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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新征服的东北地区也好,都得给他们一个饭碗;第二,根据林风的估计,就目前的发展模式来看,汉军现在控制下的直隶、东北市场显然将会拥挤起来,若是当这些资本在窄小的市场内互相恶性竞争造成两败俱伤时,这些刚刚上道的地主、商人们肯定会失去信心,重新回到传统的生产模式上去,从而引发大规模的经济大衰退——这是致命的打击,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汉军集团不用别人来进攻,自己就很有可能垮掉了。
想来想去,似乎只有战争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很象是当初跟着自己卖命打仗的军人们,这些人希望能够跟着林风来个大翻盘,当占领全中国定鼎神州之后,根据传统的红利分配法则,林风可以当皇帝,他们则可以封公封侯当大将军,封妻荫子建立不世功业;而这批财阀也肯定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作为紧密团结在林风周围的一部分,他们应该能够跟着汉军的脚步发展生意拓展市场,并且在与其他地方资本的竞争中享有特权,通过盘剥其他省份来养肥自己。
不过这些解决方案都只是一些计划,通俗的讲那叫“纸上谈兵”,林风自己也不是什么很有把握,实际上他能够想到这一招也只是借鉴后世中国改革的经验,当年政府能够牺牲全中国来养肥几个特区,那想来自己跟着学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当然,或许在政策操作上会有一些困难,但只要大方向定了下来,那基本上就不会产生根本上的危险了。
如果所根本上的危险,那目前倒也还有一个,其实这也是现在困扰李光地的第二个难题。这件事情说起来责任也还在林风身上,当初他答应顾炎武的求助,开放部分边境关口挑选青壮入境之后,这些人聚集在边境的几个州府闹事,实际上林风的这个命令的确是非常之混蛋,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千里迢迢来到汉军领地找饭吃,本来就够凄惨了,而好不容易得到汉军允许入境之后,却不得不接受抛家弃子的折磨,这里面不少答应条件的人当时也是实在是饿得狠了,为了不饿死硬着头皮丢下老小进入边境,当喝过几碗稀饭之后便立即反悔,要求大汉官府衙门放他们的爹娘子女进来,如果官府不答应那大伙儿就一起鱼死网破。
这个事情现在已经很有点火药味了,要知道根据中国人的理念,放弃孝道那是非常非常严重的罪行,比盗窃抢劫强奸卖淫更受舆论谴责,现在林风又感到了拍脑袋的痛苦,实际上这个政策也确实是他一时之间心血来潮的产物——想象中确实非常完美,丢掉了包袱,获得一批廉价劳动力,而且也在政府财政允许的范围之内,比买奴隶还便宜啊,可惜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他汉王一个人有脑袋,大伙都是有血有肉有亲人,现在一缓过气来就跟他来了这么一手。
谴责这些人不守信用是毫无意义的,在此次事件中,理亏的当然是汉政府这一方,虽然说赈济流民是善举,但要人家放弃爹娘儿女那也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在道义上找不到任何落脚的地方。这两个月以来,陆陆续续进入汉军领地的青壮已经超过了六十万人,顺着官道一字排开,最前面的已经过了锦州,而其中大部分人都还聚集在边境的顺德府、正定府的几个边境州县,如果一旦出了什么乱子那可就是真的是太可怕了。
眼下的形势基本上还在汉政府控制之内,当初这个矛盾终于暴露并且日益尖锐之后,顺德、正定的两个知府立即行文京师求援,而总参谋部虽然猝不及防,但也明白事情严重,所以迅速作出了反应,防区内的汉军步兵第四军孙思克部全军出动前往弹压威慑,大同的步兵第五军赵良栋部也紧急抽调了一千多骑兵增援,除此之外,总参谋部的苦心经营的二线军事组织在此次事件中发挥了巨大作用,由于临近河南的关系,这个地区的地主们全都被杨起隆的农民大起义吓破了胆,再加上前不久保定白洋淀发生的农民暴动威胁,各个都感到非常有必要采取一些防范措施,所以当官方要求组织民团时无不踊跃参与,不少眼光远大的地主在无法把子侄送进正规军的情况下,在民团上嗅到了味道,纷纷送子参与民团建设,所以尽管基层军事建设仅仅只进行了半年,但在得到各地的地方势力的大力支持后,也取得了巨大成效。
这个成果表现在边境州府琳琳遍布的碉堡和防御工事上,周培公整训民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组织人马大修碉堡,各地边境州县的民团在汉军正规军官的指挥下,按照“村村联防、户户联保”的方针下,按照汉政府的边境线划了一条长长的弧线,这个扇面防御阵形以河南的农民军和山东清军为假想敌,将原刘栳泗第三军和孙思克第四军的固定军营要塞化,然后整理道路以及军事驿站,保证“一方有警、八方支援”,初步形成了一整套的防御体系。
现在这些“闹事”的流民就被阻止在这些碉堡群之内,实际上当事态刚刚激化的时候,各地的民团团丁就在家乡父老的要求下进入了碉堡,部分州县的因为情况严重,掌握民团的汉军军官还打开了武库取出兵器武装部队,这批组织起来的民团虽然比较分散,但总兵力也超过了十五万人,现在双方就在窄小的区域内互相对峙。
听完李光地的紧急报告之后,林风立即派遣使者命令边境守军关闭关卡,停止流民入境,另命赵应奎上校率两千近卫骑兵紧急增援。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容不得他有什么选择的余地,赈济计划已经完全破产了,善后的选择有两个——第一个办法就是把这些已经入境的流民驱逐出去,第二个办法就是与流民妥协,允许他们的妻儿老小进关。
