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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小妾-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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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丰赶到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干嘛送我花?”

他年轻的目光里有点羞涩又有点狡黠:“我偷偷看过你的身份证,今天是你的生日。”

由于公历和农历的差异,冯丰身份证的日子其实并不是自己的生日,也从来不过生日。

“过生日也不用买花呀。”

“我寝室里的男生说,过生日一定要买花送女朋友,他们都这么说。”

因为如此,他六点就跑到学校外面的花店,挨个比较最新鲜的,好不容易才选了这一束。

他理直气壮,“今天不吃食堂了,我们吃好的。我知道学校外面一家店很好吃,我们中午去还是晚上去?”

她细细地看着他那张朝气流动的脸庞。

他已经完全以自己的男朋友自居了。可是,他对自己这个人,对自己的过去,知道多少?自己再跟他这么耗下去,又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他母亲日日精心熬制的美味的汤?

“黄晖,你下午课后,在荷塘边等我。”

他以为是约会,兴高采烈地点头:“我四点准时等你,我们一起吃晚饭。”

她不置可否,只是接过那束新鲜的玫瑰,淡淡的芬芳在鼻端萦绕。她想,着束玫瑰还能盛开几天?

四点,黄晖准时坐在荷塘边最角落的那张长椅上。

从这里能够看到最多的风景,却最小程度地被别人瞧见。他见冯丰第一面,就是在这里。因此他对这个地方很有点情有独钟。

冯丰穿厚厚的衣服,脸色有的苍白。

他拉着她坐下,她的手有种浸人的冰凉。他揽着她的肩,想让她觉得暖和一点儿:“这里风大,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

她轻轻推开他的手:“不用。我只是说几句话。”

她的态度太过郑重其事,他有点意外:“怎么啦?”

“黄晖,你想做我男朋友,是不是?”

什么叫“想做男朋友?”,自己还以为已经是男朋友了呢!

他反问:“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不是。”

他惊讶得几乎要站起来,莫非,她今天是来“分手”的?

她淡淡的:“我的过去,你知道多少?”

他一时不明白意思,面红耳赤:“我跟你在一起是现在和将来,不是过去。”

“我比你大三四岁……”

“我看过你的身份证,我早就知道!女的更长寿,大三四岁更合适。”

“我离过婚……”

“……”

他愣了一下,反问:“难道就不许人离婚?”

“我的前夫叫叶嘉,你也认识的。”

叶嘉和冯丰都是低调的人,即使叶嘉几次来找他,也是很谨慎的,C大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黄晖涨红了脸,难怪那次球赛,自己就觉得叶嘉举止奇怪,想他那样的大学者名人,怎么会专门跑过来向“陌生”的冯丰打招呼?而且对自己的态度也不甚友好。

原来,她是她的“前夫”!

前夫又如何?带了个“前”字,就没什么了不起!

“那么多人离过婚。我不在意……”

发现蹊跷

她笑了,年轻真好,可以一往无前。可是,人是群居的社会动物,谁又会真正永远一往无前,我行我素?每个人在最初都这么轻描淡写、胸襟宽广过,可是后来呢?激情磨灭,生活变成琐碎,便开始计较得失,互相指责,互相揭短。

“离婚女人”,就是自己的痛脚。

连李欢都要衔恨“千年绿帽子”,在自己最不设防的时候加以报复!

“你现在不在意,以后呢?即使你不在意,你的父母呢?”

几个父母能够心甘情愿地接受自己阳光青春大好前程的儿子,去找一个离婚女人?

黄晖一时答不上来。心里十分混乱。父母怎么想,他倒没有考虑过。女朋友素自己的,该如何,自己怎么想才比较重要。

“冯丰,我不介意!”

轻诺必寡信,回答的太快、太轻率了。

她十分镇定:“黄晖,你不用这么快回答。你好好考虑一下再回答我。”

“我不用考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有必要想一下。”

“我需要想多久?”

