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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瞎说什么,人去找厕所行不行?!”我喝的有点过,酒劲一上来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老大不耐烦地把二锅头抄过去让胖子闭嘴,“谁稀罕……”
“行行,不稀罕,咱不稀罕。”胖子一脸荡笑着就颤巍巍地揽过杯子倒酒,席间不时瞟了店门好几眼,“不过天真,你真不打算把小哥接杭州去住?就他现在那样子跑到外面四处乱晃,说不定没几天就被雷子逮流浪收容所里去了。”
我心说闷油瓶又不是傻子,至少他还知道饿了得吃饭,吃饭要付钱;至于钱要怎么挣,我倒还没问过他,但是依他的个性和身手,应该还到不了必须触犯咱国家法律规定才能糊口的地步。光是把那张脸往闹市区的大马路上一放,我可以毫不夸张地担保,十分钟内必然会有私家小轿车停在他面前,就他娘的跟看电影似的。
我转头目送着闷油瓶慢悠悠地走出店门口,那瘦高个朝着大堂的另一个方向离开,好像真的去上厕所了。
“不是我不接他回去住,你想按小哥那脾气,是像那种会乖乖窝在一个小地方吃了睡睡了吃,太太平平过日子的人吗?”
现在既然就剩我和胖子两个人,之前什么不方便的话都可以摊开说,我也就放下筷子,把自己的想法全盘倒了出来,“我这阵子一直在想,如果换做是我,每次离真相只剩下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却被三番两次弄失忆,心里面会是什么滋味?我肯定会拼了命地重来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因为对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自己从来没有失败过,只知道必须找回那些丢失的东西,哪怕老天爷根本不打算给你这个机会。”
我顿了顿,推开酒杯,给自己倒了点茶,“既然我可以这么想,更别说是小哥了,他那个人,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早就打算好了,与其天天坐吃等死,不如到能挖掘出什么线索的地方兜兜转转,虽然他未必还记得我们,但至少不排斥,有人看着他,也多少算个照应。”
一席话完,胖子似乎也酒醒得差不多了,他两手拍拍自己上火的脸,沉默了好一阵子,突然打了个巨响的酒嗝,吓得我茶到嘴边了楞没喝下去。紧接着那惊动整个大堂的声响就咯咯笑起来。
“天真,我胖子能摊上你和小哥这么两个兄弟,算是值了!”那老拳过来就锤了我两下,“但是有一点,我敢给你担保,小哥可能忘了我们,但未必不记得你,我酒喝多了舌头打结,多了也说不上来,反正就那么回事!”
我一怔,边喝茶边笑起来,有点可惜胖子为什么不是女人,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没听说过大老爷们的直觉靠谱的。
就是现在回想起闷油瓶在西王母的陨玉中消失几天几夜后又突然全身发抖地出现在我们中间,我依旧觉得后怕,到底闷油瓶在那孔洞里看到了什么?文锦又消失去哪儿了?如果闷油瓶真的再次被格盘,那么他必然完全不会记得我们这些人;但是胖子毫无证据的说法又给了我一种不好的期待;因为就闷油瓶现在的反应来看,对我实在冷淡地异常,如果我和胖子都属同一级别的陌生人,为什么只有我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
如果真如胖子所说,闷油瓶确实对我有记忆而采取刻意回避我的态度,那么很明显,他第二次的失忆,是伪装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它是一种“不好的期待”:我确实打心眼里希望闷油瓶还记得我,但是这么一来,就证明他为了隐瞒一些不想被别人知道的事,居然用演技来糊弄我们。
想到这里,人类逃避现实的本能就占了上风,我告诉自己只当那是胖子的一句玩笑话,没必要钻牛角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征求小哥的意见,看他是不是想去那些可能和记忆有关的地方走走。
我这才想起来看了眼手表,觉得闷油瓶的这趟厕所未免蹲的太久,别真的是失忆后的生活自理障碍从九级上升到十级,忘了带草纸又不好意思呼救那种。
“胖子,这火锅店的厕所在哪儿?”
胖子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干嘛?”
“屁话,解手!”
“找小哥就找小哥,解你娘的手。”他吸了吸鼻子,满脸无耻的横肉又堆起来,“后面,从厨房那边走。”
我一听就傻了。
“……哪里?厨房?!”
“啧,你丫怎么听话的,厨房后面!”刚吼完,胖子的脸色也一下子发青,我们同时意识到了问题,这下好,多昏昏欲睡的酒都顿时醒了。
闷油瓶之前是直接从正门出去的!
“小哥真他娘的跑路了?!快快!追!”
胖子腾的起身一拍桌,两腿蹬跨过前面拦路的椅子,几乎是一步冲天地往门口扑过去。
我暗叫一声不好,怎么两个人四只眼睛还能地让闷油瓶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这个专业级别失踪人员一出招,对我们来说就无疑是海底捞针,只要他不主动出现,基本上就判定了和我们江湖不见。我只觉得一股恐惧从脚底板一下子窜上脑门,在眼前爆炸得四分五裂,光顾着看胖子那浑圆健硕的身段滚过店堂中央夺门出,居然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
“天真!那鱼头钱给胖爷先垫垫,回头还你!”
