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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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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顾炎武述说自己在盐城县遭到的“礼遇”,周大朗脸色很是难堪,顾炎武是什么人?那可是江南士林领袖,其威望不在钱谦益之下的。不止是这江南,就是举国上下,又有哪个敢对顾炎武不尊敬半点的?结果却在自己的辖境内被大头兵们如此欺辱,传出去天下士林恐怕会把他周大朗活活骂死。
  邓县丞也是一边抹着冷汗,一边向顾炎武赔礼。好在,顾炎武是大度之人,以不知者不怪岔过了此事,这理由也算是给自己的安慰,要不然他堂堂大儒难道真好跟一帮大头兵计较不成。
  周大朗提心中胆的问道:“却不知先生来我盐城所为何事?”
  顾炎武也不瞒他,直言自己闻听南都光复,特意从北地回返,现在便是想去南都的。
  周大朗听后忙说由他盐城县备下马车,专人护送顾炎武前往南都。顾炎武这一路也是吃了太多苦头,又在他盐城县境内挨了皮肉之苦,当下也不推辞。
  当晚,周大朗和邓县丞就在县衙为顾炎武接风洗尘,席间又邀了县里几个有名望的士绅坐陪。那些士绅们得知顾炎武在此,人人都是激动万分,一口一个“亭林先生”叫着,让独自一人在北地飘零了三年之久的顾炎武好生感慨。
  因为顾炎武急于去南都,周大朗他们也不好留,次日就备了马车送顾炎武往扬州,又派人专门往淮安府通报消息。淮安府得报大儒顾炎武现身消息后,立时快马往南都报讯。


第953章 狂生逆法 咎由自取
  诸生自说咸阳好,临到坑时始怨秦。
  苏州,吴中,皇帝的旨意和舅父的求情并没能救得了金大先生的命。
  舅母河东君在齐王那里等了半天,等来的却只一句——“狂生逆法,咎由自取,今不杀不足以明法纪,正纲常。”
  在接到齐王手谕后,江苏巡抚蒋国柱和苏州知府阎绍庆便立即将金圣叹、丁冠中等一干秀才捕拿归案。不过因苏州士绅和百姓反应激烈,金圣叹等人背景又复杂,蒋国柱担心南都会有干涉,此案可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那样的话,他早早将人杀了,未免不妥,于是未敢当即就将人处决,而是等了几日。
  果然,哭庙案传到南都后,引发南都朝堂轩然大波,百官纷纷上疏,要求皇帝赦免为民请愿的秀才们,更有江南出身的官员上书朝廷,直指“清欠催征”乃恶法,所用之人又皆为酷吏,非但不能为朝廷增加钱粮赋税,反而激起民变,致使百姓对朝廷离心离德。
  一日之内,连上72道奏疏,堪称国朝始立以来第一。
  大儒黄宗曦上书,称清欠一事古所未闻,实乃当世第一荒唐事,若不早停,必危及大明中兴之业。又指吴中秀才聚而哭庙,乃大明养士两百多年之德政,更是地方监察官府不法之事之习俗,绝非聚众谋乱,因此将其定为逆案,实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
  次辅连城壁亦愤而上书,指江南刚刚恢复,正是安民养生之时,朝廷此时不揽人心,反而对士绅百姓行横征暴敛之事,岂不是自丧人心,将读书人和百姓逼到满清那边去。倘哭庙案坐实,则天下人心便不在明。
  连城壁上书的次日,定武帝便下诏命停清欠催征,更给在镇江养伤的齐王周士相发去旨意,严斥于他。
  皇帝动怒,官绅群情汹涌,人人都道周士相必会退让,可不曾想清欠之事非但没有罢停,反而越演越烈。
