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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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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来,她竟已语无伦次,泣不成声。

欧阳情没想到传说中既可怕又可恨的“天残地缺”竟也是性情中人,不由得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她才轻轻叹息了一声,轻轻道:“你们要报仇,为什么不去找凶手?却来找任我杀的麻烦做什么?”

天残老人戟指一点叶逸秋:“这小子不就是凶手?”

“是谁告诉你们他就是杀死龙大少的凶手?”

“血衣楼。”

“又是血衣楼!”欧阳情秀眉一拧,“是不是血衣楼楼主亲口告诉你们的?”

“血衣楼楼主是什么鸟东西?”天残老人瞪着独眼道,“若是让我老婆子看见他,非扭断他的鸭脖子不可,然后再把他剁碎了喂狗。”

地缺老人连忙接口道:“血衣楼只是托人送来一封信,信上说凶手就是这小子。”

“就凭一卦信,你们居然也相信?”

“龙大少的确是死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

欧阳情看了叶逸秋一眼,叹道:“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一问他事情的真相?”

天残老人瞪眼道:“我们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你们既能相信一封无凭无据的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说的话?”欧阳情莞尔一笑,“他从来都不说谎,只要是他做过的事,也从来都不会不承认。”

语声方歇,叶逸秋已慢慢走了过来,缓缓道:“我没有杀死龙大少,可是我也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因为凶手也已经死了。”

天残老人看了他半晌,缓缓摇头道:“我不信,你说的每句话我都无法相信。”

“你非信不可,因为这件事本是一个阴谋。”叶逸秋苦笑道,“血衣楼要对付的人,本来就是我,可是我并不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人,所以他们就用了挑拔离间的小手段,使得我们之间产生误会,无论我们谁死谁伤,躲在暗外的血衣楼都得益非浅。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们做任何事都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天残老人脸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瞧了瞧叶逸秋,又看了看地缺老人,信心显然已有所动摇。

地缺老人沉吟着道:“关于血衣楼的所作所为,我们倒也有所耳闻,难道你们对血衣楼也无计可施吗?”

“本来我们以为有一个人,一定和血衣楼有莫大的关系,但现在看来,这好像又不大可能。”

“他是谁?”

“飞龙堡堡主,‘江南大侠’宋飞扬。”

“宋飞扬是什么人物?”地缺老人捋捋衣袖,怒道,“你去把那小子叫来,小老头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拆他的骨,让他死无全尸。”

叶逸秋失笑道:“就算你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再把他的肉切成一块一块扔到大海里喂王八,也是没有用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法子不能用?”地缺老人瞪眼道。

“因为他也已经死了。”叶逸秋苦笑一声,叹道,“本来我还以为,他就是血衣楼楼主,但现在看来,他只怕和血衣楼一点关系都没有。以他的武功,要杀我简直是易如反掌,根本不必假借他人之手。可是血衣楼楼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却又成了扑朔迷离的无头案。”

地缺老人呆立半晌,瞧着天残老人,闭上了嘴巴。

天残老人瞧着叶逸秋看了半天,缓缓道:“你小子说的可都是真话?”

“绝无半句虚言。”叶逸秋正容道。

天残老人又瞧了他半天,冷冷道:“如果你小子敢欺骗我们,就算我们拼了性命,也决没有人可以再救你一次。”

明月在天,人已远杳。

铁狼凝视着“天残地缺”背影消逝的方向,摇头叹道:“这么多年了,他们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性子急躁暴烈,做任何事都不问青红皂白。”

“说来就来,说去就去。”银狐失笑道,“看来要他们改变,简直比愚公移山还困难几百倍。”

铁狼微微苦笑,看了看叶逸秋,缓缓道:“江湖上传说,‘一刀两断’任我杀虽是杀手,但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长者之风,自有一番威严,但他语气和缓,令人如沐春风。

叶逸秋一声轻叹,低沉着声音道:“成为杀手,晚辈是情非得已。”

“我听说过你的故事。”铁狼微笑道,“任我杀,唔,这个名字很有趣。”

“晚辈本不姓任,名字也不叫‘我杀’。”叶逸秋恭声道,“晚辈本是个不知来历的弃儿,自小跟了先师之姓,叫叶逸秋,树叶的叶,飘逸之逸,秋天的秋。”

“叶逸秋?!这名字起得好。”铁狼眉头一拧,“尊师姓叶?”

“‘游龙大侠’叶漫天。”

“啊,是叶大侠!叶大侠一生耿直,忠肝义胆,是条充满血性的好汉子。我与他虽非深交,但也有数面之缘,非常钦佩他的为人。”铁狼黯然一叹,“多年未见,却不知他已不在人世,当真是物是人非,世事难料。”

叶逸秋黯然一笑,轻叹道:“行侠仗义,本是英雄所为,但晚辈……非但不能继承先师遗风,反而倒行逆施,沦为杀手,实在大逆不道,玷污了师门声誉。”

“你岂非也是个英雄?”

“晚辈不配。”

“你是否还在为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自责?人非草木,孰能无过?世间上有许多条道路,每个人也不止只有一种选择。无论你曾经做错什么,只要诚心悔改,回头之时,没有人会把你拒于千里之外。”

一个人总惦念着过去,活在痛苦的记忆里面,实在是种非常可怕的事。叶逸秋并非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清醒而已!

