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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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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各自背转了身,他们互相再看不见对方悲痛的脸。
    胤禛走了,一步步走出了她的生命。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袭来,宛琬眼前一片模糊,只想提步去追,残留的一丝理智将她钉在原地,无法动弹分毫。
    夕阳西下,远处渔船点点,随波飘荡,隐隐艄公歌声传来,甚是悦人。
    两人静默地立于河堤,远远地马车旁一青衣男子守在一旁。
    河堤边,允祥突然开口道:“皇上说……后来他又找过你,那……是真的?”  
    “是。”宛琬淡然应道。  
    空气再度沉寂,允祥本有些失望,待见她清瘦的容颜上泛着淡淡光彩,眼中澄澈透亮,却突然看得痴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问:“宛琬,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不能相信,叫人怎能相信,如今一切终于都好了,他已是皇上,你竟然要――离开?”
    宛琬抬眼向前望去,江水一泻千里,滔滔不绝,水鸟忽尔飞低忽尔飞高,似恋恋不舍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允祥,你知道吗?天下的水都是相同的,兜兜转转总能流归一处……”她知道有日胤禛终将反悔,她必须彻底远离这里。
    允祥听她莫名岔开话题,根本不知她所言何意。  
    宛琬转回了目光,看着允祥,唇角溢出丝笑意。“他终于完成了他的心愿,可以――惟一人治天下,这样我走了,让他少些牵绊――不是很好?”  
    允祥一怔,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宛琬目光柔和,唇角含笑,不知为何看在他眼里却酸楚得厉害。
    宛琬见允祥望着河水默然不语,疼痛忽又发作,已不能再留恋,徒添悲伤。
    “宛琬。”允祥心底咯噔一沉,先前见她神色虽如常,但眉尖眼角似倦乏之极。当下他不及思索,伸手扯住了她衣袖。
    远处墨濯尘飞奔而至,一把推开允祥,将药丸送入宛琬口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宛琬,宛琬,你是怎么了?”允祥冲至宛琬身前,赤目瞪出。
    “她就快要死了!被你们逼死了!”墨濯尘大声吼出。
    允祥浑身刹那僵硬,“不可能!”他如发了疯般的猛踹墨濯尘,“你放开她,我不许你诅咒她!我要杀了你!” 
    墨濯尘木木地,也不反抗,只是死死地抱住宛琬,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愿以身代替?
    宛琬喊出:“允祥!”
    允祥猛停下,一把抓住宛琬,目光急切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宛琬你告诉我,告诉我。”
    宛琬深吸口气,挽起衣袖。
    允祥惊见朵朵黑斑绽于她皓如白雪的玉臂,“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发着寒颤,几说不出话来,
   “为什么?那要问问尊贵的皇太后为什么要逼她喝下毒鸠!”墨濯尘冷冷笑着,目中却流下泪来。  
    秋日黄昏的余晖透过枝叶斑斑点点洒落在三人的衣衫上,微风吹着秋草轻轻摇曳。
    宛琬将一切缓缓道来,神情平静得犹如在说着他人的哀断情伤。
   “大概是我平日不烧香,有事再求菩萨就晚了。”她开着玩笑,却一点也不好笑。
    允祥痛骇欲绝,手死死揪在心口上。
   “允祥,也许会有奇迹,老天未必真的那样心狠。”宛琬安慰着他。
    他勉强笑笑,他总不能再添她忧伤。可他怎能相信,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宛琬将取过的漆盒递于允祥,“允祥,这些信你想法让他按序一年一封的收到。另外,请你尽快安排我们离开大清国。” 
   “宛琬,可你真能忍心舍他而去?你明明知道皇上他——你对自己又何其残忍?”难道她是为了这些所以才与他相见?
