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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将九代英雄传-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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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炳是庞文的“跟屁虫”: “对呀,对呀,狄龙绝不能挂帅!”

寇成多灵了立刻顺口搭音:“当然,狄龙有罪,哪能当元帅呢!当个战将就不错了。让他去打李青,总比上哀牢山打石头作用大点。谁让国家有难,急着用人呢。万岁爷,您说对不对?”这些暗示,分量不轻。

“这……”皇上也明白了,狄龙有用!“那就让狄龙当押粮官吧。粮草闪失,二罪归一!”

寇成一听:完了!按他原先的打算,走完第二步,还有第三步:元帅的位置,给杨文广留着,狄龙得闹个正印先锋。如令,皇上金口玉言,封了押粮官,不能再改变了。论职务不低,终是后勤人员。怎么办?只得走下一步:“万岁,狄龙押粮,十分合适。您看,由小臣我来挂帅,圣意如何了”寇成本心:皇上肯定反对,下一步就该提杨文广了。

果然:“你又胡闹,元帅应是武将!”

庞文心说:小寇坏水太多,狄龙的罪过到了让他绕没了。可不能让他再绕了:“万岁,老臣处处为国着想,绝不抱任何个人成见。想那武士朱朗,英勇无敌,他虽说替狄龙作证,臣曾怨他,但出于大局,臣仍保举他挂帅,不知圣意如何?”庞文自有打算:朱朗是平民,虽有武艺,却投根基。我保他为帅,他必然感激我,如果听我指挥,那就成功一半了。

朱朗一惊。“万万不行,草民虽愿替国报效,但是,资历、本领都不堪为帅……”

庞文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怕众将不服呀:那么,我就再保举一人。陛下,臣之幼子庞悦,今年二十四岁。他从小读书,也算很有才气,三年前考中进士,如今藏闲在家。他虽是文人,却有韬略。臣保举庞悦为监军,请圣上踢他一口天子剑,谁敢不服朱元帅,就令庞悦军法从事!”庞文这招也算做绝了。他先拉朱朗,又打进去庞悦。一个元帅,一个监军,由这二人掌握兵权,宋兵必败,那七千两黄金就算到手了。他奏本完毕,又怕皇上驳回。于是,趁热打铁,“万岁,据据我大宋常规,军中武职挂金印,文职挂玉印,请圣上将那颗监军玉印赐给庞悦吧。”

包丞相心里合计:庞文什么意思?真心为国吗?不对,根据他平时的为人,心中从来没有国家。今天有点反常,我不得不防,“万岁,从古至今,军中多有文职。西汉有张良,三国有孔明,我大宋初年,寇丞相协助穆桂英也大破过天门阵。为此,征南军中只有一名文职还不够,臣再保奏寇成为大军师,共剿李青。”包丞相也有打算:论心眼、论计谋,谁也玩不过自己的门生。只要他掌军师令,什么朱朗、庞悦,都成不了大气候。“陛下,大军师与监军一样,都属于文职,那两颗玉印还应同时发放!”

仁宗心想:今天怎么啦了文丞相、武太师,两个大班头一块起讧。元帅还没选妥呢,什么监军、军师都上来了。心中有气,龙袍一掸:“慢慢再议,散朝!”

“万岁!”兵部左侍郎黄文炳抢行几步,跪在品级台。“不能散朝啊,还有一件大事未加处理呢。八年之前,臣之胞弟、五城兵马使黄文灿在执行公务中被杨文广一枪挑死,另屠杀命官,该不该判罪?当时,杨文广诈死埋名,蒙君作弊,竟然欺骗天子,又该不该判罪?如今,他假冒什么宋家臣,扰乱武考场。没有他的出现,我侄儿黄飞彪不会射箭,狄龙也不会抛石,追其根底,黄飞彪也算死在杨文广之手。万岁呀,三罪归一,杨家将功劳再大,也大不过国家王法!”这话句句在理,都咬着骨头呢。就连探思远虑的包公、足智多谋的寇成也驳不倒他。

“启禀万岁,”黄灼官报告,“现有天波府无佞侯佘太君、浑天侯穆桂英及杨府小姐杨金花午门告进。”

