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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织醒来,看着他一脸煞白十分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很疼?”
“为什么?”银月的手贴着她的脸颊,却根本感受不到平时的温度和柔软,难以置信地问,“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碰不到你?我死了吗?我是不是死了?”想必是他死了,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逃离了天宫也难以存活的。
他不怕死,只是很心疼眼前的女子,与他相爱了一场、伤痛了一场、触犯了天条、失去了一切,从此她也许要为这一时的疯狂而付出一世的代价。
紫织宛然一笑,轻轻摇头,想象着他以往的指尖的温柔:“你没事,你依然是伟大的妖狐一族的王,永远是我最爱的银月……”说着,她的泪落下,穿透他的手,在半空中化为云烟,消失无踪。
顿时,银月震惊——
只有鬼魂的眼泪,才会这么飘渺……
难怪,他看得见她,只因他是妖;难怪,他碰触不到她,只因她只是一缕幽魂。
“我跳的舞好看吗?那首歌我还是第一次唱呢……那是回魂舞,有生必有死,我以前在天宫禁书里偷偷学的,真好,终于派上用场了,而且是为你而跳,我不后悔……从前在天宫的生活很沉闷、很无趣,总是听说凡人很想成仙、成神,其实神啊、仙啊有什么好的呢?没有七情六欲、不懂快乐悲伤,活得连寂寞也不明白是什么滋味……我想,我今生最幸福的事遇到银月你,是你教会我哭泣和爱……”
“紫织……”
“银月,我走了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忘记我?”
银月张开双臂想要抱住她,拥到的却只是空气,他悲痛不已:“不可以!不准你走!”他愤怒、他悲伤,他宁愿死的是自己……明明是他擅自沾染了这个纯洁无暇的可人儿,为何受苦受罪的不是他而是她……
这是什么天理?
他从不相信的天理果真是不存在的。
“对不起,来不及了,答应我,你会找到我的,羽衣会跟我在一起投胎转世……”
后方的气流扭曲,凭空出现了两个鬼差,紫织的魂魄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扯着过去。银月想要捉住她,重伤未愈的身体根本吃不消他的动作,高大的身躯就这样直直扑倒在地面,只能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痛心呼唤:“紫织!紫织!”16649700
“银月!银月!我等你……我一直等你……”
眼睁睁看着那抹倩影消失,银月生平第一次落下了男儿泪——
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会找到你!
连一刻也等不及的银月,负着重伤闯到了冥界,远远的,他就看见紫织在奈何桥的另一端,鬼差正领着她走向轮回的光道。
“紫织!”妖狐一族的王从未这么狼狈过,只剩下一条狐尾的他,意味着妖力薄弱不堪,否则也不会被几只鬼差轻易拦住了脚步。“放开!把我的女人还回来!”