  周士相先以安徽军务紧急为由,督请定武帝派连城壁督师安徽、河南,将其调离南都。后以齐王名义委任降官张长庚、幕下汪士荣等办清欠衙门,不但分驻各省催征,更于府、县设其分机构,该衙门除联络地方官府外,更可联络当地驻军。一时之间,清欠二字,闻者变色。江南两岸,为清欠衙门所逼者,以数万户计。
  金圣叹毕竟是自己的亲外甥,钱谦益身为江南士林领袖,更为定武朝廷的太傅,眼看齐王因清欠之事和江南士绅俨成敌对关系,自己嫡亲外甥又要惨死,百般思量之后亲自往镇江一趟,意图劝说齐王改弦更辙,罢了清欠恶法,宽恕哭庙一众秀才,以缓和当下紧张局势。岂料,钱谦益到时,齐王却往金山校阅刚刚补充的两镇兵马,双方未能会面。
  无奈,钱谦益只好写了一封亲笔信命人快马送给齐王,请求齐王看在他的面子上,能够放过哭庙一事。此信却是石沉大海,齐王根本没有回信。钱谦益在镇江苦等两日不果,只得愤愤回京。此后,其妻河东君亦从苏州赶到镇江欲为金圣叹求情,这一回齐王态度很明确,称金圣叹等人名为哭庙,实为抗粮抗税,此乃十恶不赦之罪,倘是赦免,则朝廷断然无法维持。
  河东君临走之时,得齐王手书,上书数字——“不纳粮,不纳税,便无国无家”。
  苏州,蒋国柱眼见钱谦益夫妇和皇帝圣旨都未能让齐王改变主意,顿知自己不能再耽搁,遂令苏州知府阎绍庆将金圣叹等一众秀才处决。
  处决前一日,牢中按例为一众明日就要上刑场的秀才们送上“断头饭”,众秀才此时方知他们已然没有活路,人人悔恨,不该为扬名参与哭庙。
  当夜,牢中哭声不绝,有秀才因过于惊恐,竟是便溺失禁。又有为逃过一死,装疯卖傻,然一切无用矣。那牢卒对牢中怪状只是讥笑,浑无怜悯之心,概因省里刚刚行文,往后府县吏员、衙役、狱卒等皆由清欠衙门发俸,倘清欠无所得,则此干人等便无俸。如此,各县吏员等自是不敢再和士绅大户勾结,否则无有收入是小,饭碗不保也是小,脑袋落地是为大。如牢中众秀才煽动大户百姓不纳粮,不纳税,自是断他们生路。双方自此为仇寇,理所当然矣。
  倒是被定为逆案主犯的金圣叹不枉“狂生”一称,他大笑着吃过断头饭,便叫来狱卒,对他称有要事相告。狱卒以为这位金大先生有什么惊天动地大事相告,又或透露什么传世宝物秘密,便欢天喜地的拿来笔墨伺候金圣叹。
  不曾想,金大狂生却是指着刚吃完的断头饭,对狱卒笑称:“花生米与豆干同嚼,大有核桃之滋味。得此一技传矣,死而无憾也!”
  狱卒被金圣叹弄得哭笑不得,见其倒是真不怕死,也由他去,不与他一般计较。
  次日行刑,凄凉肃穆,方圆不大的一块阴森森空地,四周闪着刀光剑影,显得阴森恐怖。被以“惑乱煽众”定为逆案之首的金圣叹等三十一名秀才俱是披枷戴锁,立于囚车之上。刑场上,刽子手手执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为达到杀鸡儆猴的效果,阎绍庆命组织数千百姓观刑。为防刑场出乱,又请调驻军千余维持秩序。
  眼看行刑时刻将到,金圣叹的两个儿子梨儿、莲子(小名)望着即将永诀的父亲,更加悲切,泪如泉涌。金圣叹虽心中难过,可为了安慰儿子,他泰然自若地道:“哭有何用,来,我出个对联你来对。”说完吟出了上联“莲子心中苦”。
  他两个儿子此刻跪在地上哭得气咽喉干、肝胆欲裂,哪有心思对对联。
  二儿现时也受了其父牵连,县里学官前几日方通知他们,因其父抗粮抗税,府里发文五年之内二人不能入科举。科举乃读书人入仕唯一通道,今不准二儿五年考科举,虽听着时间不长,可五年对于读书人却是漫长且重要的很。五年不得考,便等于断了他们的科举之道,使他们此后科举无望,二人如何不埋怨父亲。奈何却是骨肉相连,今父要受刑,身为人子,唯有痛哭。
  金圣叹见二儿哭得厉害,稍加思索,叹道:“你们都起来吧,别哭了,为父替你们对下联。”接着念出了下联“梨(离)儿腹内酸”。
  这一联对得十分巧妙,更是让人听了动容。主刑的阎绍庆听后却是冷哼一声,这狂生也未免太冥而不化。他懒得再听,掷签于地。
  “斩!”