“来得正好,连同那个假宋家臣、真杨文广一同上殿!”仁宗有自己的想法:根据杨文广的三条罪名,非杀不可!如果杀了杨文广,边关大帅杨宗保肯定不满。说他造反,没人相信,万一称病告老,谁去镇守边关?此时,佘太君、穆桂英来了,正好,我把这三条大罪交给她们娘俩。杨家将自诩最讲理,我问问她们:屠杀命官、蒙君作弊、扰乱武场,该定个什么罪?她们要说放,我就放,看看杨家将今后怎样做人?她们要说杀,我就杀,杨宗保不满,找佘太君、穆桂英去,与我没关系。也是因为杨家将对宋朝的功劳太大了,仁宗才想出这个招法。

佘大君、穆桂英怎么来的?原来,杨金花奉了哥哥的命令,回府送信。两位老人知道非同小可,便上殿面君。金花以为:自己女扮男妆,首先惹的祸,她也一块来了。祖孙三人奉了圣旨,连同在朝房等待发落的杨文广,一起金殿见驾。按照老规矩,仁宗命内臣绘佘太君搬来把椅子,同时把想法都说了。还没等佘太君回话,杨金花抢先答道,“万岁,臣女女扮男妆,曾去考场,对当时的场面,十分清楚。我哥哥扬文广确实比武了,可是他奉公守法,一切按规矩行事,并未错走一步。满打满算,他从前大罪弥天,也该由国家惩罚。而黄飞彪身为阵主,为报私仇,冷箭伤人。祸端是他挑起来的,扰乱考场的罪名,怎么加在我哥哥头上?”

仁宗一听,得,老杨家男的厉害,女的也不饶人。是呀,这第三条罪状,不该加给杨文广。想到此处,扭头问道:“黄侍郎,你都听见了吧?”

“万岁,”黄文炳强词夺理,“考场是国家开的,他杨文广报名宋家臣,这又是欺骗国家!”

寇成一笑:该我说话了:“黄大人,奉了两位大监考高王、郑王之命,我主管挂号。杨文广挂号时,报的是真名。至于宋家臣,那是我说的。我管全考场都叫宋家臣。你想想,一千武士,不是宋家臣子,难道是李青的臣子吗了”寇成这话涉及“原则”了,挺厉害。“黄大人不信,可以察看挂号薄!”其实,寇成早有预料,在挂号薄上已经做完手脚。

庞文心想:别看你黄文炳五十岁,再活五十岁,你也斗不过小寇。

金花心想:这个小挂号官有点地位呀,他竟在金殿振振有词,可见来历不小。此时,顾不得多想,再次上奏:“万岁,第三条罪状不算数了,再说第二条。我哥哥杨文广诈死埋名时,刚刚十四岁。根据大宋条律,十四岁还未成丁,自己不懂得什么叫犯法。听我曾祖母和我妈说,当时挺热闹,那口棺材是从边关运回来的。要说蒙君作弊,应该是边关主帅,也就是我爹杨宗保。我爹让我哥装死,我哥是个孩子,大人怎么说,他就照办了。万岁爷,您快传圣旨,下边关抓我爹呀!”

寇成暗笑:这丫头够狠的,连她爹都敢往外端。得了,我还得捧场:“太对了!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请圣上快抓杨大帅。至于北国反不反,咱先不管他。大不了是北辽南唐两面夹攻。我说黄侍郎,你兵部还有多少人马?”

黄文炳也不是傻子,瞪了寇成一眼,并不答话。

金花又道:“第二条,罪在我爹,至于第一条,罪却在我。黄文灿不是我哥扎死的,而是被我一箭射死!万岁爷,要杀就杀我,留下我哥去打李青!”