奈何桥的另一端,紫织听见了银月的呼喊,在鬼差的钳制中拼命挣扎:“银月!银月——”
“紫织!不准走!我还有很多事没教你!你投胎之后就会忘记我,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只留下我一个……”就算只是一缕芳魂,他也想把她锁在身边,什么仙妖殊途、人鬼殊途,只要相爱就够了,他一切都不在乎。说他自私也好、霸道也好,他只是想要得到这个女人而已,不管她是仙还是妖,“不准走,你只能是我的。”
闻言,梨花带雨的紫织一想到心爱的人要守着那些甜蜜心酸的回忆去寂寞疏数十年甚至一辈子,她就十分不忍心。她是屡犯天条的天女,如今为救妖怪沦为鬼魂失去了一切特权,只能像普通人般仅有一次轮回的机会,一旦错过便终身为孤魂野鬼不得还阳,更不可能重返天宫。
然而,为了跟银月在一起,她什么都愿意——
“我不走!不走了!我不想忘记你!我不想你再孤单……”
可世事往往不如愿,踏进了地府的鬼魂早已被安排好一切,她好不容易挣脱了身边鬼差的束缚,没想到才跑到奈何桥上,就再次被鬼差缠住。银月也是被鬼差拽得紧紧的,根本分不了身来救她。
顷刻间,奈何桥上上下下一片混乱,许多鬼魂也趁机乱蹿,便是因此,紫织不小心被撞了一下,较弱的躯体腾飞到河面上,“噗通”一声,落入了急湍似箭的渡川中。
伴着银月的痛声呼喊,紫织的身影早已被川水淹没:“紫织——”
从这一刻起,原本生死簿上拟定好的紫织转世命运被改写……
一个与欧阳轩一模一样长相的男人降临,所有鬼魂已被鬼差们制服,正有条不紊的继续送往转世光道。
“银月,你满意了?”他是冥王之子,日常协助父亲打理冥界事务,“把天宫搞得乌烟瘴气就算了,还闹到我的地盘来?现在她被渡川冲走,连我也未必找得到她会投胎到何处,更别说你将来能不能找到她……”
“我会找到的。”银月隐藏悲痛,冷静下来。
“你们能否再续前缘与我无关,我只担心你们捅出的娄子我得背黑锅。”官欣拾同沉。
……
所有声音化为零碎,一寸寸光影掠过,转眼,一个女婴儿的哭声划破沉寂的夜,然后是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爽朗的笑声,还迎来一群男男女女的道喜——
“恭喜!是个健康的女婴!”
“恭喜恭喜,上官家填了位千金。”
“白白嫩嫩的真可爱,长大以后必定很像夫人。”
“那又是一个大美人了,我们得好好宝贝着,别轻易给人拐走了,呵呵……”
……
一年、两年、三年……
这个女婴很快长大,才十三岁就出落得愈发标致,清雅的气质和过人的才艺也赢来了一切羡煞、宠溺的目光,还被邀请作为天女羽衣的主秀模特,她就是上官紫织。
。。
116、皇甫天赐,怎么会是你
再一次睁开眼睛的霓裳,已经能清楚看见床边男人的容貌了。美丽的银色发丝、高蜓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以保护的姿势紧紧搂着她……这一切都是她记忆中且熟悉的。唯一稀罕的是,认识他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睡脸——
一个毫无防备、眉头舒展的银月。
她的泪不禁落下,泪水恢复了化成冰泪石的诡异能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泪石滚落到床上,有几颗还滑过了他的脸颊,顿时惊醒了他。
“你醒了。”银月的长臂收紧了几分,眼眸里溢满的除了柔情还是柔情,“又做噩梦了?”
霓裳摇摇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力地回抱着他,附在他耳边唱道:“远山浅,浅浅浅连木华迷殇,夜夜夜笙凉;弦断,断断断去几许柔肠,声声怅;舞霓裳,倾倾倾尽雪上流光,独罢伤伤伤,谁道旧兮,不思量……”
银月震惊地看着她,双唇轻颤:“你……”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愧疚,带着坚定的意志,“你是我最爱的银月,我不会再忘记你,不会再让你孤单……”
难怪第一次见面,她就对他有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原来他们前世真的相识,而且相爱过。原来她的心没有欺骗过自己,原来那些梦境会如此真实,令她那么心痛的原因只有一个——
她就是紫织,紫织就是她!
只不过紫织前世投胎时发生了混乱,才导致她今生也凌乱不堪。前世因、今生果,她能重遇银月就表示这一段情连天意也无法阻隔,她和他命中注定会再续前缘。
虽然不明白皇甫天赐又怎么跟紫织扯上关系,但是此时的霓裳已经顾不得想别的了。
银月坐起身,把霓裳拉进怀中,心情复杂地轻抚着她的脸:“你真的……全部想起来了?我是在做梦吗?”16649700
当他知道欧阳蕊戴着人皮面具假扮紫织时,心就十分痛,又非常恼火。无意中,他再次留意到霓裳的那件羽衣,似乎从她之前跳崖起,那件羽衣就变成了诡异的红色,联想到霓裳曾说过它是天女羽衣,他便偷偷地测试过那件红色轻纱。结果是它不怕火,兵器也戳不坏,山上道行低未成精的妖物见了它就跑远,毫无疑问它就是天女羽衣。
天女羽衣是紫织的命根,会跟着紫织投胎转世,这一点他是肯定的。虽然霓裳的样貌跟紫织不一样,但是他不在乎,也痛恨自己曾经被样貌蛊惑,不是同一副皮囊,却是同一个灵魂,这么常见的事,他怎么就忽略呢?
