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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子一懵,扬哥都知道了,这事恐怕不会小。
我试探着说:“就砸了点玻璃吧……”
“把教学楼和宿舍楼轮了一遍叫砸了点玻璃?”
我听着宋扬的语气严厉,便不再敢吭声了。
宋扬又问:“多少人去的?”
我不敢再撒谎,直接说道:“五百多人。”
“可以啊你,现在一吹哨子都能出来五百多人了。”
我一听,好像语气又不怎么严厉了,赶紧说道:“不是我吹的。是中专的太过分,大家一起商量着过去的。”
然后又把这几天的事讲了讲,着重描述中专的有多过分,我们是被逼急了才不得已那么干的,真是大家一起商量出来的主意。
宋扬说:“吴涛,你要是跟我也来这套,那咱们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了。”
我一听,心里惭愧极了。
确实,我从来没和扬哥撒过谎。
我心一横,就实话实说了:“是我组织的,因为曹野捅了我一刀,那事你也知道,我不能不报仇啊,所以就组织了这么一场行动。但是我想说成大家一起商量的,这样分摊下来应该就轻松多了。”
“想法是好的。”
宋扬慢慢地说:“可你有没有想过,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事到底是谁组织的,他们心里还没个数吗?而且五百多学生啊,你能保证所有人众口一词?”
我心里一沉,知道宋扬说得没错,庞华他们可能会咬紧牙关,可是五百多人啊……警察随便一吓唬,估计就有人把我供出来了吧?再不济,警察再问问曹野他们,也能很轻松的知道组织者是谁,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逃不过去的。
“那怎么办?”我无计可施了。
“这事是吴海生负责的,你先打个电话向他自首,然后咱们想想这个事该怎么办。该出钱出钱,该找关系找关系,你让叶云也别闲着,加上他爸应该就好办一些。”
我给叶云打了个电话,把宋扬的意思表述了一下。
叶云听了之后沉默许久,我知道他在为难什么,他和他爸现在闹得很僵,让他开口比让他割肉还难受。
我说:“要不就算了,我们这边活动活动,实在不行的话再找你爸。”
叶云同意了,我又给吴海生打了个电话。
“吴叔。”
我改口叫吴叔,显得亲切一点。
“哟,快别叫叔,你也不是我侄儿。说吧,找我什么事?”
我从吴海生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屑,我有什么事他还不知道吗?那一瞬间真想把手机给摔了啊,可我还是忍住了:“吴局长,我是来自首的。”
“哎,你犯什么事了?提前说好啊,我铁面无私,你要是犯了事,我得把你抓起来。”
我忍着气:“昨天中专那事,是我组织人过去的。”
“哟,原来是你啊,我正为这事发愁呢。说吧,还有哪些同伙?”
“没了,就我一个。”
“五百多人都是你一个人组织的?”
“对,就我一个。”
“你有这么大本事?”
瞬间我就来气了:“我有没有这么大本事你还不知道吗?那天晚上在老鸦坡小树林,你不是见过我们一中的学生了吗?事后你还夸我,说我人脉广、影响深、组织能力强,还让我帮你查查曹野,前天晚上还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消息,怎么着现在过了个白天就不认人啦?”
吴海生的声音发冷:“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我不说话了,现在的吴海生让我觉得很难琢磨。
按理来说,凭他和宋扬的关系,现在应该是想办法捞我吧?怎么说话一股阴阳怪气的味道。
当然,我琢磨他也是不自量力,人家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多,耍过的心眼比我身上的汗毛还多。
吴海生又开口了:“还记得上次你砸游戏厅以后,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我继续默不作声。
“当时我说,‘十年了,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没有发生过任何一起恶性打砸事件,你这种行为完全是藐视公安局。’那么现在呢?你堂而皇之地带着五百多人打砸了一个学校,其中三名学生受到严重伤害,这已经不是藐视,而是完完全全把我们公安局踩在脚下了!我要是不处置你,怎么和文水县十万居民交代!”说到最后,吴海生几乎是吼出来的。
电话这头的我,有种深深被震撼的感觉,好像自己站在了十万居民的对立面。
“二十四小时之内,自己到公安局报道,我给你报个自首。如果不来,后果自负!”
电话狠狠挂断。
我一屁股坐下,巨大的无力感使我深深的陷在沙发里面。
家里没人,安静的可怕,只有墙上的老钟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做,似乎就要这样呆到天荒地老。
后来慢慢清醒过来,我开始分析这件事的严重性,从吴海生的口吻来看,似乎非常严重。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该怎么和我爸我妈说呢?
