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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岳明自从在金陵的时候就领教过了,对这大宋地官员,你还真是计较不得,自己觉得不合章法的事在他们看来却天经地义,今天一看王曾一反常态,于是呵呵一笑道:“不知王大人有何事需要在下效劳的,说出来,在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迪一看王曾和岳明已经搭上话了,就使劲儿稳定了一下情绪,往台阶下一站,看着他们俩一言不发。
王曾吧嗒了几下干瘪的嘴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眼眶一湿,几颗大大的浑浊的老泪夺眶而出,哽咽地说道:“岳大人,大事不好了,皇上他……他要废掉皇后啊!”
啊,原来不是为了李元昊的事,这次该岳明感动的一塌糊涂了!
就为了人家小两口的事儿你们就一个个跟天塌地陷、死了亲爹亲娘一样,这也忒夸张了吧!不过了就离呗,这有什么大不了地,在自己地那个世代,离婚结婚有时候比吃饭拉屎还要稀松平常。…………听说当今的皇后姓郭,不姓王啊,你王曾闹地这么起劲儿,莫非跟郭皇后还有点儿什么拐弯的亲戚?
王曾一看岳明脸上那种古怪的表情,还以为他不相信呢,于是颇有些屈尊迂贵的意味将岳明拉至大院之内,让他讲述了这件宋朝开国以来第一起废后风波的始末。
王曾满口之乎者也,唾沫星子乱蹦,对于一些宫闱之事又讳莫如深,闪烁其词,听的岳明是百无聊赖,昏昏欲睡;好在岳大经理在前世就天资聪慧,领悟能力极强,等王曾说完了,归纳总结了一下,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今的郭皇后根本就不是赵祯皇帝的意中人,而是刘太后生前包办的一桩婚姻;如今刘太后升天,郭皇后失去了靠山,可是却不懂得内敛,处处与后宫的嫔妃争风吃醋,惹是生非。**后宫还有两个嫔妃尚氏和杨氏,她们都是赵祯宠爱的美人,因为得宠于皇上而家人屡屡加官进爵,这就更惹得郭皇后大为不满。
昨天赵祯离开岳明这里回到宫中,尚美人就主动要求晚上侍驾,赵祯心里正念着琴心那清水出芙蓉一般的清新可人,一看眼前这个浓妆艳抹、浑身胭脂之气的尚美人,顿时就一脸的厌恶之情。尚美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郭皇后的缘故,竟然对这赵祯讥讽道:“难道皇上今天还要那个半老徐娘侍寝不成?”
这本是小两口的一句玩笑,可是偏巧郭皇后赶到,勃然大怒,上前就要以皇后之尊教训这个小妖精,于是恶狠狠地一巴掌就打了出去;没想到宋仁宗赵祯见势不妙就上前劝架,这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赵祯的脸上。郭皇后指尖锋利,赵祯的脖子上顿时就被划出了两道血淋淋的指痕。
赵祯就觉得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不禁勃然大怒,但是他性格文弱,虽然羞愤至极,但是并没有当场发作,只是拂袖而去。
按说此事只要是赵祯不加追究,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偏偏赵祯的贴身太监阎文应早就不满郭皇后的骄横跋扈,如今一看郭皇后闯下了大祸,认为收拾郭皇后的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就把这件事暗中告诉了当朝宰相、同平章事吕夷简。
吕夷简和郭皇后无冤无仇,可是跟郭皇后的爷爷平卢军节度使郭崇却是死对头,于是吕夷简认为打击郭氏一族的时机已到,当下就串联了一部分大臣进宫,极尽挑唆怂恿,让赵祯废掉郭皇后。
吕夷简引经据典,阎文应极尽谗言,又加上赵祯和郭皇后历来不和,郭皇后身为国母,至今尚无子嗣,于是赵祯决定要废掉郭皇后。消息一传出,满朝哗然,当下王曾就联络众臣进宫要求赵祯收回圣明,可是吕夷简和阎文应从中作梗,赵祯任他们在宫门外大呼小叫,就是居于深宫,置之不理。
还是王曾老谋深算,情急之下立即就想到了岳明,众臣惟王曾、李迪等人马首是瞻,于是不假思索地就跟着这两个老头浩浩荡荡地找上门来。
这时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官员走了过来,对着岳明道:“皇后乃国母,母仪天下;如果贸然被废,定会累及圣德……”说到这里一看岳明对他说的丝毫没有兴趣,看样子要不是群臣在这里看着,说不定还会哈欠连天,于是恼羞成怒,用手一指岳明的鼻子,喝道:“岳明,你小小年纪就深受皇恩,本更应该以尧舜之大义来劝谏皇上,没想到你却置忠义于不顾,克礼制于不屑,与奸佞小人朋比为奸,只知道谄媚邀宠,曲意逢迎,实乃禽兽不如也!”
