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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5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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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的职务。

这当然是为了分化瓦解江东势力,怂恿孙贲去夺孙权的权。

孙贲孙伯阳倒也并非庸才。只可惜没啥野心——况且孙家不过小地主出身,名气是叔父孙坚杀出来的,土地是堂弟孙策打出来的,他对家族有何功劳,乃敢觊觎孙策遗言留给孙权的产业?所以名义上江东(广义的长江下游以南地区)没啥割据政权,只有朝廷委任的三名刺史镇守,实际上还是孙权一个人说了算。

就好比荆州也一分为三,理论上刘备为沅州刺史、张绎为湘州刺史,其实还不都是刘表掌中之物?刘备直接跑益州去了,张绎死后。湘州刺史的职位还一直空着,没人搭理。

所以今天陆议前来。是打着孙权的旗号——朝廷拜孙权为讨虏将军。但是勋却不能认,他说江东之地(狭义的江东是指新的扬州),最高的统治者分明是征虏将军孙贲,你一口一个“孙将军”,我还以为是指孙贲呢。孙权名位虽尊,论官职不过会稽太守而已,他有什么资格代表整个扬州说话?

似乎早就料到了是勋会这般驳斥自己,陆议想都不想,直接反问道:“似朝廷亦天子之朝廷也,而曹丞相乃能专断之,何也?”

汉帝刘协本年已经二十四岁,早就成年了,不再是当初逃出长安时候的半大孩子,照道理就应当亲理政务。况且曹操也不是先帝遗命的辅政大臣,不过宰相而已,哪有大权一把抓把皇帝架空的道理呢?陆议的意思:我跟您谈实势,您跟我谈虚名,这有意思吗?

“我主讨虏将军乃孙氏之长,张子布、周公瑾并为故吏,皆从讨虏之命也。”

大宗、小宗,并不是永恒不变的,孙羌并无建树,其弟孙坚却官至破虏将军、领豫州刺史,那么富春孙氏的族长之位从孙羌移到孙坚手中,是很自然的事情。其后孙贲继之,但其名位不如后来居上的孙策,族长的位置再转移到孙策手里,进而传给其弟孙权,那也并不奇怪吧。

这年月族权很大,加上孙贲、孙权名位相若(都是杂号将军,孙权还比堂兄多了个县侯的爵位),身为刺史的孙贲仰身为太守的孙权马首是瞻,自在情理之中。而且东汉世家崛起,很看重故主君臣之情,张昭、周瑜那都是孙策的故吏,他们听孙策继承人孙权的话,也相当正常啊。

陆议不但把这套原理都给说清楚了,还无形中把洪州和闽州也给囊括了进去——我今儿来是跟您说故大扬州之事,而不光说今天的小扬州啊。

是勋倒是也不再跟他矫情——他刚才只是为了站在朝廷或者说曹操的立场上,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已,并不打算在这种名实问题上跟陆议做口舌之争——只是撇了撇嘴,身体略微朝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默然不语。

这年月士人的端坐姿态确实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为此是勋“发明”了椅子,不过在堂上待客,自然不好跟独处书斋一般坐椅子啦,而以他的年龄、身体状况而言,也没理由摆一张靠几。于是是勋又“发明”了无凳椅,或者说连枰椅,说白了就是在在坐枰上装张靠背,虽然还是累腿,却偶尔可以歇歇腰了。

是勋这种态度,就是告诉陆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于是与他正成鲜明的对比,陆议挺直了腰杆,开始详细地陈述起了自己的来意:“使君为曹丞相谋主,又兼姻亲,天下大势,都在使君掌中。若能劝谏丞相,使不征吴,可免生灵涂炭,且孙将军与使君南北并居,同辅朝廷,皆可无忧也。”

表面上说是“同辅朝廷”,其实言外之意,你们一南一北地并为大藩,相互策应,那即便曹丞相本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啦。

是勋暗中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被那些“汝颍派”压制,朔州、幽州来回跑,确实留下后患啦,竟然被外人以为有隙可乘,以为自己内心深处对曹操一定有所怨怼。不过呢,妄想且由他人,我自岿然不动,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何必舍近而求远?”

