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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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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病笃乱投医”了。

  当“宣统皇帝”逊位逊到坐得无聊的时候,我们的胡适之博士曾经尽过这样的
任务。
④见过以后,也奇怪,人们不知怎的先问他们怎样的称呼,博士曰:
  “他叫我先生,我叫他皇上。

  那时似乎并不谈什么国家大计,因为这“皇上”后来不过做了几首打油白话诗,
终于无聊,而且还落得一个赶出金銮殿。
现在可要阔了,听说想到东三省再去做皇
帝呢。
⑤而在上海,又以“蒋召见胡适之丁文江⑥”闻:“南京专电:丁文江,胡
适,来京谒蒋,此来系奉蒋召,对大局有所垂询。
……”(十月十四日《申报》。

现在没有人问他怎样的称呼。

  为什么呢?因为是知道的,这回是“我称他主席……”!
  安徽大学校长刘文典教授,因为不称“主席”而关了好多天,好容易才交保出
外,⑦老同乡,旧同事,博士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我称他主席”!
  也没有人问他“垂询”些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这也是知道的,是“大局”。
而且这“大局”也并无“国民党
专政”和“英国式自由”的争论的麻烦,也没有“知难行易”和“知易行难”的争
论⑧的麻烦,所以,博士就出来了。

  “新月派”的罗隆基⑨博士曰:“根本改组政府,……容纳全国各项人才代表
各种政见的政府,……政治的意见,是可以牺牲的,是应该牺牲的。
”(《沈阳事
件》。

  代表各种政见的人才,组成政府,又牺牲掉政治的意见,这种“政府”实在是
神妙极了。
但“知难行易”竟“垂询”于“知难,行亦不易”,倒也是一个先兆。


         ※        ※         ※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二月十一日《十字街头》第一期,署名佩韦。


  ②“偃武修文”语见《尚书·武成》。

  ③“治国平天下”语出《礼记·大学》:“国治而后天下平。

  ④一九一二年一月一日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清帝溥仪(宣统)于二月二十日
被迫宣告退位;但按当时订立的优待皇室条件,仍留居故宫。
关于胡适见溥仪的事,
见《努力周报》第十二期(一九二二年七月)所载胡适的《宣统与胡适》一文。

中说:“阳历五月十七日清室宣统皇帝打电话来邀我进宫去谈谈。
当时约定了五月
三十日(阴历端午前一日)去看他。
三十日上午,他派了一个太监来我家中接我。

我们从神武门进宫,在养心殿见着清帝,我对他行了鞠躬礼,他请我坐,我就坐了。
……
他称我‘先生’;我称他‘皇上’。
我们谈的大概都是文学的事,……他说他很赞
成白话,他做旧诗,近来也试作新诗。

  ⑤溥仪于一九二四年冯玉祥的国民军进驻北京后,即被赶出清宫,搬进天津日
本租界。
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利用他作傀儡,于十一月间把他
从天津送往东北;一九三二年三月伪“满洲国”成立时,他充当“执政”,一九三
四年三月改称“康德皇帝”。

  ⑥丁文江(1887~1936)字在君,江苏泰兴人,地质学家,政学系政客。
一九
二一年与胡适同办《努力周报》,提倡“好人政府”。
一九二六年受孙传芳任命为
淞沪商埠总办,后又投靠蒋介石。

  ⑦刘文典(1889~1958)字叔雅,安徽合肥人。
曾任北京大学、清华大学教授,
安徽大学文学院院长兼预科主任等职。
一九二八年十一月,他因安徽大学学潮被蒋
介石召见时,称蒋为“先生”而不称“主席”,被蒋以“治学不严”为借口,当场
拘押,同年十二月获释。

  ⑧“知难行易”是孙中山提倡的一种学说,见于他一九一八年所写的《孙文学
说》之中。
这一学说认为“行先知后”,“不知亦能行”,批判了当时革命党人中
的畏难退缩思想;但也夸大了所谓“先知先觉”者的个人作用。
后来蒋介石等人利
用这一学说,作为他们反革命反人民的哲学论据。
《新月》第二卷第四号(一九二
九年六月)转载了胡适所作的题为《知难,行亦不易》一文,批评“知难行易”学
说,提出所谓“专家政治”的主张,要蒋介石政府“充分请教专家”,声言“此说
(按指‘知难行易’)不修正,专家政治决不会实现”。
当时胡适一派人的目的是
要参加蒋介石政府。

