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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魔录-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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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无信便是畜生,这是人与妖魔禽兽的最大分别……”池棠突然出声。
  “啊?”刚要离开的地绝门人没有听清楚。
  “人有自己的节操,有自己所要去坚持的东西,是非不能混淆。这件事,不是他是不是妖的问题,而是你背信弃义的问题。况且,并不是所有的妖都有可诛之道的。”池棠沉思了很久,想明白了其间关窍。
  那地绝门人嗤之以鼻:“我不懂你们乾家的想法,我只是杀了一个妖,而且答应不杀他的只是你们,我可没说不杀他,什么背信弃义的,可用不到我身上!”
  “都是你的借口。”薛漾抬起头,眼中有一种愤恨鄙夷的目光,“我不知道你们地绝门想在会盟之事上做什么,可我知道你们的兵刃上有吸附被杀死的妖灵之力,而且法力不同的妖魔,那种妖灵的标记是不一样的。你杀他,只是因为他是个有着更高法力的妖,他的妖灵可以作为你兵刃上的标榜。”
  地绝门人顿了顿,然后冷笑:“你倒知道的清楚,不错,谁让那个桀须大王被你们吸去了妖灵呢?”地绝门人视线在还在冒着烟火的洞口上一转,“我连桀须老妖的尸首都没见到,那就只好用他代替了。一个法力更高的妖灵标记抵得上一百只小妖。可惜,这里法力最高的就是他们两个,桀须老妖归你们了,我这里也不能全用那些低微的小妖妖灵来充数吧,要不岂不是空跑一趟,白受了这三天辛苦,对不对?”
  话音未落,池棠怒不可遏而蹿起的身体就把这地绝门人压倒,可是地绝门人在一接触地面的时候就陷身入地,一道土痕扬长而去,池棠的拳头只能愤愤的打在已无人影的空地上,顿时现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土坑来。
  有的人,是没有操守的,对他说什么节操信义,根本就是对牛弹琴。
  丑恶的人性!


第049章 族异之见
  沉重的心绪使池棠毫无半分成功除妖后的喜悦,他和薛漾眼看着那白面书生的尸首渐渐变化,最终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的山羊。
  大丈夫信约守诺,言出九鼎,可这白面书生虽非自己所杀,却终究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生生被恶徒取了性命,自己同样难辞其咎,池棠心里沉甸甸的,满是懊恼和莫以名状的难过。
  “他想朝视旭日,暮辞落霞,他想陪着这座拂芥山,听兽语鸟鸣,闻松芳花香。就全了他这个心愿吧。”薛漾的话语带着一丝萧索,抱起了地上的羊尸。“把他葬在朝霞的沐洒和夕阳的垂照都能触及的所在。”
  这样的所在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山顶。
  白面书生原本敝旧粗破的衣衫此刻显得越发旷大,薛漾小心翼翼的用这衣衫裹住山羊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山顶走去,池棠默默无语,紧随而行。
  从半山到山顶,还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加之两人心情沉重,步履凝缓,所以这段山路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到山顶的时候,恰已是夕阳斜下的时分。
  山顶空阔,只有些泛着暗黄色的植被,看不到花草树木,原本在山顶郁积环绕的黑色妖气现在已经消弭一清,晚霞落照,洒在山顶之上,斑驳生辉,别具瑰美之状。
  池棠手刀如刃,山顶的土质又松软,因此很快就挖好了一个一人大小的土坑,然后将羊尸推入坑中,洒土而下。
