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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引-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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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王芝高声呼喝,“变阵!”
  号令层层而下,黑甲如同鱼鳞翻卷,将百官挺至阵前。
  百官多是文弱书生,何时见过这般阵仗,多是惊呼出声。
  更有人对王芝破口大骂,“王芝小儿!这与说好之事不符!你答应过……”
  王芝冷冷一笑,“我答应过什么?当初商议和亲之事,诸位大人可是拍手叫好呢!”
  百官被推至阵前,上至宗攻势立减。
  面对手无寸铁之人,他们皆是束手束脚。
  两侧对战,立即陷入僵持。
  山巅卞夏眉头一皱。他面前台阶之下,尽是残肢断臂,可黑甲前赴后继,未见尽头。
  再阻一波黑甲,卞夏并不轻松,他暗暗捂住胸前,脸上隐有痛苦之意。
  黑甲却不会等他,再上台阶。
  长戈迎面,戈锋锐利。
  武睿惊呼出声,“爱卿!”
  卞夏猛然挥爪!
  再破黑甲,血溅五步!
  他面无表情,却向后半步,朝武睿伸手一招。
  武睿便觉身上一句巨力袭来,将他拉到卞夏身后。
  “大王,跟在老奴身后。”卞夏张开双臂,如若屏障将武睿护在身后,“老奴带大王,杀出重围。”
  老宦下山!
  卞夏面上经络根根浮现,似将体内真元,催至极致。
  血色真元蔓延而出,不仅覆盖两爪,更是覆盖两只前臂。
  长戈刺来。
  老宦不闪不避,挥臂硬接。
  铁戈碰肉臂。
  “当!当!当!当!”
  传出一串金铁之音!
  而更令惊奇之景顿现人前,那红色真元不仅扛住铁戈,更如若根根丝线,将那些长戈紧紧黏在卞夏臂上。
  绕指真元,利可断金,柔可缠钢。
  卞夏双臂一扭,由柔化钢!
  臂上长戈尽皆断裂。
  血红真元更是再化阴柔,随棍而盘,伏在士兵甲上。
  卞夏扬手一扯,一排黑甲,如同屋顶黑瓦,被赤风卷上半空,四散崩飞。
  老宦面无表情,步步向下。刚柔相交,无人能挡!
  武睿胆战心惊,跟在卞夏身后,不离寸步。
  王芝双眼微眯,“上人!”
  黑衣甲士立即将一排官员,推至卞夏面前。
  官员面对老宦,尖叫出声,“大王!快让卞老停下!快让……”
  武睿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卞夏更是面不改色。
  一排官员顿成飞雪红缨。
  卞老宦如同杀神降世,人挡杀人,神挡杀神!
  步落石阶,步留血印。
  直至,黑甲止步不前,人人面露惊恐。
  卞夏下一阶,黑甲退一阶。
  威风不二。
  武睿只觉分外心安,若说先王留给他何物,让他由衷感谢,那便是身前老宦。从小到大,老宦不知救他几次性命。仿佛只要老宦在此,世上再无他人能害他性命。
  只要他能离开此地,必要这些逆贼好看!
  武睿得意望向王芝,却未能从王芝面上,见到意料之中畏惧。
  王芝面上,波澜不兴,甚至还对他勾起嘴角。
  “天位?”王芝振臂高呼,“一个重伤天位,有何可怕?”
  卞夏身形微微一窒。
  武睿疑惑张嘴,“重伤?”
  王芝哈哈大笑,“是了,你这昏君又怎会知道?那日卞夏败给大胥,你便对他渐渐疏远,又怎么会知道,他全在暗中护你。更是在前几日,与猫怔仲大战一场,重伤未愈!”
  “这不可能!”武睿望着卞夏背影,心中惊疑不定。
  卞夏不发一言。
  “怎么不可能。”王芝冷冷笑道:“若他全盛之时,为何不带你飞离此地?”
  武睿脑中闪过一道惊雷!
  卞夏猛然拉住武睿手腕,朝身侧黑甲直冲而去。
  王芝双眉一皱,他这才发现,那处是黑甲守卫最弱之处!卞夏竟然在等此刻!
