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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5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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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乃托病,阳别驾代孤往迎可也。”

这位阳别驾,正是公孙度驾前两大宠臣之一的阳仪,字公量——原字公度,特意避主公之讳给改了。另一名宠臣则是长史柳毅,公孙度就是曾经跟这俩货商量:“汉祚将绝。当与诸卿图王耳。”

是勋一瞧这位阳别驾,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身高在八尺开外,体格雄健但不粗豪,面皮白净,五官端正,一部浓密的胡须垂至胸前——有点儿眼熟啊,这人跟谁长得象呢?哦,对了,崔琰崔季珪。

阳仪迎至车前。报名行礼。是勋就问公孙将军如何不来?阳仪扯谎道:“吾主方病,不克来迎。天使其恕。”是勋说好吧,那我便先去探望公孙将军的病情,再宣王命。

于是阳仪将是勋一行人接入城中,直抵州牧衙署。是勋抬眼一瞧,嚇,这府邸造得还真是宏伟啊,就跟许都的相府有得一拼——逾越了呀老兄,这要搁在中央政府还能威压四海的时代,光这座府邸,就够让公孙度掉脑袋的!

当然啦,今时不同往日,是勋也没必要跟这事儿上较真——若换了个腐儒前来,说不定便当面呵斥阳仪,然后……估计也就没啥然后了,即便不掉脑袋,也会被当场拘禁起来。

只见府门大开,又有两行州吏躬身而出,俯首相迎。是勋跳下马车,手持节旄,正待昂然而入,突然就见一名郡守打扮的官员快步趋近,拱手施礼,眼泪汪汪地道:“久不见宏辅之面,吾甚渴念也。尚记得故人否?”

是勋定睛一瞧:“啊呀伯方,卿缘何在此?”

原来此人姓凉名茂,字伯方,山阳郡昌邑县人氏,曾入曹操司空府为掾,旋举高第,补侍御史——当年在许都,是勋跟他是碰过几面的,虽然也并没有多少交情。后来凉茂当过一阵子泰山郡守,政绩卓著,又平调为乐浪郡守。

根源在于建安五年,曹操平定冀州,避乱辽东的国渊国子尼渡海来投,向曹操分说平州形势,曹操才知道敢情乐浪郡孤悬海外,还没有完全落到公孙度手里去。因此便调凉茂为守,想要往公孙氏背后楔进去一根钉子。

然而可怜的凉茂自东莱出海,本打算一路航向乐浪的,谁料天有不测风云,船遇逆风,竟然给卷到了辽东半岛,就此落入公孙度手中。公孙度想要利用凉茂来掌控乐浪郡,然而交谈数次,深知其志甚坚,那干脆,不放你走了,你就暂且留在襄平,助我处理州事吧。

凉茂无计得脱,就此羁留辽东将近三年之久,这回听说啥,朝廷终于派人来了?赶紧冠带来见,一瞧还是个熟人嘛,于是排开众人,上前见礼。

他是挺激动,激动得都有点儿想哭,就好似流浪的孤儿终于见到娘家舅舅了一般……问题是勋问你为啥在这儿啊,却不好直言相答——身边儿全都是公孙度的人,就算自己不怕惹祸,也得考虑别把火延烧到好不容易得见的天使身上去啊。公孙度为人残暴好杀,天知道他会不会找个借口彻底跟朝廷翻脸?倘或不慎,是勋死了事小,自己恐怕也难逃那项上一刀啊。

所以只好含糊地答道:“州牧方有事顾问,乃留茂于襄平耳。”就理论上而言,公孙度是他的上官——上官有事儿找我,我当然得过来啦,而至于过来了多久,有没有入过郡……咱们以后私下再说。

凉伯方也是后来的曹魏名臣,志上有其传记,这点是勋是知道的,也曾经读到过,只可惜其名不著,事迹也没啥特别的,所以相关细节全没记住。因此他只是简单地跟凉茂寒暄了几句,还挺奇怪这人为啥那么激动呢?他是想暗示我什么吗?惜无头绪,只得作罢。

这回领着凉茂等人至州府门前相迎的,正是公孙度另一名亲信柳毅。当下柳毅、阳仪二人便领是勋入内,途中是勋似乎是随口问道:“袁氏二子,可入辽东否?”