    宛琬望着远天,素白的面容不见半点血色,她轻轻道:“允祥你说生离,死别,究竟那一样会更痛苦呢?我的离去;胤禛会痛不欲生;但他不是旁人;他是胤禛。〃说这话时;她的语气忍不住的骄傲。〃胤禛会为了他的志向而振作,虽一生有憾,虽身不由己,虽千辛万苦,但终究是不负此生,如此足矣。”她想起前些日子,胤禛拥着她入睡,轻柔地圈着她的腰,有时会说起些封号之类的话,有时会幻想两人的孩子,而大多数时候什么也不说,只是温柔地抚着。她虽背对着胤禛,却仍能感觉到他心中的满足、欢喜。在这个世上,她知道,纵然她重重地伤了他的心,可胤禛仍不会忘记她,自己在世上终究得到过一个人全心的爱恋了,那么,纵然身死,也并不惶然。只是,只是可怜他,她终将扔下他孤苦一生了……倘若能有来生来世,与他做对平凡夫妻,于愿足矣。
    “倘若我们不是生在帝王家――”允祥凝视着宛琬,喃喃自语,为何她的眼哞仍能如此清澈、淡定,她在无人知晓的独自承受着一切,她的面容犹如月光般从容静雅,叫人无法移开视线。
    “允祥,再走之前,我想见一见允禵。”
    风轻轻的吹,秋草瑟瑟,待到来年枯草复又芬芳,可世间能否还有宛琬?
    清东陵位于京城郊外东侧,据说是大清世祖皇帝顺治爷亲选的万年吉地,山高而不穷,水阔而不恶,而景陵正位于清东陵的东侧。
    深秋灿烂的阳光照耀着连绵的山峦,令人心旷神怡。而坐于巨石上,无聊地扔着碎米粒喂雀儿的允禵却心中倍感凄凉。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终将他从沉思中惊醒,他循声望去,几不能置信的站了起来,呼吸越加急促,仿连手也不听指挥地颤抖着。
    怎么——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她不是该在宫里陪着那个人吗?那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让她到这来?    
    允禵想过千万次再见到宛琬的情景,却没想过真能有一天再见到她,尤其是在景陵。急促的呼吸变成股酸意涌上来,他怕自己就要流泪了可她一定不喜欢看见自己流泪。
   “允禵。”宛琬轻唤道,面上神情复杂。
    是宛琬,真的是宛琬在唤他,多么神奇,允禵以为自己对世事皆已绝望的心重又剧烈地跳了起来。就像初初见到她的那刻一样,欢喜得紧张。 
   “宛琬,你怎么会来这?”允禵声音颤抖着,深吸了口气,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在她面前表现得自然。他完全放弃了掩饰,任自己的目光狂热追随着她。他终于又见到她了,但——这又如何?尽管心中爱意依然那样浓裂,但又如何?
   “听说这里的观音庙很灵验,我去求签。允祥说景陵就在附近,我想既然来了,就顺便来看看你。”宛琬心中万千思绪翻搅,却面无表情,淡淡道。她略偏过头,不忍见着他受伤的眼睛,她竭力维持的那份生疏,冷漠得连她自己都受不了,可她又能如何,对他越好便越是残忍吧。
    允禵面色一黯,他是不是该感谢她的“顺便”?他有些受不了她那样淡漠,却又没法子。所有的事会弄成今天这样,他得负大部分的责任他知道这是老天的惩罚。
    “是啊,不然谁愿来这鬼地方!”
    “不,我倒挺喜欢坟地。”
    “怎么可能?你又何必为了他再哄我。”有谁会真喜欢这种荒凉阴森之处呢。
    “真的。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更能发觉生命的珍贵,才更觉活在人世间有多么幸运!”宛琬轻轻道,“埋在黄泥之下一定很气闷,很难受。”
    她的神情象是真的这么认为般,允禵凝视着她,还是那样的美,那样淡然,似乎——那些事完全不曾伤害到她,真是如此?还是——她把一切伤害愁苦都藏在了心底?
