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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被你活活气死的！”
谷立夏陡然僵立在那里，那黑白分明的瞳仁中的光芒并不弱，像他个性之中的东西，尖锐不可挑衅。
他毫无保留地看着父亲，像个下定了决心的人，反而没什么好怕的，也并不需要赞同。
他清楚喜欢自己的妹妹多么离经叛道。
但是一个人默默无闻的喜欢，恐怕还可以的，至少别人左右不了他的心。
谷小满已经返回来，那双杏眼中明亮的光泽，柔韧而顽强。
他的心一颤，很快地别开眼。
谷立夏自嘲道：“你儿子这辈子已经无法回头，但也不想拉你女儿下水。”他语气一顿，揶揄道：“所以，怕什么呢？”
其实他心里无比清楚，堕入深渊不可怕，可怕的是开始习惯深渊，甚至和黑暗融为一体，最后觉得一切光明的东西，都是一种罪过。
“小夏，为什么你就是不知悔改？！”谷沧海彻底怒了，指着他鼻子怒斥：“烂泥糊不上墙的东西！”
谷小满：“……”
谷立夏不以为然，嗤笑道：“这个你应该早看透了吧，现在还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谷沧海冷冷地看了眼谷小满，“云珠，跟我到书房。”他说完，率先转身往屋里走。
491。第491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13
谷小满满头雾水地看了眼谷立夏，心绪怅微微的跟着父亲一路来到书房。
门关上后，谷沧海直接把自己扔在了真皮座椅里，揉捏着眉心，极度焦躁的样子。
许久之后，他突然问：“那个混账东西有没有欺负过你？”
谷小满震惊得膛目结舌，足足呆住十几秒钟，才勉强回了神，摇摇头道：“没……没啊，爸爸在说什么呢？”
谷沧海半阖起眼，盯着她看了良久，才严肃道：“云珠，你长大了，该注意的分寸还是要注意。男女有别，以后和哥哥保持距离。”
谷小满纵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谷沧海已经察觉到了，或者，他只是试探，只是怀疑？
“爸爸，你瞎说什么呢？”谷小满故作惊讶道：“哥哥见我哭了，只是在哄我。”
谷沧海又盯着她看了一瞬，才将信将疑的挥手让她出去。
谷小满站在门外那刻，狠狠地松了口气。
果然，谷沧海只是试探。
——
第二天，到了学校。
程亚飞已经返校。
校园里的舆论，随着她踏进校门那刻，立马又热起来。
一路上几个女生嘻嘻哈哈，边走边指指点点。
女生A：“喂，听说那个程家大公子，长得可帅了，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女生B：“你看她，快看……”
“听说那个人……”女生A附在女生C耳朵上说。
后面的话听不见，刻意压低了嗓音。
虽然谷小满听不见。
但是看那嘲讽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女生C：“程家大少会缺女人，听说他交往的都是三线明星和模特，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
女生A一副忌妒的嘴脸：“嘁！就是，怎么会看上她这么土的。”
女生B：“说不定就是去卖的，价钱没谈拢反悔了，倒打一耙。”
女生C：“呵呵，就是啦，是不是强x还不一定呢。”
女生A：“呸！简直丢我们学校的脸！”
女生C：“爽完了，还要告人家，不要脸！”
女生B：“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女生A一脸嘲讽：“哦，嫁不出去接着卖呗。”
女生C：“程家大少要是肯睡我，倒贴钱我也乐意。”
女生A和女生B同时附和：“哈哈……就是，这么帅的霸道总裁睡我，倒贴钱也划算啊。”
接下来几位女生，由讽刺别人变成花痴和意—淫。
“程大少真的特别帅啊，我远远的见过一次，当时他在车里，只露了一个侧脸，啊啊啊啊，帅死了……”
谷小满已经鉴定完毕，这群女生，不是长舌妇，也不是花痴，是没脑子的蠢货。
谷小满原本想上去理论一番的冲动，瞬间被浇灭。
她回到教室里，程亚飞已经在座位上。
最近，她去见过苏南，感觉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
至少气色稍微好一点了。
程成正在自己座位上，望着程亚飞后脑勺发呆。
程亚飞已然如此，程成自然悲难同当。
“亚飞，有人在偷看你哦。”谷小满嘴角展开一抹笑意。
程亚飞不理会。
492。第492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14
谷小满夸张道：“喂！看一眼啊，好歹也是枚超级美男纸。”
程亚飞小声嘟囔道：“世风日下啊，以貌取人，肤浅。”
没等谷小满说什么，程成不乐意了。
他起身来到程亚飞面前，两手撑在桌上，瞪着她质问：“程儿，说说什么叫以貌取人，什么叫肤浅？！”
程亚飞嘴角一弯：“就你这样的。”
程成：“……”
看到同桌吃瘪，谷小满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程成气急败坏地瞪了谷小满一眼，不死心道：“你再好好看看，我有没有内涵？”
