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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寨明明有人看见我爹,我爹——怎么会跑到雷公岩去的呢?”阿宝原来想说“我爹的尸体”,觉得不妥,便将“尸体”二字省略了。他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感情的,刚才,走廊上那一跪说明了一切。
“黄石寨的黄宗生和刘双双所看到的不是你们的父亲阎高山。”
“我这怎么一回事情呢?”
让阿宝兄妹了解一些案情,是非常必要的,这将有助于激发他们的内在本能的情感,唤醒沉睡在记忆深处的往事——或者说生活的残片;兄妹俩也有这样的心理要求,这意味他们有重新审视父亲阎高山的失踪案——包括重新审视自己的母亲田二秀的强烈訵 '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心情沉重
“阎高山遇害的地方应该在去葛家村的路上,准确地说,是在门会计家西边的树林里面,凶手杀害了你父亲以后,将他的尸体扔进了雷公岩附近的天坑里面,然后挑着你父亲的货郎担抄小路到了黄石寨,你知道黄石寨的黄宗生和刘双双看到你父亲的时候,你父亲在什么地方吗?”
“这我知道,在黄石寨北边的山路上。”
“凶手之所以走那条路,就是怕有人认出你父亲。”
兄妹俩愣住了,他们还没有听懂欧阳平的话。
“凶手只希望黄宗生和刘双双看到你父亲的货郎担和竹斗笠,这样,人们就会以为你父亲是在黄石寨附近——或者黄石寨以东失踪的,你们听懂了。”
“听懂了。”
“如果我们的判断没有错误的话,那么,凶手不是门头村人,就是葛家村人。我们怀疑,你母亲田二秀和这个案子有关联。”
“欧阳平,到隔壁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谈。”陈局长道。
欧阳平将兄妹俩领进办公室,让兄妹俩坐下。
“你妹妹阿娇向我们提供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情况,种种迹象表明,在你父亲失踪前后,一直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在你们的生活里面飘荡。你家隔壁的阎正发提供的细节也证实了这一点。昨天夜里,你母亲田二秀到阎家坳后面的树林里面转了一圈,阿娇,是不是这样?”
“叔叔,这件事情,我已经跟我哥哥说了。”
“阿宝,你比阿娇大两岁,你父亲失踪的时候,你六岁,你对阎高山失踪前后的情况应该有一些记忆了。”
“哥哥,你跟叔叔说吧!把刚才跟我说的事情全告诉叔叔吧!”
阿宝的鼻子上渗出了汗珠,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里面隐含着一种复杂的感情。十年前,兄妹俩失去了父亲,现在,他们又将失去一个最亲的人,阿宝毕竟是一个即将步入成人行列的人。他想这些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我们听说,你们兄妹两人非常懂事,学习上非常努力。对于你们兄妹俩以后的生活和学业,我们不可能不管不问。这位是区公安局的陈局长。十年前,就是陈局长接手这个案子的,这次,我们重新介入此案,也是陈局长的意思。他对你爹失踪的案子非常关心,对你们兄妹俩也非常关心。”
“你们兄妹俩不要担心,我们会帮助你们把书读下去,你们今后的生活,我们们也会做妥善的安排,当然,我们希望你们的母亲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陈局长低声道,同志们能看出来,陈局长的心情很沉重,同志们何尝不是这样呢?
阿宝已经听懂了欧阳平和陈局长的话:“叔叔,我想喝水。”
小曹倒了半杯水,对了小半杯凉白开。
阿宝结果茶杯,一饮而尽。
欧阳平注意到,阿宝的嘴唇比较干燥,下嘴唇上已经起皮开裂,嘴丫上的裂口已经渗出了一点血。他不时用舌头添开裂的嘴唇 '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欧阳平看了看手表,时间是十一点二十七分:“陈局长,我们先去吃饭,吃过饭以后再说,您看怎么样?”
“行。”陈局长站起身,“先吃饭。”
小曹拉着阿娇的手走出办公室。
翟所长特地叮嘱食堂另外准备了两样菜,一盘红烧肉,一盘糖醋鳊鱼。这是欧阳平的意思。
欧阳平和小曹坐在兄妹俩旁边, 不时给他们夹菜。
兄妹俩显得很腼腆,很拘谨。菜堆在碗里面,消耗得很慢。饭倒是扒得很。阿宝扒的尤其,大概是饿坏了。
欧阳平看着阿宝,白皙的皮肤略显微黄,下巴尖尖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在学校吃饭,伙食能好到哪里去呢?能吃饱肚子就不错了。
阿宝饿坏了,两碗米饭全吃下去了,小曹又给他添了一碗。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阿宝,你在学校吃饭,伙食这么样?”
“还可以。”
“每个月的伙食费是多少钱?”
“四块钱。”
四块钱,现在,一盒普通的盒饭就得五块钱。
“每个月交多少粮票?”
“每个月交十斤粮票,班主任王老师每个月给我几斤。”
“十斤粮票上哪够吃。”
“王老师跟总务处说情,让我每个月带十五斤小米。”
“你家在农村,哪来的粮票?”
“是我娘用鸡蛋换的。我大姨也会给我一点。”
“能吃饱吗?”
