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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6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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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人,才值得依靠。

    而其他人……

    夏皇后给朱载垚整理好了仪容,命人取来了膳食,看着朱载垚吃下,这才让宦官抱着朱载垚出去。

    待朱载垚一走,夏皇后盘膝坐在靠里的小炕上,叫人上了茶水和糕点,却是不吃,而是漫不经心地道:“刘瑾可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她这样一说,便立即有小宦官火速赶去了司礼监。

    过不多时,刘瑾便匆匆赶来了,边擦着额上的汗,边赔笑道:“拜见皇后娘娘,奴婢给娘娘请安。”

    “免了。”夏皇后的脸上,此时看不到半点的慈爱,而是绷着脸道:“司礼监有批红之权,看来这些日子,刘公公都忘了自己是内行厂的督主了,怎么,现在陛下不在,刘公公就顾不上内行厂了吗?”

    刘瑾吓得脸都绿了,而今可是太子监国呢,外朝的事,或许还管不来,可是内廷的事,都是监国太子做主的,太子做主,不就是夏皇后做主吗?

    刘瑾连忙道:“哪里,奴婢管得来的,呵呵……呵呵……娘娘,奴婢是钢筋铁骨呢,做奴婢的,给娘娘分忧,自然是跟牲口一样,哪里有管不来的理?”

    其实这些日子,刘瑾也在忐忑,他越发觉得宫中可能要大变了,陛下人不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夏皇后和太子做主,等张太后回来后,紫禁城里,又是张太后做主,他是陛下的旧人,是绝不可能跟人去迎立和从龙的,人家宗亲和藩王,在自己的王府里都有自己的大伴,哪里轮得到自己?

    所以他的选择只能是仰赖着夏皇后,仰赖张太后和太子,毕竟,自己凭着陛下的关系,总和他们还有情分在,换做别人,就不好说了。

    夏皇后的脸上露出了几分黯然,叹气道:“既如此,怎么厂卫还未寻到陛下?罢了,还是不说这些事了,陛下那边,还是得继续细心查访,不容有半点马虎,可是在这京师里,哎……本宫和你交个底吧,本宫担心哪,天下承平,可是太子太年幼了,谁晓得会不会有什么幺蛾子呢。”

    说到这里,夏皇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刘瑾,才接着道:“我听说,你从前和镇国公有嫌隙?”

    “这……”刘瑾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心里也在纳闷夏皇后为何此时问起了这个。

    夏皇后则道:“这都已是过去的事了,宫里的事,本宫和太子,还得仰仗你,宫外,可得靠镇国公,可是现在,本宫总觉得不放心,有人想要给镇国公找不自在呢,本宫自然知道你和镇国公并不和睦的,可是刘公公,现在这说不准,大水就要泛滥了,真要算起来,其实你和本宫,还有镇国公,可都在一条船上的,本宫之所以和你这些,是让你明白,眼下这个理是什么。”

    说到这里,夏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刘瑾,像是想要看出刘瑾内心里的真正想法,接着道:“真是多事之秋啊,你看,叶落了,天气也凉了,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关外却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到处死气沉沉的,若是这个时候,有人胆大包天,勾结藩王呢?这些日子,本宫睡不着啊,是真的怕,陛下没了音讯,就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手上却握着天下这么大的权柄,能安心吗?所以非常的时候,得靠刘公公的耳目,也要靠镇国公的威慑,谁敢闹幺蛾子,镇国公是势必要入京勤王的,本宫信得过他,所以本宫很明白,若是真有人野心勃勃,想要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对我们母子不利,就是得先针对镇国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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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风光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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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皇后这话里,怎么听,都是警告之意。

    刘瑾把头埋得很低,大气不敢出,可是心里却是挺复杂的,虽然叶春秋已经远离了这京城,可是刘瑾是怎么也对叶春秋提不起喜欢。

    不过夏皇后的道理倒是一丁点都没错,刘瑾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他若是个真蠢货,就不会有成为司礼监秉笔的能耐了。

    夏皇后抬眸,目中掠过了一丝厉色,声音也变得清冷起来:“本宫是个女人,别的时候,有人要怎样,本宫不敢管,也管不了,可是今时今日,牵涉到了本宫和太子的根本,有些事,却是非管不可了,今儿,本宫就和你说个明白吧,若谁跟镇国公过不去,就是和本宫和太子过不去,谁现在反镇国公,本宫和太子就不得安生,现在镇国公在外,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厂卫不但要继续在关外寻找陛下,在京师也不能闲,尤其是近来一些闹得凶的,管他是位极人臣也好,是什么清流也罢,先死死盯着,有什么消息,随时来报。”

    说罢,夏皇后目光灼灼地看着依旧不敢抬头的刘瑾,好半响……

    “刘瑾。”夏皇后叫了刘瑾一声,声音慈和了一些。

    刘瑾抬眸,看着深深凝望着自己的美眸,不禁有点恍惚,想当初,他是看着夏皇后嫁入宫中的,当初的夏皇后,犹如栀子花一样的洁白,宛若白纸,可是现今,当初那盈秋水似的眸子里,早已多了几重掩饰不住的复杂。

    刘瑾吞了吞口水,没有继续多想,而是恭顺地道:“奴婢听着。”

    夏皇后浮出了几丝笑意,别具深意地道:“你应当知道怎么做了?”

