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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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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厚照咳嗽老半天,似是有点顿悟,轻轻点头道::“好……好吧,你继续说……”

    叶春秋便开始娓娓动听地说起来,说的都是自己的专营手段,宫中授权给一个商家,给它提供足够的保护,这个商家就等于成了后世满清的皇商,而皇商呢因为得到了特许,便涉足各种生意,赚许多银子,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个确实很挣钱,满清的皇商,大多都是富可敌国之辈,显然……叶春秋的目的并不在于此,他想要的是将自己光脑中的知识得以实践出来,有太多太多想法和创意,叶春秋需要有一个平台才能展现,若你只懂得造玻璃,懂得炼出更好的钢铁,懂得制造化肥,可是没有平台就是然并卵,除非是自己想作死。

    而这样做的目的有三,其一叶春秋得利,其二宫中得利,其三可以改变更多的人,新的事物出现,尤其是生产力发生变化,对于这个时代的大明百姓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朱厚照听得很认真,最后不禁苦笑道:“朕真想一直听爱卿说,将来跟着爱卿一起干这一票大的,可是……咳咳……”

    叶春秋同情地看了小皇帝一眼,他发现自己跟这个小皇帝之间竟是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友谊,叶春秋道:“陛下现在理应珍重身体,按时服药,好好休养,其他的事情,待陛下身体好了,可徐徐进行。”

    叶春秋见天色不早了,安慰了朱厚照几句,便告退出去。

    接着又抵达仁寿宫,张太后已在这里等了,叶春秋行礼道:“娘娘,陛下的病情确实严重,不过陛下只是寒症,而今一病不起,多半是平时身子虚弱……”

    张太后幽幽叹着气道:“哀家担心得很哪,难道就真没有办法吗?”

    见叶春秋不做声,张太后的脸上满是失望,道:“哀家已经失去了先帝,再不能失去儿子了,否则……真不知该怎么活,叶爱卿,你退下吧,哀家想静一静。”

    叶春秋只好告退,等从仁寿宫出来,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来意,心里苦笑,本来自己是想得到太后的支持,又或者得到天子的支持,若是在蓝丸案里,他们能够一锤定音,这件事就好办多了,可是叶春秋竟发现,这些话,自己有些说不出口,一个是可能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是病危的天子,难道这个时候,自己哭着在他们面前求告吗?

    哎……还是不让他们烦心了,我的事,我自己来处理吧。

    不过……那些人真想抄我的家灭我的族吗?

    想到了一些可恶的人,叶春秋的眼眸里露出凶光……那就放马来吧。

    每月一次的廷议就要到了,以现在的风向来看,理应真正摊牌是在那几日,现在有人拿住了焦黄中,只怕焦芳那儿已经开始顾此失彼了,不过也是未必,这个人历来狡猾,绝不是轻易就范的人。

    所以叶春秋对于三日后的廷议,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只是他已久经风浪,再也不是河西的那个乡下小子了,该吃吃,该睡睡,等到次日同僚们来上值,他也精神奕奕地坐在自己的案牍后。

    天子的病情……也从内宫深处透出了一些端倪,御医们已经尝试过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想要让天子发汗,方才能祛除体内的虚寒,或许是朱厚照平时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那一日没有节制和落水的影响,这病发作起来,整个人便彻底地虚了下去。

    这样下去,可能要致命的。

    叶春秋心里想着,为这小皇帝担忧,倒不完全是因为他的病情与自己息息相关,叶春秋总是觉得,这天子虽是‘昏聩’了一些,可是人不算坏,为人也挺爽直的。

    还有一件事,至今让叶春秋觉得有些奇怪,谢迁和自己至多也只是欣赏罢了,就算因为王华,二人的关系也还没到谢迁亲自出面袒护自己的地步,可是现在看来,似乎谢迁这一次颇有几分破釜沉舟的意味,直接将焦黄中往死里去整,这几乎是和焦芳撕破了脸皮。

    可是为何刘健和李东阳没有动静呢?按理来说,内阁首辅大学士的刘健,难道不该做个和事佬吗?

第五百一十六章:醉翁之意不在酒(第三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听到谢迁唤自己,叶春秋不敢怠慢,忙是到了内阁,内阁里依旧平静,叶春秋迎面撞到李东阳,李东阳捋须深看叶春秋一眼,脸上带着淡笑,打了个招呼:“噢,是春秋啊。”

    叶春秋忙道:“见过李公。”

    “嗯。”李东阳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便与他错身而过。

    等叶春秋到了谢迁的公房,听说叶春秋来了,谢迁在里头道:“进来吧。”

    叶春秋徐步进去,朝谢迁行了个礼,谢迁抬眸看了叶春秋一眼:“你倒是躲得好,留在待诏房……这是谁授意你的?这出主意的人,还真不是东西。”

    呃……

    叶春秋无语,他当然不能把戴大宾招供出来。

    谁知谢迁方才那句话只是玩笑罢了,他笑吟吟地道:“这样也好,你留在宫中是最好的办法,嗯,你坐下说话。”他深深地看着叶春秋,道:“春秋,明日就是廷议,你做好准备吧,老夫已经竭尽全力,可是对方会使出什么手段,却难以预料,总要小心为好,噢,老夫叫你来,不是和你闲谈这些东西,嗯,这里有一封书信是转交你的,你看过之后,立即好生办你的公,休要在这内阁里晃荡。”

    叶春秋忙是接过书信,信笺之中的清雅小字映入眼帘,叶春秋顿时愕然,竟是王静初。

    静初居然来了北京……为何此前没有书信来提及这件事……

    那些之前在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家在背后发力了。

    叶春秋忍不住抬头看看谢迁,谢迁则是装模作样地坐在案牍后看着一份奏疏。

    叶春秋再次低头看着手上的信,信笺中的字迹透着对自己的关心,最后却只一行小字:“朝中有人欲置君于死地,盼君置之死地而后生,明日廷议,望君珍重。”