柳、阳二人不禁对望一眼,阳仪老实回答:“已抵襄平。”是勋说那是朝廷派兵征讨的重犯,你们可知道吗?为何不擒之以献?柳毅一招太极拳的“如封似闭”——“本州所在悬远,加之乌丸阻道,信息不通,此前实不知也。如何处置,天使且与我主议之。”你去问公孙度吧,问不着我们,我们也拿不了主意。

是勋无奈,只好跟着他们进了公孙度的寝室。定睛一瞧,就见这位公孙将军斜靠在榻上,除了面皮显得有点儿过于红润外,也瞧不出有啥毛病——正当夏季,室中门窗皆闭,不大通风,脸红也在情理之中。

公孙度比曹操还大上几岁,但是保养得明显比曹操好,脸上并无多少风霜之色,须发乌黑,无一丝发白。他那是真正北方大汉的外形,大方脸、浓眉毛,鼻直口阔,看面相就是该当领导的……

两名侍女在榻后,一名青年男子在榻前,伺候着公孙度。是勋没去关注那俩侍女,却微微瞥了榻前的青年男子一眼——这人衣饰华贵,并非寻常仆佣。

柳毅、阳仪进门以后,便朝着公孙度深深一揖:“主公,天使至矣。”公孙度略微眯一眯双眼,皱着眉头望向是勋,目光似乎有点儿缺乏焦点。是勋琢磨着,这人大概是个深度近视啊,于是迈前两步,柱节而立:“丞相司直是勋,奉朝廷之命前来封拜公孙将军。”

公孙度仍然斜靠着不动,只是微微颔首:“本当亲至城外相迎天使,奈何贱驱偶染风疾,不能起身,还望恕罪。度为朝廷守土而已,并无尺寸之功,何得再受封拜?自当上书固辞。”

是勋心说你还不知道我要拜你做何官何爵呢,这就一口回绝?看起来你是真不把朝廷的禄位放在眼里,一心只想当土皇帝啦。他柱着节旄微微躬身:“能守土即功也,况将军前发大军以败高句丽,其王俯首而臣,岂非功劳耶?朝廷封拜,未可辞也,且待将军痊愈,便可受领。”

公孙度撇一撇嘴:“且待痊愈……”再说吧,再说吧。

寒暄既毕,是勋开门见山地问道:“此番朝廷出师,北讨袁氏,已于白狼山破之矣。今闻二袁遁入襄平,将军可知之乎?”

公孙度又是一皱眉头,心说天使为谁,我也派人去打听过啦,据说乃曹操麾下第一能言善辩之士——这种人最喜欢说弯弯绕的话,所以早就打定主意跟他胡兜圈子,所答绝不落到实处。但为何真见了面,说话这么直来直去呢?是我情报有误,还是这人转了性子了?无奈之下,只得直承:“彼等穷蹙来投,吾正欲上奏朝廷,请宽赦其罪耳。”那意思,先等我写了上奏,递去朝廷,擒不擒的,咱们再来商量吧,这当口不必论及此事。

然而是勋就是为了此事来的,如何能够不论?当下冷冷一笑:“袁氏篡逆,天下皆知,且袁尚有弑父之嫌,如此枭獍,安得求赦?”不等公孙度回答,干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知将军留彼在侧,是欲自雄也,然为将军计,实非上策——望将军毋受其蛊,而自招祸!”

公孙度猛然抬头:“何谓也?”

第十六章、廊下故人

是勋摆明车马跟公孙度说,我明白你收留袁氏兄弟他们,是为了增强自家的实力,然而这并非上策,反而容易为自家招来祸患。公孙度听了这话就不禁一愣啊,心说你竟然不以大义相责,而跟我说利益——为啥收留他们会招来祸患呢?“何谓也?”你说说理由看。

大义为何?其实这封建时代的所谓君臣之大义,是勋本人也并不怎么看重,他更知道公孙度这种割据势力不会在意,对方所重的,只有本身利益而已,所以——咱们不必绕圈子了,我就跟你说利益!

