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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青春的火焰,朦胧的初恋,
今天我们再次擦肩,
却已遗失了那天的雨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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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行渐远,渐行渐远,
输给了时间,断落了思念,
但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那一年的,我们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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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自己的歌声,杨向东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把老旧的吉他,努力的回忆着那个女孩的模样。
这首《雨帘中的夏天》是他十年前写的,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歌词里也透着股幼稚劲儿,还被宿舍的男同学嘲笑过,但他自己非常满意,十分喜欢——初恋不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他把歌录进了卡带里,从那时起就立志当一名歌手,梦想着有一天能够出唱片,遗憾的是他最终确实成了歌手,却只是一名酒吧的驻唱歌手。
老旧的桑塔纳行驶在回城的路上,车灯忽明忽暗,仿佛在用摩尔斯密码述说着自己的遗言,杨向东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装着一千块钱,是他今天的演出费,除去油钱和过路费,再去修一下车灯和雨刮,估计就所剩无几了。
为了不让车灯在漆黑的路上彻底熄灭,他先打开远光灯,确定前面还有很长一段直路,又按下了应急灯,这才把前灯关上,打算让它休息一会。
黑暗有助于睡眠,但是在开车时,黑暗就很让人提心吊胆了,杨向东些紧张的睁大眼睛,盯着前方,放慢速度开了仅仅一分钟,就觉得已经过了很久,车灯应该休息够了,连忙关闭了应急灯,打开前车灯。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和前方那个有一头散乱长发的驼背女人。
车头已经离她很近,杨向东用力踩下刹车,猛打方向,刹车盘与轮圈摩擦、车轮与地面摩擦,叠加在一起的尖啸声传出去很远。
刹车距离太短,他缩起肩膀,紧紧闭上双眼,等待着前方传来的碰撞声,车速不算快,应该不至于把她撞成重伤。
预想中的碰撞声并没有出现,杨向东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发现汽车前面什么也没有,车灯工作正常,照亮了空无一物的路面。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就发现那个女人就站在自己身旁,驾驶室里,脑袋穿出了车顶,双脚穿出了底盘,仍驼着背,正缓缓弯下腰来。
杨向东大叫一声,拉开车门想跑,却发现自己被安全带绑住了。
肾上腺素大量分泌,时间的流动仿佛变慢了,他忽然看到,前面有一辆自行车疾驶而来,骑车的人穿着黑色的长风衣,肩膀上蹲着一只猫,车后面似乎载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
“救……”杨向东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听到前面传来了“呀嗬”的一声怪叫,从自行车后面跳起来,落在了桑塔纳的引擎盖上。
引擎盖被踩凹了,自行车已经来到了车门边,骑车的人直接跳下自行车,自行车自行往前驶出去,一歪,摔在地上。
身旁传来了“啪”的一声轻响,杨向东知道那是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他看到身穿黑衣、肩膀蹲猫的这个人忽然揪住自己的衣领,把自己扔到了车外。
在地上滚了一圈,杨向东头晕脑胀的坐起来,就看到站在引擎盖上的白衣人“嗷”的一声大叫,撅着屁股往后飞出去,飞了十多米才摔在地上,不过看起来并没有摔伤,而是笑眯眯的滑出去十多米,又站起身来。
再看黑衣人,他已经退到了自己身侧,再次抓起自己的衣领,又将自己往后扔出去。
这次杨向东学乖了,手忙脚乱的往后爬去,可惜还没来得及爬到公路边,就有从桑塔纳那里爆出一个巨大的黑色“气泡”,将他、黑衣人和白衣人全部笼罩了进去。
…………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闹钟的声音忽然响起,顾七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把趴在他胸口的猫掀到了脚上。
“靠!你要吓死我啊!”苗仪打了个滚趴在床脚,看了看周围,问道:“这是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顾七借着床头柜上的灯光,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穿着套白底蓝点的布质睡衣。
这是一间卧室,摆放着很普通的家具,床头柜上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个十多岁的少年,表情严肃,照片的清晰度也很差,似乎是用很老式的相机拍出来的。
“是映射幻境。”顾七掀开被子,坐在床边,抬起双手看了一眼掌心。
“映射幻境?什么意思?”苗仪没有和凶灵战斗过,好奇的问道。
“比较罕见的凶灵攻击手段,它将自己和其他魂灵的记忆碎片拼接起来,组成一个非常真实的幻境,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一定是真实的,存在于某人记忆里,无论我们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都会映射到现实中我们的身体上,在这里受伤,我们的肉体就会出现相同的伤势,在这里死亡,我们就真的死了。”顾七说着卷起了左手的袖子。
“所以,现在的我们是……魂灵?”苗仪若有所思,它的能力是将自己的魂灵投到小动物身体里,控制动物,成为只猫纯属意外,那只狸花猫的身体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它担心再也回不去了。
“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准确来说,现在的我们是意识,魂灵还在体内,被凶灵释放的黑暗包裹着。”顾七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支钢笔。
“那……我们的身体呢?”苗仪稍觉放心。
“我们的身体应该是躺在马路上,周围的一整片区域都被黑暗笼罩,可以阻隔光的黑暗,也就是说,如果有车辆驶进这片黑暗里,我们就可能被轧死。”顾七说着,用钢笔在左手手臂上刻上了“映射幻境”这四个字。
章节目录 第四十九章 旧式公寓楼(二)
“……也就是说,如果有车辆驶进这片黑暗里,我们就可能被轧死。”顾七坐在床上,用钢笔在左手手臂上刻上了“映射幻境”这四个字。”
苗仪打了个冷颤,想象着自己被轧成猫饼的画面,歪头看到顾七把自己的手划得鲜血淋漓,忙问:“你干嘛?”