    叶春秋的心情很是复杂,将信笺小心收着,他有些遗憾,自己不该待在宫中的,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外头,若能见王静初一面多好。

    谢迁见叶春秋看完了信,便奇怪地看着叶春秋道:“你倒是负心薄情郎啊,这信里必定有不少恩爱缠绵的词句吧,怎么不见你落两滴泪?你一个少年郎,老成持重得过份了。”

    叶春秋苦笑道:“谢公,信中没有恩爱缠绵的词句。”

    谢迁瞪大了眼睛道:“呀,还有这样的事?这真真是岂有此理,你们莫非还玩相敬如宾那一套把戏?”说着便摇头:“相敬如宾那是骗人的,有爱方才有怨,有怨方才要打要骂,现在的少年人,真是越发看不懂了,明明要至死不渝,却又一本正经,王公不会教女儿,老夫的女儿就不是如此……”说着朝叶春秋瞪眼道:“休要打老夫的主意,王公稀罕你这个女婿,老夫却不稀罕……”

    这话说的……

    见叶春秋一脸郁闷,谢迁语气缓和下来:“去吧,好生做你的事。”

    叶春秋便作揖要走。

    正在这时,谢迁又叫住他:“且慢。”

    叶春秋回眸,便见谢迁深深地看着他道:“明日廷议,小心一些,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叶春秋点头应下,从谢迁的公房里出来,却见一个书吏在外头晃荡,见了叶春秋,抬腿要走,叶春秋微微一笑,叫住他:“噢,张书吏你好。”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个张书吏,叶春秋已经见过了。

    张书吏便干笑,回身道:“呀,竟是叶编撰,叶编撰倒是有闲,可是谢公相召吗?”

    叶春秋朝他点点头道:“嗯,有一些事,告辞。”

    他转身就走,那张书吏见他离去,这才蹑手蹑脚地走进焦芳的公房里。

    谢迁依旧笑吟吟地坐在自己公房里看着自己的奏疏,外间的事,清晰入耳,他显得有些倦了,将奏疏放下,便到一边的茶房里去喝茶,恰好李东阳也在,与李东阳寒暄了几句,等他回到公房,又见张书吏在这儿转悠,谢迁和颜悦色地道:“张书吏啊,来,正好有一封奏疏烦你送去通政司。”

    张书吏忙是笑呵呵地道:“是。”

    接着谢迁又回到了公房,随手拿起一份奏疏要交给张书吏,张书吏正准备要接,谢迁却是笑了笑,将奏疏突然丢在了地上,狠狠地用脚一踩。

    一份奏疏,就这么被踩了个稀巴烂,张书吏大吃一惊,却见谢迁冷冷一笑,厉声道:“张书吏,老夫交代你转送奏疏,你竟将其损毁,是何居心?你知不知道损毁奏疏是什么罪?”

    “我……我……”张书吏前一刻还显得错愕,此时却是满面惊恐。

    谢迁阴沉地看着他,道:“明日起,这内阁你不必来了,你年纪大了,这内阁如此机要之地,可容不得你犯错。”

    “来人!”谢迁朗声道。

    内阁外头有几个亲军听到动静,忙是进来,便见谢迁已坐在了官帽椅上,端起了案牍上的茶盏,口里道:“将此人带出去,缴了他出入宫禁的勘合,不准再放进来。”

    说罢,他呷了口茶,张书吏已被人拖了出去,在外头喊:“焦公……焦公……”

    可惜焦芳那儿并没有什么动静。

    谢迁将茶盏放下,脸色铁青,他抬了眸,门前的帘子恰好吹起,可以从缝隙中看到对面的公房,谢迁的目光显得有些深邃,他旋即一笑,悠然地坐在椅上:“请周司吏来。”

    司吏是内阁书吏们的官长,过不多时,那周司吏便吓得脸色青白地来了,张书吏突然被人拖了出去,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谢公动了怒,一进来,正要行礼,就听谢迁厉声道:“这内阁中的书吏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个人浮于事,不知所谓,连传递奏疏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风纪松弛如此,这是当内阁是等闲衙门吗?”

    “是,是,是学生的错,是学生没有管束好下头的人,是……”

    

第五百一十七章:一丘之貉(第四更)

    天才壹秒記住『   qu 】”

    焦芳便道:“那么,老夫就按刘公说的票拟?”

    刘健颌首点头。

    接着焦芳便笑呵呵地道;“刘公,陛下的病……”

    刘健不以为意的样子:“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久就会恢复如初。”

    焦芳忙道:“是啊,就是如此,只不过……”

    刘健算是明白的,这焦芳显然是来试探的。

    刘健笑了,捋着须,却是慢悠悠地道:“焦公啊,令子以下犯上,闹得都察院那儿群情汹汹,刑部和大理寺也都看不下去了,都说非要以儆效尤不可,你也知道,我们位列中枢,说是宰辅也不为过,内阁诸公的品性,老夫是信得过的,可是因为平时忙于公务,而疏忽了对子子弟的管教,最后闹得沸沸扬扬,这可不是好事啊,往大里说,若是子弟跋扈不法,市井之中的无知百姓会怎样看呢?若如此,将来内阁还如何服众?这件事,焦公怎么看呢?”

    说罢,刘健似笑非笑地看着焦芳。

    焦芳心里顿时暴怒,他陡然明白,刘健已经参与了谢迁的反击,他原本以为,这个老成持重的首辅大学士会选择恪守中立,至多,也就微微地偏向谢迁一些罢了,现在看来,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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