“人无完人,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问心无愧的?就算是当年的‘大少爷’韩彻,都曾为了一己私欲偶尔的一念之差,险险酿成非人力可以挽回的大祸,可是谁能说他不是英雄?”铁狼缓缓抬起头,遥望着天边的月,喟然叹道,“心怀天下,舍己为人;仁义为先,正气长存。这岂非正是侠之大者的不朽行径?但真正的侠者,成就一世英名绝非偶然,也非一朝一夕便可做到,那是个漫长又曲折的过程,不仅需要一颗百折不挠的心,更不能缺少坚定的意志和恒心。”

叶逸秋静静听着,仿佛已经痴了。

铁狼垂目瞧着叶逸秋手指上的那枚指环,目光含笑,似有深意,缓缓道:“你跟我来,有些话,我一定要和你说。”

话音刚落,只听欧阳情娇嗔道:“爹,你要说什么,难道不能在这里说?”

“不能。”铁狼摇摇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为什么不能?”欧阳情狠狠地跺着脚。

“这些话,本来就是只能和他一个人说的。他可以听,你却听不得。”

静谧的夜空,青碧如一片海洋;浮云漂移,追逐着孤独的月;月色朦胧,在地面上投下淡淡银光,添增了秋夜的微微寒凉。几千竿修竹在夜风中不住摇曳,如水的清辉中,这片竹林竟仿佛隐藏着许多神秘的故事。

欧阳情秀眉紧蹙,时而抬头望月,时而又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更多的时候,却是往铁狼和叶逸秋一起离去的方向凝视,目光中充满了不安和焦虑,在期待中等待,又在等待中有所期待。然而期待和等待却完全是两回事,等待总是遥遥无期,而期待虽然有些无奈,却又不如等待那么痛苦。只是这期待,实在让她心神恍惚,备受折磨。

一片枯干的竹叶随风飘落,在空中几个盘旋,终于轻轻落在她如飞瀑般一泻如注的秀发上,她竟恍然未觉。

欧阳情雕像似的站在那里,虽然显得有些安静,但她的纤指却在反反复复地抚弄着衫子的衣角,卷起,又抚平,抚平,再卷起……

银狐目光慈祥,含笑看着她,悄悄伸手为她拭去粘在秀发上的叶子,轻声道:“情儿,你在想什么?”

“啊?”欧阳情茫然抬起目光,“没有。”

“你是不是有心事?能不能跟娘说?”

“没有,哪有啊?”

“没有吗?”银狐忍不住失笑道,“为什么总是在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欧阳情微微一愣,急忙抽回了手,却不说话,垂下螓首,轻轻跺着脚,吃吃地轻笑起来。

银狐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笑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以为娘会不知道?”

欧阳情还在低声笑着,螓首垂得更低。过了半晌,她忽然抬起头,望着远空的月亮,犹豫着道:“娘,你说,爹和他……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他?”银狐笑了笑,故作迷惘道,“他是谁啊?”

“他……”欧阳情心中一省,又跺了跺脚,娇嗔道,“娘……”

银狐轻轻道:“才有多久啊?也只不过是半盏茶的工夫而已嘛!”

半盏茶的时光?是这样的吗?她怎么觉得这半盏茶的时光,居然像是整个午夜那么的漫长?

“半盏茶的工夫还不算很久吗?也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欧阳情故意撅起了嘴。

银狐柔声问道:“情儿,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很喜欢他?”

“娘,你怎么可以这么直接地问这个问题啊?”欧阳情娇羞无限地又垂下了头,低低道,“他是第一个看见我的脸的男人,他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

“你十四岁那一年发下的毒誓,娘没有忘记。”

“虽然他曾经沦落过,但并没有沉沦下去。”

“娘看得出来,他是个好人。一个人走错了路并不可怕,能够回头才是最重要的。”

欧阳情又抬起了头,眼眸里放着光,缓缓道:“其实他是个很善良的人,喜欢朋友,为了朋友,他可以牺牲一切。无论做什么事,他都有自己的原则。”

“唔!有情有义,一诺千金,这才是男儿本色。”

欧阳情却忽然摇了摇头,轻叹道:“可是他也有很多很不好的地方。”

银狐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若无瑕疵,那便不是凡人了。”

“可是他的缺点绝不止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对朋友太好、太在意。”

“这也是缺点?”银狐哑然失笑。

“这种人,往往会看轻自己,觉得自己的生命轻如鸿毛。”欧阳情又嘟起了小嘴,“如果他总是把朋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对别人来说,岂非也是种负担?有时候,我宁愿是他身边的朋友,因为在他心中,只有友情才是永远的。”

银狐摇头否决道:“你错了,友情固然可以永远,但海枯石烂、天地可绝的爱情,才是真正永恒不变的。”

欧阳情展眉一笑,忽然低声道:“就好像爹和娘这样子的吗?”

银狐愕然一愣,两片红云飞上了脸颊,昔日的情事如潮般涌上心头。她忽然想起,在无数个花前月下,曾经立过无数个海誓山盟……

她年轻过,深深地爱过,这爱,无休无止,到现在都未曾停止过,是如此的铭心刻骨。

飘飘的银丝,在晚风中仿佛一片云海不断起伏,淡淡的清香伴随着银狐的记忆,飘向远方。刹那间,已不再年轻的她仿佛又回到了那青春如梦的少女花样年华……

过了很久、很久,欧阳情如水的目光遥望着冉冉而升的月亮,轻轻问道:“娘,你说,爹会和他说什么?”

银狐笑了笑,还未说话,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你把爹和娘当年订情的信物都已交给了他,爹还能说什么?”

“爹,你……你们回来了!”欧阳情眼睛一亮,只见铁狼已到了身前,叶逸秋就站在他的身边,身子依然站得笔直,但神情却显然有些谦卑,又有些忸怩,垂下了目光看着自己的脚下,竟似不敢向她望过来。

铁狼微微一笑,淡淡道:“可是我和你娘很快又要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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