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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
但大宝法王说:「不,我还要活下去。让仪器留在那儿不动。」他也真的活下去了,让
医生大惑意外的是,大宝法王居然还像从前一样地轻松自在……幽默、快乐、微笑,好象他对
肉体所遭受的每一样痛苦都感到高兴。后来我才想到,而且非常肯定地认为,大宝法王以十
分有意而自愿的方式,承受开刀的痛苦,承受身上所出现的各种疾病,承受不去摄取食物:
他是故意承受所有疾病,以帮助减少未来的种种痛苦,如战争、疾病和饥荒;他故意以这种
方式来改变这个黑暗年代的极端痛苦。对于我们这些在场的人来说,他的死是无法忘怀的启
发,它也深刻显露佛法的效能,以及舍己为人的觉悟确实是做得到的。
我知道,也确信,世界上每个人都没有必要死得辛酸和怨恨。我们所承受的任何痛苦,
不管它多可怕,如果可以用来解除别人的痛苦,都不可能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亲眼目睹了神圣而崇高的典范,慈悲的无上大师们,活在施受法中,也死在施受法
中,当他们吸气时,承担一切众生的痛苦,当他们呼气时,治疗全世界的疾病,终其一生不
厌不倦,一直到最后一口气为止。中阴教法说,他们的慈悲是如此广大无边和坚强有力,以
致在他们死亡的那一刻,可以立刻往生佛土。
如果每个人在活着或死亡时,都能够跟着寂天和一切慈悲的上师来念这个祷词,整个世
界和我们的生命,将不知会有多大的转化啊!
愿我是亟需保护者的保护人,
愿我是旅行者的向导,
愿我是寻找靠岸者的船只、桥梁和通路。
愿一切众生的痛苦可以完全消除。
愿一切众生的痛苦都能完全解除,
愿我是医生和药物,
愿我是世上一切病患众生的护士,
到每个人都痊愈为止。
如同虚空和地、水、火、风四大,
愿我永远支持一切无边众生的生命。
直到他们都解脱痛苦为止,
愿我也是无边无际一切众生界的生命泉源。
=
第十四章 临终修习
我记得人们常来看我的上师蒋扬钦哲,只为了请求他在他们去世时给予引导。他在整个
西藏,尤其是东部的康省(Kham ),非常受人爱戴和尊敬,有人甚至旅行好几个月,只求见
他一面,在他们去世之前获得他一次的加持。我所有的上师都以下面这句话为忠告,那正是
你在临终时所最需要的:「放下执著和嗔恨。保持你的清净心。把你的心和佛的心结合为
一。」
整个佛教对于临终那一刻的态度,可以归结成莲花生大士在《中阴闻教得度》中所说的
偈子:
现在临终中阴已降临在我身上,我将放弃一切攀缘、欲望和执著,毫不散乱地进入教法
的清晰觉察中,
并把我的意识射入本觉的虚空中;
当我离开这个血肉和合的躯体时,
我将知道它是短暂的幻影。
在死亡的时候,有两件事情最重要:我们在一生中做了哪些事,我们在当时处于什么心
境。即使累积了很多恶业,但如果在死时确能改变心境,还是可以决定性地影响我们的未
来,并转化我们的业,因为死亡的那一刻是净化业力非常强有力的时机。
死亡的那一刻
记住储藏在我们凡夫心基础地的一切习气,随即都可以受任何影响而活跃起来;少许的
刺激就可以带出我们本能的、习惯性的反应。在死亡的那一刻,尤其如此。GULU喇嘛如此
说明:
在死亡的时候,长久以来所熟悉的态度通常都会先表达出来,并导引再生的方向。同
理,因为害怕自我将不存在,所以人们就对自我产生强烈的执著。这种执著形成两世之间中
阴身的缘,对于身体的喜爱,反过来变成建立中阴身的原因。
因此,去世的心境很重要。即使我们曾经造恶业,如果死亡时是处于善的心境,将可改
善我们的下一世;即使我们曾经善用生命,如果死亡时心境慌乱痛苦,就会产生不好的影
响。这表示:死亡前的最后念头和情绪,对于我们的立即未来,会产生极端强有力的决定性
影响。正如疯子的心被幻想整个占住,幻想会一再地回来;在死亡的那一刻,心是完全不设
防的,暴露于当时主宰我们的任何念头。最后一个念头或情绪,会被极端放大,淹没我们的
整个认知。因此,上师们强调当我们去世时,四周环境的品质非常重要。对于亲友,我们应
该竭尽全力启发正面的情绪和神圣的感觉,如爱、慈悲和恭敬,尽量帮助他们「放下攀缘、
欲望和执著」。
放下执著
一个人去世时最理想的方式是放下内外的一切,在那个关键时刻,心没有什么欲望、攀
缘和执著好牵挂。因此,在去世之前,必须尽力解脱我们对一切财物、朋友和亲人的执著。
我们无法带走任何东西,所以可以事先计划把拥有的一切当作礼物送走,或捐赠给慈善机
构。
在西藏,上师们在意识离开肉体之前,都会指示他们将要把哪些东西供养给其他上师。
有时候,有意在未来转世的上师,会留下一堆东西给他的来世,事先他会清楚指示他要留下
什么。我认为我们必须清楚交代如何分配遗产。这些愿望必须尽可能表达清楚。否则死后,
如果你在受生中阴,看见你的亲戚为了遗产而争吵,或者把你的金钱做不当使用,这种情形
将扰乱到你。因此,清楚地说明你要捐出多少钱做慈善用途,或各种修行目的,或送给你的
一位亲人。把每一件事都安排清楚,巨细靡遗,这样你才可以放心,真正放下。
