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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介入此案后不久,我们已经怀疑阎高山的两个孩子的身份,我们可以通过血型来确认你和这两个孩子的血缘关系,所以,你是逃不掉的,从你走上这条不归之路哪一天开始,你悲剧性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马明槐面如土灰,眼神中写满了绝望。
欧阳平和陈局长、水队长低语片刻。
“马明槐,我们手上还有一张大牌,尽管我们已经用不着这张牌了,但我们还是要让你看看这张牌。”
马明槐眼睛里面写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昨天晚上,我们在抓捕你之前,已经抓捕了田二秀。”
马明槐咬紧牙关,腮帮上的两块肌肉和颧骨下面的两块赘肉在激烈蠕动,准确地说是激烈颤抖。
“马明槐,这是审讯记录,你要不要看一看呢?”
“不看了。”马明槐扔掉烟头,低下头,弯下腰,精神上完全崩溃。他没有再点香烟,在此之前,他的烟头一直没有熄灭过,
现在还不是精神垮塌的时候,马明槐还有一些重要的情况没有交代呢!
“马明槐,抬起头来。”
马明槐很听话,他抬起头,将后背靠在椅背上,颧骨下方的两块赘肉颤抖的更厉害了。
“你把杀害阎高山的过程交代一下,越详细越好。”
马明槐从烟盒里面倒出一支香烟,用打火机点着了,现在,香烟好像已经成了马明槐精神上的唯一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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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林中等候
陈局长也拿起烟盒,弹出几只,打了一梭子,水队长按着打火机把所有人的香烟点都着了。这时候抽烟,感觉和刚开始完全不同了,审讯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4。17”案即将尘埃落定。
“马明槐,说吧!”
“我码准了——四月十七号,阎高山肯定要走葛家村这条线。”
“你怎么这么肯定?”
“阎高山一共有四条线路,每四天轮一次,四月十六号早上,我在上班的路上遇见阎高山到范家营方向去了,我就知道阎高山第二天肯定要走葛家村这条线。”
“接着往下说。”
“四月十六号下午,我跟主任打了一个招呼,说十七号早上到医院去看医生。”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想在做完案后迅速赶到单位。”
马明槐在杀害阎高山之前,还做了一些铺垫,万一警方注意到他,单位就会说,马明槐早上到医院看了一会病,然后就回到了公供销社。马明槐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
“你是什么时候回到供销社的呢?”
“十点钟左右。”
“十点钟左右?”马明槐从杀害阎高山到赶回单位,总共只用了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是步行的吗?”
“回单位的时候,我是骑车子的。”
“自行车放在什么地方?”
“四月十六号的晚上,我下班的时候,把自行车放在了我女儿家。”
欧阳平想起来了:“就是公主村吗?”
“是的。”
马明槐在动手之前,做了充分的准备。除了交通工具,还包括行走的路线,都进行了周密的考虑。
欧阳平跟随黄石寨的黄宗生走过那条路,公主村距离三岔路口两三百米的样子,马明槐挑着货郎担从那里经过的时候,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就不怕你女儿女婿怀疑吗?”
“我经常把自行车放在女儿家,我经常到冯大海家去喝酒,推着自行车翻山越岭,不如人走得轻便。”
“四月十七号的早晨,你是在门头村西边的松树林等阎高山的吗?”
“是的,松树林里面山路弯道多,路边又有许多石头和灌木,便于藏身。”
“接着说。”
“这都是命啊!”
马明槐在这时候大发感慨,是不是太迟了:“马明槐,你这是怎么啦?”
“我虽然准备好了想除掉阎高山,但心里面非常害怕,犹豫不决,迟迟不敢动手,眼看着阎高山就要走出松树林,没有想到阎高山突然放下货郎担,走到树林里面。”
“阎高山想做什么?”
“撒尿。”
马明槐所谓的“这都是命”,除了哀悼自己的贱命以外,是想说阎高山命中有此一劫。
“这时候,我如果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到马明槐的脸上。
马明槐猛吸几口烟,他抽烟的次数突然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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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一棍毙命
“我从石头后面闪了出来,蹑手蹑脚地摸到阎高山的后面,举起棍子,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夯了下去。”
“没有想到阎高山这么不经夯,就一下,阎高山就倒在地上了。”
“阎高山的竹斗笠呢——没有戴在头上吗?”
“下雨,或者有太阳的时候,阎高山才戴竹斗笠,平时是挂在货郎担上的。”
“别停啊!接着往下说,连贯一些,别一点一点地——跟挤牙膏似地。”
“我将货郎担藏到灌木丛里面,将阎高山扛到肩膀上,去了雷公岩。我将阎高山的外套脱下,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将阎高山扔到天坑里面去了。”
“你扔尸体的时候,是头朝下,还是脚朝下?”
“是头朝下。”
“天坑是事先就选好的吗?”
“是的。那里有三个天坑。大松树下的天坑最隐蔽,还有树根和杂草、藤蔓的遮盖。”
“你对天坑的情况很熟悉吗?”
“小时候,我和伙伴们在山涧里面逮过螃蟹,知道那里有一个天坑。在十六号的下午,我特地去看了看,我还用一根绳子缀着石头试了试天坑的深度。”
“用了多长的绳子?”
“有二十几米长。”
“之后呢?”
“之后,我返回松树林,戴上竹斗笠,挑上货郎担,从雷公岩下面小路直奔阎家坳,然后穿过阎家坳,从门头村北边的小路。”
“一路上有没有撞见人?”