怀疑霓裳就是紫织的转世后,他就在狐血里施了幻术,把前世的经历化成梦让霓裳去感受,也许会让她恢复前世的记忆……
而现在,她真的记起一切了!
“你不是在做梦,做梦的是我。”霓裳轻声说,“就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把你遗忘了,现在我醒了,回到你身边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你说你还有很多事没教我,以后的每一天我都努力、认真地向你学习,可是你不能嫌我笨,要像以前教会我‘爱’、教会我‘流泪’那样,好好地教我。最重要的是要教会我,怎么样才能不再和你分开,失去了你的话,我连灵魂也是残缺的。”
“就算你什么也不会做,我也不会离开你。”说着,男人炙热的吻落下,一路游移到她的倍蕾前,轻拢慢捻抹复挑……
这一夜,霓裳双眸的恢复、记忆的复苏将一切还原回前世今生挚爱的浪漫味道……
能重见光明,霓裳就迫不及待要出游看看湖光山色,陷入黑暗那么久,她深深体会到失明的可怕和悲哀,十分庆幸能再次看得见。从此以后,她会坚强,不会再动不动就柔弱哭泣,把眼睛再次搞坏。
不必再供应狐血和施展幻术,银月的脸色和精神都好了很多,在画舫里刚为霓裳吹凑了一曲,她就夺过了他的玉箫仔细端详起来。
手中的玉箫明显是前世的她用玉簪变幻而成送给银月之物,可是皇甫天赐当初拿的也是这一管玉箫,现在又在银月的手上……对此,她感到疑惑不解。
“银月,你和……皇甫天赐到底是什么关系?”
话音刚落下,银月就灵敏感觉到周围的危险气息,他迅速把霓裳的身子压下,只见一抹黑影飞速掠上画舫,凌厉的剑气朝他袭来。
伴随而来的是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妖物!你害死了天女,还扰乱了冥界,本神现在就要将你缉拿回天宫受天帝发落!”
霓裳微微探起身,就看见一黑一白两个影子纠缠打斗着,似乎都顾忌到她的存在而将战场移到了江面上,一时间,水浪不断被划起又高高落下。她跑到画舫的船尾处,轻易就被那些细碎的水珠沾湿了衣青丝和衣衫,好一会儿,她才辨别出刺客的身份。
那个神秘的银色面具……
“风神哥哥,别打了!”
听到霓裳的叫唤,银月和风神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各自站在河面两端,眼中的杀意却未消散半点。
“银月,你们别打了!”霓裳又喊了一句,脚步往前挪,站到了船尾最边上,船随波轻晃着,仿佛摇晃再剧烈一点点就能把她甩下河。
见状,银月担心她,几个蜻蜓点水正要过来,没想到风神先发制人,剑光一闪,趁机刺向他的腹部,霓裳惊呼“小心”,他才及时反应过来侧过身躯躲了一下。利剑擦过了他的腰际,白衣瞬间被染红,飞溅开来的血液落入河水中迅速被化开。他眸光一冷,银发乱舞,被妖气震起的河水扭成一条水绳倏然冲向风神,风神许是没料到银月受了重伤还能反击,便措手不及地被发狂的大水冲到了岸边高墙上。
还好这一带是贵族、官宦或者富商游玩之地,今日又被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