我曾经说过,当我们去世时,四周的气氛要尽可能安详,这是很重要的。因此,西藏上
师说,悲伤的亲友绝对不可以出现在临终者的床边,以防他们情绪激动而扰乱了临终者死亡
那一刻的平静。临终关怀的工作者曾经告诉我说,有些临终者会要求在他们要过世时,亲近
的家人不要探视他们,就是因为怕会引起痛苦的感觉和强烈的执著。有时候,家人会很难理
解这一点;他们也许会觉得不再被临终者所爱了。然而,必须记住,亲爱的人一出现,可能
会在临终者身上引起强烈的执著感,使他更难放下。
当我们就在所爱的人的床边,眼睁睁看着他离开人间,强忍悲痛不哭出来,是件很困难
的事。我奉劝每个人尽力和临终者在死亡来临前一起把执著和悲痛处理掉:一起哭出来,表
达出你们的爱,说再见,但试着在死亡时刻真正来临前,完成这个过程。可能的话,亲友最
好在临终者断气的那一刻不要过度表露悲伤,因为临终者的意识在那一瞬间特别脆弱。《中
阴闻教得度》说:你在临终者的床边啜泣,也不必担心;这是没办法的事,你没有理由感到
懊恼和罪恶。
我的大姑妈阿妮贝露(Ani Pelu )修行很有成就。她亲近过当时的几位传奇性上师,尤
其是蒋扬钦哲,他写了〈开示心要〉送给她。她的身体结实浑圆,十足像我们家的老板,有
美丽高贵的脸,也有修行人潇洒甚至是率直的性格。她是一位很能干的女人,直接掌管家里
的事务。但就在她去世前一个月,她以最动人的方式,做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忙碌一辈子
的她,突然安静而自在地放下一切。她似乎一直都在禅定的状态中,持续吟唱她从大圆满传
承圣者龙清巴的著作中摘出的喜爱句子。她一向喜欢吃肉,但过世之前,却一点也不碰肉。
她是她的世界中的皇后,很少人会把她看成修行人(yogini )。她却在临终前,表现出她的
本来面目,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在那些日子里所散发出来的深度安详。
阿妮贝露在许多方面都是我的保护天使;我想她因为没有儿子,所以特别喜欢我。我的
父亲是蒋扬钦哲的秘书,异常地忙碌;我的母亲也是忙于她的庞大家务,并不会想到阿妮贝
露从不忘记的事。阿妮贝露常问我的上师:「这个小孩长大后,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会过得
好吗?他会有障碍吗?」有时候他会回答,说些如果她不在那里烦他就不会说的事。
阿妮贝露在她生命的终点,表现出非常的庄严宁静,修行也很稳定,但即使像她这么有
修行的人,临终时还是叫我不要出现,唯恐她对我的爱引起她瞬间的执著。这显示她如何认
真实践她所敬爱的上师蒋扬钦哲的〈开示心要〉:「在死亡的那一刻,放下一切执著和嗔恨
的念头。」
进入清明的觉察
她的妹妹阿妮丽露(Ani Rilu )也是修行一辈子,亲近同样的伟大上师。她有一本厚厚
的祷词,整天诵念和修行。她常常打瞌睡,醒来后又接着修刚才中断的地方。整天整夜她都
做相同的事,因此她的睡眠总是断断续续的,常常是在晚上做早课,在早上做晚课。她的姐
姐贝露是远比她果断而次序井然的人,在她晚年时,无法忍受妹妹这种无止境的日夜颠倒。
对她说:「为什么你不在早上做早课,在晚上做晚课,像其他人一样,把灯熄掉上床睡觉
呢?」阿妮丽露就喃喃而言:「是……是。」但还是依然故我。
当时我是站在阿妮贝露这一边的,但现在我却看到了阿妮丽露的智慧。她整个人投入修
行之中,她的生命变成持续不断的祷词长流。事实上,我认为她的修行已经强到连做梦也在
诵念,任何人修持到这种程度,将有很好的机会在中阴身里解脱。
阿妮丽露的去世,跟她在世时同样安详宁静。她已经病了一阵子,一个冬天的早晨,大
约九点左右,我的师母感觉到丽露很快就要过世。虽然当时她已经不能说话了,但仍然保持
清醒。有人受命立即跑去请来住在附近的出色上师杜竹千仁波切(Dodrupchen Rinpoche ),
为她做最后的指导和修颇瓦法
在我们家里有一位老人名叫阿贝多杰(A…pe Dorje ),一九八九年去世,享年八十五
岁。他在我们家为五代人工作,他有祖父般的智慧和常识、非比寻常的道德力量和好心肠、
调解争论的天赋;这些特色使得他成为我心目中西藏一切善事的象征:一位粗壮、世俗、平
凡而自然遵守教法精神的人。我小时候,他教我很多,尤其是强调一定要对别人好,即使别
人伤害你,也不可以怀恨。他有天生的秉赋,能以最简单的方式传达精神价值;他几乎可以
诱使你展现一切潜能。阿贝多杰是一位说故事的高手,他可以讲述格萨尔王史诗中的神话故
事和英勇传奇,让小时候的我深深着迷。不管他走到那里,都会带来轻松的气氛、喜悦和幽
默,让任何困难的情境变得不那么复杂。我记得,即使他接近八十岁时,他还那么轻快活
泼,每天都还出去买东西,几乎到他去世为止。
阿贝多杰通常是每天早晨九点左右出外采购。他听说阿妮丽露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就
来到她的房间。他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