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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未醒-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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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一顿,只说四字,“路上小心。”

“好。”

一直开到半夜十二点,终于到了收费站,我松一口气,缓缓驶下高速。

路口有车静静停在一边,开着车灯。

我不经意间一望,生生停下车子。林兆慢慢踱过来,俯身敲了敲我的车窗。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这么慢?”

我哭笑不得,心里一股酸涩,“你在等我?”

“有些不放心。”

搬家公司的卡车就在我后面。司机等得不耐,按了按喇叭。

他笑一笑,“晚安。”转身走了。

我目送他车子绝尘而去。

第二十二章(上)

母亲被我的电话吵醒:“以为你后半夜才能到,想先睡一觉。”

我说:“已经到门口了。”

她连忙起身披衣,下楼开门。

听见陌生人声音,LUNA也在庭院中低声呜鲁。我过去摸摸它的头:“不是坏人。”

母亲吩咐我:“牧牧睡着了,让他们小声点。”

工人们穿了鞋套,一一扛行李上去,尽量不发出大的动静。

忙了半个小时,终于把所有箱子搬清。我付钱结账,等他们走尽,才关上门。

母亲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往浴室里走。

我一个人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两个鸡蛋,预备做一碗甜蛋汤充饥。刚端了锅放在灶上,点起火来,听见身后有母亲声音:“柜子里还有些云片糕,牧牧只吃了一点,剩一大半。”

“好。”

她声音疲倦:“水放好了,你吃完就去洗澡。我先上去睡觉。”

我听着她脚步声一下下往楼上去。夜阑人静,炉火呼呼作响,刚出的一身汗才被冷气吹干,最是身心疲惫时候,恨不能有条椅子可供坐下,倒头睡死。

我狼吞虎咽吃完赶去泡澡,顺手捞一本杂志在手里翻,满页是浓黑眼圈紫嘴唇,睫毛翘得比天高,鸟巢头发搭宽上衣窄腿裤,没几页就昏昏欲睡。

困,累。温暖更使人意志松懈,什么妖魔鬼怪都可趁虚而入。

于是恍恍惚惚看见一副男人背影,宽宽的肩,直的脊梁,山一样横在眼前。女人不都需要一座靠山?偏偏挑在我累极时候。

我也迷糊了,伸手过去,却左右摸不着。

我说:“谁?”

啪嗒一声响,杂志掉在地上。

我惊醒。哪里有什么女人可依赖的靠山?海市蜃楼一般,晃一晃便不见了。

热水也已被我泡到冷。

回自己床上以后我反而无法入睡。想抽烟,又因为牧牧在身边,不敢点火。也懒得起床上别处过瘾。

半睡半醒捱到天亮,我欲起来,发现四肢沉得动不了,干脆作罢。

待到母亲来楼上唤我们起床,终于发现不对,用手心贴了贴我的额头,叹一声:“你又给我找事。”

用体温计一测,已经高烧39度,我竟然丝毫没有自察。

她关掉空调,开门散了冷气,带牧牧下楼洗脸吃饭,再上来时拿了开水与药给我。

我被灌下几大杯热水,身上压了一床三九天才盖的棉被,热得浑身淌汗。

母亲坐在床边陪我,不时拿冷毛巾替在我头上。

“出了汗就好了。”她说,“幸好今天是在家里。要是在那边怎么办?”

我看着天花板:“只想吃一碗红豆刨冰。”

“发烧还敢吃这个?”

“热得要命。”我说,“只想吃这个。”

“病好了再说。”

她说,“我去给你煮稀饭。”

正待要走,手机铃响。我使眼色示意母亲代接。

她接通电话,一听声音,神色稍霁:“哦,是你!她生病了,在床上躺着。……是,我是。”

我说:“是不是林兆?”

