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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他就让你心悦诚服了？”我惊讶地看着他。
“实话说，他没那本事。”穆白鄙夷地瞥了我一眼，“不过……”
“不过？”见他说话只说一半，我下意识地接了话。
“——算了，我送资料去了。”但穆白却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朝我挥了挥手里的资料后转身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看来凌子风还真是让他服气了。”看他突然转身我不禁愣了一下，但随即便心里有了数。
没多久穆白就给我拿来了虚拟系统盘。
可是，我发现他好像还多带了个东西给我。
不，正确的说那还不是个东西。
“师兄。”高挑帅气却略带些少年气息的男人从穆白身后走了出来，对我微笑。
“……好久不见。”顿了一下，我也回以微笑，但眼神却瞟向了穆白。
——穆白，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约莫是我杀气太重，穆白见我瞟向他后立即就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那什么，沈总你和阿麟就好好叙旧吧，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哈！”不等沈一方开口，他就自顾自地小跑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师兄，原来你们这里这么忙啊……”张了张口却没来得及出声，沈一方只好看向我。
“他手上有火烧眉毛的难活儿，自然要赶着去做。”我抽了下嘴角，随即给他抽过来一张椅子，“坐吧。”
“老实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在朝汐。”坐下来后，沈一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我表示了他的惊讶。
“别逗了，你要是不知道我在朝汐又怎么会指名让我做天盾的企划？而且竟然还把我以前的企划案推荐给凌子风看……不过等一下，那份企划案根本就没有公开过，你又是怎么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的？”倒了杯水给他，我突然发现之前我觉得有点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于是坐下来看着他。
“师兄，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你在朝汐的。”沈一方诚恳地看着我，“至于那份企划案……咳，恕我直言，以你的能力在朝汐这么久竟然还没什么名气，是个人都想得到你肯定有企划案被人故意压着。不过师兄，你毕业的时候连臻荣国际的邀请都拒绝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在这一行做了呢。”
“臻荣国际……那里正常人才不会去，去的都是些疯子。”知道沈一方说的是实话，我摸摸鼻子扯回正题，“好了，既然你来了就跟我说说‘椒图’吧——昨天晚上我本来打算直接测试一下它的功能，可谁知你竟然就没给全东西。”
“嘿嘿……师兄，抱歉了。”沈一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随即便开始给我介绍‘椒图’的设计理念。
沈一方还是以前那样，一讲起他自己领域内的东西就什么专业名词都出来了。不过好在我也不算什么计算机盲，于是在半囫囵半理解的情况下我终于还是搞明白了“椒图”的运作方式。
四层加密和16位随机组合的双密钥……天知道除了沈一方还有谁能搞出这么繁复的安全保密软件。
“沈一方，我承认‘椒图’在保密方面确实比其他同类产品设计的更周全更保险，可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使用其他安全插件就一定会出现安全漏洞？——事实上，现在各游戏自带的安全插件基本上都没在使用过程中出现过问题，你没办法说服各大运营商们跟天盾建立合作关系。”在听完他的介绍后，我给他下了个中肯的结论。
“这个嘛……”沈一方挠挠头发，随即别有深意地朝我微笑，“对了师兄，听说你在玩《天下贰》？”
“穆白告诉你的？”我挑了挑眉。
“不，是楼师兄告诉我的。”他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跟我说这个游戏你肯定一直在玩，而且绝对不会放弃——除非网易倒闭了。”
……楼子鸣这个大嘴巴。
我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反问。
“不，没有任何问题。”沈一方摇头，笑意更甚，“不过师兄，你最近玩游戏难道都没有觉得游戏账号的安全系数已经大不如前了吗？”
沈一方这么一说，我立即想到了唐风。
但是，我更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天盾不会做这么无耻的事情吧？”我沉下脸来。
“师兄你想到哪里去了，天盾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沈一方立即大呼“冤枉”，“天盾是个做软件设计的公司不是个盗号集团呀！”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情呢。”于是，我表情更沉了。
“……”听我这么一说，沈一方立刻不再说话。
“不好意思，我想‘椒图’的推广企划我是做不了了，你让凌子风另请高人吧——实在不行，我就另谋高就。”扯了下嘴角算是对他笑过，我起身就往外走去。
“师兄等一下！”沈一方见我起身，连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师兄，难道你……咳，难道是你的号被别人盗了？”
“我的号太小，恐怕盗号的人还看不上。”我任他拽着，却没有重新坐下来的意思。
“那……难道是你朋友？”沈一方继续问。
