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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庭月-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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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咬下她的耳朵,用低得只能彼此可闻的声音问:“幼幼……它又硬了,怎么办?”
    幼幼正晕头转向的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它”是指什么,脑际登时“轰隆”一响,她像只炸毛的刺猬,几乎是用吼的:“不知道!”
    “昨晚弄的我很舒服。”容欢跟撒娇似的一边蹭她,一边哄道,“你今天再那样帮帮我。”
    “不要不要!”幼幼挪着脸蛋不让他亲,张口就骂,“色胚子。”
    “说的对极了。”他夸赞地戳下她的脑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幼幼,世上的男人都很色,没有不色,只有更色,明白了吗?”
    明白个屁!她真想爆粗口,伸手欲推开他,但身子教他紧紧抱在怀里,死活挣脱不得,结果一只小手就被他强行塞进裤子里。
    幼幼只好继续拔萝卜,拔啊拔,最后拔得胳膊都酸了,可惜对方还没反应,她眼泪汪汪地催促:“你、你怎么还没好啊。”
    “你吻我。”他嗓音已经低哑到跟要吃人似的。
    幼幼赶紧照做,仰起脸来,冲他嘴巴胡乱地啃了几口,终于导致瑜亲王闷闷一哼,然而这回没控制好,弄得彼此身上都是。
    幼幼脸都绿了,而容欢尴尬地解释一句:“马有失蹄,人有失误。”
    “你这个混蛋!”幼幼更是哭了出来,“怎么办啊!”
    容欢一派淡定:“让习侬她们拿新的衣物来,过会儿咱们换上。”
    幼幼可比不上他的厚脸皮,想着让人看到衣裤上那些黏糊糊的液体,她羞也羞死了,泪珠子哗哗往下流,最后被容欢哄了好长时间,才由着他给自己脱掉衣物冒进被窝里,不敢去瞧习侬进来时的表情。
    转眼,天气入了冬,楼阁里却温暖得几乎能穿夏衫,幼幼贪睡,早上起的越来越晚,动辄一睁眼,已近晌午,连早膳都省了,她自然醒的时候少,几乎都是被某个登徒子嘬醒或者吻醒的。
    这日她又觉胸口痒痒的,睁开眼,果然又见一个男人的脑袋伏在上面,她都懒得理会了,反而还将胸脯挺了挺,等瑜亲王彻底嘬够了,才又顺延耳鬓,舔着她白皙小巧的耳垂:“起床了,小懒猪。”
    通常幼幼不想起床时,都是嘴巴往上一撅,直接用行动表达她的不愿意。
    容欢自然忍不住,俯首在她小嘴儿上采撷芳香一番,用拇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快起来,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今儿个天气好。”
    结果幼幼迷迷糊糊的就被他穿上衣服,又简单梳洗下,乘轮椅出了屋。
    他带她来到西园,原来是一片骨里红梅花开了,暗香寒冽,梅瓣翻飞,总觉得花林最深处藏匿着花仙一般,等待晚霞染洒时分,便会有一袭身穿红妆的梅花仙子,从林中遥遥走出。
    “冷不冷?”容欢推她到一处阳光充裕的地方,替她拢拢兜帽周围的狐毛。
    幼幼摇头,他说:“我给你吹首曲子。”
    他随身携带着短笛,举起,薄唇微一启,陡起流水华音,不知是曲子好,还是他吹的好,反正幼幼渐渐听得入了迷,久而久之,竟有股想哭的悸动,尔后,他停下来,她不由得问:“怎么不吹了?”
    他回答:“我没编完。”
    幼幼闻言愣住:“这曲子是你自己编写的?”难怪她从来没听过。
    容欢颔首,阳光丝丝脉脉的照在他俊庞上,散着某种不真实的柔情:“嗯……一年前有感而发,可惜后半部分怎么也写不出来了。”
    一年前……
    幼幼沉默下:“曲名有吗?”