“我们的意识在凶灵的意识里,受它的影响,在这里呆得太久,我们的记忆也会渐渐混乱,先是短期的,再是长期的,我们首先忘记的可能就是在公路上发生的那些事,我们会以为这里才是真实的世界,彻底迷失。”顾七说着看向了苗仪。
“别……我全身是毛,你刻了字也看不到的。”苗仪缩成一团。
“我刻就够了。”顾七把钢笔装到睡衣的口袋里,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着。
苗仪松了口气,抚着胸口问道:“你说呆得太久,意思是我们会被困很长时间?那被轧死的机率不就更大了?”
“思维的速度是很快的,这里的时间流逝速度和外面不同,从我们睁开眼睛到现在,外面可能只过了不到一秒钟时间。”顾七在抽屉里找到些漂亮的小石头、用剩的铅笔和破损的玩具汽车。
“那就好,那就好。”苗仪趴下,又立即跳起来:“那凶灵呢?我见它一抬手,佐仓健二就飞出去了,我们的意识被困在这里,它要杀我们岂不是很容易?”
“使用映射幻境时凶灵是没有意识的,不会动弹,如果有祷师在附近,杀死它的话我们就可以脱困,可惜没有。”顾七站起来,又打开了床对面的衣柜。
“那没人救我们的话,我们就会被一直困着?对了,那个闷-骚-男呢?他应该也被卷进来了吧?”苗仪也从床上跳下来,跟在顾七后面。
“我们自己也能找到脱困方法,幻境里会有很多事件发生,出现很多陌生的人,其中有一个必定是凶灵自身,但是因为记忆混乱,它可能是任何人,只要能找到,杀死,就能从这里出去,佐仓健二应该也在幻境的某个地方,你是因为蹲在我肩上,所以才和我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顾七说着又把苗仪放到了肩上。
“嗯,杀人的事就交给你了,你翻人家柜子干什么?”苗仪一到顾七肩上,顿时就安心下来。
“看我的衣服就知道了,我们在这个世界里并不是独特的存在,而是事件中的‘角色’,是某只被吞噬怨灵的生前,怨灵通常都是被杀死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命运是被别的‘角色’杀死,我没有身体,没办法使用能力,只是个有一些打斗经验的普通人,对我所扮演的角色了解越深,我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顾七检查完衣柜,又回来把床垫翻了起来。
“做一只猫,真好!”苗仪一声叹息,喜悦的情绪从灵魂的某个皱褶里喷涌出来。
这间卧室很小,只有六平米左右,里面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二门衣柜、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
以最快速度把卧室翻了个遍,顾七知道了“自己”叫刘焱,身份高中生,所生活的时代大概是在三十到四十年前,这个家并不富裕,也不算清贫,在书桌里只能找到教科书、课本和一些试卷,没有日记之类的东西,从试卷来看,“自己”原本是个成绩优异的学生,不过从半年前开始,成绩就突然下滑,不及格的试卷越来越多,最近的那些甚至出现了个位数。
站在卧室门后,他对苗仪说道:“如果是因为家里来了强盗,那么我一开门就会出现危险,你做好准备。”
“好的!”苗仪伸出爪子,牢牢抓住顾七的睡衣,想了想,问道:“我不是任何‘角色’,也会被杀死吗?”
顾七点了点头:“别忘了这里叫映射幻境,你是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因为意外受伤或死亡同样会映射到你的身体上,只是你不会被别的角色当成目标而已。”
说完,他轻轻将卧室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去。
外面是间客厅,约有卧室的一倍大,从门缝看出去,能看到一台岁数很大的的十二寸黑白电视机,换台要去拧旋钮那种,竖着天线,屏幕闪着雪花点。
没看到危险,顾七缓缓把门拉开,走出了卧室。
左手边还有一扇门,紧紧关着,他先扫视了一遍客厅,看到电视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个中年男人,垂着头,打着呼,睡得很香,穿着件有很多破洞的背心和一条宽大的短裤,脚下是橡胶人字拖,前面的茶几上堆满了酒瓶、烟头,仿佛是个垃圾堆。
沙发旁边放着两个花盆,里面的植物已经枯死了很久,剩一小截枝干,旁边插满了烟头,像是后现代主义主义的艺术品。
放轻脚步,顾七走进了厨房里,在普通家庭里,厨房就相当于武器库,他挑了一把菜刀,又在灶台下面找到截锈迹斑斑的水管,双持着,又悄悄走到了沙发前。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仍睡得很熟,头发微秃,嘴边有口水的痕迹。
顾七先伸出左手,用菜刀在这人手臂上划了一下,伤口立即流出血来,见这人一动不动,又在他腿上再拉出一条更深的伤口。
中年男人还是没动弹,顾七这才抬起右手,用尽全力,一水管砸在这人脸上,接着又将菜刀砍进了这人的脖子里。
大量的血涌出来,将中年男人身上的背心染成了红色,顾七仍不放心,又站着看了一会,才走向紧闭的那扇门。
“干嘛先划他两刀再打?”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