“沈一方，你根本没有搞清楚事情的主要问题出在哪里。”我抬眼看他，表情严肃，“——盗号是件很卑鄙很无耻的事情，你不知道玩游戏养大一个号要花多少心血。而且，天盾集团的这种行为很显然已经触犯了相关法律，属于严重的不正当竞争了！”
“师兄，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因为安全插件被突破而被盗用的号绝对没有损失任何虚拟财产。”沈一方也看着我，表情同样很严肃，“而且，作为一个以研发生产安全保密类型软件为主的公司，天盾集团比任何人都清楚看似严密实则漏洞百出的安全插件一旦被不法分子突破后会产生的可怕后果——师兄，这只是一种善意的提醒。”
“善意的提醒？”我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沈一方，你告诉我，网游对你来说算是什么？”
“一种投入大量精力和财力的消遣啊。”沈一方愣了一下，他很显然没搞清楚我怎么会突然转折。
“它如何让你消遣？”我继续问。
“打怪升级，努力玩到高端，享受被万人敬仰的那种成就感——一般来说，就是这样吧。”沈一方想了想，答。
于是，我甩开了他的手。
“沈一方，你的想法没有错，但我肯定不会做这个企划。”我对他笑了下，随即大步走开，“这个企划，你必须去找个不玩网游——至少是不会一直玩网游——的人来做。”
作者有话要说：沈一方……嗯，他就是那种典型的不玩游戏而且只当游戏是真·消遣的人。
所以他不能理解苏沐麟这帮把游戏当做另一个世界来对待的人的心情。
——但无关对错，这只是个人想法不同而已……突然觉得沈一方以后的另一半要是跟苏沐麟他们一样，那他一定很想哭。XDDDDDD【宁愿陪战友下本也不陪他神马的……噗】
33
33、第三十三章 。。。
穆白不在办公室，我想他是继续去找凌子风讨论S。K。的企划案了。
坐在他的位子上，我有一下没一下地随手翻着桌上的资料。
沈一方没有找过来，不过想他也不会找过来——撇开他惹火我了这点不谈，但凡脑子清楚点的人这个时候都该去找我们经理或者凌子风，毕竟我这算是私自pass掉了公司安排给我的CASE。
但是，我实在不能苟同天盾集团的做法。
诚然，作为一个不玩游戏的人，沈一方他们对网游有那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但他们搞错了一点，那就是不屑与利用的区别。
他们可以对网游不理解也不屑一顾，但他们不能够因此就对网游为所欲为——盗号之后不损失虚拟财产就不算损失？那如果盗号之后把别人夫妻号搞离婚了呢？把别人势力帮派拆得七零八落了呢？把别人一年甚至几年来建立起来的深厚情谊彻底瓦解了呢？！这并不是不可能的，唐风事件现在就摆在那里；而且如果他们一直都只觉得损失虚拟财产才算损失的话，那他们就永远不会考虑这样做会给玩家带来的、比损失虚拟财产更为严重的后果！
归根结底，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网游到底也是人在玩，每个由1和0组成的账号背后还有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对于我们来说网游就是另一个世界，在这里无论是遇到别人也好经营感情也罢，我们在这里付出的情感与在现实中付出的情感毫无区别！
想到这里我不禁揉了揉额角，觉得个中利害关系还是必须跟沈一方说一声；虽然我觉得他压根就不会把我的说法当一回事，但是……
“阿麟，你干嘛坐在我的位子上唉声叹气啊？难道你真被你那个小学弟的专业用词气死了？”就在这时，穆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抬头看他，就见他手里抱着四、五个文件夹，其中一个文件夹上面赫然贴着“天盾集团”四个字。
“……这个CASE凌子风交给你了？”我不由开口问到。
“怎么可能！”他一听我的话立即就把那个文件夹抽出来丢给了我，“——你休想让我揽了你的活儿，我S。K。那边现在还是一个头两个大呢。”
“至少凌子风还可以帮你一把，三个头还搞不定一个S。K。企划案？”我接住文件夹，然后接着道，“沈一方……跟他说什么了？”
“你的小师弟就说他惹你生气了，让我们替他跟你道个歉，还说他仍希望你来做这个企划，”穆白自动忽略掉我的第一句话，答到，“——对了，他没自己过来道歉是因为他刚接到总公司的电话所以先走了。”
“……这个文件夹我待会拿去还给凌子风，天盾集团的企划案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听到穆白的复述，我就知道沈一方肯定还是没有搞清楚情况。
“为什么啊？那要不你跟我换你做S。K。的我做天盾的呗？”穆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好啊，我不介意——如果你知道天盾集团给‘椒图’做的‘推销功课’之后还能接这个CASE的话，我一定跟你换。”我看着他，微笑。
“……喂，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穆白见我这个样子，终于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
于是我叹了口气，把之前沈一方跟我说的事情全部“婉转”地对他说了一遍。
结果他一听完，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我……擦！搞半天害我那么提心吊胆去搞黑客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们啊？！”好半天他才吐出这么一句话，作势就要往外冲。
“穆白你干什么？”幸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
“去找沈一方讨个说法，尼玛技术帝也不带这么坑人的啊！”穆白满脸恼怒。
“你有什么资格去讨说法？”我看着他。
“他盗了糖糖的号啊！”穆白瞪我。
“你有证据吗？”我继续看着他。
“这……”他瞬间没了刚刚的底气。
“口说无凭，你觉得他会跟你承认吗？再者说，关于糖糖的事情我也只是怀疑……虽然听沈一方说的应该就是他们干的没错，可你不要忘了最开始的那个帖子。”我把他拉到他的位子上坐下，自己则从旁边抽了张椅子坐到了他面前。
“这件事不是光靠对质就能解决的，我们必须要跟沈一方好好谈谈。”我继续说我的想法，“我想天盾集团也不会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