第286章 公安局里的审讯
我爸我妈还没下班,这个问题可以再往后推迟两个小时。
我用大概两分钟的时间想了两个办法:一个是跑路,就像我和元峰以前差点弄死郭恒,就是去外面跑了一个多月的路,等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才回来;一个是找宋扬,我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都会找宋扬,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可丢人的。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给宋扬打个电话。
宋扬言简意赅:“你还是自首吧。”
“哦。”
我想了想,说:“扬哥,我这种情况可能会判多久?”以前我们砸游戏厅,事后只是象征性的拘留了一个礼拜,在里面活的和大爷一样。出来后还胖了三斤,这次和上次不大一样,但是一个月也差不多了吧?正好趁着寒假熬过去,和我爸我妈也好交代,就说去宋扬他们的店里帮忙干活了,反正他们早就习惯我很长时间才回家一次。
“我咨询过吴海生,他说他不是法院,给不出详细的数字。但是以他的经验来看,昨天一战造成财物损失高达几十万,还有三个重伤的学生——现在还在ICU呆着,另有几十个轻伤的学生,再加上给社会造成的恶劣影响,五年到十年肯定是少不了的。这不是拘留,而是判刑,住的也不是拘留所,而是监狱,所以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越听越心凉,忍不住说:“扬哥,我还是跑吧,你也别管我啦,我以后不回来了。”
宋扬叹了口气:“来不及了,吴海生一知道是你,就派人去了你家,是我一再央求,他才答应我给你一个自首的机会。自首和被抓判的差别很大,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千万别存跑路的心思,现在的你已经被人盯上了……”
我心里一惊,站起来往窗外看去。
我家是平房,所以可以直接看到马路,马路边上果然停着一辆面包车,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两个穿着便装正在抽烟的中年男子,我猜那就是传说中的便衣警察。
我的手脚顿时发凉,很没底气地说:“扬哥,你和吴局长说说,让他把外面的人调开一下,给我一个逃走的机会,我肯定一辈子都记着他的恩情……”
宋扬又叹了口气:“吴涛,你不了解吴海生,他私下虽然吃喝嫖赌。偶尔也贪赃枉法,但他心里自有一根底线,一旦触犯了这根底线,他就变得天王老子也不认了……这事你要是早点和我说,我还能尽早给你出谋划策,但你只告诉我去中专闹了点事……因此耽误了最佳的时机,闹到现在已经没有回头之路,出去自首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
我一听,心里不禁充满了懊恼和悔恨,要是一开始就和扬哥实话实说就好了。
但事情已经这样,再自怨自艾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得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我突然感觉释怀许多,自己做的事当然要自己承担。你要问我现在后不后悔砸了中专,我肯定回答不后悔,因为中专那帮孙子太过分了。
所以现在与其可怜巴巴地四处求人,倒不如坦率一点坦然面对。
想通了这一点,我便站起来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把门锁好,朝着马路边的面包车走过去,透过昏暗的车窗就看到那两个便衣坐直了身子。
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还是决定回去参加期末考试。
我爸好像松了口气,说你去考嘛,考好考坏都要考嘛。
我答应了,又说考完试后就不回家了,去宋扬他们的店里帮忙。
我爸哦了一声,又奇怪地问,过年会回来的吧?
我心里一痛,说:“过年店里可能更忙,回不回来还不一定呢。”
“好歹吃个年夜饭啊。”
“到时候再说吧。”
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挂了电话。
其实我越是这样,我爸越是安心,我不想弄的太过沉重,好像生离死别似的,那样我爸就会听出端倪了。
我走过去,车窗放了下来,开车的便衣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来自首。”
便衣好像一点也没觉得奇怪:“上车吧。”
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副驾驶的便衣回过头来,手上多了一副寒光闪闪的手铐。
我叹了口气,把双手伸了过去。
开车的便衣瞥了我一眼,说道:“算了,吴局说他要是合作的话就照顾一下。”
副驾驶的便衣就把手铐收了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有关系还是有点好处的。
我端端正正地坐好,目光里尽是坦然,其实已经心如死水。
开车的便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敬佩:“不错,这么淡定,不愧是能指挥五百多学生砸了中专的家伙。”
我好奇地问:“一般人是怎么样的?”
“嘿,那可多了,只要坐上我们的车。痛哭流涕算是轻的,还有当场拉了一裤子的呢,苦苦哀求我们放他一马。其实只要坐上了车,哪里还能跑的了啊……”
我不说话了,不管装逼还是真的,我的目光更加坦然。
车子启动,引擎声嗡嗡作响,速度由慢到快的驶过天曲镇的大街。
走着走着,我突然说:“停一下。”
“干什么?”两个便衣同时警觉地看着我,其中一个还把手放在了腰上。
“还有个事没办。”
“都要进局子了还办什么事?!”副驾驶的便衣似乎脾气不大好。
“急事。”
我依旧沉稳。
车子停下。
“哎……”副驾驶的便衣诧异地看着开车的便衣。
开车的便衣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地说:“他不会跑。”
有意无意地撩起衣裳,露出腰间漆黑的手枪来,言外之意是说我也跑不了。
我拉开车门,走向马路对面的银行,小镇的大街都是冷冷清清,银行里更是寥寥无人。
我直接走向柜台,将银行卡递过去说道:“取两万块钱。”
取好钱,我又走回车里,说道:“麻烦再回我家一趟。”
副驾驶的便衣不耐烦地说:“还回家干什么?!”
开车的便衣似乎明白我的意思,没有说话,直接调头而去,没多久就停在了我家门口。
我进了家,将两万块钱塞进柜子里的角落,然后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忘了告诉你,KTV的分红下来了,我也有一份,放在咱家柜子里了。”
“哎,你自己拿着花嘛,在外面少不了花钱。”
“没事,我有。”
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