    允禵细看着她眉色间淡得几不易察觉的怨,他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他是那样的爱她,可他竟那样的伤了她。
   “宛琬——你,你恨我吗?”他犹豫着问出口。“我太任性了,从来都没有真正为你着想过,我是一个那样自私的人。”
   “允禵,你不要这样想,感情也许都是自私的。”宛琬望着他,“对你的恨,曾经有过,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谁是谁非已不再重要。从前不管有心无心我总是伤害了你。”
   “不,宛琬,不是你,你从来都没有伤害过我,是我自己不好,钻进了牛角尖,出不来。”允禵暗哑道:“人最无药可救的就是钻进牛角尖——”
   “你现在还好吗?”宛琬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挺好,你看,吃得饱睡得着,没人打扰又安静。”允禵自嘲地拍拍有些浮肿的面颊。
    宛琬的心在痛,这是一贯讲究享受,喜欢饮酒作乐,喜欢结交三教九流的朋友,好讲江湖义气的允禵往后一辈子所要过的日子了吗?仅仅只是有吃有睡罢了,他才三十五岁呀?!可她却淡漠的说:“其实这样也好,心静下来就好了。”
    允禵心如刀割,他怎能忍受宛琬如此的淡漠?她怎能把他只当成是个陌生人般?不,不,不,若果这样,他宁愿不要见到她,宁愿告诉自己她只是不被允许前来,宁愿只是无尽思念,他受不了她这样淡漠的态度,明明近在降尺,却又遥远得仿如永远也到不了的天边。
    允禵垂下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哀然地阖上眼帘,任它潸潸而下。“你曾说蜗牛爬的很慢,可它最后却总能走到它想要去的地方,可要是它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呢?是不是就永远也走不到了?它还可以回头再走一次吗?它不在乎那路途会有多么遥远;难以抵达。”
    他真象个孩子,永远兜兜转转,执迷不悔。宛琬摇了摇头,“允禵,你还记得那么久的事做什么?”
    “不是我要记得,是它们根本就一直在我心里,脑中——有些事是你怎么努力都无法忘记的!”  
    阳光铺天盖地的猛烈,耀着他一脸的孤绝,悲痛。依旧年轻的轮廓,只是——眼神是那样呆滞和迷茫,是因为她吧,是因为她的存在便永远象根刺扎在了他心中,让他无法平静的面对现实。原来太后至少这一点说对了。
    宛琬心中一阵抽搐,忍住想伸出为他拭泪的手。
    不,她不能,她不能再去靠近他,安慰他,不能再流露出一丝丝的情感,宛琬再吸一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
    今日的她,已能硬生生地压住所有的情感,这是年龄的增长,也是环境的逼迫,在认识他们过了十六年后的今天。
   “允禵,忘了从前吧!”她真心道。
   “我也希望可以,可——我是人那。”允禵无助而又迷茫地看着她。在她心中,他除了是被那个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弟弟外,她还当他是什么呢?也许,什么都不是吧……
    两人长久的沉默,谁也不说话,四周只余雀儿叽喳蹦跳。
   “宛琬,人只要走错一步,就会错过一辈子,是不是?”允禵苦涩道。
   “人这辈子总会做错事,可我们总还要向前走。”他们兄弟有着相同的固执,也许她说什么都已不能再改变了。“允禵,现在和从前不同了可你总不能接受,还那样莽撞,不计后果,才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你要知道他也有很多难处,你就——都改了吧。”
   “哼。”他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
   “你这样固执,会后悔的。”宛琬无声叹息。
   “不!我这辈子后悔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你从我身边走开。”允禵紧握住她双手。
    宛琬看见面前一双真诚而痛苦的双眸,有着太多太多难言的内容。她几乎忍不住推开的手掌慢慢地垂了下来,在这最后的时刻。
   “我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面对你,我陷得更深、更沉,更——无力自拔。”允禵仰头闭目,“在景陵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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