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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璇脑间“嗡”地一声响,勉强控制住心神,暗道:“这趟还真是来对了。”望望胡尚,脑海中对于两年前那场伏击,也只记得吴胖子、带头的大胡子与商氏兄弟,对这胡尚真是没有印象,又打量那瘦削汉子,暗忖:“这人是谁?”
瘦削汉子闻言不动声色,却道:“风入衣是当世公认的第一高手,我多半不是他的对手,你不用拍我马屁。‘阎罗刀’的商辉死在这庙里,商耀死在万秀岭废墟,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废墟是什么地方,商氏兄弟是那把刀下落的知情人,若我猜测的没错,杀他们的人并不是风入衣,这两年你不是一直在查么?胡尚,给我个合理的答案,我放了你们三人,不然,我也不怕这山神庙再添三四具尸体。”
胡尚幽幽叹了口气:“我那时丢了大半条命,哪有精力去查?戚氏兄弟死时身上被搜刮一空,能和死人对得上号已经大是不易,戚辉那奸贼是给风入衣抓走的,难道还有人能自风入衣手上抢了人去?你这不是逼我胡说……”
瘦削汉子左手在身侧一抓,上官璇惊见他手中暴起一道雪亮的寒芒,眼前一花,她旁侧不远的二当家一声惨呼,两手捂住前胸,尤按压不住汩汩而出的鲜血,向前一跪慢慢仆倒不动了。
胡尚登时住口,瘦削汉子缓缓将手中刀连鞘放回原地,瞬息间他已拔刀、杀人、回坐、还鞘,这一刀极快,怕是鞘中的刀锋连点血丝都没有沾上。
胡逸杰“啊”地骇然惊呼,那瘦削汉子到是察觉与胡逸杰同来的少年自进殿来便出奇的镇定,自己突然杀人,这脸色苍白的少年瞳孔骤缩显然大为意外,却只是戒备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刀,不由多看了上官璇两眼,方冷笑道:“你便胡说八道听听。”
一阵沉寂,胡尚抓着侄儿的手背上青筋凸起,缓缓道:“那日,有一个人,暗中跟着风入衣,他……,我们袭击风入衣时,他在旁窥视……”他堪用恐怖形容的面孔明显呆滞了一下,很快地接上:“那人驾着马车而来,不避行藏,驾车的是个后生,武艺颇高,车内载了名女子。后来,我们落败,死的死伤的死,竟没顾得上他去了何处。”
事情本已过了两年,一些早已模糊的印象不知怎的竟给这一逼迫,突然随着他敷衍的回忆浮现出来,风入衣的孤傲不屑,由远渐近的马嘶,寒鸦掠过……巨痛,满身的血,胖子老吴死了,自己挣扎着被抬下万秀岭,半昏迷中似听到不知谁的手下禀报,有辆马车强行上了万秀岭,一男一女都甚是年轻,那男子如何的狂妄……
瘦削汉子本轻眯着眼睛盯着他,眼神中闪着冷酷的光,却见胡尚脸上的忿恨之色渐被迷惘取代,眸光一闪,杀意消退,缓缓站起身来。
他去取了上官璇带来的香烛,点上一炷香,贡在金甲山神前的香炉里,合十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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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真情泣血(六)现身
上官璇等人一直在那瘦削汉子的威压之下,此时见这出手狠辣的杀神突然求神拜佛,都觉着说不出的怪异。
那人拜罢,也不回头,凝视着那道烟袅袅上升而后飘散,突道:“血腥味太重了,你们两个将那死人抬出去埋了。”
上官璇拉了拉胡逸杰,示意那少年和她一起抬着死尸的头脚,搬到院子里。
胡逸杰心思还在大殿里,不停地回头张望。上官璇见院子里冻土坚硬,只有靠墙一棵槐树下泥土有些松软,将尸体抬过去,拾了根木棍将泥土一拨,自底下露出几根黑乎乎的手指来。上官璇心中一抖,蓦得扔了木棍站起身来,停了停,却是从头寒到脚底。
胡逸杰的反应晚了半拍,这才发现,惊吓之余拧身扶墙干呕。
上官璇强止住胃里的恶心翻涌,道:“那天死的人原来都埋在这里。”暗想这些人定然都是这二当家埋的,今天却轮到自己来埋他,当下并掌如刀,自旁边树上折了些树枝,粗粗将二当家的尸体盖住。
胡逸杰用袖子擦擦脸上的鼻涕泪水,可怜兮兮抬起头来,上官璇望他一眼,转身返回大殿。
殿内那股令人窒息的杀意已消散得干干净净。那瘦削汉子将山神案前的那坛酒开了封,大剌剌地坐在金甲山神对面,提着坛子大口饮酒。
胡尚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填着吃食,瘦削汉子却看都没有看他,他的视线始终落在神像圆瞪的双眼上,目光阴沉而又冰冷。
胡逸杰站在大殿门口,鼓足勇气道:“我们三个可以走了吧?”