“差一点和一个人迎头相撞。”
“谁?”
“门头村的福生大爷,他正好从自家菜园子进入后山,幸亏我发现的早,放下担子,在树林里面躲了一会,待福生大爷走远了,才敢上路。”
“你到黄石寨,却又不经过黄石寨,就是要告诉别人:阎高山是在黄石寨和黄石寨以东的村寨失踪的。是不是这样?”
“是的。”
“接着说。”
“过桥以后,我远远地看见黄宗生正在社场喂牛。”
“你知道黄宗生每天早上都会出现在社场,是不是?”
“是的,我平时上班路过黄石寨的时候,都能看见黄宗生在社场喂牛。”
“你就不怕黄宗生和你打招呼吗?”
“隔得太远,没法打招呼。”马明槐充分利用了黄石寨特殊的地理环境。
“之后呢?”
“之后,我又看见了刚过门的刘双双。看见刘双双,我是又喜欢,又害怕。”
“什么意思?”
“我希望有人看见我,但我又怕看到我的人和我打招呼,所以,我在确认刘双双看到我以后,就加了步伐,糟糕的是,刘双双还是喊阎高山了。我能答话吗?一搭岔,就全部露馅了。所以,我就装作没有听见。”
“之后呢?”
“之后,我就从三岔路口向北,沿着山腰上的那条小路。”
“你将货郎担跳进了阎高山的家,是不是?”
“是的,处理阎高山的尸首很容易,处理阎高山的货郎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敲响了阎高山家的后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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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最后故事
“田二秀看到你挑着阎高山的货郎担之后,有什么反应?”
“当时就瘫坐在地上。我赶紧关上院门,先把货郎担挑到厨房,然后,把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田二秀抱进了厨房。我在她脸上喷了一点凉水,她清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抓住我的脖子死命地撕扯,你们看,疤还在。”
在马明槐脖子的下方,确实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
“后来呢?”
“后来,还能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把阎高山的货郎担用刀和斧头劈了,放在灶膛里面烧了。看到她平静下来以后,我就迅速离开了阎家坳。”
“阎高山的衣服和竹斗笠呢?”
“全放在灶膛里面烧了。”
“当天夜里,我爬进院墙,敲开了西屋的门。”
“阎高山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一起厮混了。”
“早晨,我离开的时候,看田二秀神情有点不对,心里面不放心,万一让村里人看出来,我想好好跟她谈谈,我得稳住她。”
马明槐多虑了,田二秀的心理调试能力还是很强的,当天下午,她安排阿宝和阿娇到门翠华家的院门口去接阎高山,天黑以后,她还带着两个孩子在门翠华家呆了很长时间。
“不过,那天晚上很危险。”
“怎么讲?”
“当天夜里,两个孩子睡在西屋,我不知道,幸亏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两个孩子在门翠华等阎高山,早困了。
“马明槐,你最小的女儿现在多大?”
马明槐一时语塞,眼圈发红,眼眶里面噙满了眼泪,欧阳平的话触碰到了马明槐的伤心处。
“你的另外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吗?”
“这——你们也知道啊!”
“不管接手什么样的案子,只要是和案子有关联的人,我们都要掌握基本情况。这都对我们来讲非常重要。”
“是的,我的两个女儿都嫁人了,我小女儿英子今年十一岁。”
“你在和田二秀苟合和杀害阎高山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一想自己的女儿吗?”
“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人生没法从头来过。”
“你最小的女儿——该怎么办呢?”
马明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英子现在在她大姐家。两个姐姐对她都很好。”马明槐像是在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案子审讯阶段已经结束。一个月后,法院的判决结果出来了,马明槐因为故意杀人最被判处死刑;田二秀因为包庇罪犯,隐瞒掩盖事实真相被判处四年有期徒刑。宣判大会是在东门镇菜市口的广场上举行的。
田二秀主动要求,请门翠华夫妇照顾阿宝和阿娇的生活,他还提出把阿娇过继给门学军夫妻俩做女儿。
在陈局长的努力下,阿宝兄妹俩每个月可以享受民政部门八块钱的生活补助,直到天二秀刑满释放。
案子终结以后,在周队长和田大秀的主持下,阎高山的尸骸被安葬在雷公岩上面的山坡上,那里有阎高山父母的坟墓,阎高山的坟墓在父母的前面。在墓前竖着一块石碑,石碑的正中写着:“慈父阎高山之墓”,石碑的右侧写着阎高山出生到逝世的时间,有一个时间,笔者要特别强调一下“卒于一九六一年四月十七日”,石碑的左边有两竖行小字,右边一行是“儿:阎阿宝。”另一行是“女:阎阿娇。”
在安葬的那天早晨,门头村的人都来了,陈局长和欧阳平他们也来了。七村八寨也来了不少人。岁月虽然过去了十个春秋,但乡亲们还记着阎高山的好。乡亲们对阎高山的怀念和尊敬多少冲淡了田二秀留在两个孩子心中的阴影。
欧阳平和陈局长还做了一件造福乡亲的好事,在多方的努力下,三河公社在东门镇周边的村庄都竖起了电线杆拉起来电灯,范家营中学的教室和老师办公室终于淘汰了煤油灯,从此,学校有了晚自习。
再后来,韩老师成了范家营中学的校长。
卷五:门房幽灵
正文 第一章 有人报案
一九七一年五月一号,欧阳平正在家中休假,上午九点钟左右,陈师傅急匆匆地走进了欧阳平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