先不提什么两藩呼应之事,光说我为曹家谋主,可以在曹操面前递得上话,但问题曹家并不仅仅我一个谋主啊,起码还有荀氏叔侄。他们一个就跟随在曹操身边,见在荆州,一个留守许都,找他们传话不比千里迢迢跑幽州来找我方便多了吗?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要让你们俩出那么远的差呢?

陆议点一点头:“实不相瞒,张子布前赴南阳,张子纲往谒许都,秦文表乃远行朔州去也。”张昭是孙权手下第一人,他直接去南阳见曹操,或者也希望通过曹操身边的荀攸劝说曹操放过江东;张纮曾在孙策时代出使许都,为曹操所留,任侍御史,后来孙权继位才被放归,因而他在朝廷里关系比较多,直接去游说荀彧;秦松则被派去朔州,去见曹德了。

江东这是要多方面下手啊,由此亦可得见,孙权受到的压力有多大,求和的心情有多迫切了。

陆议说完这几句话,便自然住了嘴,只是拱手垂头,似乎等着是勋表态。是勋关注着这小年轻的表情,心中突然一动,忍不住就问:“伯言乃为孙讨虏所委耶,乃自请来幽耶?”你是被迫跑这么老远呢,还是主动要求跟随陈端出使的?

陆议眉间似乎轻轻一动:“陈君体弱,议乃自请相伴。”

是勋对这话压根儿就不带信的。你说孙权把手下谋主全都撒了出去,到处走门路求情,其中把陈端派到幽州来,本不为奇,奇怪的是为啥要让陆议跟着?就因为陈端身体不好,所以派个小年轻于路照顾吗?涉及政治,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孙家游说自己的方针,是要劝说自己与之暗中结盟,一方面保证权势不堕,一方面扩大在朝中的发言权,这事儿多少有点异想天开。不过考虑到原本历史上孙权老去之后,甚至想千里迢迢地跟辽东公孙渊联合抗曹,那就一点儿不奇怪了——碧眼儿时有奇思怪想,他人所不能料也。

这种话题比较敏感,陈端不敢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就跟自己提起,所以要让陆议私下求见——终究是个小年轻,要是说得自己勃然大怒,那也方便转蓬,陈端可以撇清说只是陆议个人的妄想,跟孙家毫无关系。可是陆议来了以后,所言简明扼要,话说到了就成,绝不多费口舌——他这是游说的路数吗?难道是笨嘴拙舌所致?

史书上的陆逊确实非以口舌见长也,可也并没有不擅言辞的记载,说白了,身为世家子弟,舌辩能力应该在中等偏上。身负使命,又不是不能说,结果跑是勋面前来仅仅三言两语,并无细加剖析之意,这小年轻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这么分析来去,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于是是勋略微朝前一倾身体,离开了靠背,缓缓地问道:“以卿所见,孙讨虏何如人也?”

陆议当即回答:“吾主雅量宽宏,任才尚计,实当世之雄才也。”

是勋微笑道:“然则,足为吴中之祸欤?”

陆议闻言,猛然间抬起头来瞟了是勋一眼,然后伏下身去:“使君明察……”

ps:前文论及分州,说分扬州为扬、洪、泉三州,以张昭为泉州刺史。然查泉州之名隋代才始出现,且三国时今天津所在县亦名泉州,不便重复。故改泉州为闽州,取秦“闽中地”之名也——前文已作修订。

第四章、攻心之计

是勋问陆议,象孙权这么有本事的人,“足为吴中之祸欤”,足够给吴地带来祸患吗?陆议也不肯定,也不否定,却回答道:“使君明察。”那意思,您都猜到啦,也就省得我再费口舌了。