瘦削汉子向三人一瞥,淡淡地道:“急什么,我自会说话算数。”顿了顿,向胡尚问:“你好好想想,那一男一女长的什么模样,有什么特征,使什么兵器,何方口音?”
胡尚半晌回答不出,那人也不着急,默默喝着酒。
好一会儿,那人幽幽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小半坛酒缓缓倾倒在神案前,低喃道:“秦兄,原来风入衣两年前已经来看过你了,想来他已经不再责怪你拿了他的刀去,你泉下有知,可以放下这桩心事了。”
上官璇闻言只觉耳鸣心跳,却不敢露出异常,只和胡逸杰一左一右守着胡尚。胡尚几天来好容易吃了个半饱,全部心神都放在瘦削汉子身上,一时没顾得上她。
那人站起身来,又道:“‘阎罗刀’商氏兄弟这种小毛贼,怎么可能伤得了你?秦兄,你要保佑我,早日找到真凶,为你一偿血债。”侧过脸来吩咐:“年轻人,你与我出去走走。胡尚,趁这工夫你快点想清楚了。”他阴沉的目光在上官璇身上一扫而过,左手抓起刀鞘,转身向殿外走去。
上官璇心头纷乱,暗忖:“这人口中的秦兄,究竟是不是与铁大哥的父亲叔叔同时遇难的那个姓秦的?那么这心狠手辣的高手竟不是敌人?难道会是铁大哥的长辈?”身不由已随他走出殿去。
瘦削汉子没有施展轻功,缓步而行,走出不远上官璇已明白他要往那废墟去。
瘦削汉子沉声道:“你是胡尚的什么人?”
上官璇心知在庙里她一直未与胡尚相认,这人难免动疑,斟酌了一下回答道:“前辈,实不相瞒,我与胡尚并不熟识,只与小胡交情好,便陪他过来。”
她停了停不见那人说话,试探道:“前辈,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那人哼了一声,又走了片刻,直到已经远远望见残墙断壁,上官璇以为那人不会理会她了,那人方道:“我姓陈。”
腊月天,日已西沉,让人感觉不到阳光的温暖。上官璇站在山巅之上,一阵寒风袭来,透衣刺骨。
那姓陈的汉子突然双臂一展,如一只灰色大鸟直扑出去,自墙上一掠而过,在废墟中站定,纵声长啸。
良久啸声渐止,他“砰”地一脚将一块巨石远远踢了出去,厉声喝道:“究竟何方鼠辈,害我好友!铁氏兄弟,你们既无法庇护他安全,为何要将他留在身边?”
上官璇紧了紧外袍抵御山风,一手抚肩,远远望着那夕阳余辉下乱石中显得有些萧索的身影,心中有些矛盾。这么一个高手,明显与当年那些万秀山庄的主人有旧,极可能知晓铁逍遥一心追查的过去,无论如何也不能任由这样一个人失之交臂,可是该怎么开口接近他?不知怎的,她对这姓陈的隐隐心存抵触,下意识觉着离他越远越好。
突然之间,上官璇警觉到异常,还未等她扭头去瞧,一个久违了的声音在她耳边悄然响起:“呆着别动!”
