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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大帝-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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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记住了。”

不一会儿,窦太主的车驾停在了司马门外,董偃搀扶她下了车,然后换乘由府中带来的轿舆,并用幔布将轿舆围得严严实实的。她毕竟还有一点自知,不愿意让这里出出进进的人看到一个皇家的贵妇身边陪着一个没有任何名分的男人。

走完司马道,拐过前殿,轿舆停在宣室殿门前,早有黄门前来迎接。

刚刚登上台阶,他俩就看见今天值守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以诙谐和幽默而闻名于朝的东方朔。窦太主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她小声对董偃道:“别看他其貌不扬,说起话来尖如利刃,千万不可招惹他。”

话刚落地,东方朔就上前迎候,他眼里闪着诡谲的光波道:“恭迎太主,皇上已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窦太主笑了笑道:“免礼,难得先生一片忠诚。”

她正要招呼董偃一同进殿,却不料东方朔一挑长戟,横在董偃与窦太主之间:“太主请进,此人不可。”

“这是为何?”

“这个太主心里清楚,何必要微臣挑明呢?”

一句话说得窦太主脸上发热,心气翻涌,她拉下脸不悦道:“好个东方朔,小小执戟郎,竟敢对皇上的客人横加阻拦,就不怕治罪么?”

说得没错,我本就不该站在这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感觉,我东方朔是什么人?过目成诵,倚马成文,当一个执戟郎确实大材小用。可比起待诏公车署,这里总算是离皇上近些。

但是,他不能容许任何人轻视自己,小小的执戟郎怎么了?今天我守在这里,就是一道关口。何况董偃这个卖珠儿,只知道取悦女人,有什么资格进入皇上议事的大殿呢?

“臣只闻皇上为太主置酒,却不知有他人。”〖Zei8。Com电子书下载:。 〗

“好!好个伶牙俐齿的东方朔,本宫不与你理论,待我奏明皇上,看你如何收场!”说罢,窦太主负气拂袖进了殿。不一会儿,包桑便出来传旨让东方朔进殿。

进了宣室殿,东方朔就看见窦太主正气咻咻地坐在刘彻对面。不等他开口,刘彻先指责道:“朕今日置酒宴请太主,你却对董偃横加阻拦,是何道理?”

“董偃区区舍人,岂可擅入这乾坤圣殿,故臣将他挡在门外。”

“大胆!”刘彻指着东方朔道,“难道你不知朕已封他为平乐将军了么?”

“皇上明察。”东方朔近前一步,面无惧色,“臣不知何为平乐将军,臣只知道太祖高皇帝初创天下时立下祖制,非刘氏莫王,非功莫侯。董偃,区区卖珠儿,有何功于大汉,焉得封赏?”

这不是当着皇上的面揭窦太主的短么?她怎么可能忍受一个为皇上值岗的郎官如此伤自己的自尊呢?她怎么可能容忍这个长得十分猥琐的男人伤她的偃儿呢?窦太主无法保持皇家公主雍容的仪态而疾言厉色道:“放肆!你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指责皇上,你是要反了么?”

“臣不敢!”东方朔凛然挺立,一双眼睛充满了讥讽。他从心底瞧不起眼前这个把一个市井小儿拥在怀中的女人,他似乎并不关注她的存在而将目光转向刘彻,而言词也更加犀利和尖刻,“依臣看来……董偃至少有三条问斩的罪状,他怎么可以进入大殿呢?”

“哦?朕今天就听听,他究竟有哪三条罪状?你若是说得有理,今天就饶过你的无礼之举;若是你信口无据,指鹿为马,朕定要治你诽谤之罪。”

“谢皇上!”

