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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安情迅速在对方的穴道上点了一把,那人闭了闭眼睛,一道透明的泪水滑落,再睁眼时,却已是满满的责备。
“你不该来的,司徒公子。”
“你……”
司徒安情愣了一瞬,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出,眼睛一瞪,指着对方大喊:“莫东流!”
“既然知道我不是莫轻尘,还不快走!”莫东流站了起来,厉声喝道,“你中了‘寸草不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哼,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屋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武当派八卦阵,百名弟子围在了屋子周围。为首的,正是武当派掌门柳德松,和武林盟主秦纭。
“你在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来一趟,空手回去也太没面子了。”司徒安情长袖一挥,将莫东流护在了身后,“再说,看在你跟轻尘长得一模一样的份上,说什么也得把你带回去,比画卷上的可养眼多了。”
“司徒公子……”
“刀剑无眼,你乖乖站我背后。”
司徒安情一人守着正门,颇有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你们这群没用的白道蝼蚁,居然为难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琴师,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法引我过来,真是丢死人了。”
“哼!兵不厌诈这个道理,想必不需老道教你。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放下兵器马上投降,说不定会少受些苦头。”柳德松眉头一皱,语气甚是不好。
“司徒长老,我们意不在你的性命,过多的抵抗只会招致多余的伤亡,请三思。”虽然自知此话也许起不了多大作用,秦纭还是依照惯例先礼后兵。
“哈,反正还是要打的,不如现在就让我探探你们的底,看你们够不够资格上桀骜崖!亮招吧!”
柳德松拂尘在手,挥了一个圈,众弟子大喝一声,纷纷冲了上去,后排的弟子长剑出鞘,万剑齐飞,直刺中央的褐衣人。
“叮”的一声,短兵相接,也预示着正邪大战,正式展开了。
……
桀骜崖,东风阁。
“月牙,你送给韩逸了?”
东方晚照淡淡地扫过楼惊澈的腰间,声音如烟一般飘渺。
“嗯。”
“你还教了他月牙诀?”
“嗯。”
楼惊澈乖巧地点点头,眼皮盖住了三分之一的瞳孔,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流光。
“看来你很喜欢他。”
东方晚照轻叹一声却道:“只可惜……你对他越好,接下来的事,会让他越伤心。”
“我不能因为接下来还未发生过的事情而故意对他不好,我做不到。”
楼惊澈白色发带在空中一荡,抖落满地执着。
“呵,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东方晚照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楼惊澈,在他的背后轻轻拍打,“澈儿……对不起。”
“……”楼惊澈歪着头,神情间有些困惑。
“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练绝尘七式了……”
“第七式其实最好突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完成第六式后,没让你继续下去吗?”
“澈儿不知。”
“因为第七式完成之时,世上便再无楼惊澈这个人了。”
楼惊澈讶然。
……
倾盆大雨,如同咆哮一般洒落,肩上,脸上,冰冷的痛楚。
脚下的积水已经漫过脚踝,泥土的颜色如同浪花一般翻滚,看不清水下的道路。
白衣,已经污得看不清本来的颜色,那凝结在一起的发丝,紧紧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将整个人沉得更加惨白。
“轻尘!”锦衣人伸手抓住那湿漉漉的衣袖,顷刻间被对方甩开。
“莫轻尘!人死不能复生,你这个样子,他如何安心踏上黄泉!”
“他无论如何都踏不上黄泉。”白衣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我抓住了他的魂魄。”
“你!”东方晚照的脸色惊骇到无以复加,“你想做什么?!”
“没想做什么,就是不想让他死而已。”莫轻尘一蓝一紫的瞳孔印着疯狂的执念。
东方晚照瞄了一眼地上被遗弃的襁褓,那是一个被刚刚大雨冻死的婴儿。他又望了望面无表情的莫轻尘,脸色惊疑不定。
“你……”
“不要吵我,时间没剩多少了。”
话音刚落,莫轻尘已经将龙吟剑的剑尖对着那死于的婴儿。
“他是我的龙吟剑,我决不允许,他离开我身边!”
一道诡异的光,自剑刺入婴孩体内之时,慢慢涌出。
“不行的!”东方晚照紧紧抓住莫轻尘的手,“他的一魂三魄已经被锁在剑里了,凑不齐三魂六魄,是不能活的!撤剑吧,你要把他仅剩的二魂三魄都丢出去吗?!”
“不会的。”莫轻尘嘴角一勾,这种邪魅的笑容,让东方晚照浑身都颤栗起来。
“我会把我的一魂三魄,分给他!”
“不要!”
所有一切的雨声,全部戛然而止,那如流水般动听的声音,永远留在东方晚照的心里,久久回荡。
“你们说……楼惊澈这个名字,怎么样?”
……
“澈儿,我一直瞒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楼惊澈顿了许久,才微微摇了摇头。
“东方长老,其实是想让我,把我身上多出来的一魂三魄,还给我师父。怪不得绝尘七式练得越高,每逢十五,就会越痛。”
“抱歉,澈儿。”东方晚照闭上了眼睛,“我从未把你当成一个人,而是一把剑。韩逸的出现,真的让我很意外。”
“司徒倒是真像对亲儿子似的待你,我也从未告诉他这个秘密。”
“东方长老曾经是天机门门主,对吗?”
“对。”
“所以你可以预算未来。”
“你想知道什么?”