“袁氏根基,都在冀州,今朝廷已收之矣。即于幽州,亦初移之木,根浅而土浮也,况于平州乎?今所挟不过数千众,即将军得之,何所益也?”就袁家那点点儿残兵,还都是外地来的,你未必就瞧在眼里了。

“今将军留之,非为其实也,乃为其名也,以为握二袁即可觊觎幽州,得楼班即可镇服乌丸——然以勋所知,实非如此。”你不过想利用他们的影响力罢了,但他们的影响力么……嘿嘿嘿,还真算不上有多强。

“袁熙久镇幽州,而北不能抚刘和、鲜于辅,东不能御乌丸,逮乃父入州,退居雍奴三县,复为王松所制——其无能且无望者,明矣。袁尚有弑父之嫌,袁氏故吏从者寥寥,亦安有所望耶?至于楼班,不过一傀儡耳,乌丸中但知有蹋顿,而不知有彼,昔袁氏妄封。蹋顿乃进位单于。楼班毫无所得。将军留之,何所用耶?”

先把那仨货大肆贬低一番,告诉公孙度,你留下那些废物是增强不了自家实力的。然后是勋突然一个转折,直指人心地问道:“未知将军所图者何?欲争雄中原乎?欲久王辽东耶?”你是真有天下之志呢,还是光想着在东北当一辈子土皇帝?

这话一问出来,室内众人——不包括那俩侍女——是尽皆失色。公孙度心说你真是朝廷派来的使者吗?不是战国时代的纵横家吗?这种逆上之语,竟敢公然宣之于口?你想让我怎么回答?说志在天下?那不就是要叛逆大汉朝廷么?说图王辽东?那也非人臣之礼啊。我自己跟家里想想可以。跟亲信们聊聊也成,无论哪一种意图,都不是可在人前明言的哪!

当下只好含糊以对:“度唯为朝廷守土而已,若得久牧乡梓,愿便足矣,安敢别所想望?”我确实想不但自己一辈子,而且子子孙孙长久统治辽东,但你可听清楚喽,我是想要为“牧”,而不是想要称“王”。

是勋微微而笑:“朝廷已将平州托付将军。是为边陲,外接海隅。高句丽虎视于东,夫余、沮沃、三韩等并居化外,定边已难,而况开疆乎?人臣而处将军之势,未有不遭忌者也,而况招降纳叛,以疑朝廷耶?收二袁、楼班,与将军何益?”你要是就想踏踏实实当你的辽东土皇帝,那么自有大片外族疆土可以征服,不必要跟朝廷起啥嫌隙。本来以你的势力、地位,就足够引发割据之讥和朝廷之忌了,这要是再收留二袁和楼班,还希望辽东能够太平无事吗?还希望子子孙孙能够继承这份产业吗?

“设将军有云天之志、天下之图,乃收降虏可也。然辽东僻处一隅,道路悬原,何得寄望中原?即如赵陀在粤、公孙述在蜀,久王而难,况及于天下耶?”要是你有觊觎天下之心,那拜托还是赶紧收起来吧。辽东所在偏远,距离中原腹心之地千山万水,历史上就没有一个那么偏的势力可以得着天下的。

话音才落,就听公孙度榻前那年轻人开口反问道:“孟子曰,舜,东夷之人也,文王,西夷之人也,卒得中原。昔秦之所居,亦荒僻化外,终于芟夷六国、一统华夏——孰谓偏远而不可及于天下者耶?”

公孙度双眉一挑,斥喝道:“住口!”随即转向是勋:“此犬子也,年幼识浅,妄语而已,天使其恕。”

看起来自己猜得没错,这个果然是公孙度的儿子,就不知道是公孙康呢,还是公孙恭呢?——“公子如何称呼?”

“不敢,”对方躬身行礼,“小子名康,字宗赐。”

是勋微微点头——史书上没有记载公孙康的表字,今天才知道,原来字“赐”,想必是来源于《礼记》中“康周公,故以赐鲁也”一句。公孙度给儿子起这种名和字,他是自比周公,想让儿子当伯禽吗?

当下简单地还了一个礼:“宗赐公子有问,自当相答。昔中国小也,有夏居之,不过豫州而已。舜为东夷,是谓生于姚墟,今处青州;文王为西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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