东方朔一改平日调侃和诙谐的神色,凛然道:

“董偃以人臣入侍太主,其罪一也;败男女之化,而乱婚姻之体,其罪二也;尽狗马之乐,极耳目之欲,行邪枉之道,径淫辟之路,乃国家之大贼,人主之大蜮,其罪三也。此三罪者,不杀不足以振朝纲。”

这个该死的东方朔!窦太主在心中骂道。

其实,在东方朔看来,董偃的作为一目了然。因此,在列举了三条罪状之后,他没有打住话头,而是话锋一转道:“臣闻春秋时期,宋宫失火,左右皆劝宋公夫人伯姬躲避,夫人言道,越义而生不如守义而死。一个妇人尚且如此重名节,奈何陛下九五之尊,岂可为极耳目之乐而忘节义呢?”

也只有你东方朔才会想出这样的比喻来说朕。刘彻在心底埋怨着,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其实,在刘彻身边待久了,东方朔已摸透了皇上的秉性。皇上向来对文士更为宽容。建元三年,皇上为了扩充上林苑,侵占了民田。他就曾当着司马相如的面批评了皇上,结果皇上不但没有治罪于他,反而赏赐了金帛。

此时,他精明的小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皇上的脸。他断定皇上此刻正思考的不是自己的难堪,而是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果然,刘彻沉默了许久,环顾了一下身旁的窦太主和东方朔,那说话的口气便分外地缓和了。他以商议的语气表达了对这个小个子郎的尊重,他捻了捻淡淡的胡须道:“爱卿之言不无道理。不过,朕已设下酒宴,再撤去不怎么好吧?这样,朕下不为例如何?”

“不可!”东方朔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你这个不知进退的东西!窦太主咬着嘴唇,几次想发怒,都被刘彻的眼神制止住了。她只有呼呼地在一边喘气,脸颊憋得通红。

东方朔此时已被刘彻的大度深深地感动了,只不过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他既然已走出了第一步,就绝没有中途退回的打算。他比谁都清楚,对年近而立的皇上来说,这是人生多么关键的一步。而只要他再坚持一下,皇上就会做出正确的抉择。

朕今日真遇上得理不饶人的主了。刘彻在心里想。

“皇上知道,宣室乃处置军国大事之地,非法度大政不得擅入。皇上若是为淫乱之徒开了这个先例,总有一天要酿下大祸。”东方朔毫无顾忌,滔滔不绝。

“董君与朕游于平乐观,也是为了朕的身心之悦嘛!”

“非也!臣闻当年管仲生病时,齐桓公登门请教为政之道。管仲请他远离竖刁和易牙。桓公却说,易牙和竖刁,一个将儿子烹炸后供寡人享用,一个自己施了宫术以近寡人,难道他们的忠诚还值得怀疑么?管仲说,人之情莫过于爱子,易牙残忍到烹炸其子的地步,还可能忠于君主么?人之情莫过于爱身,竖刁残忍到对自己实行宫术,还能爱君主么?结果不出所料,齐桓公晚年,易牙、竖刁作乱。古人云,竖刁为淫而易牙作患,庆父死而鲁国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请皇上明鉴。”

话说到这个分上,句句像尖刀利剑,刺得窦太主阵阵心痛,昔日公主的仪态万方、矜持自尊,此刻就像阳光下的雪水,被东方朔犀利的词锋冲击得稀里哗啦。曾经在汉景帝和太皇太后面前言必有声的女人,此刻羞愧交加,无言以对。

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皇上能够出来说话,让她摆脱眼前的尴尬从而挽回仅存的那点颜面。但是,当她侧目打量刘彻时,看到的却是一副平静的神态。

宣室殿的气氛此刻已陷入了沉静。东方朔在阐明了自己的看法后,挺直地站在那里不再说话;而窦太主脸色冰冷,沉默地盯着面前的酒肴发呆。两颗殊途的心同时对皇上怀着各自的期待。

包桑的眼神迅速地在三人身上流转,然后小心翼翼地望着皇上,他意念处却藏着对东方朔不知进退的埋怨和对窦太主行为失德的遗憾。他多么希望皇上能够拨云见日,英明地平息这场风波。可这样的场合他没有说话的资格,只有在心中干着急。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安静了片刻的东方朔竟又意犹未尽地打破了沉闷的局面。

“臣请皇上为新制计,正纲纪,除蟊贼,兴社稷,利万民。”

唉!这个书呆子,怎么就不知道适可而止呢?难道真要逼皇上重开杀戒么?包桑在心里埋怨,悄悄地移到东方朔身后,扯了扯他宽大的衣袖,然后摇了摇头。可就在此刻,刘彻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了起来。

“好!朕受教矣。”刘彻从座上起来,走到东方朔面前,“爱卿一席话,让朕豁然开朗。宣室乃国之正处,朕于此置酒,实属不妥,来人!”