两相比较取其轻,如果采取前一条办法就只能发动战争,把流民们镇压下去,但这种战争无疑是非常无聊的,即算是打胜了、把这几十万人都杀光了,汉政府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所以只能接受他们的条件,与流民妥协。
赈济计划只能到此为此,到了现在,林风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根据目前汉政府的财政状况,边境上的那几百万人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全部养活的,而即使要赈济已经进入境内的那百多万人,就已经是汉军政府的极限了。
乱世之人不如狗,如今天下交兵,赤地千里,数百万生灵的生死存亡,就凭天发落吧。
第八节
历史终于跨入了一六八六年,这个春节北京过得异常热闹,在过去的两年之内,这个巨大的城市因为剧烈的政治变动的关系,一批有眼光的幸运儿搭上了汉军的快车来了个大翻身,不少原本一贫如洗的穷光蛋摇身一变腰缠万贯,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所以这个时候不少人借着过年的机会在大家伙面前狠狠地的炫耀了一把,除夕之夜除了大汉朝廷官方组织的大型烟火、灯会之外,不少富贵人家也纷纷凑趣,组织起来闹腾着舞龙什么的,有趣的是,因为这次炫耀的人群中有不少人来自福建,于是过年的节目单里又增添了舞狮子采青这一令北京人陌生的活动,传统的中国龙遇到了强劲的对手。
在这类活动中,汉军领地内的各个团体活动尤为明显,虽然这些人平时也并不是很收敛,但这个时候小圈子的特征却表现得有些过分,令林风吃惊的是,这些人居然无师自通的懂得了公共关系学,不少财团组织的舞龙队、舞狮子队都打上了深深的商业烙印,出于“与民同乐”的关系,林风也曾参加过不少这样的年会活动,见证了这一可怕的觉醒。
通常情况下,很多舞蹈队用的龙、狮子等道具相对于传统形象都做了很大牺牲,比如原本应该描绘龙磷、狮毛的外皮上都印上了醒目的大字,比如“童叟无欺XX商号”或“妙手回春XX堂”之类,一群彪形大汉人人神色严肃,就这么高举着变异的“广告牌”上下挥舞,将这个讯息散步到四面八方,而稍有创意一点的就在别的地方出奇招,比如狮子采青采出来的绸子上从传统的“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变成了“XX商行通南北”或者“XX丹治万病”之类牛皮痫,总而言之乌烟瘴气怪模怪样,让人整个感觉非常奇特,当然这种行为肯定是遭到了士林的广泛议论,不少学问高深的大儒比如顾炎武先生之类就对此作出了深刻的批评,虽然这里面有不少人是赞同“开工商”的进步人士,但这种巨大的变故实在是把他们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们虽然赞同有条件的放松这道枷锁,但对工商业迸发出的如此活力却也有点措手不及,而道德人心败坏到这个地步,也确实不能不令人痛心疾首,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阻止这种事情,实际上就林风自己看来,这些老板商贾们倒是很有一点挑衅的意味,虽然这一举措到目前为止,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趁着举国欢腾的时机,汉军小朝廷里又有一大票官员纷纷给林风上表劝进,这个风头最开始是来自陈梦雷的都察院,监察御史吴之荣在新年前夕突然给中南海进了一份“万言书”,平心而论,这个吴之荣虽然平日里人品有些猥琐,但文章确实写得非常棒,这份“万言书”实际上是“十几万言”书,看得出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准备好的,由此可见此人的良苦用心。
文章走的是策论模式,传统的理论联系实际路线,首先从炎黄二帝开始说明关于“皇帝”这种东西必要性以及对中华民族的影响,然后开始从四书五经里引经据典,联系圣人先贤的理论来进行证明,掉完书包马上就开始探讨古今王朝的兴亡大事,这里重点讲解了刘邦、赵匡胤、朱元璋几位先生的生平事迹,最后详细分析了当今天下的“王者之气”,对天文学和星相学进行了一番探讨,同时附上了几分北京城里几位很有名望的“易学大师”的推测,在这个分析时局的过程之中又具体把林风创造的那个“领导中心论”拿了出来,来了个具体结合,围绕汉王殿下的高贵品质进行了疯狂的吹嘘,然后画龙点睛的、不容质疑的下定结论:汉王必须即皇帝位,不然中华民族一定会有巨大的危险,会遭遇空前的灾难。
没等林风耐着性子把奏折上的生僻字认全,消息就已经传遍了京畿大地,以媲美电报的速度迅速朝其他地方蔓延,一时之间大汉轰动,朝廷里大小官员目瞪口呆之后立即醒悟,随即大队跟进,一摞一摞的劝进奏章如雪花一般飞向中南海汉王府,最开始的时候上奏折的官员们倒也不是什么很够分量,但林风这个时候因为老婆阿珂怀孕的关系一时没顾得上理会,迟迟没有对此表态,这个重大的政治失误立即让汉军的一些首脑吓了一跳,以为主公真的有登基的意思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出来说话是因为自己没有表态,当然这个时候没有哪个傻瓜胆敢胡乱站队,实际上能在高官的位子上混的大佬也没什么不识时务的笨蛋,于是在汉王相李光地、大汉总参谋长周培公的牵头下汉军的在京重臣一齐联名上表,请求林风登基为帝。
当林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的时候,汉军集团内的绝大部分官员将领都已经表了忠心,甚至一些驻扎外地的领军将领也千里迢迢快马传书,因为路途遥远的关系,驻守奴尔干的破虏将军马英收到风声的时候事件已经接近尾声,急了眼的马英将军一时来不及找枪手,干脆割了血管玩了一份血书,弄了几个干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