  等王芝反应过来,可惜为时已晚。
  卞夏单爪乱舞,血色真元撕开一条血路。
  长戈,黑甲,血肉,官员,统统撕成碎片!
  卞夏在上至宗敬畏眼中,将武睿抛至人群之中,“带大王走。”
  上至宗门人面面相觑,手忙脚乱接住武睿。
  卞夏老宦已经重新面朝无尽黑甲,“走。”
  武睿站直身子,“卞老!”
  血色真元凝聚双手,卞夏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道:“老奴为此而生。”
  武睿低头沉默。
  黑甲阵中,有一兵卒焦急说道:“公子!武睿要逃入山林了!我们……”
  “急什么。”王芝挑了挑眉,“他又能逃到哪儿去?”
  岳山之下,鬼见愁营寨。
  鹤老坐于枯木之上,抽着旱烟。
  有一背弓壮汉,奔至鹤老面前,单膝跪下,“鹤老!黄恩率众,移兵岳山!”
  鹤老眯起双眼,长身而起,“传令下去。”
  烟杆敲在木边,烟灰抖落。
  “准备饮血!”


第129章 困死局老犬悲鸣
  川藏有犬,名“多启”。
  神韵凛凛,躯体如石,搏虎斗狼,威震群兽。
  更能牧马放羊,翻越万里雪山,预知吉祥祸福,通晓人意。
  此犬更以忠贞之志,名扬百川。
  一生只认一主,欲伤其主,必跨其尸。
  护主。
  深宫老宦卞夏,为此而生,亦将为此而死。
  若说黑甲士卒,一如汹涌潮水,那么卞夏老宦,便是那拦江礁石,不至粉身碎骨,不退半步。
  武睿望着卞夏背影,年华不再。
  这背影,他已经看过几次?
  数之不尽。
  这背影重重叠叠,反反复复,终让他想起日日夜夜,都有那么一个影子,藏在他不会去看的角落,无声守护。
  在武睿继承王位之前,卞夏便是他的贴身宦官。
  每位王子,皆会有那么一位宦官,从不离身。他们忠于大燕,又忠于王子本人。
  武睿还记得,自己初次见到卞夏,是在盛夏。
  他那时还小,异常贪玩,摆脱恼人的侍卫,偷偷爬上宫殿屋顶。
  那是他第一次,从高处俯视王城,荷叶碧青,街道森然,城墙巍峨。这也是他第一次领略王都伟岸,第一次看清脚下土地。
  而他想看的更多,于是他站直双腿。他想看的更远,于是他踮起双脚。
  终是乐极生悲,脚下一滑,从屋顶滑落而下。
  惊恐,无助,难以自救。
  小武睿临空摔落,自认必死,却未跌上石阶,而是落入温柔臂弯。
  他睁眼去看,正见到面前慈祥双目。
  卞夏将小武睿抱在怀中。
  小武睿一阵后怕,哭出声来。
  卞夏抱着小武睿脑袋,柔声说着,“公子不哭,公子不哭。”
  那伟岸身躯,何时成了今日佝偻?
  武睿已经想不起来。
  “大王。”老宦再杀数人,却被划破衣袖,他高声说道:“莫要停留。”
  周遭上至宗门人,不知该说些什么。
  武睿略微低头,转过身去,“带孤离开此地!”
  众门人终是松了口气,在武睿身前领路,引着燕王步入林中。约有百来道士随其隐入林内,剩下众人仍旧奋战。
  谁也未曾察觉,卞夏嘴角那抹微笑。
  武睿跟在道士身后,却一言不发,像是提线木偶,亦步亦趋。
  他脑中思绪,早已不知飞向何处。
  他还记得,自从他知晓有卞夏护驾,行事更加乖张。爬屋上墙,只是小事,终有一天,让他靠着几个侍卫,溜出宫外。
  五彩世界,晃花眼睛,还有什么能比过墙外自由?
  他贪婪呼吸,不怕一物。
  为何要怕?不是还有卞夏吗?
