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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回头,心跳漏了半拍:“什么意思?”
她怕,是噩耗。
见东方少月沉默着,又追问:“什么意思?你们、对我皇兄做了什么?”
“霓裳小姐,你冷静一点!”
“他在哪来?我要见他!在哪里?”霓裳失去理智,也忘了仪态,攥着他的衣襟,泪水快要溢出眼眶。
趁着两人亲密的距离,东方少月眉头一皱,无视暗处监视的眼线,在她耳畔低语了一句:“别急!上官锦是被人救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她的语气透露着惊喜,“是谁救了皇兄?”
为什么不把她和淼淼也救走呢?
不过……也好,起码皇兄得救了,她的顾虑也少了一个。
东方少月仍是皱眉:“这个,暂时不便告知与你,但,请你相信我,上官锦如今非常安全。”其实,他最想救的人,是她。可是现在没有万全之策,他不能擅自轻举妄动。
“好、好的,我明白了,只要皇兄安全就好。”莫名地,霓裳对东方少月感到信任。
书房。
阳光透过窗台落在桌案上,却照不散皇甫天赐身上的沉郁阴霾。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皇甫天赐为张罗婚事、迎娶水清国公主,即使再不情愿也得早出晚归地忙碌着,顶多是夜晚趁霓裳半睡半醒时狠狠地爱她几回,白天都是吩咐日奇找人监视着霓裳。
“霓裳小姐近日有兴致再练舞了,不过汀兰苑里的其她姑娘都不敢与小姐来往,东方少侠经常陪着小姐去柴房看望渺渺姑娘。”管家日奇毕恭毕敬地报告着,“并没有别的特别的举动。”
闻言,皇甫天赐放下手中的文案,抬眸,一片森冷:“东方少月最近很闲吗?”
是他大意了!居然让他俩走近了!
虽然,心知东方少月不敢打霓裳的主意,但是,他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日奇实话实说:“这……王爷,说到底,东方少侠也不是老奴手下的人,老奴也不好吩咐少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本王知道了,先下去。”皇甫天赐摆摆手,让日奇退下。
王府里分工是很明细的,大小事务归日奇掌管,汀兰苑的姑娘们却由星奇姑姑带着,另外,日常的护卫工作和见不得光的任务就由月奇去执行,遇上棘手的事却是皇甫天赐直接告知东方少月去解决。
东方少月曾是江湖人士,几年前被皇甫天赐救回来,伤好之后他心无去意,又身手了得才被皇甫天赐留在身边重用。因此,东方少月的身份十分特殊,在王府里,深得下人们的尊重和皇甫天赐的信任。
不日,皇甫天赐便出使任务调开了东方少月,以免他太过空闲老在霓裳身边转。反正,皇甫天赐是见不得任何男人出现在霓裳面前,恨不得把霓裳藏起来只有自己欣赏。室乱一示已。
男人的独占欲呵,真是一种劣根性。
没有了渺渺的照料,冬雪又回到了霓裳身边。这是唯一一件霓裳值得欣慰的事情,总算有个熟悉的人在一起,日子闷了还能说说话。
自从上次在华清殿遇到蛇,霓裳就不敢在留在华清殿沐浴。
冬雪几人准备好热水、香花瓣后就被霓裳遣退了,偏偏此时霓裳又踏进了高高的浴桶,放着花瓣的篮子摆放得太远,她伸手也够不着。
这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她以为是冬雪进来,开口便道:“冬雪,帮我拿一下花瓣。”
下一刻,花瓣被纷纷洒下,经过热水的侵泡后,淡雅的清香溢满室内……
水汽氤氲间,霓裳匆匆扭头,却是见到一抹银色晃过眼帘,然后,视线震撼地胶在了来人那俊美的脸上:“银月——”直到她在银月眼中领略到一丝戏谑的笑意,才想起自己正在沐浴、香肩尽裸。
她高呼:“你怎么突然在这里?”
