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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长胳膊长腿,不用两步就走到了姜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手。
冰凉一片。
“还握着手机做什么,难道真人没有手机好看么!”燕殊从她手中夺过手机。
“不是。”
“那你干嘛不看着我,现在紧张的人是我,你在怕什么。”
姜熹哪里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她就是紧张啊,纯粹的紧张。
燕殊忽然单膝跪地,在姜熹面前打开了那个湛蓝色的方盒,“熹熹……我和你说的话,你听见了么!”
姜熹站在燕殊面前,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她能够感觉到这个男人很紧张,周围陡然间变得十分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姜熹几乎可以听见急促的心跳声,心脏跳动得越发厉害,就好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蹦出来了。
“我……”
“我再说一遍,姜熹,我爱你,我想娶你,保护你一辈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么!”
姜熹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米九的个子,此刻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她眼睛湿润,顷刻间就溢满了泪水。
“好!”
燕殊颤颤巍巍的从方盒中摸出那枚戒指,他的手指在颤抖,他小心翼翼的执起姜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手指上,“熹熹,戒指内侧有我的名字,从此时此刻开始,你就是被我圈住的女人了,嗯?知道了么!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以后有我,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他们也会和我一样疼你爱你……”
“嗯!”戒指微凉,可是男人手滚烫,甚至是炽热的。
“熹熹……”燕殊微微抬头,姜熹忽然蹲下身子,就半弓着身子,在他额头印下了一个滚烫颤抖炙热的吻。
她微微闭着眼睛,睫毛忽闪忽闪的,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滚落。
“燕殊,我也爱你。”
她的声音极小,小得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
而此刻外面忽然传来震天响的烟花声。
耀眼的烟花在天空绽放的那一瞬间,整个天空都仿佛被照亮了,丽晶酒店有硕大的落地玻璃,而此刻整个昏暗的酒店一瞬间被点燃,灯火通明,燕殊起身直接将姜熹搂在怀里。
“有些仓促了。”
“没事!”姜熹摇了摇头,将头埋在燕殊的胸口。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求婚仪式,订婚仪式,甚至是结婚仪式,固然都想要最盛大最顶级的设置,可是她们嫁的不是一场婚礼,不是一场仪式,她们要的不过是男人的一颗真心,有的人说,这些形式化的东西不要也罢。
可是就是一个形式都不愿意给予,这真的就是爱么。
姜熹的父母,姜卫民并没有给林夕颜一个盛大的婚礼,求婚也很简单,结婚当天,就是两个人吃了顿比较丰盛的晚餐,对于女人来说,形式大小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最主要的是她嫁给谁。
她可以跟着你吃苦受罪,可是你不能让她吃苦的时候,还让她哭啊。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没有和我说过,就算是住到我家,也是我死皮赖脸求来的,这让我觉得,其实很多时候,你都是在被动的接受,我不知道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所以我很害怕。”
“燕殊!”姜熹抬头看着他,烟花将她的脸映得五光十色,各种流光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的眼中有五光十色,烟火一闪而过,迷得人眼花,姜熹那双灵动的猫眼被晕染上了不同的色彩,黄色、红色、紫色……
流光华彩从她眼中一闪而过,而他始终在她眼里。
千帆过尽处,你依然在我心上。
“不会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喜欢的事情,所以不是被动的接受,我只是不会主动。”
姜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主动的人,却不会让自己吃亏,所以为什么黎锦荣喜欢了她这么多年,他们最终还是错过了。
因为黎锦荣只知道付出,却从来只站在她的身后,他希望姜熹有一天能够开口打破僵局,可是哪有这么容易,她是个内心极为封闭的人,况且,她也不爱他,不心动有哪里来的悸动,不悸动,又哪里来的爱情。
也只有燕殊这般死皮赖脸之人,才能让她卸下心防。
临城黎家
黎悠梦今天调休,正在家里看电视,因为很多电视台都在转播这场大秀,所以她也就在跟着直播看,估计这两年的流行趋势都在这里面,只是当她看见燕殊的脸时,还是愣住了……
直播求婚?
我的天啊,这个男人也太……
黎悠梦是十分兴奋的将整个直播看完的,直到播放到了烟火,直播才结束,黎悠梦伸手揉了揉酸软的肩膀,起身准备去接杯水,不曾想黎锦荣就站在她的身后,吓得她差点将手中的水杯扔出去。
“哥——”
“嗯!”黎锦荣这几天在赶一个项目,他的黑眼圈很重,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本就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死死盯着电视,扣着咖啡杯的手,指节发白,就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哥,过些日子熹熹要回来办手续,我妈手请她回来吃顿饭。”
“嗯!”黎锦荣说着就往楼上走。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她要结婚了。
可是他哪里放得下。
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最后只能是别人的新娘。
“哥——”黎悠梦叫住他,“哥,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不能抱着回忆过日子啊。”
“我和她有回忆么!”黎锦荣语气很清淡,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黎悠梦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绷得笔直的后背,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爱情不是天道酬勤,你努力了就能有所收获。
黎锦荣抿嘴一笑,“你早点休息!”说着就往楼上走。
京都
沈安安的车子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因为街心巨大的LED显示屏正在直播燕殊的求婚过程,前方的一些车子甚至不走了,都紧紧盯着屏幕。
沈安安的车子被堵在中间。
她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一口一声叙说着对她的情深不悔,看着这个男人拿出手工打磨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看着他们亲吻,拥抱……
还有着漫天的烟火,无一不在叙述着这个男人对她的深情,而这一切却像是对她的一种嘲弄!