  只见寒光闪处,刀起头落,一代狂生就此陨落。
  刽子手见金圣叹耳朵里滚出两个纸团,疑惑地打开一看:一个是“好”字,另一个是“疼”字。


第954章 皇帝可以换 士绅不能倒
  江南之地,鱼米之乡,比起北方可是强得太多。虽说打万历年起,这老天爷就变了脸,风不调雨不顺的,连着几十年都冷得很。这一冷,庄稼便要欠收,产量那是大不如从前,扣除交给县里的赋税,能余在手中的就更少了。家中没荒的勉强能糊个口,要是碰上家里有荒,欠了谷子或者赊了铜板的,这日子可就难熬了。
  好在江南这地还行,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产量是赶不上从前,但肯定比北方强得太多,怎么着也饿不死人。当然,这是对那些穷人而言,对于地主大户而言,不是什么饿不饿死人的事,而是进项是多还是少的事。一个是饿,一个是进项,两者不可并提。
  望着眼前连成一片的千亩良田,叶老爷很是心满意足。他为官半生,这才攒下这么大的家当,家中还出了一个探花郎的儿子,实在让他自豪得很。说起叶家,左近十里八乡哪个不竖大拇指夸一声,就是昆山县、苏州府,甚至南京那边,也得对他叶家高看一眼。
  虽说眼下这大清是变成大明了,自家儿子考的是大清的探花郎,可叶老爷却一点不担心自家地位会因此下降。因为他那探花郎的儿子很是聪明,见机得快,在扬州跟着漕运总督蔡士英一起反正归明了。听说齐王殿下入城时,还是自家儿子给牵的马,仅凭这一点,叶老爷便敢说放眼江南,他叶家的地位仍如从前,没人敢小看他家!
  探花郎依旧是探花郎,叶家依旧是叶家,叶老爷依旧是叶老爷,世道没有变,唯一变了的就是脑袋上少了根辫子吧……又或者说,皇帝可以换,士绅不能倒。
  叶老爷负手在田边信步走着,这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每天上午都会准时在自家田地边溜达一圈。这倒不是说叶老爷很是关心自家田里的庄稼情况,估摸今年能收多少粮,能卖多少钱什么的。而是他喜欢这样做,因为他很享受那些佃户见到他时奉承的目光和殷切的招呼。
  “叶老爷!”
  “老爷您来了!”
  “……”
  一路走来,不时有佃户和叶家的下人们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上前热情招呼,只为能在叶老爷面前留下好印象。
  叶老爷是什么身份?在叶家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就是天,所以只有别人恭敬的叫他,他却不会给对方回半句。倘若兴头来了,叶老爷能随口唤上对方的名字,那对方那真是荣幸之至,干活的劲头都能高许多。放工回去之后,说不定还能跟老婆孩子念叨许久。叶老爷都知道我的名字,这得是多大的福份啊。
  佃户下人们怎么想,叶老爷自是不去想。说起大清来,叶老爷倒是不恨,因为自家儿子考的就是大清的科举,要不是大清皇帝钦点,他叶家能出探花郎?所以叶老爷对于大清,那真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可这大清样样好,就一点不好,就是非要叶老爷纳粮交税。这在明朝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时,叶家家当再大,佃户再多,官府也不敢跟他叶家要一个铜板。因为士绅免赋可是百多年下来的规矩,谁也破不得。要是那府里的官不识趣,叶老爷有一万个法子叫对方服软。有些不上路的官刚刚上任没多久,就被吏部一道文书调走的事,叶老爷当年瞧得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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