这四个字似在她心中轰然炸响,上官璇身子不禁一晃,蓦然抬头,果然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便在眼前,正向废墟中姓陈的汉子走过去。
上官璇只见到铁逍遥的后背,一袭深蓝色的衣裳在他身上显得干净挺括,上官璇第一眼的感觉便是快两年没见,铁逍遥瘦了,视线登时模糊起来,刹那间泪盈于睫。
上官璇静静地望着,虽然她很想近前去和他说几句话,仔细看看他如今的模样,但她却真的站住了没动,长久的颠沛流离,一次次的徘徊生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初入江湖不知深浅的华山小女徒了。
姓陈的汉子见有人过来,收势抬眼一望,眉头微皱,双眼闪过一丝异色,沉声道:“年轻人,轻身功夫不弱,你是谁家子弟?”
铁逍遥脸上神情淡淡地,离他两丈远便站定,右手扶在刀柄上,道:“我姓铁,到是阁下何人,为何在这里叫嚣?”
那姓陈的汉子有些吃惊,重又仔细打量他,特意多瞧两眼他腰畔的刀,面上有些失望,问道:“你是铁家兄弟的后人?‘十七寸骨斩’呢?你怎的不带在身上?”他瞧见铁逍遥脸上的神情冷淡之极,忙又道:“秦梦泽你可有印象?”
铁逍遥动容:“秦叔叔?”
姓陈的汉子露出一丝笑容,道:“是了,这么多年了,你到还记得。秦梦泽是我幼时好友。”
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真情泣血(七)负伤
上官璇站得颇远,他二人说话若不大声也只能隐隐听个大概。
她从侧面看到铁逍遥眨了眨眼睛,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热络,道:“这样啊,秦叔叔在世时对我极为疼爱,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或许他跟我提起过。”
上官璇心中一动,虽是好久未见,她对铁逍遥这神态语气却是最熟悉不过,他言不由衷之时便会这般神情,心里不定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那汉子微一迟疑,道:“我姓陈。”他见铁逍遥面现沉思,又上前两步解释:“少年时我投师学艺便与他断了联系,他不见得会与你提起。我直到近两年才知道他早已被奸人所害,我想为他报仇,却苦无线索,当年的事,你能和我说说么?”
铁逍遥叹了口气:“去年祭日前后我听说有人在山神庙和这里凭吊,还甚是奇怪,这么说来定是前辈了。血海深仇,铁某一日不敢忘却。可惜线索难寻,当年围攻这里的人,我也只是找出了几个小喽罗,真正的仇人……”轻轻摇了摇头。
姓陈的汉子盯着他,道:“这么说,商氏兄弟是你杀的了?”他的山羊胡子翘着,却遮不住抿在嘴角的一丝冷酷。
铁逍遥点头:“不错,项英,宋镜石他们都是死在我的手里。”
姓陈的汉子见他如此坦白到有些意外,意味深长地笑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那‘十七寸骨斩’呢,那把宝刀是秦梦泽的随身之物,自他死后下落不明,这刀想是落在了你的手里吧?”
上官璇心中一动,她突然有些明白铁逍遥为何让她置身事外不要相认。
铁逍遥闻言笑笑,笑容瞧着有些无赖:“前辈说笑了,天下人都知道那‘十七寸骨斩’是风家的宝贝,怎么会由秦叔叔随身携带?”
姓陈的汉子瞧着他不怒反笑,道:“秦梦泽便是借由风入衣拿到了这宝刀,他是风入衣的结义兄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这二十年来凡有人在风入衣眼前一提那把刀的名字,必令他恼怒异常。你这蠢材,这刀本不是你铁家之物,你没有刀谱拿在手中也发挥不出它的威力,不如以它为饵,便能引出当年那群凶手。我给秦兄弟报了仇,你也尽了为人子的责任,你还要推三阻四?!”他说到后来笑容敛去,露出几分威压与责备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之色。
铁逍遥动容道:“秦叔叔与风入衣还有这等关系?”眸光闪动,似是未看到那姓陈汉子的脸色,道:“前辈何以如此断定那‘十七寸骨斩’在我手中?”
姓陈的汉子有些不耐,冷冷地道:“这秦、铁两家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