“能。”
“每天上午第几节课就饿了?”欧阳平是过来人,他有这方面的体验。城里的孩子,在读初中的时候,粮食供应的标准就提高到了二十六斤。一个正在长身体的高中生,每个月二十五斤,是远远不够的。年轻一点的人可能不知道,当时的粮食是按计划,按标准供应的,连早点烧瓶油条都要粮票,没有粮票是买不到的。当时,人出门在外,钱包里面除了装钱以外,粮票是不可少的。
“第三节课就饿了。”小孩子的肚子里面是藏不住话的。
陈局长从口袋里面掏出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两张十元的人民币和一沓粮票,他将粮票里面的小票——即一两二两的粮票抽下来塞进皮夹,将手上的大票连同钱一起塞进了阿宝的口袋:“阿宝,这点钱和粮票,先对付一下,下面的问题,我们会有一个长远的考虑。
“叔叔,这——我不能要您的东西。”
“为什么?”
“您把粮票给我,您就得饿肚子。”
“傻孩子,我们自己会想办法——办法总是有的。”陈局长将阿宝手中的钱和粮票重新塞回他的口袋。
同时塞进口袋的还有一沓粮票,这沓粮票是欧阳平和大家凑在一起的。
阿宝还想去掏口袋里面的钱和粮票,被欧阳平摁住了手:“你父亲在世的时候,经常帮助别人,我们帮助你,和你父亲帮助别人是一样的 '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子夜幽灵
“叔叔,阿娇说的对,这些年,确实有一个男人的身影在我们的生活里面出现过。”阿宝一边喝汤一边道,小曹端了两碗鸡蛋菠菜汤放在阿宝和阿娇的面前。
“这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阿宝的话不是很明白。
“你‘没有看清楚他的脸’?照这么说,你见过这个人。”
“对,我见过他。”
大家面面相觑,一直隐藏在田二秀身后的这个神秘男人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请注意,只是一个很简单的轮廓。
“阿宝,你能具体地跟我们谈谈吗?越详细越好。”
“哥,你把刚才跟我说的事情,跟叔叔说吧!”阿娇扑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哥哥。
“有一天早上,在上学路上,阿娇跟我说,夜里面,有一个男人和我娘睡在一起,当时,我只有六岁,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阿娇说那个男人可能是我爹,可夜里面,爹和我在一起。他这么会跑到我娘的房间里面去呢?”
“等一下,你当时六岁,你妹妹四岁,你们上的什么学?”
“哦,是这样的,门老师离开学校以后,她闲不住,在家里办了一个不收费的托儿班——就是替乡亲们照应孩子,她没有事的时候会教小孩子们读书认字,我爹跟门老师说,让我们兄妹俩每天跟她学点文化。门老师非常喜欢我们兄妹俩,就答应了。”
阿宝不说,同志们还真不知道,门老师果然是一个有心人,当老师能当到这个份上,令人敬佩。
“你爹经常和你在一起睡觉吗?”
“是的,他都是在半夜跑到我的房间里面去。”
“为什么要在半夜呢?”
“不知道。我爹每次和我在一起睡觉,都会暗自流泪。”阎高山也提过这件事情。
“他哭了吗?”
“哭了,他抱着我,眼泪流到了我的脸上。”
阎高山的内心一定很苦,所为何事,因何而苦呢?
“你接着往下讲。”
“自从阿娇跟我说过那件事情以后,我就开始留意我娘了。”
田大秀说的没有错,阿宝兄妹果然非常精明。
“有一次,我夜里面起来小便的时候,尿桶就在窗户跟前,睁开眼睛,无意中看到一个人影钻进了我娘的西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在我爹失踪以后——我十岁的时候。”
“什么季节?”
“春天。”
春天,是动物**的季节。
欧阳平把李文化交道跟前,和他低语了几句。
李文化走出食堂,欧阳平让他到办公室去等翟所长和田二秀,按时间算,这两个人也到了。
十岁的男孩应该有一些独立的意识了。父亲已经失踪了四年,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钻进母亲的房间,他是无法接受的。
“阿宝,你继续。”
“我走出堂屋,摸到西屋的窗下 '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门外守候
阿宝的胆子还是蛮大的。
“我蹲在窗户下面听了一会。”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说话声。”
“他们说什么了?”
“声音非常低,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之后呢?”
“之后,我就翻出院墙。”
“翻出院墙?你为什么要翻出院墙呢?”
“我想躲在后门口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走后门呢?”
“我看他是从堂屋的后面走过来的。我走到后门的时候,后门没有上锁。”
“后门平时都上锁吗?”
“对,除了插门闩以外,平时都上锁。”
欧阳平想起来了,同志们第一次到阎高山家去的时候,欧阳平曾经到后门去看了看,正如阿宝所说的那样,门栓插着,还上了一把锁。田二秀之所以不上锁,是为这个男人留门,这个神秘男人和她腾云驾雾之后,还要从这扇门离开。
阿宝就是根据这个判断,这个神秘男人离开阎家的时候,肯定会走后面。
欧阳平最初的判断没有错,除了阎正发以外,和田二秀生活在一起的阿宝和阿娇很可能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情,一个女人,只要她做这种事情,她就不可能没有一点闪失。田二秀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旦坏了心智,会做出非常疯狂的事情,杀害阎高山,难道不是一件非常疯狂的事情吗?
“你躲在什么位置?”
“我家后门外面不是有一个竹林吗?我就躲在竹林里面。蹲在那儿,能看清楚。”
在欧阳平的记忆中,阿宝所说的竹林距离后门有两米的样子。通向后山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阎正发家门后面的那条小路。
阿宝没有看清楚这个神秘男人的脸,欧阳平已经知道结果了,但他仍不死心,没有看见此人的脸,至少应该看见他的身高和衣服吧!
“阿宝,请继续,你尽量说得详细一些。”
“我在竹林里面等了很长时间,具体是什么时间,我不知道。大概是下半夜吧!我当时都有点困了。”
“我被开门声惊醒了,一个黑影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