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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魏文魁-第6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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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你可赶紧给记下来吧——“安忍去之?然天象示警,臣等若不避位,是归谤于上也,恐有伤大王圣明。”

曹操冷哼一声:“去位可也,何言返乡?”双目如电,似乎直射是勋的脏腑:“卿今求去,得无为避孔文举耶?!”

第二十六章、君权相权

对于曹操一语道破自己的真实意图,其实是勋倒并不感觉意外。

他对曹操太了解了,此人聪明绝顶,而又猜忌多疑,理论上没有什么谎言是曹操瞧不破的,反过来说,即便不是谎言,也要防着曹操想太多,以为你有事欺瞒于他。

当然啦,受制于阶级性和时代性,曹孟德也不是万能测谎仪,是勋甚至每每以欺瞒曹操为乐——我来自后世,通读史书,故能直指人心,你能够猜得到吗?哪怕疑心病再重,也没可能往这方面去想吧?我为了避免腐朽的世家政治,从而利用你刻意打压世族势力,你能够猜得到吗?我暗中与校事相勾结,你灯下黑,也很难探查得到吧?

当然啦,是勋也时刻警醒自己,千万别因为曹操看不穿你身上某些小秘密,就自得意满,以为可以把曹孟德玩弄于股掌之上了。底线不可逾越,否则必然自寻死路。

好在他跟曹操有姻戚之亲,又从之……说不上微末之际,也算跟了曹操那么多年啦,虽然二者皆不可恃,终究能够弥合双方之间某些不太大的裂隙。在此之外,自己还必须“发自内心”地崇敬曹操、忠诚于曹氏,封建君主往往看大节而不究细过,曹操亦不能外也。大节是什么?那就是忠诚。细过是什么?曹操最恨贪婪之辈,却独能容曹洪也,对于封建君主而言,自己必然摆在第一位,家族在第二位,国家社稷。乃至平民百姓。那都只不过是工具而已。

所以此前对于孔融之事。是勋没想着自己独自设谋解决,也没真打算去挽救孔融的性命——不通实务的老诗人,搁乱世真没蛋用,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主动并且坦诚地向曹操道明自己所处的尴尬地位,希望可以用实话来获得曹操的谅解。

所以这回上奏请辞,为了躲避曹氏诸公子,曹操未必能够猜到。为了躲避孔融之可能受戮,曹操又不傻,哪有猜不着的道理呢?故此是勋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词啦:

“大王真天纵英才,难眩以伪,臣之肺腑,皆在大王目中矣……”上来先拍几句马屁,好使气氛略微缓和一些。

然而曹操却似乎并不为其所动,冷冷地道:“宏辅亦识谀乎?”你也学会拍马屁了吗?

是勋心说我拍你马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哪儿还用得着现学?表情却仍然诚挚无比:“勋之敬慕大王,发之于心而形之于外。何言谀耶?汉之衰颓,百药难疗。而大王起于州郡,芟夷群雄,至于今日,若非命世之主,其谁能为之?”这几句话倒确实是真心的,曹操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数得着的大政治家、大军事家,不说空前绝后,单搁在这时代,确实无人能比。

不过后面几句,就未必真心诚意啦:“周公纯以德教,未如大王明法;始皇但重刑名,未如大王惜才;高皇帝起于草莽,无如大王知兵;世祖宽仁待下,无如大王尚文。季世而生大王,真高天不弃中国也!”

这马屁拍得“啪啪”响,然而并非无节操地粉饰,貌似句句切中窍要,直挠曹操的痒处。周公创建了礼仪社会,刑不上大夫,哪有曹操你重视法纪啊?秦始皇倒是重法,但他高高在上,不知道礼贤下士,这点也是比不上你的。刘邦出身不高,一付流氓相,打仗更是二把刀啊,只能驭将,不能驭兵,所以军事上你比他强太多啦。刘秀倒是会打仗,又宽厚仁慈,可结果却造成了世家膨胀,再说了,他有曹操你的文采吗?他留下过什么传世名篇?

