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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殊将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机从茶几上滑落,跌在地上,屏幕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白小姐是个好演员!”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利用舆论将秦家推向了风口浪尖,你知道你自己没有这个本事报复秦家,所以才想出了利用自己身上的噱头制造舆论爆点,我不得不说,白小姐是个炒作高手。”燕殊淡淡一笑。
那张脸在清冷的灯光下,冷淡得不带一丝感情。
“您来这里,是想举报我的?”白露搞不懂燕殊。
她从来没有和燕殊打过交道,她靠在门上,只有这样,她才能稍微获得一丝安全感。
“白小姐,坐吧。”燕殊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
“您到底想要做什么!”白露不明白,自己应该没有惹到他吧。
“秦圣哲之前调戏了您的夫人,按理说我这么做,对您没有任何坏处。反而是出手帮你教训了他。”白露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和您近日无冤往日无仇,我……”
这个男人和秦圣哲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光是那双眸子,就让人望而却步,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天生带着一股骄矜倨傲。
“而且据我说知,您和秦三少是好友,秦三少和秦家素来不和,这段时间,秦圣哲还妄图想要进入秦氏,我这么做,也算是间接帮了三少和燕三小姐,二少,您说是么!”
“白小姐,您别紧张啊,坐下我们慢慢说!”
“二少……”白露哪里敢啊!
她的脑子里面一团乱麻。
“我如果真的想对你如何,那么现在在这里等你的就不会是我了,而是警察,或者是秦家人,你说是吧!”
白露点了点头。
她将便利袋放在桌上,怯生生的伸手扯了扯衣服,走到燕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不安的放在膝盖上,攥紧。
“二少,您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你说得没错,你算是帮我出手教训了秦圣哲,我和你没有直接利害冲突,所以我不会对你如何的,那你想要什么呢?就是搞垮秦圣哲?”
白露咬了咬嘴唇,这话到了嘴边,可是燕殊的身份毕竟特殊,她也不敢贸然开口。
“说来听听吧,或许我能帮你。”
“燕二少……”白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燕殊居然说要帮自己。
“我和秦圣哲可不是一种人,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知道自己被秦圣哲包养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秦夫人找我之后,我就准备离开京都,可是他们还是不放过我,居然派人在机场堵截我,差点把我……”白露咬着嘴唇,她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她的脖子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却留下了一些指甲的掐痕。
“他们是想要弄死我!”她的眼中滑过一丝浓浓的恨意,“这个圈子不乏一些明码标价出来……可是我也没有廉价到那种地步,他们秦家欺人太甚了。”
“我打电话给家里,我妈说我爸被人打了,连带着我们家的亲戚也被人揍了,我咽不下这口气。”白露咬着嘴唇。“拿我开刀就算了,还准备从我家人下手,太欺负人。”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凭什么现在出了事,所有人就将矛头对准我,秦圣哲和沈安安本来就不认识,秦圣哲这个人我还不了解么,估计是她对沈安安做了什么不轨的事情,沈安安羞愤自杀,所以现在拿我当遮羞布,试图瞒过众人的视线。”
燕殊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头脑。
“继续说!”
“我知道自己斗不过秦家,所以我只能借助媒体的力量,他和沈安安马上要大婚了,反正我的名声尽毁,在京都已经混不下去了,那我何不让他们都不好过!反正有媒体盯着,我自己的父母我很了解,他们会怎么做,我也知道,但凡是出了什么事情,肯定就会怀疑是他们做的,警察会立刻去抓人!”
“他们现在就是恨透了我爸妈,也不敢对他们做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也是对她父母一种变相的保护。
“你是觉得他们迟早会对你下手?”
“别说秦家了,沈家那边也饶不过我吧,与其被动被人玩,为什么我不能选择主动出击。”白露垂眸,“二少,我就是想要教训一下秦家而已。”
“你这可不是单纯的教训他们家啊,你这是要将秦圣哲逼死!”燕殊倏忽一笑,“你的公寓看起来像是个犯罪现场,你若是在外面出了一点事情,秦圣哲就会立刻被认定是杀人疑犯。”
“那是他活该!”白露咬牙,“我跟了他这么久,虽然没什么感情,他想要一脚把我踹开,我也认了,可是为什么要逼死我,是他们想要逼死我的,我不过是反抗一下而已!”
“事情曝光了,就算是秦家以后想对你动手,也要权衡一些媒体的力量,不得不说,你蛮聪明的。”
“我没想弄死他,我知道也不可能,只要有个适当的时机,我自然会出现的,我就是想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
白露脸上露出了一丝惨白的笑。
“二少,您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你应该早就猜到了吧,既然如此,您找我又是想做什么?”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秦家毕竟势力在,你真的认为媒体可以庇护你一辈子么?一旦你离开京都,他们自有办法让你彻底消失。”
白露咬牙,“我知道。”
“你是个聪明人,肯定是为自己想好了后路,说吧,你真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燕殊看向白露。
白露犹豫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想进秦家!”
“哦?”燕殊倒是一笑,“你就不怕真的难以抽身?”
“我就是要让他们一家都不好过!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放手一搏。”
“我可以帮你!”燕殊开口。
白露一愣,“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的目标不是一个,不过也差不多,反正你按照我说的做,最起码在这个事情上,我不会让你出事!”