  自大自负,终要付出代价。
  那些侍卫怎会是好心带他出宫?那几人根本就是狄国奸细,就为绑他而来。
  武睿被拐到一处破庙,幸好卞夏及时赶到。
  可那时卞夏,不过一流高手。而狄国奸细足有百人,也是武艺不差。
  一场厮杀,鲜血洒满寺墙,浓稠血浆渗入寸寸土壤。
  武睿关在屋中,度日如年。
  而当卞夏打开房门之时,武睿不顾一切,扑入老宦怀中。
  直到那时,他才闻到满腔血腥,他见到卞夏衣衫破碎,身上伤痕交错,那双眼更是血流不止。
  武睿嚎啕大哭。
  卞夏睁着无神双眼,将武睿搂在怀中,温声说道:“公子不哭,公子不哭。”
  武睿停下脚步,望着漫天飞雪。
  岳山石阶,卞夏挥退一众黑甲,那被猫怔仲伤处崩裂,他终是呕出一口鲜血。
  黑甲识机,斜里捅来一根长戈。
  卞夏躲闪不及,长戈刺腹而入。
  老宦闷哼一声,挥爪杀死那人,倒退半步。
  雪落肩头,老宦低头无声。
  一片死寂。
  黑甲对视几眼,一人上前查看老宦死活。
  飞雪之中,武睿捏紧双拳,低声呢喃,“卞老。”
  卞夏猛然抬起头来,枯槁面颊,扯开一丝狞笑,“公子……他在唤我。”
  斩断长戈,拔出利刃,任由血涌。
  王芝撇了撇嘴,“这老狗,真是没完没了。”
  妖红真元,再次不满双臂。
  论语曰:“言必信,行必果。”
  卞夏迎着长戈锋利,挥开双爪。
  于犬而言,命之所存,便为“忠诚”二字!
  来啊!欲伤吾主,先跨吾尸!
  卞夏老宦,朝向王芝反冲而去!
  黑甲横飞!一人,十人,百人!
  还不够!
  还不够!!
  还不够!!!
  王芝面露惊恐,步步后退。
  长戈刺身,卞夏不闪不避,他只想杀一人,“王芝小儿!”
  卞夏老宦,势若疯魔。
  王芝面如死灰。
  一只手臂,按住王芝肩膀,“莫要怕,不过是老犬悲鸣。”
  一身黑袍,肩披黑裘,山师云站于王芝身后。
  王芝咽着口水,“山师家主,这卞夏……”
  山师云微微一笑,“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说罢,他便挥动衣袖。
  身后涌出一排持弩家丁。
  箭头瞄准阵中老宦。
  黑甲让开一条通道。
  面前一空,卞夏空挥一爪,险些滚翻在地。
  武慎站于王芝身后,于心不忍,撇过脸去。
  “慎公子也在,甚好甚好”卞夏已满身鲜血,步履蹒跚,可他却拖着重伤之躯,无视面前弓弩,朝着王芝步步行来。
  一步一血印,是谁的血?已分辨不清。
  山师云冷笑一声,就要挥臂,却被武慎拽住,“卞老,到这这种时候,你还要护着武睿?何苦如此,需知良禽择木而息……”
  卞夏停下脚步,却是抿唇一笑,“他是主,我是犬。只有主人丢犬,哪有狗儿背主而逃?”
  武慎嘴唇微颤,放开山师云手臂。
  山师云冷哼一声,手臂下挥。
  卞夏老宦,终是支撑不住,双膝跪地。
  岳山林中,武睿想起过去种种,从他变为燕王之后,其他王子之宦,皆被秘密处死,唯有卞夏留了下来。
  这么多年,无论孤寒月高,无论彻夜难眠,无论何时何地,只有卞夏始终在他身边。
  而他却做了什么?
  因为无法抵抗大胥浮生,而对卞夏渐渐疏远,冷言冷语。
  即便如此,卞夏依旧在生死关头,护主而出。
  他,到底做了什么?
  古有弃犬之主,未有背主之犬。
  泪水,滚眶而出。
  飞矢扑面,卞夏却缓缓弯下身子,张开双臂,仿佛拥抱怀中之人。
  “公子不哭,公子……不哭……”
  ……
  密林之中,有一道人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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