    “奴婢知道了。”刘瑾趴在地上,毫不犹豫地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谁让娘娘不痛快,奴婢今儿就让他完蛋。”

    夏皇后这才举重若轻地端起了茶盏,轻饮了一口,风淡云轻地道:“你的忠心,陛下知道,本宫也是知道的。噢,还有,司礼监的批红,其实也不必急,太子今日在崇文殿筳讲呢,你也该去听一听,多学一些国史经义,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

    而另一边的朱载垚,到了崇文殿的时候,翰林们早已等候多时了,这李东阳也早早地来了,对待太子,李东阳还是很尽心的。

    朱载垚升座,众人行了礼,朱载垚则是眼带疑色地看了看诸人,却没有急着问师傅们今日筳讲的是什么,而是憋红着脸,开口即道;“师傅们讲错了。”

    这突然其来的一句话,真真是把人吓死了,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李东阳倒是一副镇定的样子,而这时,有个年轻翰林排众而出,朝朱载垚拜倒道:“敢问太子殿下,臣等何错之有?”

    李东阳便将目光朝那年轻的翰林一瞥,其实这个年轻的小翰林,本是没有资格在此说话的,不过这人却是个例外。

    此人叫杨慎,乃是杨廷和的儿子,正德六年,高中状元及弟,于是授了翰林编撰,虽是年轻,老父却是内阁大学士,自己又是状元,可谓是前途无量,风光得意。

    杨慎比他的父亲,显然更加刚烈一些,有着年轻人的冒失,因此成为翰林编撰之后,便上书言了几事,处处针对的是朝廷的积弊,也是眼下,士林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对李东阳来说,杨慎是贤侄,对他这样的冒失之举,不过是莞尔一笑罢了。

    朱载垚看到有人气势汹汹地走出来问自己,反而是愣了一下,又憋红着脸,显是受了一些惊吓,可是他执拗的性子发作了,直直地看着杨慎,奶声奶气地道:“镇国公,没有错。”

    短短六个字,却再一次令整个崇文殿的翰林们面面相觑。

    太子怎么能贸贸然说这样的话呢?镇国公也是臣子,臣子怎么就没有犯错的可能?何况,太子年幼,是谁教他说的?

    李东阳捋须,面色依旧显得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惊起了惊涛骇浪。

    能影响到朱载垚的人,想必是不多的,除了身边的几个大伴,便是……

    而太子身边的伴伴,敢议论这样的事吗?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李东阳忍不住朝向宫禁深处看去,涉及到了宫中,李东阳谨慎甚微的性子便发作起来,索性不置可否。

    却在这时,殿外突然一个人影徐徐而来,犹如鬼魅一般,他身子佝偻着,面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他走路时,蹑手蹑脚的,尽力地不吵到任何人。

    因为穿着一件钦赐的麒麟服,所以李东阳特意看了一眼,这人不是司礼监秉笔刘瑾,是谁?

    刘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了来,而后犹如隐形透明人一般,安静地站到了一处殿角,笑吟吟地佝偻着身子站着。

    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迹象,即便是发现了,那也是不以为意,这是内廷的事,说不准,刘瑾找太子有事呢?只是现下不便打断筳讲罢了。

    只是朱载垚方才的话,却令杨慎的鼻子也差点被气歪了,他不由想起自己的爹从前就曾被叶春秋坑过,老父耐得住性子,不代表他这个春风得意的宰辅之子能沉得住气。

    杨慎忍不住道;“太子莫非说的是马政?马政误国误民,这是公论,现在两京十三省,怨声载道,殿下怎可轻信人言……”

    轻信人言四字,杨慎觉得自己说得没有任何问题。

    李东阳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咳嗽了。

    咳咳……

    他这咳嗽的声音,令殿中许多人错愕地看着他。

    李东阳却是面带微笑,就仿佛只是自己的无心之举。

    杨慎错愕地看了李东阳一眼,却是隐隐感觉到,这是李世伯对他的警告。

    是让自己慎言吗?

    杨慎细细一思,觉得自己的话可能说得有些重了,轻信人言,这话本身是不错的,可问题在于,这个言的人是谁呢,可能只是一个宦官,难道就不可能是张太后或是夏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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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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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壹秒記住『   qu 】

    虽然他抬眸之间,还看到了角落里的刘瑾。

    刘瑾依旧是卑微的佝偻着腰,憨笑可掬的立着,那人畜无害的眼眸只略略和杨慎咄咄逼人的目光接触,这位已是历经了宦海的秉笔太监,竟是立即将目光闪开,全无斗志。

    杨慎很不喜欢李世伯这样的谨慎甚微,太软弱了。

    他旋即抬眸看向朱载垚,咽了咽一口吐沫,面色凌然,义正言辞,声音之中带着悲戚。

    “殿下啊,殿下乃是监国太子,怎可随意轻信于人,国之九鼎,有若泰山之重,须知人心难测。

    殿下不宜偏私,这历朝历代的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

    殿下,这世上,对错难明,忠奸难辨,马政之事,殿下难道只因轻信镇国公,就可以将朝野内外的仁人志士之言,俱都废之不理吗?若是如此,不免让人心冷,这朝中,多的是有识之士,若殿下只信镇国公,未尝不让人叹息痛恨哪。”

    他说的冠冕堂皇,却是将朱载垚吓到了,还从来没有师傅这样严厉的叱责自己呢,他小手搭在案上,一时显得茫然,忙是抬头去看其他的师傅,这些师傅们有的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靴子,有的捋须颌首欣赏的看着杨慎,也有人呆若木鸡,似乎也嫌话重了,却不敢发表谏言。

    朱载垚心里顿时恐慌起来,浓浓的眉头不由轻轻拧了起来,小嘴微微撅了起来,小小的他瞬间有些困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看向李东阳。

    李东阳此刻板着脸,一张老脸里也是不置可否的神色。

    朱载垚不过是才满六岁的孩子,一时愈发惊慌了,晶亮的小眼眸微微转动着,四处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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