“你准备如何帮我!”白露看着燕殊,她根本搞不懂面前的男人。
可是她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燕殊抬脚往外面走,“我会联系你的!”
燕殊离开之后,白露起身,双腿一软,险些栽到地上,她弯腰捡起地上面的手机,这是她用来联系父母的手机,他都看过了……
自己藏得很隐蔽,他是如何找到的。
等一切安静下来,白露才发现自己额头上都是细汗。
她伸手擦了擦汗水,反正已经这样了,情况也不会再坏了。
燕家
燕殊从外面回来,就看见燕老爷子正盯着电话发呆,燕殊刚刚要开口询问,平叔直接走到他身侧,压低声音。
“沈老爷子刚刚来了电话,明天是沈安安的大喜之日,他还是希望老爷子能够出席。”
“只是老爷子心情似乎并不是太好。”
燕殊点了点头,直接走到老爷子身边坐下,“爷爷!”
燕老爷子只是一笑,“你说这两个人一点感情都没有,强行绑在一起做什么?这不是让两个孩子都遭罪么!”
“秦家是想要将秦圣哲那个丑闻中抽离出来,而沈家……”燕殊笑得满是讥嘲,“估计也想借助秦家的势力吧,毕竟现在的沈家也是大不如前。”
“他要强了一辈子,没想到晚年却……”燕老爷子叹了口气,准备上楼,燕持正巧从楼上下来,见他一脸阴郁之色,和燕殊交换了一个眼神。
“明天的婚礼,你们兄弟过去吧,我就不过去了,免得看着闹心。”
“小殊你去吧,我公司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就不过去了。”
“我说你们这是说好的么,我去干嘛,我又……”
“就说我身体不适,电话催了好几次,总归还是落不下那个老家伙的面子。”燕老爷子叹了口气,这抬脚上楼的步伐变得愈发沉重。
这些年他的那些熟人都相继离世,死的死,病的病,剩下的没几个,换做以前他这暴脾气,看见沈老爷子一把年纪拎不清,早就不搭理了,这人老了,心里总归念着那么一点旧情。
燕持走到燕殊身旁坐下,“爷爷最近心情都不大好。”
“沈家出了这种事,心情自然不好,而且……”燕殊从茶几的抽屉中摸出一个之前暂时拟定的宾客名单,有一排原本写上去的名字,又被齐齐划去,名字上被涂改了好几次,最后都要把纸给戳破了。
“你看这个?”
“那结婚不邀请……”燕持指了指北边。
“不邀请也好,见了面也尴尬。”
第二日
本来晴朗的天气,变得有些阴沉,乌云压过来,低气压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整个天空呈现出一种灰蓝色,风吹在人的身上,带着一股咸腻的湿气。
姜熹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看了看车窗外,“怎么觉得像是要下雨了。”
“是有点儿。”燕殊伸手将姜熹带入怀里,“我们去观个礼就回来。”
“有什么好看的。”姜熹小声嘀咕。
一想到是沈安安和秦圣哲的婚礼,她的心里就抵触,沈安安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她现在想来,还是有些脊背发凉。
“反正在家无聊,他俩的婚礼,估计有热闹瞧!”
“这沈安安都那个样子了,还怎么结婚啊!”他们之前去医院,听说手臂是连着骨头筋脉一起断掉的,这骨头倒是好接,只是手筋都断掉了,和废人没有任何区别,不得不说,关戮禾这个人下手是真的狠。
沈安安跟着他的时间应该不会短,下手的时候,也丝毫没有留情。
“这场婚礼到底要如何举行,我倒是不懂,不过听说还邀请了许多的记者,估计是想在众人面前给秦圣哲塑造一个好好先生的形象,也没想到又闹出了白露失踪的事情,现在他的形象算是彻底塌了。”
“都这样了,还不消停。”姜熹轻哼,秦圣哲这种男人,就是典型的渣男。
他们刚刚到会场,这记者居然比宾客还多。
大家估计都没想到燕家人会来,倒是有些诧异,有传闻说因为沈安安之前喜欢的是燕殊,所以闹得沈家和燕家的关系很不愉快,猜想燕殊会避嫌,不过按照两家老一辈的交情,沈余祐的婚礼,燕老爷子都亲自出席了,这次却没来,想来关系也生疏了。
他们没走两步,就听见了身后传来秦序羽的声音,“舅舅——”
燕殊扭头,秦序羽已经扑了过来,燕殊弯腰伸手将他抱到怀里,“你爸妈呢!”
“在后面!”
“二哥!”燕笙歌挽着秦浥尘的胳膊。
一向爱美,走在时尚前沿的燕笙歌居然穿着平底鞋,宽松裙,怎么看都是孕味十足啊。秦浥尘的手一直放在燕笙歌的腰后侧,那眼中尽是宠溺的神色,时不时的低头提醒她什么,那呵护的宠溺,甚至比以往更甚。
“三少……少夫人是怀孕了么!”有个记者忍不住开口。
秦浥尘一道那波澜不惊的眸子射过去,他吓得往后一躲,该不会自己说错什么了?
大家都知道,秦浥尘极其讨厌向人透露各种私生活,更何况是牵扯到了燕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