曹操一甩袖子:“宏辅言过矣!”你怎么能拿我比周公?那是圣人啊!更怎么能拿我比秦皇汉祖,我终究还没有迈过那最后一步,还不是皇帝啊。

他此刻的表现正所谓“其言若憾,心实喜之”,倘若真的不满是勋所言,就该当场命人乱棍将其打将出去——比类天子,你是要折我的寿吗?!所以是勋丝毫也不以为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气氛比较融洽了,好把话题往实事儿上引:

“大王龙骧虎步,掌天下之权柄,生杀在握,故不在乎虚名,而名自归矣。臣则不然,若舍此虚名,身无长物,更何以相辅大王以成伟业哉?”你可以不在乎名声,但我不成啊,不是我放不下那些浮云般的虚名,而是若无虚名,我还靠什么来立身于世,进而为你所重——“是故不得不避也,大王明察。”

曹操说何必如此,你觉得就你我的关系,我还受不了你给孔融说几句好话,为他求求情?你就算留下来,难道我还会因此而责罚你不成吗?

是勋心说别介,你现在说得好好的,谁知道将来会怎样?这个险我可不敢冒。领导的各种许诺,咱都可以当作是放那么一种不大好闻的气体。他猜到了曹操可能会以此为理由挽留自己,因而便即说道:

“大王为君,而勋为臣,臣之谏君,当为国事,而不可为身谋也。此例若开,众皆以身要君,必将流害无穷。即如段思阙,所言若似为国,故臣等皆请辞也,免伤大王之明。然若为私,以要直名,则臣等虽退,大王亦不当重用之。”

你要搞清楚段瑕他的真实用意究竟为何。倘若他确实是一心为国,即便说话跟放屁一样,肆意宣扬封建迷信,咱也得忍着他;倘若他别有用心,只为博取自家的名声,那这人就不能要啦,你可千万千万不能重用他。否则人人起而仿效,都玩这一套,则君主的权威何存?你可不知道,一千多年后就有那么一群士大夫,惯常沽名钓誉,以劾状做武器。把廷杖当光荣。结果搞得整个国家乌烟瘴气的。最终亡于流寇和鞑虏之手……

其实以直邀名,把诤谏当做终南捷径,非独明朝为然,汉季也已经有了类似的苗头,是勋相信曹操必然瞧在眼中,自然不能不有所警醒。所以他就利用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暗中给了段瑕一拳——小样儿,得罪了老子还想全身而退?世上哪里有这么美好的事情?

曹操垂下头去。似乎在仔细思索,良久才微微颔首:“宏辅所言是也。”心中却道:“若非段瑕乃受孤的唆使,不待卿言,孤亦必不轻饶……”

其实段思阙虽然是个大喷子,却也不傻,没可能当堂喷尽群相。他最初是通过陈群给曹操上的密奏,指出去岁即有日食示警,并且自己才刚测算出来,今年十月恐怕又将有食,请君主提高警惕。于是曹操秘密地召见段瑕——就连校事都给瞒过了——暗示道:天象示警。究竟是孤的失德呢,还是宰相的无能所致?

是勋等人为曹操所创建的魏国制度。相对汉制来说部门职能更为清晰,并且压缩内廷权力,政归外朝,恢复了汉初相权对君权的制约。曹操一开始就纸面上看起来,觉得这制度挺不错的,可是真等开始运作,就多少感觉有点儿束手缚脚啦。

其实即便汉武帝设内廷以制衡外朝,光武帝虚三公而实君权,都没能彻底把相权给打萎喽,宰相依然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可以一定程度上制约君权。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帝不管事儿,国家照常运转,宰相若是无权,光靠皇帝是无法使得政令畅通的。对此,一登基就做傀儡的汉献帝可能感受不深,此前两代——桓、灵——可是有着深切体会,即便按住了擅权的外戚集团,即便扶持宦官集团来加以制约,天子亦不能肆意妄为也。