“好一位小侠女!”寇成对金花无比敬佩。

正在这时,上至仁宗,下至百官,都觉得金銮殿颤动起来,天棚上的积土往下直落,横梁竖柱“嘎巴巴”地乱响。人们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猛然,后宫御果园总管太监张安凤风火火地跑来:“禀,禀奏万岁,大事不好了,御果园地陷,漏出一个大洞,洞中热气冲天,请万岁明察。”

“啊?”仁宗大惊。古人迷信,皇宫里出现地穴,是不吉利的象征。“文武爱卿,随朕驾临御果园。”皇上只得把案子暂时放下。

这时,天已黄昏了,早有太监挑起灯笼。只见地穴出现在假山旁,约有六尺方圆。穴中冒着热气,并带有酸腐的气味。不但皇上害怕,有些大臣也吓傻了。按当时的流行说法:上有三十三层天,下有十八层地狱!莫非这就是地狱吗?过了良久,仁宗向道:“众位爱卿,眼前这一地穴,谁能说出缘故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仁宗再问:“钦天监刘爱卿,你博学多才,定能奏明。”

钦天监五品监正叫刘文友,只得硬着头皮回答:“万岁,钦天监管天不管地,臣也说不明白。还是让工部大臣拉土填坑吧……”“你倒省事!”皇上哭笑不得。

太师庞文计上心来:“万岁,拉土添坑可要慎重啊。地穴里究竟隐藏着什么?现在还一概不知。最好的办法,是派一人探地穴,察看清楚,再作定夺。”皇上一皱眉:“朕也懂得这个道理,可是哪个敢下?”

臣想保举一人,那就是杨文广!”老贼自有打算:皇上派给杨文广的三条大罪,全被杨金花给推翻了。其中,扰乱考场一条,已经根木不成立,诈死埋名一条,推给了杨宗保,三关大帅谁敢碰?最后的结果准是不了了之;至于屠杀黄文灿一条奇。сom书,又被杨金花自己揽过去了,她当时还是个孩子,也不能让她偿命。我这掌朝太师,乃武官首领,要想一手遮天,必须请除杨家将。同时,反王李青答应给我七千两黄金,要想得到这笔巨财,也必须清除杨家将。那杨文广乃是杨家嫡系传人,本领又高,若把他清除,我就成功一半了。可是,皇上给他定的那三条大罪,样样不能成立了。杨文广肯定化险为夷。得了,乘着此案尚未结论,我把杨文广送人地穴吧!活着上来,算人家命大,十有八九他活不了!这地穴阴森无底,一团黑暗。酸腐的热气冲天,人若下去,肯定遇险。嘿嘿,苍天助我,地穴使是杨文广的葬身坟堪!

“这!”仁宗位疑,“庞太师,让杨文探地穴不合适吧?如果非要探,也该派个因犯?……”

“万岁,杨文厂犯下的那三条大罪,尚未结论呢。若说囚犯,他也算囚犯。派他探地穴,有三条理由。第一,普通囚犯人轻言微,而杨文身汾高贵,说话可信。第二,杨文广武艺精良,遇事可以自保。第三嘛,这是他立功赎罪的机会。若活着回来,万岁可以传旨,不但赦免他三条大罪,而且加封他高宫……”

佘太君连连摆手:“我家不要高宣……”杨文广却面带冷笑:“庞太师,我倒想要一个高官,只怕你不敢推荐!”“你说,你说。”

榜眼寇成微微一笑:“我替他说吧,杨文广要那征南大元帅!”

仁宗有点生气,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斗嘴:“杨文广,你若敢探地穴,并能生还,朕就封你征南大帅!”这一半是气话,一半是真心。因为那征南大帅太不好选了。

皇上定局,文广欣然从命。工部尚书孙天良派匠人搭好支架,又绑上绳素,安吊滑轮。绳索的一端拴上个花筐,文广坐在筐内,左手提灯,右手拿抢。匠人渐渐放松绳索,花筐渐渐坠入穴中。文广觉得,越往下走越黑,那酸腐的热气也越浓。估计深人两丈左右,花筐落地了。由于氧气稀薄,文广手中灯越来越暗。他拢了拢目光,又用手摸了摸,四周围都是砖墙,中间有一条小道。顺小迈往价走,闪出一座大门。说是大门,门框、门板.早都腐朽了,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落一下一堆碎沫。越过大门,迎面有个莲花台,台上供若石刻的佛龛,并列三尊佛像。近前细看,莲花台、佛龛、佛像也都斑斑驳驳。唯有佛龛兔后边的那根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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