我一愣,看着他两三步绕开桌桌椅椅就随闷油瓶而去,而后才回过神,发现店堂内为数不多的食客都从四面八方投来或惊奇或看戏的眼神,心里立刻就暗骂了一句,他娘的绕了个大圈还是我掏钱?!本想头皮一硬跟着混出去算了,谁知先前还在门口洗碗的大妹子不知什么时候堵了上来,搞得我实在扯不下大老爷们的面子再往外走,浑身上下掏摸了半天,却只摸出包纸巾,这才想起钱包它压根没放在身上。
然后我的脑筋以前所未有的高转速强扭力回放出胖子在追随闷油瓶而去时顺手拖走的那个东西。
“你他妈的把我拉杆箱拖走干嘛?!”
3
3、第3章 追逐战 。。。
我把这趟北京之行当成旅游的想法,果真是脑袋被敲了一梭子后才会产生的误会。
要不是对胖子和闷油瓶知根知底,我还真以为自己中了这片区的盗窃犯和托儿最新的套——整一个网友见面被设计诈骗拎包的教课片!
那是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出门在外不带着点现钞防身真的不行,我明明已经被那俩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混蛋搞得一头雾水,直想给那横在面前的破桌子来上一脚,但理智很没出息地让我转而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奶奶的,谁叫我没钱呢,几十分钟前还鄙视人家是无证大排档,现在连那带着塑胶手套的洗碗小妹妹的脸都不好意思看。
我朝那小姑娘笑了笑,又重新坐下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干坐着等那两个人呢,还是假装一个人继续吃,吃到胖子把闷油瓶逮回来。就这么僵持了一阵子,我估计胖子八成已经追出好长一段路,不太可能在短时间内折返了,而且一回想起闷油瓶溜走前和那个唱戏的粉红衫站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就越来越按捺不住,干脆下了狠心,站起来掏出手机往桌子上一拍——也不管这半旧不新的破手机经二手倒卖还能不能垫付这顿饭钱,总之在那小女孩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撂下让她跟胖子转达自己去向的嘱托,拔脚就从厨房旁边那扇小门溜了。
天地良心,我吴邪也算是个即将奔向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了,到了今天才破例吃了顿处女霸王餐,体会了把十几岁花季的放荡不羁。
拐出小门,我又往前飞奔了几十米,期间还一直很没出息地回头张望,这里离胖子的堂口不远,隔壁又是古董倒卖的大本营新月饭店,若我被那店家抄着锅碗瓢盆追出来满街喊打的事传出去,那在杭州某一小部分人民的心里,我就直接从小三爷变成小瘪三了。
可能是因为这两年一直冒充土夫子跟着倒斗的关系,我多年不经锻炼的体质有了显著提高,特别是小腿肌肉这块,跑起来他娘的比谁都快,等我意识到可以停下来好好分析一下自己接下来的去向时,那火锅店的灯光居然已经远的看不见了。
我边喘气边靠着巷子附近的一堵墙蹲下来,左右望了望这条黝黑的小路,后面通向火锅店的厨房,不用说,现在打死也不能回去;前面是条岔路,我拖着脚步往前挪了挪,发现左岔路灯火通明,通向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右岔道更加细小深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道——但是我竟然开始兴奋起来,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诋毁闷油瓶的意思,不过照我看,那家伙一般不会选那种人多口杂的大道走,绝对是越冷僻的地方越招他喜欢,再加上之前看见那穿粉红衫的戏子也是往厨房后面的这条路走,我就愈发肯定小哥这次不告而别和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其实我一开始也只是抱着赌赌看的心态才往厨房后面的这道小门跑;北京是胖子的地头,这地方有几个弯弯绕没人比他更清楚,但他从正门追出去那么久还没有消息,就证明闷油瓶是有意要摆脱我们,走大马路应该是个障眼法,问题出在粉红衫身上。
所以,追着那戏子走,肯定没错!
我决心已定,刚把手伸到裤袋边,准备打个电话联络下胖子,才想起手机已经给那火锅店留下当压寨夫人了,心里就骂了一句,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算要买面子也好歹把SIM卡拔下来呢,这里面的联络人可全都是商业机密,要是谁拿去到□网站上登个小广告什么的,我一回杭州准遭人扒皮。
不过现在才考虑这些也晚了,我一咬牙,决定先沿着小路追过去看看再说。老实讲,除了倒斗我还从没那么狼狈过,要钱没有,要人也没有,虽说这花花世界不会让人横死在大马路上,可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怎么说呢,在那个九死一生的地下世界,虽然时时需以生死相搏,处处充斥尔虞我诈,但就像我现在走的这条笔直地小巷子,所有人都有一个最基本也是最简单的信念,就是要活着出去。而小巷子外灯火通明的街道,却反倒让人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所以,闷油瓶如果真的想要隐藏自己,茫茫人海,我不可能找到他。
……我跟自己说了很多,答案明明也很清楚。
但我他妈的为什么就是不肯停下来?!我这么玩命的追到底是图什么?!
靠,真疯了。
……
歇斯底里地跑了一段,我能感觉到这地方渐渐离外边儿嘈杂的马路远了,狭小巷子的另一端是紧挨着呈田字形拦在路口的三个小四合院。现在将近十点了,还不见亮,几幢没人气的房子阴森森地杵在那里,被高墙挤地只剩四五个人宽的小道上夹着又细又长的树干,我看得右眼皮直跳,背上的白毛汗一路爬到脖颈,心说别他娘的跑错路了。
我吞了口口水,往前挪了几步,发现这三栋四合院虽不像电视剧里拍得那么夸张,但都非常有气势,门楼腰枋油黑瓦亮,完全不像是废弃的样子。老北京遗存的果然都是天子脚下的好东西。我在四周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可疑的动静,不免有点失望,刚想从原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