    “有,叫《春庭月》。”
    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幼幼情不自禁想到这句古诗:“挺好听的……”她声音顿了顿,“下次,你拿曲谱给我瞧瞧吧。”
    容欢微愕,继而笑道:“好。”
    幼幼一仰头,他的吻恰好落在她的额头上,他就这样俯着身子,朝她的唇深深吻了下去。如今他动不动就吻她,经常出其不意,这次在外面,幼幼有点不习惯,脖子往后一缩,他却步步紧逼,逼得她沉浸在那份缠绵里。
    幼幼刚闭上眼没多久,不料他倏然停止,朝一处方向问:“是谁?”

  ☆、第88章 '谁输'

随着那人走出,花枝轻颤,几瓣梅花簌簌滚落,小双拎着竹篮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此情此景,倒真应了幼幼先前的想象,好似梅娥渡花穿香而来。
    她仿佛有些惊吓,怯怯地迎上前,朝他们二人行礼:“小双拜见王爷、王妃。”
    幼幼是没料到会有人在,适才听容欢问“是谁”时,她就有些脸热,毕竟叫下人目睹他们亲缠的画面,她可做不到某人那样脸不红心不跳,但小双一出现,她反倒冷静下来,这种反应,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
    容欢倒是面色如常:“你怎么在这儿?”
    小双目光落在他脸上,尔后垂落,怯声怯语道:“奴是听说西园的梅花开了,所以采些花瓣用来做梅花糕,并……并非有意惊扰王爷与王妃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幼幼不由自主想起当年的自己,那时孟瑾成到公国府做客,她为了见对方一面,特意提着篮子佯作与对方偶遇,而眼前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巧合呢?她本以为容欢会说些什么,但他只是淡淡道:“没事了,你去吧。”
    小双拎篮子的胳膊仿佛轻微一抖,随即一言不发地离开。
    先前的气氛被这么一搅,像是凝成一团冰僵滞下来,幼幼一直不说话,倒是容欢摸下她的脸:“怎么这么凉?我推你回去吧。”
    路上不管容欢再讲什么趣闻趣事,幼幼都像个哑巴一样默不作声,以致半途中,容欢终于停下来:“你是不是不高兴?”
    他冷不丁冒出一句,令幼幼反应不及:“什么?”
    容欢站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握住她的手,那一刻,幼幼感觉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跟她说,但他只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仿佛这双眼睛,生来就是做这件事用的,许久许久,他开口:“幼幼……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幼幼吃了一惊,不知该怎么答,嘴里重复着一遍:“什、什么开始……”
    容欢长眉紧紧一颦,她倏然有些害怕,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她见容欢启开唇,有什么话几乎快说了出来,但又闭阖,忽而改了口:“小双的事……我听你的。”他拿不定主意,就像以前,他主动遣散府上所有姬妾,换来的却是她的无动于衷,是对自己的浓浓嘲讽。
    听她的?幼幼对他这番话简直莫名其妙,什么叫听她的?况且她该说什么,怎么说?难道她堂堂一个亲王妃,还容不下一个姨娘?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太小心眼了……她看着他,讨厌死了他现在看她的眼神,像在逼着她做某种决定一样,一时间,她觉得那么生气,又似乎是委屈的感觉,使劲吸气,使劲吸气,肺里仿佛膨胀起一个鼓鼓的球,随时能爆炸。
    她不冷不淡地道:“她是你纳的姨娘,关我什么事?”