岳明被这家伙骂的勃然大怒,怎么,老子不管皇上小两口的闲事就成了禽兽了,不,就连禽兽了不如了?仔细一看,这家伙三十左右岁的年纪,剑眉星目,相貌堂堂,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刚想上前教训他几句,没想到这家伙怒道:“我范仲淹不屑与此等小人为伍!…………各位大人,范某告辞了!”
我靠,这就是那个“登厮楼也”然后哀叹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没想到自己上中学时就佩服的这个北宋第一文人范仲淹,竟然当面给了自己一个“禽兽不如”的考语!
第二卷 玩转京城 第九十三章 扫净门前雪
岳大经理的偶像范仲淹扬长而去,弄得岳明好生尴尬,轻轻地摇头一笑,暗自叹道:“再过十二年,这范老先生可就是庆历新政的头号鼓吹者和倡导者,不过就是这般十足的书生意气,想必这朝中也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这位希文兄的法眼吧!”
王曾望着范仲淹消失在人群之中,颤颤巍巍地过来笑道:“岳大人,刚才那位是范仲淹范大人,向来秉性耿直,岳大人不必跟他计较!”
丁谓一看范仲淹走远了,也笑嘻嘻地凑了过来,拱手笑道:“岳大人,你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这个范仲淹放肆惯了,在皇太后执政的时候,他担任秘阁校理,你说就这么一个芝麻绿豆的屁官儿,却不知好歹,天天嚷着让皇太后还政于当今皇上,有时候心血来潮,一天到晚能当着太后的面儿唠叨两三次,最后太后嫌他喋喋不休,一怒之下就将他通州通判。现在皇上亲政,想着他以前也算是个忠直可靠之人,就将他调入京城担任御史中丞,这不,…………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又开始在岳大人这儿大放厥词了,哎呀,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啊!”
丁谓以前跟王钦若都是刘太后的铁杆儿支持者,皇上赵祯早就对他们不满了,罢黜出京那也是早晚的事,不过他们两个人见岳明深得皇上的信任,都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押到了岳明身上,刚才一看范仲淹对着岳明大呼小叫,立即就过来趋炎附势来了。
丁谓话一出口,立即就引来一帮昔日追随者的随声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地就开始添油加醋了,一开始就有人盛赞岳明岳大人“宰相肚里能撑船”“胸怀若谷”的气魄,到最后真成了阿谀与奉承共舞。溜须和拍马齐飞的场面了。恨不得将范仲淹永远的都钉到历史的耻辱架上方能解恨。
岳明顿时就觉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太夸张了吧!