“嘘!”银月俯下身,以修长的食指抵住她的唇,“你想让人发现吗?”
他凑近着她,柔软的银发倾泻在她的肩上,撩得她的皮肤痒痒的,接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几寸,将旖旎的水下风光尽收眼中——130hi。
霓裳脸一红,心一急,一口没轻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骂道:“色狼!”
☆好,蜗牛一点也总起弃坑的好~是?
加油走起~蜗牛单!
小丫鬟的名字是“渺渺”,寓意渺小的存在,之前有几个“淼淼”打错字了。
083、我带你走
霓裳脸一红,心一急,一口没轻重地咬住了他的指尖,骂道:“色狼!”
“唉,不过几日不见,你从家猫进化成小野猫啦?”银月盯着泛着血丝的手指,戏笑道。舒殢殩獍
霓裳往他身上泼了几滴水,羞涩说:“讨厌!转过身去,不准偷看,我要穿衣服!”
“好好好!”
可当霓裳小心翼翼穿衣服时,屋外听见有动静的冬雪进来了,霓裳不知所措,就算现在银月跳窗走也会被外面的侍卫发现……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银月二话不说,往房梁上一跳,总算是暂且藏匿了身影。
“小姐,奴婢好像听见有人——”冬雪已经走到浴桶旁,话未落,就眼明心细地从水中倒映瞥见银月的身影,下一刻,扭成绳索的湿布由冬雪手中利落地甩向梁上之人,“大胆刺客!”
“冬雪。”霓裳已经披上衣物,湿发还在滴水,见银月和冬雪打斗起来,也顾不得太多,“银月,别伤了她啊!”裳一霓泛尖。
光是想象银月在守卫森严的王府里自出自入,霓裳就知道他的身手了得,意料之外的是,冬雪也是个功夫不赖的人——
这……若是普通的丫鬟,怎么会有如此俊的身手?
未待霓裳深思,银月就把冬雪打晕了。
银月故作幽怨地感叹,“看来,以后要见你,得先把遗言交代好,不然有命进来没命出去呢。”
“对不起。”霓裳神色黯然,扫了一眼昏睡的冬雪,“我不知道连冬雪也是被派来监视我的。”
看来,皇甫天赐真不打算放过她!
看来,这王府真是一个插翅难飞的牢笼,幸好皇兄逃走了!
银月扬手拨弄着她的湿发,她这么芙蓉出水的模样真是令男人心猿意马。
“也许是你想多了,这丫鬟是来保护你的。”
霓裳的脸又是一红,逃避什么般走到了梳妆镜前,拿起干爽的白布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湿发,叹息:“也许,我不怀疑冬雪对我的真心,但她……始终是皇甫天赐的人,她不是渺渺,我想做的事情,她不会帮我。”
“看你的样子,还想着逃出去?”银月翘起双臂,一针见血道。
她紧紧盯着他在镜子中的像,无法忽视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于是慎重点头。蓦然地,男人眸中仿佛划过一抹复杂的光,在她敛眸间又消失不见,她只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想让我帮你?”银月贴近她的后背,下颚抵住她的头顶,给予她奇怪的压迫感。他夺去她手中的擦布,修长的指在她发丝间穿擦,一下又一下地,传递着某种神秘的温柔。
霓裳不再逃避,在镜中对上他炙热的视线:“你会帮我吗?”
此时,霓裳想起了云倩儿说过的一句话——
男人的本事在于征服天下,女人的本事便在于征服男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在皇甫天赐手中挣扎反抗,却徒劳无力,终是明白到单独一人的力量太过薄弱了!
银月是个精明的人,一语点破她的想法:“你太嫩了,心事全写在脸上,就算是利用我的感情,也想要逃出去吗?他真的把你逼到这种境地了?”