    容欢面无表情,深邃的眸子在天光底下,却愈发复杂幽黑。
    幼幼叫他看得有些心虚,撇过脸:“说起来,你也好久没去她那里了吧?不是说要做梅花糕吗,应该是你喜欢的手艺吧?反正小双怎么样与我无关,王爷自个儿喜欢就行了。”
    她听到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才发现他的一只手正死死攥着椅把,仿佛要给攥断了,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好像一切在他预料之中,但这种预料,与其说是失望,倒不如说是震怒。
    “哐”地一声,他将那支短笛拽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幼幼呆呆坐在轮椅上,直至他的背影消失,才明白过来他是走了,还摔了笛子,可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拿着那支短笛给她吹曲,还俯下身吻她,他们本还好好的,可现在,他就这样丢下她,一个人走了。
    幼幼干坐着好久,像是被人遗弃的孩子,显得不知所措,最后习侬她们赶来,才推着她返回凝思园。
    这些天容欢始终没有出现,那会儿幼幼巴不得他别来烦她,如今可算如愿以偿了,但是她一点也不高兴,心里空空荡荡,总感觉缺少了什么,比如他不哄她睡觉,她又开始做噩梦了,每天不来腻味她,她浑身跟虫咬似的难受,而且自己动筷子吃饭,真的好累的……
    尽管不愿承认,但想到小双,她心口如被针筒反复刺扎着,明明以前他纳妾,跟谁过夜,她从来不在乎,甚至希望他不要到自己房里才好,可现在一想,她会觉得那样难受,那样……痛?
    一连十日,容欢也不曾踏足凝思园,倒是香蓝常常带着宝儿来看她,成为她生活里的唯一乐趣。而她跟容欢,关系又仿佛回至冰点。连掬珠都看出她这几日魂不守舍:“王妃,王爷这会儿应该早朝回来了,用不用奴婢去打听下王爷人在哪儿,咱们去看看?”虽然不知这二人又闹的什么别扭,但在掬珠看来,王爷没派人将暖阁的书籍家具搬走,至少还是留有余地的。
    孰料幼幼一口拒绝:“不用。”她自认没有做错,为什么要主动找他?反正她有宝儿就行了,她才不在乎他呢,三年她都过来了,有他没他还不一样活着?她望向窗外,直至天黑,容欢也没有来。
    半夜她好像哭醒了,因为眼角有泪,把枕头都踏湿了,她抹抹眼睛,觉得口渴,梦里她似乎在歇斯底里地大叫,具体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也不清楚现实中有没有叫出来,她想唤人来,却见床外烛光昏黄,一条人影迷迷糊糊,宛如幽魂一样,在摇曳的烛火中看不真切。
    她吓了一跳,还当是鬼呢,可定睛一瞧,原来不是,是容欢,他就坐在床边,赤红着眼睛,盯着她,盯着她的脸。
    “你……你……”幼幼听到心脏砰砰乱跳,想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不是梦了,因为他猛地上前吻住她,气息宛若烙铁一般灼烫,触碰她的唇,烫得她浑身直打哆嗦,而容欢紧紧箍着她的两肩,像是濒死之人做着一丝绝望挣扎,幼幼觉得好痛,仿佛骨头都被他攥得松软变形了。
    “不要……”她甫一张口,就被他咬住舌头,她动一下,他就咬得更紧,幼幼隐约嗅到血的味道,心惊胆寒,真怕他把她咬死,不过也说不定,因为现在他的样子就像要杀人一样。
    等她老实了,他开始疯狂地吻她,最后最后,她是真的不能呼吸了,不停地捶打他,他终于放开她,抱着她滚到床上。
    幼幼的寝衣被他两三下扯掉,接着丢到地上,不知道被撕成什么样子,反正肯定是没法穿了,他自己也脱光衣服,伏在她身上喘着粗气,跟她说:“我这辈子算是完了。”
    昏暗的烛光,映着他一双饱含痛楚的眼睛,幼幼看到了,活像一把尖刀扎在心口上,几乎承受不住。
    他惨然一笑,他输了,所以他认了,他等不来她一句话,也等不来她来见他,或许她又可以把自己关上三年,三十年,可他等不起,也赌不起。
    幼幼还在想着他那句话的意思,但很快就被他吻得七荤八素,她身体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平时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在极度渴望着什么,好像她是一把空空的剑鞘,而他是那柄剑,当他入鞘一瞬间,她就完整了。
    床榻深处,两个人胶在一起,汗水涔涔,又黏又腻,真是分割不开。
    她都忘记是怎么结束的了,只知道她现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披头散发,床单被他们蹂…躏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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