这次遇到了“皇上要废掉皇后”的惊天大事,群臣力谏、苦谏甚至是死谏都不管用;王曾和李迪是不得已才来对岳明软语相求地。虽然大家和丁谓结伴而行,但是并不代表两个人就尽弃前嫌,从就此同穿一条裤子了。
刚才丁谓为了讨好岳明不惜对范仲淹挖苦讥讽,王曾以大局为重也没有跟着锱铢必较。可是如今一看丁谓在群臣中竟然还有如此地影响力,如果不是自己这把老骨头在这儿镇着,说不定就会一呼百应、风起云涌了,不禁火上心头,扭头一看丁谓捋着红白相间的乱胡子还在哪儿眉飞色舞、大放厥词,顿时勃然大怒。
王曾迂腐顽固,脑筋死板,可是并不代表他缺心眼儿,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要对付丁谓这个老狐狸。可万万不能就事论事、再起风波,如今丁谓在岳明跟前溜须拍马。自己要是在这上面和他打起了嘴官司,一旦惹恼了岳明这个娃娃,那今天可就白来了,弄不好连自己这张老脸也得扔在这儿,只见他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两圈,冲着丁谓阴阴的一笑,阴阳怪气地道:“范仲淹再怎么执拗,总比你这个溜须地丁大宰相要有些骨气吧!”
此话一出,就见丁谓脸色大变,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用手哆哆嗦嗦地指着王曾哆嗦了半天。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岳明也真是纳闷儿了,这至于吗。 你丁谓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的功夫在北宋初年那可是无人敢与之争锋啊,这老王曾说你一句实话,你犯不着气成这样吧?
岳明转身一看连陆秉文也扭过头去低着头用大袖子遮着嘴笑了起来,更加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陆秉文一看岳大人不明白,急忙上前凑到岳明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岳明这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在真宗年间,寇老西儿寇准和丁谓同朝为官,可寇准是同平章事,而丁谓却是参知政事,虽说都是当朝的宰相,可是一正一副,寇老西儿却比丁谓高出了半级。寇准有一副大胡子,号称宋朝地“美髯公”,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胡子上沾了饭粒,丁谓为了讨好寇准,竟然跑过去将寇准胡子上上的饭粒轻轻抖掉,一边阿谀奉承一边盛赞寇准的那副大胡子。寇准对丁谓这副媚态极其厌恶,顺嘴就给了丁谓一个“难道还有替人溜须的宰相”,从此“溜须”一词才流传开来。
这件事最然过去几十年了,可却是丁谓忘不掉的平生的奇耻大辱,除了当年他得势后极力迫害寇准之外,任何人在任何场合都不敢提起;没想到今日王曾这个老东西却在这么一个众目睽睽这下当场揭开了他的伤疤。
岳明也觉得好笑,刚想过去大和稀泥,没想到丁谓已经从极度受伤的状态下缓过劲儿来了,就见他本来就向外突兀地眼珠子里呼呼冒着大火,咬得大牙“咯吱咯吱”直响,一看王曾还在他面前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在心里大骂道:“虽然我丁谓现在在皇上面前失宠了,可再怎么说我还是当朝地宰相,堂堂的一品大员,还是先帝爷亲口加封的晋国公,你这个老匹夫,竟然敢当众出我的丑,老子今天今天就是豁出这天老命不要,也不能让你这个老不死在这儿幸灾乐祸!”
众人一看丁谓极近失态的模样,都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那些昔日的同党刚想过去将这位已经“日落西山”的老宰相劝住,可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众人犹豫这徘徊不前的功夫,就见丁谓在腰里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腰里并没有佩戴刀剑,于是环顾四周,一看大门外还有个花池,花池四周都栽着一排大青砖。说时迟那时快,丁谓伸手推开身旁地一个随从,三步并作两步地就跑到了那个花池前,伸手就拔下一块大青砖来,一不做二不休,回身冲着王曾“呜”地一下就砸了过去,口中破口大骂道:“我砸死你这个老不死地!”
王曾老眼昏花,可是周围的人却眼明手快,一看丁谓跑去操起了一块青砖,顿时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急忙上前就将王曾往回拽。可是那块大青砖“嗡”地一下子就砸了过来,挨着王曾的脸就飞了过去,如果再偏一点儿,这一砖可真就要了王曾的老命了。
王曾吓得魂飞魄散,一看没砸中,气血上涌,顿时也失去了常态,大袖子一挥也朝着那个花池跑出,看来是要非得报那一砖之仇不可。
这可是千年不遇的好戏!
别说在大宋一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