“啊——”沈安安伸手拍打着方向盘,发出了刺耳的鸣笛声。
她不甘心,姜熹凭什么就这么好命。
她沈安安筹谋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得到这个男人,她哪里比她差,就是比她认识的时间更晚一点么!凭什么!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模样还是家世,凭什么得到所有人艳羡的目光。
沈安安的车子直接别到了一侧的车道,疾驰而走。
秦圣哲微微诧异,这女人倒是有些脾气,好玩!
他和沈安安并未打过交道,只是前些年父亲生日沈广平曾经带着沈安安到过家里,倒是见过一次,当时父亲是想要撮合他和沈安安的。
当时的沈家可不是现在这样,又只有一个女儿,自然不会愿意将她嫁给自己,自己又是花名在外,秦家百分之九十都掌握在秦浥尘手上,沈家根本看不上自己,不过沈安安他倒是印象深刻。
因为她和一般的那些大家闺秀还不一样,十分的活泼开朗,不像她平时见到的那些女人,要不就是扭捏造作,要不就是矫情味道十足,看着就觉得倒胃口。
她很会讨长辈欢心,所以父亲对她的也很喜欢,之前还一直和他说,让他收收心,多和沈安安接触一下,不过沈安安基本常年在国外,他就是想接触也没机会,而且这女人也不是他的菜,有什么好接触的。
现在他对沈安安倒是充满了好奇,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可不是一个乖乖女做得出来的,况且她今天的模样很奇怪。
之前在酒店,盯着姜熹的样子,就像是要一口把她吃了。
她的车子停在了活色生香门口。
秦圣哲微微挑眉,这女人居然也会来这种地方,他还以为这种乖乖女,是肯定不会来酒吧的。
秦圣哲立刻停好车子,尾随着她跟了进去。
燕隋立刻给燕殊发了条消息。
燕殊一只手搂着姜熹,一只手缓慢的滑动手机。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直接送上门了,那就别怪他了。
“熹熹,我带你去看戏。”
“不早了。”
“不急,反正今天开心!”
而此刻另一个酒店的天台。
“啊切——”沈廷煊伸手揉了揉鼻子,他的身上裹着一件薄毛衣,眯着眼睛半蹲在地上,双手抱在肚子,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乌黑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不堪。
“我去,战北捷,你还没好啊!”
“买了这么多烟火,不放完留着过年啊,你们动作快点!”战北捷只穿了一件短袖,站在那里指挥着他们赶紧点燃烟花。
“你拉着我出来,就是个为了给燕殊放烟花!”
“他怕你去捣乱!让我看着你!”战北捷抬头看着天空,烟花将整个天空映衬得如同白昼一般耀眼。
“我就知道,那家伙还在防着我!”沈廷煊又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你妹的,自己搂着姜熹逍遥快活,将我们两个人扔在这里给他放烟花,正常人还真干不出这事儿!”
“我让你多穿点,你不听!”
这酒店三十几层,一上来就觉得凉风阵阵,天台这里又没有遮蔽物,肯定风大,弄不好就得感冒。
“我就是傻了才跟着你过来!”沈廷煊伸手揉了揉鼻子。
“你要不要来玩两把!”战北捷手中握着烟花,那银色的烟火将他脸衬得发亮,沈廷煊往后面挪了挪,“你三岁么,还喜欢这种东西,战长官,您已经三十多了!”
“这个东西难不成还分年纪么!”战北捷挥舞着手中的烟火。
沈廷煊默默在心里吐槽。
“幼稚!阿秋——”沈廷煊又打了个喷嚏。
战北捷扔到烟火走过去,“你这小体格,怎么风一吹就感冒了!”
“我靠,这是普通的风么,这简直妖风!”沈廷煊站起身子,他佝偻着背,整个人缩在一起,“行了,差不多了,赶紧回去,冻死我了!”
“外套!”战北捷从一侧拿起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就在手边,你怎么不穿上!”
“嫌弃!”
“你……”
“一股汗臭味!”
“那是男人味!”
“臭男人的味道!”
“哎呦呵,怎么着,你身上是有多香,给我闻闻……”战北捷本就不是什么要脸的人,愣是一个劲儿的往沈廷煊身上凑。
“战北捷,你给我滚远点儿,你这个要脸的,离我远点儿!”
“给我闻闻呗!”
战北捷直接从后面搂住沈廷煊的脖子,他比沈廷煊高出一些,身材又健硕,沈廷煊这些天被他烦得要死,根本懒得搭理他。
“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呵呵……”战北捷笑着将衣服披在他身上,“走吧,我们回去!”
“走那边!”沈廷煊指了指另一边。
“去那边干嘛!”
“战北捷,你猪脑子么,三十几层,你让我老子跟你走下去么,坐电梯!”
“哎,你说你怎么比女人还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