猜得正准。

她放了手机,伸手给我拨弄头发:“林兆说要来看你。”

我想起前夜他站在高速路口等我到十二点,只为与我说一句晚安,不由叹一口气,翻身睡觉。

不知睡去多久,仿佛听见房门口有人敲门,我无力睁眼,含糊说了句:“请进。”

病中对气流微弱变化也极其敏感。谁来了?

嗨,管他是谁,我如在阿鼻地狱,一把把火不由分说燎上来,正受煎熬。

继续睡罢,我心安理得。

有人低声叫我:“木小姐?”

过一阵,又凑近了叫:“木晓?”

这声音可真熟悉。我无力挥一挥手:“请坐。”还闭着眼睛。

那人立刻笑起来。

“好。”

这下我才突然浑身一个激灵,想起来:林兆?

可不是他说要来看我?我烧得脑子不灵光了。

连忙睁眼,正好对上他两只眼睛,似笑非笑样子,倒看得我不好意思。我说:“对不起,烧得有些晕,忘了你要来。”

“没关系。”

他说:“你睡吧。”

“现在几点?”

“刚过九点。”

“公司呢?”

“可以不去。”

我又欠他人情。

我挣扎着要坐起来,他按住我:“最好不要动。”伸手揭了我额头上捂烫的毛巾。

他说:“我去洗一下。”很快走进洗手间去。

冰凉的毛巾重新放上来,我精神略略一振,力气也足了些:“真不好意思,连杯茶也没有。”

话音刚落就见母亲端了案子进来。谁说连杯茶也没有?母亲招待得勤。

还有一碗稀粥,配一碟腌好的小青瓜,算我的早餐。

她说:“我先去买菜,你们聊吧。”顺手带上门。

卧室里只剩两个人。我穿着睡衣,满头乱发又被汗打得湿漉漉,顿时察觉气氛尴尬,埋头吃饭,谁知一块青瓜没夹稳,险些落在被子上。

丢脸至极。

他却大方,说:“要不要纸巾?”伸手在纸盒里抽了几张垫在我手下。

房里没开空调,他西装革履,必定热得难受,难为他还在我身边殷勤照顾。

我真心地说:“谢谢。”

他也还是那句:“没关系。”

不知还能说什么。

他静静喝茶,我食之无味,一点一点舀了饭菜在嘴里嚼,吃几口就饱。余下的都是勉强。

两个人像是各有心事,又彼此达成默契:我懂你在想什么。

除呼吸声外只听见楼下牧牧换频道声音。一下是音乐台,一下是体育台。

这时段没有她喜爱看的动画片。好东西多在入夜后上演。

我们一言不发。

隔了一阵,他又来替我揭毛巾。指尖偶然触到额头,我微微一颤:冰凉。

他定了一下,缓缓拿开毛巾,俯身过来。

我一动不动。看着他。

渐渐可闻到他清凉的须后水味道。

他低下头:“木晓。”嘴唇从我唇边擦过去,犹豫片刻,终于重重吻下来。

第二十二章(下)

有那么一瞬间,我没有明白过来。

在那个连第一次接吻牵手都打包折价售给周宴的年月,他是我的全部,每日生活像重复放同一部电影。好容易曲终人散,千呼万唤来了新片子,等另一盘胶卷安上来,连机器也要略一卡壳,想一想:这不是先前放的那一部?

床的斜对面就是梳妆台。一面大大的圆镜子。我略偏过头,越过他宽而结实的肩,看见自己半睁着的两只眼睛,头向后微微仰起,脸上有一片不正常的红晕,烧到脖子根。

是我,又不像我。

我是不得已。我想,时候到了,总该有所表示。

总不能让人一再吃亏。

我在心里对自己暗叹了一气。

他终于发觉异样,停下来,把头移开一些,对着我的眼睛说:“怎么了?”