闻言,霓裳有点沮丧,也很尴尬,自己的想法完全被看穿,就像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剥光了衣服。这一刻,霓裳才意识到,银月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不会任人轻易掌控,更别说利用了。
即使现在辩白“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也没用了……
看着霓裳脸上的失望之色,银月倒挑了挑眉,轻松道:“逗你呢!”他俯身,唇瓣在她耳畔低语:“六月二十晚,湖心亭等我,我带你走。”
霓裳惊呆了,愣愣地从镜中看着银月潜行离开——
他,居然答应了!明知道自己只是想要利用他而逃离皇甫天赐,他也答应了!
之后,冬雪醒来,霓裳唯有万般无奈说:“那是渺渺的情郎,他也是你们王府中的侍卫,只不过是来求我让皇甫天赐放渺渺出来而已,若你不信,大可去跟皇甫天赐说,反正,我在这府中不过一介床奴,也不奢求能保留什么秘密……”
冬雪是个胆大心细的暗卫,却终究是个少女,只一两句就中了霓裳的反作用心理,故意让她去揭穿的,她反而更能保密。
如此,霓裳才松了一口气——
六月二十晚,皇甫天赐应该不会对她起疑了!
可是,渺渺要怎么办?
银月想带走一个人,或许不难,可带走两个人的话,包袱就太重了,她不能逃走不成反而拖累了银月……
霓裳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个人。
☆130hi。
过了几日,霓裳终于等到东方少月任务回来,好不容易才扮作在心湖边遇见他。
“月公子,霓裳有一事相求。”
月色下,一袭白衣的少女恍若天仙,却面带愁容,任男人见了也不会无动于衷,即使如东方少月般风过无痕的侠客也不在其外。
听到那个格外亲切尊敬的称呼,东方少月更是心里为之动容:“你说,我会尽量做到,只除了……离开王府,王爷是不会允许的。”
最重要的是,东方少月看得出,皇甫天赐对霓裳还有情,不到必要时,他都不希望两人之间的红线断掉。
可惜,任何人也料不到,那根牵引着皇甫天赐和上官霓裳之间的红线,是被皇甫天赐的残忍霸道一点一点地扯断的……
昏暗的小林边,是两抹隐藏着气息的身影。
月奇不解地问:“王爷,为何又让小姐接触东方少月了?之前不是还特意把东方少月调离吗?”
即使冬季严寒也比不过皇甫天赐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他此刻的冷笑透着残忍的温度:“那只是为了调教不听话的小猫而布下的局……”
“王爷即将娶妻,万一未来王妃容不下霓裳小姐,该如何是好?”月奇道出了所有人的顾忌。
府中筹备喜事,全是瞒着霓裳进行的,所有人都对皇甫天赐的心思百思不得其解。霓裳如今是王府里最受宠的舞优,虽然没名没份,但是皇甫天赐的夜夜宠幸却早已人尽皆知。等到王妃降临,霓裳又会有什么下场?这是所有人拭目以待的。
小林到湖边相隔好几十米距离,月奇自认听觉不够发达,根本听不到霓裳和东方少月在讨论什么。然而,皇甫天赐却似乎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两人的谈话了如指掌般。末了,还露出了狩猎般的笑意:“月奇,柴房太过简陋了,怠慢了渺渺这么久,难怪本王的小猫会这么紧张。”
郁闷的是月奇,终究看不透主子的想法:“是——”
翌日晚。
汀兰苑柴房失火,据说,被软禁在里面的婢女逃走不及活活化为焦尸。
那个被软禁在柴房的婢女,便是渺渺。
满目苍夷,大火剩下的烟味正被大雨洗刷着,霓裳跪在雨中,脑海里全是当日国破家亡、血溅宫墙的画面,以及渺渺陪伴她的点点滴滴……
焦黑的尸体被抬出来,就摆放在霓裳面前,她不忍去看:“不是她!这不是渺渺!不是她!”肯定不是渺渺,东方少月答应过要救她走的,眼前这具焦尸一定不是真正的渺渺……
霓裳是这么坚信的,却始终没见到东方少月的身影,冬雪更是拿来了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