是勋猜到了什么?他猜到了陆议此番跟随陈端到幽州来,本意不是为了游说自己,相救东吴,当然也不会是为了照顾身体不好的陈子正,他的真实心思,乃是为了吴郡大族来走门路,首先希望朝廷能够平定江东,族灭孙氏,其次希望保证大族们在吴中的利益不受损害。

是勋不禁觉得好笑——陆逊要反孙权,这话要是搁后世说起来,所有三国迷都会啐自己一脸口水。然而在这条时间线上,这却是实实在在发生了的事情。

吴郡四大姓:顾陆朱张,在孙策时代和孙权执政早期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力。因为这些世家大族对于以淮上士人为主体的孙家政权是有所敌视和排斥的,对于虽为老乡但出身低微的孙氏父子,也是瞧不大上眼的,所以孙策渡江南下的时候,他们大多抱不合作态度。孙伯符对此的策略很简单,就是“屠戮江东英豪”,杀鸡给猴儿看,于是吴四姓只好暂时表态臣从。

但这当然只是表面上的态度,其内心深处则无日不想着覆灭这个外来政权。孙策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他只肯重用淮上人士,包括张昭、张纮、陈端和秦松等——后三个都是广陵人,张子布是彭城人——吴人只能沉沦下僚。

这种敌对和压制的政策,也一定程度上引发了孙策的遇刺。所以孙策临终前要对孙权说:“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暗示孙权可以放宽一点儿对吴人的抑压政策,以建立更广泛的统治基础。然而罗马城不是一天建成的,双方的嫌隙也不是换个主子便可瞬间化解的,在原本的历史上,直到赤壁之战前后,孙家班里还没有一个身居高位的吴人。

地位最高的是顾雍,为丞行会稽太守事——因为孙权虽然挂着会稽太守的头衔。其实长年呆在吴郡;其次朱桓为余姚长、陆绩为奏曹掾、张允(张温之父,非荆州之张允也)为东曹掾、陆议为东曹令史。孙权的意思,我先征辟你们做小吏,君臣互相熟悉着,考察着,乃可徐徐任用之也。

要等大概将近十年以后,孙权才觉得时机成熟,自己的根基也稳固啦,吴中士人也被调教得差不多啦,开始重用以四姓为首的当地土著。还先后把两个侄女(孙策之女)嫁给了陆逊和顾雍之子顾邵。

所以根据史书所载,当曹操大军压境的时候。孙权召集群臣会商,其中就见不到几个本地人的身影,全是一票外来户——也就周瑜一个算是老家在扬州,但还是江北的庐江人,完全不沾江南的边儿。也就是说,在这个时间点上,吴四姓还并没有被孙权收服,反逆之心仍很顽强。

尤其眼前这个陆议,其从祖父陆康(陆绩之父)曾为庐江太守,被袁术遣孙策战败,忧愤而死,陆家跟孙家的仇结得不浅。陆议说了,不是孙权派他来的,是他主动请求陪着陈端来的,可他又不是陈端的子侄辈,干嘛那么热心?肯定是要找机会跟是勋交吴四姓的底儿啊!

是勋对于江东形势一向是很关注的,陈登常有信来,或者主动陈述自己所探查到的情报,或者回应是勋的问题。不过即便如此,普通人也很难洞察到以吴郡四姓为首的江东大族对孙氏政权的反感,更难一语道破陆议心中所想。只有是勋,他读过那么多后世研讨东吴政治形态的论文呢,对于原本历史上你陆伯言将来表面风光无限其实满把辛酸泪的结局,也都一清二楚。只要稍微动动脑筋,哪有瞧不明白的道理?

陆议倒是没料到这位是使君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善于洞察人心、剖析大势,自己还没开口,他就点明了主题,心中又是感佩,又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来路上也设想过各种可能遇见的情况,要怎么曲折而陈,或者直言不讳,才能让是使君相信自己的诚意呢?才不会被他当作是江东方面的试探,甚至是反间之计呢?这回可省了大事儿喽。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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