我静静看着他。

线条分明的脸,刚刚接过吻的嘴唇,一小片淡青色的胡子根。锁骨中间的两颗扣子开了,敞着领子,露出一点三角形的光洁的皮肤,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

念大学的时候不是还花痴过歌星美男?他就是那种理应被做成全开纸大小,贴在墙上供少女春心萌动期想入非非的男人。

我想:这就是老天在关门后为我留的一扇窗户。倘我真的跳将出去,无非两种结果:一是落在英雄的马上,二是摔断一条腿。我犹犹豫豫,在窗台上站得太久,英雄终于等不及,弃马飞身,主动上来,欲抱美人归——

手腕上的劲道突然松了。

我从遐想中回神,林兆拿起掉在一边的毛巾,站起身来,“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给我塞好被角。

我闭起眼睛,低声说:“你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

“好。”

他又在床边站了片刻,取了我用过的碗筷,轻轻走掉。

我就在他关门的瞬间睁眼,再看一眼梳妆台上的镜子,那里面映出的躯壳,如何不是我。

病去如抽丝,我接连睡了两日,等到痊愈,母亲将手机交给我:“一天到晚都在动,短信也有,电话也有。”

“房子既然卖了,你是不是没有把广告撤下来?”

确实有人以为我房子尚未卖走,提出要上门看房,这且不管。更多的却是当初生意场上的旧熟人。

回家后我本当自己是山中隐者,可以多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交际应酬非十分必要便全部推走,渐渐没人记得木氏周太太。

这也自然。生意场太浩荡,同情场一样,没有谁永远记得谁。

但是股权转让一事如深水炸弹,人人以为我情场失意,歇斯底里发了狂,纷纷来问:木总,睿博全都姓了周——你呢?

不可想像,向来为了睿博,为了在谈判里再多赚得个三分两厘,我一个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能够抛尽脸面形象,不计任何手段。谁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事事冲锋陷阵,走在前头。

睿博一桌一椅都凝结着我的心血。舍弃它如同舍弃亲生骨肉,一刀下去,鲜血淋淋。

我一一答复:没什么,我们离婚了,公司归他所有。

尚留下一句话没说:只要有女儿在手,我一切都可放弃。

我可以不为人妻,但为人母的资格,我也能不要脸面形象,不计任何手段去留住。

那头顿时一片叹息:木总,这多可惜?你想一想,离婚后,你又没有工作,又要抚养孩子,女人手头更该存有老本,才能不愁吃穿,免得后悔。

我忍不住冷笑。

都是客套话。谁会真为你可惜?这厢好话敷衍,话音未落,转身改拍沈珺马屁去:这位周太太真是年轻漂亮,用的什么牌子的面霜?又是在哪一家美容院做的护理?哎,同去同去!

背地里偷偷递一块金表或是一沓消费券: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巧得很,我与周总正在谈一个合同……

都以为枕边风强过热带气旋,呼的掀过去,树飞屋倒,铁打的心肠都能绕指柔。

稍微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的人就不这样蠢,故而有人说:怪不得!最近聚餐吃饭,带着的都是另一个人,说是秘书……

差不多的两张脸,选姚媛还是沈珺?

只怕是前者。

我重重吁一口气。

次日倒有意外:当初为找新工作而联系的旧人发来消息,问我肯不肯任职做某服装公司的区域经理。

真是天上砸馅饼。惊喜惊喜,喜字倒未见得,惊却惊了我几秒钟。

好险,我差点就要死心在家做煮妇。

“可能比较委屈你,木副,”那人还按我从前职务称呼,“这个行业你没有做过,待遇也不比你以前。一切从零开始,也许很辛苦。你考虑考虑?”

“哪个区域?”

“哦,华南地区。”

我在心里飞快盘算片刻,才说:“我现在就在老家,也是华南。”

他连忙笑道:“好极了!也是朋友在饭桌上提起来,开拓新市场,需要可靠的帮手,不敢再用自家人。我第一个就想到你。”

“我该怎么联系那家公司?”

他给我电话号码:“这个是他们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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