  尽管我们连你真正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尽管我们只相识不过一两个时辰,尽管我们和你甚至都不是相同的生灵,可是,我们记得你憧憬美好生活时的微笑,记得你追忆往昔后的黯然,记得我们曾有过短短时间的同袍之谊。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薛漾在白面书生的坟头用苍劲悲凉的嗓音唱着,声音远远的传在山野之间,在山谷里萦成回响。
  渐渐的,一个迥别与薛漾嗓音的轻柔哀婉的女声却轻轻的在薛漾和池棠耳边响起:“朝阳不再盛,白日忽西幽。去此若俯仰,如何似九秋?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像是天外飘入的仙音清乐,歌声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忧伤,极是应情应景,薛漾不禁跟着和了几句:“……人生若尘露,天道邈悠悠……”
  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探手入怀,揣摸良久,才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来,瓶中白气氤氲,汇成一个女子的形状,而那女子斜倚瓶壁,正展喉轻唱,如泣如诉。
  ……
  夜色已深,在距离拂芥山三十里开外,这小市镇中唯一的一间破蔽的客栈中。
  油灯把墙壁熏出一片焦黑的油印,劣质的灯草不时噼啵作响,带着灯火忽明忽暗。简陋的土炕仅仅能使池棠和薛漾侧身并卧,窗纸糊了好几层,可还是有寒风透了进来,房门在关上的时候发出刺耳的嘎嘎声。
  原本已然打烊闭户的客栈掌柜没想到这么晚还有客商上门,而且是从据说有妖怪的拂芥山一路赶来的。掌柜狐疑的看了看风尘仆仆的两个穿着灰色斗篷的大汉,不过即便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吵扰了自己的安睡,而且是来历不明,举止蹊跷的客人,可在确定了他们给付的房费是货真价实的大晋铜铢钱后,掌柜还是给他们安排了憩处,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夜深,故而伙房早已熄火断灶,便连热水也没有,但池棠和薛漾并不在意,池棠只是从屋外天井里担了一桶凉水入房,而后薛漾关上了房门。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去追上已经别道而行的风盈秀她们,各自的目的地不同,他们应该从这里转而向豹隐山锦屏苑进发了。
  池棠在水桶反复洗着两手,由于徒手挖坑的缘故,手上满是泥垢尘土,洗了好几番,仍有许多泥尘嵌在指甲缝和掌纹肌理之间。
  薛漾脱下灰色斗篷,靠在土炕上,尽管赶路着紧,一路上两个人足不停步,连赶了几个时辰的路途,可现在真到了休憩的所在,却仍然没有什么睡意。
  白气在房间忽然飘出,并且在池棠和薛漾面前化作了一个女子的形态。
  “嗯?你没去赶上你那位风家妹子?怎么跟我们到了这里?”薛漾见到那凭空化身而出的女子,虽有些意外,却毫无吃惊之感。
  她就是风盈秀的那个女鬼,也不知和风盈秀联手做了多少无本的买卖,薛漾本是留着她作为质押,抵着那给出去的五百金的。
  这一路走下来,由于都是和风盈秀和娟儿她们同行,而在深藏在怀里的琉璃瓶中的女鬼又异常安分,若不是今日拂芥山顶,自己为凭吊白面书生那一曲曹风蜉蝣并引起这女鬼应喉以和,薛漾几乎都忘了这么一回事。
  当然,所谓质押云云,不过是当时薛漾带点戏谑性质的玩笑,以他和风盈秀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看出来风盈秀虽然表面市侩精明,却也不是自私自利毫无信义之徒,尤其在今天对比那地绝门人的丑恶行径,薛漾更是了然,所以在当时就打开了琉璃瓶,让那女鬼自行去找风盈秀就是,可没想到,到了这么晚的时分,那女鬼不仅没走,还一路跟了过来。
  “当我们姐儿俩是做什么的?我们和那种人不一样,说好我是留作抵押的,哪能这么出尔反尔?在我那风家妹子还你们保金前,我只能跟着你们喽。”白影的女鬼此刻倒是和颜悦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犹显得美丽动人。
