的时候我就会想想你,每次想起你,心里面就能感到些安慰。同时也感到酸酸的、涩涩的。你服役的地方有没有女兵啊?听说如今军队里也很乱,你一定要洁身自好。刘健,跟你在一起的时光是那么的快乐与美好,无忧无虑的。可你说走就走了,挥挥手不留下一片衣袖。如果我是男孩子,我想也会像你一样,甚至比你还要洒脱地离开学校这个该千刀万剐的鬼地方。
我打算等考试过后到军队看你去,管它考得好歹,出去散散心再说。去看看你们这些最可爱的人到底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不知意下如何?很想你,知否,恨不得变成香烟,让你抽个够。
“十六分之二拍”的事情弄得怎么样了?有些眉目了吗?我撕开“555”封条,抽出一包,甩给少尉。
少尉说,干吗?行贿?至于吗?留着孝敬连长吧,抽我的。
少尉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未开包的“红梅”香烟,用“Zippo”火机在烟盒上烤了一下,说,是真烟。
顿时,我脸色大变。“Zippo”火机怎么出现在了少尉手上?难道我点燃草屋的整个过程被少尉跟踪、监控?当然,我没有自投罗网地向少尉探问究竟。即使他监控了我点燃草屋的过程,我也会选择百般辩解、抵赖,绝不投案自首。因为我捍卫了国家领土完整,绝不是犯罪,尽管报纸上与草屋被点燃的相关报道与我的想法恰恰相反。从报纸上得知,边境草屋贸然起火之事经两国外交部门正令严辞的交涉过后,已经达成了互派警力在各自边民中间查找纵火元凶的协议。为此,连队还特意与驻地警察召开了一次联合会议,会议只有班长骨干们才能参加。会后我曾下山去找班长骨干们打探会议详情,与会者的脸上个个挂着神秘莫测的表情,不肯走露半点儿风声。
我强作镇静地接过少尉递来的香烟,开始与少尉聊天,谨慎地东拉西扯。
聊了一会儿,我把话题扯到草屋上,一向干脆果断的少尉竟然含糊其辞起来。
他把话题绕开又被我引了回来,少尉有些不太高兴了。说,今天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我说,堡主,我想离开哨所。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完全是在打探少尉,看他是否知道草屋纵火元凶就是我。
少尉问我,此话怎讲?
万幸,少尉没有问我“你是不是想畏罪潜逃?”我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一些。
我说,祖国已经没什么好保卫的了,火都烧过去了,也没见那边儿有什么动静。
少尉说,好事情。这说明咱们的存在具有强大的震慑力,不战而屈人之兵嘛。
我说,鬼话。不战而屈人之兵,凭什么呀?如果不是草屋贸然起火,那里面就会住人,你信吗?
少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想去哪儿?讨厌冬天的人不会喜欢夏天。

第三部分她们出卖的只是家禽

我说,我并不讨厌哨所。在这儿呆着多好啊,不愁吃不愁穿不用出操也不用训练,不就是每天在望远镜里看看近处吗?
少尉说,这么好的条件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堡主虐待你了?
我说,如果堡主每天甩我十个耳光,我倒愿意留在这里,多他妈刺激啊!堡主,你懂“ 兵心”吗?
少尉说,冰心是位女作家,原名谢婉莹,小时候我背过她写的《小橘灯》和《再寄小读者》。
我说,没扯到一块儿。我是想让堡主告诉我,当兵的心里面盼的是什么?当兵的最愿意看到什么?当兵的最不愿看到的又是什么?
少尉说,你这种怀疑一切的心理,堡主当喽罗那阵子也曾经强烈地有过。自从肩膀上混到“硬件”以来,也就不再去想那么多了。他妈的献不上身体我献个年纪,也算对得起一日三餐、马裤呢军装和每月这几百块钱了。
我说,最可怕的精神正在发扬光大。
少尉说,整天想这么多干吗?累不累呀?
我和少尉聊得正兴,一位兄弟喊少尉接电话。
电话是连长从山下打来的,要少尉下山参加一个会议。
少尉拍了拍身上的干净军装,下山去了。晚上,少尉回到哨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神色忧郁。
我把身体向床的一侧挪了挪,给少尉腾出更大空间。少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顺势躺下,而是倾身拉开床头柜,拿出珍藏的白酒独自喝了一会儿,然后问我,要不要来几口?
我装出睡着了的样子,没有吭声。
少尉说,起来吧,一起喝两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心里面“咯噔”一下,预感到事情不妙,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少尉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问少尉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少尉没有回答,把酒瓶对在嘴上,久久不放。我把酒瓶从少尉嘴上抢过,对在自己嘴上。我想少尉拼命喝酒的原因可能是因为连长已经知道我就是点燃草屋的凶手了,接下来可能是少尉要趁着酒劲儿告诉我,他已经罩不住我了,要我服从法律,接受军事法庭审判。既然如此,我也得多喝几口,趁着酒劲儿睡个好觉,要杀要剐明天您就来吧。
少尉把酒瓶从我手里抢了过去,要我少喝点。
我说,堡主,有话您就直说吧?
少尉说,你还想去宣传股吗?
我说,还是做梦都在想。
少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我,说,我批准你明天早晨下山,从山坡后面走,绕过连队,到路口拦一辆老百姓的拖拉机,搭便车去镇上买张车票,然后到团部宣传股找一位姓裴的干事。下午我在连队跟他通了个电话,他要你抽空到股里面去一趟,想和你谈谈。
顿时,我蒙了,嘴巴夸张地张了好几张,愣是没说出一句话。
少尉说,寻梦去吧,咱哨所这个笼子太小,罩不住你这鸟。次日清早,我背上吉他走出哨所,绕过连队来到山下的一个路口。
一辆边民的拖拉机轰鸣着开了过来。大老远地,我朝司机挥了挥手。不用我说,他们知道我要搭乘便车去小镇。司机一手扳着离合器,另一只手朝我做了个“快上车”的动作。车兜里那些去镇上赶集的边民热情地把我拉上了车。语言不通,一路上,同车边民语言辅助手势与我交谈。我注意到他们最关心的话题除了我们兵仔有没有女朋友之外,就是我们每个月可以拿多少钱了。一位年纪与我相仿的青年还把我的军帽戴在自己头上,抬手朝我行了个蹩脚的军礼,博得父老乡亲的开心大笑。
到达小镇,我并没有急着买车票,决定到集市上转悠一会儿,看看久违了的姑娘然后再去营部看看久违了的晏凡和大强。边陲小镇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派繁荣景象。我与边民们肩膀擦着肩膀,在集市里来回走了好几趟。镇上来来往往的姑娘的确不少,可像模像样的却少得可怜。最引人注目的要数“供销社”那位会讲普通话的化妆品专柜售货员和集市拐角处那几位不会讲普通话的出卖家禽的异族姑娘了。
出卖家禽的姑娘们,脸蛋儿都挺漂亮,质朴纯真。姑娘们身上那极具民族风情的衣服比她们的脸蛋还要漂亮,我想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家禽们才被姑娘狠心关在笼子里。姑娘们一定是想用家禽换取布匹,为自己和兄弟姐妹再做一套漂亮衣裳。家禽们在笼子里伸着长长的脖子,在姑娘面前哀鸣,似乎是在请求姑娘不要把它们抛弃。姑娘们对家禽的哀求充耳不闻,满脸期待地注视着每一个从她们面前路过的行人。我路过那儿的时候,姑娘们纷纷用眼睛与我对话。我能明白她们的意思,可明白又能怎么样呢?她们出卖的只是家禽。“供销社” 化妆品专柜售货员的衣着打扮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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