“奴才在!”

“传朕口谕,赏东方朔金三十斤,擢升为太中大夫。”

“诺!”包桑快速地回答着皇上的话,他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地。皇上以他的瀚海胸襟接纳了东方朔的直谏,这让他生出不尽的感动。

再看东方朔,他因为激动,眼角再也找不见往日的诙谐,他忙不迭地跪在刘彻面前:“谢皇上隆恩,请皇上宽恕臣的不敬之罪。”

“快快平身!爱卿你这是干什么?是朕应该感谢你的忠言才是啊!从此爱卿就不必再持戟了。”刘彻开怀畅笑的春风,漫过东方朔的心苑,暖融融的。但是,当东方朔眼里的余光扫视窦太主时,那失望、泄气、落寞的神情让他的心境霎时变得复杂和烦乱了。原本自己是针对董偃的,却不料殃及窦太主——她毕竟是皇上的姑母,她也有皇室公主的尊严。

他内心微妙的涟漪怎么能瞒过皇上的眼睛呢?刘彻明白,窦太主这边善后的事还要自己来处理——她失去了丈夫,女儿又失去了皇后的地位,其境已不堪,恐不能再过多苛责了,何况今天的酒宴本就是自己提出来的。

再说了,她是一个女人,情感深处的空白也需要得到填补,找一个男人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刘彻缓缓走到窦太主面前,以征询的口吻道:“朕一时疏忽,于宣室置酒,确为不妥。这样吧,酒宴移至北宫,谒者引董君从东司马门进入如何?”

尴尬的窦太主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是皇上,却用商量的语气与自己说话,这对她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挽回颜面的台阶。她冷静地想了想,自己带着一个没有名分的男人入宫,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是东方朔不阻拦,难免其他大臣不议论纷纷。想到这一层,窦太主的一腔怒火逐渐地熄灭了,遂道:“臣妾遵旨。”

窦太主这话一出口,包桑立即忙碌起来了,他一边吩咐黄门到北宫安排筵席,一边通知谒者引董偃从东司马门入宫,他还要招呼黄门、宫娥跟随皇上移驾北宫,虽然如此,但他的心情是愉快的。

第二章 未央宫重现春风

发生在未央宫的事情不胫而走,迅速在大臣中传开,大家不仅为皇上的从谏如流感动不已,更对东方朔不畏权贵、仗义执言而敬佩有加。就连往日里对东方朔油腔滑调、不循常规看不惯的汲黯和公孙弘都开始用一种新的眼光看他了。

这一天,风和日丽,汲黯约公孙弘一起走进了新任太中大夫府第。推杯换盏之间,他们才第一次见识了东方朔的足智多谋。其实,在东方朔的眼中,他们只不过比自己早进入了九卿之列而已。

酒至半酣的时候,往日因地位而带来的隔膜被共同的话语打破。三人在一起说起元光五年的巫蛊案和张汤与赵禹重新修订律令的事情,他们都对张汤不惜株连无辜,借机排斥异己,执法偏于严酷,藐视德政的行为颇有微词。

汲黯道:“若此风蔓延滋长,我朝必人人自危,心志离散,惶惶不可终日。”

公孙弘虽然在学术上向来扬“儒”抑“老”,但在这一点上却与汲黯不谋而合,他接着汲黯的话道:“汲大人所言极是,黄老倡导清静无为,而儒学主张为政以德,二者殊途同归,类不同而其理不悖。张汤用法严酷,人多厌之,我等为大汉社稷之故,当奏明皇上,应杜绝恶风迁延。”他们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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