程亚飞抬眼，煞有其事地观摩一瞬，垂下眼道：“长着一张花花公子的脸，再好的内涵也掩盖了，别人只能看到你肤浅的外表。我眼拙，也只能看个肤浅。”
“你……”程成手指戳着她脑门，怒得只差拍桌子。
程亚飞笑而不语。
“唉～”程成叹了口气，“伶牙俐齿，再惹我，把你牙拔光！”
谷小满鄙夷地斜了他一眼，嘲讽：“幼稚！”
程成：“……”
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哼！
他被气得又踩着重重的步子，发泄式的回到了座位旁，靠墙倚着，等着谷小满先进去。
谷小满冷睨着他不语，也不往前走。
程成怒：“磨磨蹭蹭什么，你倒是快点进去啊。整天大爷一样，还要本少给你让道！”
谷小满不紧不慢地走进去，落座。
“程少爷贵庚？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三岁小孩超前发育呢。”她冷讽。
“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果然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程成气得快冒火了。
“多谢程少谬赞。”谷小满也不客气。
程成：“以后叫我哥，我比你大。”
“拜见大哥！”谷小满双手抱拳。
程成嫌弃：“一身的流氓气息。”
谷小满笑了笑：“我以前是帮主座下的护法，你的程儿妹妹也是。得罪了我们，小心找人收拾你。”
程成一脸惊恐道：“我真是好害怕啊。”
太假。谷小满翻白眼，这演技比解雪源差了不止十个档次。
静了片刻，她陷入沉思，程成对程亚飞是愧疚，还是念及旧情，又或者是可怜？
不管哪一种，她都不喜欢。
谷小满抬眸，试图透过表情和眼神看清楚他的内心，阳光明灿灿的，把一切都照得很透彻，唯独照不透人心。
程成也垂眼凝视她，距离有些近，谷小满往后撤了撤身，认真地问他，音调平平：“很喜欢她？”
程成没回答她，反问：“你觉得程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谷小满毫不犹豫地回答，甚至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性格直爽，至真至纯。与人为善，却不屈服于强者，她有颗坚韧的心。”
不像她，性格太懦弱，很容易妥协。
程成神色凝重道：“你说得只是站在同性的角度和朋友的立场感受到的。”
“而我，”他的中指和食指同时指向自己的双眼，“我是站在异性的角度和意中人的角度。”
“那么，你的角度所看到的她，是什么样子的？”谷小满好奇地问。
493。第493章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15
“她就像一颗蒙尘的珍珠，需要一双慧眼去发现。等你擦去那层灰尘，就会被她释放的光华所吸引。”程成全无平日的痞气，一本正经道：“她是我遇到过的最纯净，最美好的女孩。”
谷小满点头，最后一句话，她也赞同。
作为一个好友，或者同性的角度，程亚飞也是她遇到过的最美好，最纯净的女孩。
所以，当初东野寻利用她对付宛颜，她才会生气。
她不喜欢别人破坏她的本真。
“那你加油啊！”谷小满对着他晃了晃小拳头，程成跟她轻轻怼了下拳头。
不巧，被一只横空而来的手给捏住了。
“知不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东野寻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程成嘴角浮起邪气的笑：“老子是食肉动物，只吃兔子。”
东野寻本就是开玩笑，他这么一挑衅，他都忍不住想收拾他：“你想死，是不是？”
程成严肃地摇头：“不想，我死了。我家程儿后半辈子就守寡了！”
“哦——”教室里传出一阵抑扬顿挫的起哄声。
程亚飞听到后，气红了脸：“谁要给你守寡，你死了我一定立马改嫁！”
“噢……”程成一脸坏笑地看着程亚飞，春心荡漾地说：“媳妇，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守寡的。”
他话音一落，教室里的哄笑声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
程亚飞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中了他的套，更是恼羞成怒：“谁要嫁给你啊，做梦！你怎么这么恶毒，不要诅咒我！”
“那我嫁你啊。”程成无赖似的倚着墙，笑得一脸不正经。
“程亚飞，娶了他！程亚飞，娶了他！”同学们的起哄声，再次达到鼎沸。
“才不要！”程亚飞果断拒绝，挑剔道：“三从四德一样没占，谁要你这样的，除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程成不怒反笑，认真道：“说说哪三从哪四德，我也好奔着那个方向努力。”
“闭嘴！”程亚飞跟他耍嘴皮子耍不过他，只能佯装生气。
程成恹恹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