  ⑨罗隆基(1897~1965)字努生,江西安福人,新月派重要成员。
曾留学美国。

他写的《沈阳事件》,是评论九一八事变的小册子,一九三一年九月良友图书公司
出版。



                    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前驱的血①

  中国的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在今天和明天之交发生,在诬蔑和压迫之中滋长,终
于在最黑暗里,用我们的同志的鲜血写了第一篇文章。
  我们的劳苦大众历来只被最剧烈的压迫和榨取,连识字教育的布施也得不到,
惟有默默地身受着宰割和灭亡。繁难的象形字,又使他们不能有自修的机会。智识
的青年们意识到自己的前驱的使命,便首先发出战叫。这战叫和劳苦大众自己的反
叛的叫声一样地使统治者恐怖,走狗的文人即群起进攻,或者制造谣言,或者亲作
侦探,然而都是暗做,都是匿名,不过证明了他们自己是黑暗的动物。
  统治者也知道走狗的文人不能抵挡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于是一面禁止书报,封
闭书店,颁布恶出版法,通缉著作家,一面用最末的手段,将左翼作家逮捕,拘禁,
秘密处以死刑,至今并未宣布。这一面固然在证明他们是在灭亡中的黑暗的动物,
一面也在证实中国无产阶级革命文学阵营的力量,因为如传略②所罗列,我们的几
个遇害的同志的年龄,勇气,尤其是平日的作品的成绩,已足使全队走狗不敢狂吠。
然而我们的这几个同志已被暗杀了,这自然是无产阶级革命文学的若干的损失,我
们的很大的悲痛。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却仍然滋长,因为这是属于革命的广大劳苦
群众的,大众存在一日,壮大一日,无产阶级革命文学也就滋长一日。我们的同志
的血,已经证明了无产阶级革命文学和革命的劳苦大众是在受一样的压迫,一样的
残杀,作一样的战斗,有一样的运命,是革命的劳苦大众的文学。
  现在,军阀的报告,已说虽是六十岁老妇,也为“邪说”所中,租界的巡捕,
虽对于小学儿童,也时时加以检查,他们除从帝国主义得来的枪炮和几条走狗之外,
已将一无所有了,所有的只是老老小小——青年不必说——的敌人。而他们的这些
敌人,便都在我们的这一面。
  我们现在以十分的哀悼和铭记,纪念我们的战死者,也就是要牢记中国无产阶
级革命文学的历史的第一页,是同志的鲜血所记录,永远在显示敌人的卑劣的凶暴
和启示我们的不断的斗争。

         ※        ※         ※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四月二十五日《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署
名L.S.。
  ②传略指刊登在《前哨》(纪念战死者专号)上的“左联”五烈士的小传。他
们是李伟森(1903~1931),又名李求实,湖北武昌人,译有《朵思退夫斯基》、
《动荡中的新俄农村》等。柔石,参看本书《柔石小传》。胡也频(1905~1931),
福建福州人,作品有小说《到莫斯科去》、《光明在我们的前面》等。冯铿(1907
~1931),原名岭梅,女,广东潮州人,作品有小说《最后的出路》、《红的日记》
等。殷夫(1909~1931),即白莽,一名徐白,浙江象山人,作品有新诗《孩儿塔》、
《伏尔加的黑浪》等,生前未结集出版。他们都是“左联”成员,中国共产党党员。
李伟森被捕时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其他四人被捕时都是“左联”负责工作人员。
一九三一年一月十七日,他们为反对王明等人召集的中共六届四中全会,在上海东
方旅社参加集会被捕。同年二月七日,被国民党秘密杀害于龙华。


                     中华民国的新“堂·吉诃德”们①

  十六世纪末尾的时候,西班牙的文人西万提斯做了一大部小说叫作《堂·吉诃
德》②,说这位吉先生,看武侠小说看呆了,硬要去学古代的游侠,穿一身破甲,
骑一匹瘦马,带一个跟丁,游来游去,想斩妖服怪,除暴安良。
谁知当时已不是那
么古气盎然的时候了,因此只落得闹了许多笑话,吃了许多苦头,终于上个大当,
受了重伤,狼狈回来,死在家里,临死才知道自己不过一个平常人,并不是什么大
侠客。

  这一个古典,去年在中国曾经很被引用了一回,受到这个谥法的名人,似乎还
有点很不高兴的样子。
其实是,这种书呆子,乃是西班牙书呆子,向来爱讲“中庸”
的中国,是不会有的。
西班牙人讲恋爱,就天天到女人窗下去唱歌,信旧教,就烧
杀异端,一革命,就捣烂教堂,踢出皇帝。
然而我们中国的文人学子,不是总说女
人先来引诱他,诸教同源,保存庙产,宣统在革命之后,还许他许多年在宫里做皇
帝吗?
  记得先前的报章上,发表过几个店家的小伙计,看剑侠小说入了迷,忽然要到
武当山③去学道的事,这倒很和“堂·吉诃德”相像的。
但此后便看不见一点后文,
不知道是也做出了许多奇迹,还是不久就又回到家里去了?以“中庸”的老例推测
起来,大约以回了家为合式。

  这以后的中国式的“堂·吉诃德”的出现,是“青年援马团④”。
不是兵,他
们偏要上战场;政府要诉诸国联⑤,他们偏要自己动手;政府不准去,他们偏要去;
中国现在总算有一点铁路了,他们偏要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北方是冷的,他们偏只
穿件夹袄;打仗的时候,兵器是顶要紧的,他们偏只着重精神。
这一切等等,确是
十分“堂·吉诃德”的了。
然而究竟是中国的“堂·吉诃德”,所以他只一个,他
们是一团;送他的是嘲笑,送他们的是欢呼;迎他的是诧异,而迎他们的也是欢呼;
他驻扎在深山中,他们驻扎在真茹镇;他在磨坊里打风磨,他们在常州玩梳篦,又
见美女,何幸如之(见十二月《申报》《自由谈》)。
其苦乐之不同,有如此者,
呜呼!
  不错,中外古今的小说太多了,里面有“舆榇”,有“截指”⑥,有“哭秦庭”
⑦,有“对天立誓”。
耳濡目染,诚然也不免来抬棺材,砍指头,哭孙陵⑧,宣誓
出发的。
然而五四运动时胡适之博士讲文学革命的时候,就已经要“不用古典”⑨,
现在在行为上,似乎更可以不用了。

  讲二十世纪战事的小说,旧一点的有雷马克的《西线无战事》⑩,棱的《战争》
⑾,新一点的有绥拉菲摩维支的《铁流》,法捷耶夫的《毁灭》,里面都没有这样
的“青年团”,所以他们都实在打了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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