  “你们确实不是那种人。可惜,现在有很多人,操守甚至还比不上一只鬼,哦,对不住……”薛漾脱口而出,到末了却觉得言语间对那女鬼颇为不敬,连忙致歉。
  白影女鬼倒很大度的笑了笑:“没什么好道歉的,我就是鬼呀。不过你这话还有些不对之处,需知鬼也是从人变来的,以前是好人的,就算变成鬼也是好鬼,以前是恶人的,变成鬼也一样是恶鬼,操守什么的,那是为人时就定下的,和是人是鬼可没关系。”
  薛漾礼貌的一拱手:“是我失言,姑娘恕罪。”
  池棠从水桶里捞起手,看不到可以擦拭的巾布,便将手在自己的灰色外衣上擦了擦,情绪显然还沉浸在前番的回忆中:“我现在知道,节操信义,也许真的和是人是妖还是鬼没什么关系,妖鬼有良善之士,凡人也有险恶之徒,就像那地绝门的门人,说是人除妖天经地义,其实都是为满足一己之利的借口,我敢保证,如果哪天,妖魔收买了他,那他杀起人来一样狠毒无情。”
  “说起来,我们恨他主要是因为他背信弃义,贪婪狠厉的本性,可是我觉得,真正要注意的,正是他说的那句话,什么身为伏魔道中人,诛杀妖就是天经地义,你想,如果那羊怪书生不是妖,而是个被妖魔利用的凡人,就算那凡人身上也有他需要的妖灵印记,可你看他是否敢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杀戮。他不过是用了一个最合适的借口让自己的卑劣行为师出有名而已,他也受用的心安理得,这样就算传出去,伏魔道也不会对他有什么非议,这正是当今伏魔道悲哀所在。乾门家规中有不得强分族类滥杀无辜之警,许多良善之心的妖鬼并不能因族类有异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斩除剿灭,可惜,现在伏魔道却有很多人总觉得只要是妖鬼,那就一律视为异类,务必斩尽杀绝,这是愚蠢的,只会使很多原本与世无害的妖仙之属在日益临近的大战前加入到妖魔的阵营中去。”薛漾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忧虑,“还记得那锦屏公子之事吗?他有这般高强的法力,却只因为是妖仙得道,伏魔道谁不是满怀敌意?还好是血泉鬼族害他在先,图谋又败露当前,不然,只要有机心的妖魔稍加挑拨,他又最终未能娶上那紫菡院的大弟子,那他就很可能倒向妖魔的行列之中,以他的修为,若和伏魔道为敌,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
  池棠想到落霞山上,锦屏公子公孙复鞅一从鬼冰悬棺中脱出后的情事,自己和孤山先生费尽心力相抗的残灵鬼将,却在公孙复鞅面前几乎连一招也抵挡不住,不由感慨的点点头:“既如此说,且不论德行之忧,便是这族异为仇的通病也是伏魔道一大隐患。”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那白影女鬼很有兴趣的看看池棠又看看薛漾,静静的聆听,并不出声打扰。
  “族异为仇,不说人与妖鬼,即便是人与人之间又何尝不是如此?”薛漾忽然道,“池师兄,还记得武悼天王么?”
  “冉永曾?”池棠当然知道他说的武悼天王是谁,“你是说他所颁的‘杀胡令’?”
  “池师兄怎么看这件事?”
  “我实话实说,华夏久陷夷狄,朝廷宗庙沦丧,不知多少汉人被胡人或杀或淫或食,惨不忍睹,胡人残虐,仿如妖魔,而冉永曾杀胡令一出,尽屠羯胡羌狄,实是百年来一大快事,虽是其后造成中原百姓与胡虏无月不战,日日相攻,死者极众,但对汉人来说,这无疑是一次壮举。”
  薛漾凝视池棠:“所以说,池师兄毕竟还是豪侠士子的想法。汉人是人,胡人便不是人么?刀斧加身,血流遍地,胡人与汉人一般无二,往昔里荼害残杀汉人的胡人固然有,可因为汉人自相残杀而死去的人更多,为何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到胡人头上?即便如此,那些胡人的老弱妇孺又有何辜?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的被全副武装如狼似虎的军人屠杀?成为杀胡令中被汉人拍手称快的牺牲品?”
  池棠眉头一紧,薛漾的话不能不使他陷入深思,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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