曹操起初并没有这种感受。他自起兵以来,一直到升任司空、丞相,开府建牙,说白了都只是一个临时性的军政府,中间一个曹操,身周围着大群参谋、重将,只有中下级官吏才真正分曹理事,一个萝卜一个坑儿,职责明确。所以曹操在集团中一言九鼎,无论制度上还是实质上,都没有谁能够制约于他。

可是成为魏公,肇建魏国以后,就不对了,实质上貌似毫无改变,仍然大权在握,但在制度上却已经给君主绑上了层层枷锁。三台各有统属,非大事不禀君王,而可自为,逢有大事才上呈曹操决断——可是何为小事,何为大事?不还是由三台六相说了算吗?

倘若汉天子在此,或许会觉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曹操就理智上也感觉,这样才象一个真正的国家构架,而不是草台班子嘛,但情感上却多少有点儿别扭。他不好破坏这一制度,终究那是要为万事法,传诸子孙的呀,那么若想扭转这一局面,就只好祭出强权天子惯常使用的法宝来了。

是什么法宝呢?就如同当年汉武帝排斥传统军功贵族,而以毫无根底的公孙弘为相一般,在不破坏原有制度的前提下,尽量换几个威望较低,难以服众的宰相上台,如此则这些宰相若想固位,就只有依附君主,逢迎君主了,君权自可全面压倒相权。

如今六名宰相,毛孝先、凉伯方名声较弱,王景兴擅长逢迎,刘子阳歉抑谨慎,但打头的是宏辅、荀公达却负天下之望,不是自己可以随便搓圆捏方的人物啊。你别瞧是勋和荀攸貌似比较油滑,从来也没有跟曹操直眉瞪眼过(还不如毛玠刚直),那只是说明他们比较会做人,比较会做官而已,真赶上大是大非的问题,那是决然不肯让步的——此二相若是只知道跟着曹操的指挥棒转,那他们名望必堕,恐怕再难以领袖群臣啦。而另一方面,曹操倘若事事跟这二位拧着干,他本身的声望也要受到影响。所以最简便的解决方法,就是找个机会暂时撤了这二位,换人来做。

此前因为壶口山的胡乱,是勋接到手大票弹章,被迫请辞,其实那时候曹操就动过换马之心,只是碍于情面,尚且犹豫。这回段瑕妄言天意,倒是给了他一个大好机会,可以明正言顺地逼迫宰相们集体辞职。当然啦,按照惯例,也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心,即便宰相们递上了辞表,曹操也不可能当即准奏,而必须装模作样地下诏慰留。一般情况下,三辞三留,宰相们便可趁机收篷,所以曹操才不肯下第三道慰留诏书,而要先把态度最坚决的是勋叫过来,探探他的口风——

你是真打算辞职啊,还是仅仅做个姿态啊?

如今得闻是勋所言,那是铁了心要滚蛋啦,曹操虽则窃喜,也多少有些惭愧:宏辅实心相待,我却如此对他,实有愧也。随即听到是勋暗刺了段瑕一枪,曹操不禁心中叫好:这样才对嘛,大不了我牺牲段思阙,以为赔罪罢了!

ps:一个好消息:因为孩子岁数实在太小,所以经过慎重的考虑过后,我们决定暂缓手术,先保守治疗——所以下周应该能够保持日更。同时还有一个坏消息:我卡文了……

第二十七章、旧相新相

身为君主的,最怕臣子们无欲无求,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号人——就算传说中的圣人,也未见得真正心如止水啊——则无欲乃为藏欲也,无求实所求甚大也。说白了,你要么贪财,要么好名,倘若两者都不肯沾,所求者必然是权柄啊,一旦得着机会,会不会威胁到我的地位呢?

是勋有着两千年的历史教训垫底,深切地了解这一点,但是他不屑如王翦、萧何那般求田问舍,便只好以贪慕虚名来安抚曹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亦“自污”也。因为他注经讲学,名望仅在士林之中,虽然属于谯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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