“桀骜崖最终会如何?”
……
武当山的兵器相接声,盘旋在整个上空,浩大的声势,惊得过往的鸟雀纷纷绕道而行。
青色发带一扬,司徒安情旋身一踢,将左边的武当弟子踹飞,又迅速往边上挥了一掌,贴上将右边的窜上来的胸膛,震碎整个胸骨。
大滴大滴的汗滑落脸颊,口中的喘气也越来越粗,然而脚下,却丝毫未移开一步。
“司徒公子,你快走吧……”战斗已经持续几个时辰,莫东流望着前方依然还剩下一半多的弟子,内心焦急不已,“你自己本是有能力离开的!不要因为我而死在这里!”
“你在说什么?”司徒安情抬手擦了擦鼻尖的汗,“我司徒安情才不会死在这里。”
“司徒公子,你听我说!让我死在这里!我死了,莫轻尘就会活过来!”
“哈?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一魂一魄,在我体内!”
“……”司徒安情半晌说不出话,片刻后才抽了抽嘴角,“我操,你这鬼故事编的不是时候啊,我要专心对敌,别逗我。”
挑过飞来的长剑,司徒安情心口一痛,终于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我操,我的体力没那么差吧……”
“哼,中了‘寸草不生’居然还能撑到现在,不愧是桀骜崖的长老,可惜,也不过如此了。”
“哈哈……”司徒安情眼皮重得厉害,依然强撑道,“我都怀疑你们才是真正的邪教了,什么招式都使得出来。”
“你!”
柳德松拂尘一挥,正要使出一掌,却见躲在后面的莫东流突然跑了上来,挡在了司徒安情身前,遂堪堪撤掌。
“不要杀他!求你们不要杀他!”
绝美的面容,令人心醉的泪痕,让在场的人心神一乱。
“柳掌门,司徒安情留着还有用处,请手下留情。”
秦纭最是见不得这种场面,心下一软,也帮着求情。
“……哼!妖孽就是妖孽!”柳掌门心下不满,一挥袖,“压到地牢,废去武功!”
旁边一个弟子犹豫道:“掌门,若是废去武功,他身上的‘寸草不生’之毒,很可能就让他毙命了。”
“……”柳掌门皱着眉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那便封去周身大穴,再做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用心良苦
西崖沧浪岩。
切磋到累坏的两人靠着岩石喘气。
“后来东方前辈如何了?”韩逸甩了甩头,几滴汗被甩飞了出去。
“也没怎么,看上去挺正常的,就是这几天都不怎么开口说话。”尉迟枫掀了掀衣领, “也不知道现在司徒叔叔怎么样了。”
“哎……”韩逸头向后一仰,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好像快下雨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咦,崖主来了。”尉迟枫一见着楼惊澈,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阿澈!”韩逸像一阵风似的奔了过去,在楼惊澈面前站定,微微仰头,望着那俊美面容。
楼惊澈望着韩逸圆溜溜的杏眼,略微一失神,抬手,落在了韩逸的头上,轻轻抚着。
韩逸眨了眨眼睛,虽然男人最讨厌被人摸头,但是他却很享受楼惊澈的这个动作。
“……”尉迟枫看着两个人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悄悄转身正要溜之大吉,却突然被楼惊澈一句话惊得停在原地。
“走吧,我带你们下崖。”
“咦?现在吗?”韩逸一愣,连尉迟枫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嗯。现在就走。”
楼惊澈点点头,温顺的眼神此刻看上去心事重重。韩逸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有预感,楼惊澈并不会告诉他。
……
紫阳宫外,密林沙漠两重天;紫阳殿内,寒冰烈焰双轮回。
“你再说一遍。”
玉座上的紫衣人,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半个瞳孔,紫黑的颜色深邃如同潭水,向外放出丝丝冷气。
“司徒长老被困于武当山地牢。”秦纭低眉顺眼,轻轻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
簌簌的衣物摩擦声,聂无双慢慢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下了阶梯,踱到秦纭跟前。
“好极!”
他的瞳孔带上血色,吐出的话语几乎要灼烧整个宫殿。
“秦惆。”他说。
“或者我应该叫你秦纭?”
“……”秦纭抬眼,无所畏惧地望着聂无双。
“我不怕被人背叛,也不一定会置你于死地。但你错在,居然拿他下手。”聂无双周身寒气让秦纭不得不运气抵抗。
“你何时知道我的身份?”
“从上一次见你,我便知晓。”
“……”秦纭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是自投罗网了。”
“哼,你以为我跟你们这群白道狗辈一样吗?”聂无双一挥袖,将秦纭震退四五步,对方一按胸口,嘴角溢出了滴滴血红。
“魔教有魔教的原则,你且滚吧。下一次见面,我会直接要你的命!”
“……”秦纭见对方已经处在暴怒边缘,刚想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在半只脚踏出殿门之后,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
“无双,如果与白道讲和,此事也许尚有转机……”
“你在说笑吗?你以为,魔教会有今日,是我们咎由自取吗?!”
“……”秦惆望了他片刻,眼中却是深深的担忧,“武当山陷阱重重,务必小心……”
“哈哈哈……”聂无双大笑一声,整个宫殿一震,“告诉你远处的朋友,区区一支百里追魂箭,想要我的命,太天真。下次要杀我,记得演得逼真些。”
“……”秦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让他实为放不下的地方。
“怎样,他没为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