她失笑:“这得看你。”

三天五天,一周,一月,一年半载……最捉摸不定的就是人的心思,谁知道他会想多久?

她想,自己每次都把主动权给了别人,和叶嘉离婚,和李欢决裂,自始自终,都是他们在主导节奏。

这一次,就自己把握吧。

何必要等着别人来做取舍呢?

她站起来:“黄晖,今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代我谢谢你父母,尤其是你的母亲。”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和一个红包,自从离开黄家,她就再也没有打开过盒子,即便红包也不曾拆封,连金额都不知道。

“代我还给你母亲,并谢谢她。”

想起黄太太那张慈和的脸和她的汤,心里有点惆怅,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短暂。长痛不如短痛,趁一切还来得及时收手,大家都不会有太多损失。

黄晖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将手放在背后,觉得难言的愤怒:“冯丰,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不想再重复被人“评估、挑选”的考验了。她想,人生如果没有重重的考试,那该多好?可是,每一段岁月,每一次交往,其实,都是拼搏和考核。

与其让别人伤害自己,不如自己趁早退却。

他年轻的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只紧紧将手藏在背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接那两样东西。

她叹息一声:“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你再回打我吧。”

“一天就足够了。”

“最少三天,而且必须告诉你父母。”

他紧紧盯着她:“好!”

然后,她转身就走。

他却固执地跑上一步拉住她的手:“今天是你生日!你答过我一起吃饭的。”

即便要判死刑,也应该有一顿最后的晚餐。

她拨开他的手:“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并不是身份证上那个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没有人早晚等着一起吃饭,也没有人天天送上鲜美的温汤。更没有谁不时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发两个短信息来骚扰。

冯丰想,其实,日子原本就该是这样冷清的。太过浓烈了,反倒失望。

星期四的深夜11点,黄晖发一个信息:

你要记得每顿按时吃饭。

这是提醒她第二天记得吃饭。

她淡淡地回一个字:“嗯。”

星期五的深夜,黄晖发一个信息:

明天很冷,你穿厚点。

她还是回一个字:“嗯”。

星期六,她回到自己的“家”——自己买的房子。

当天深夜,黄晖发的消息依旧很简短:

明天还会降温,你别感冒了。

她的回答比他还刻板:“嗯”。

三天来,除了这3条刻板的短信,然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往,也不曾再见一面。

星期天早上又下起小雨,赖床到11点,被电话吵醒,那个房地产中介的声音客气得令人没法发火:“打扰您了,冯小姐,我们可以面谈一下吗?”

这是李欢的房子,自己已经告诉他李欢的电话了,他还纠着自己干什么?

“是这样的,李先生说您才是业主,这房子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卖于不埋,一切由您做主……”

中介委屈的像在指控她“耍”自己。这房子明明就是这个女人的,她却推到别人身上,谁敢替别人卖房子?

她敷衍两句挂了电话。李欢就是这样,时刻保持着他的皇帝架子,赏赐出去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收回了。

只是,他不稀罕,难道自己就稀罕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在李欢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他这种态度,她也不指望他当自己的朋友,就会坦诚相待。

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说出侮辱女性自尊心的话的。不过,他是“皇帝”,要在过去,稍不如意就是打入冷宫甚至族灭全家。现在不过“小小”地怒骂呵斥一个女人,其实并不需要任何理由。这是在宫廷里养成的习惯,但凡有钱有权的男人也基本如此。

兄弟如手足,妻妾如衣服。不是妻妾的,连袜子的地位都不如。

民族性格是能够遗传的,中国文明史,就是一部男人对女人的压迫和奴役史。所以,即便现在,中国的男人也极少有真正尊重女性的“绅士”。

李欢,他的毛病看来是一点也改变不了的。

他不说,自己也就不必再指望他了。

她忽然想到去骚扰芬妮。

芬妮也素个昼夜颠倒的主,正在大睡,被电话闹醒,声音带点沙沙的甜蜜:“小丰,有事吗?”

芬妮这种声音,即便是冯丰,也觉得骨头有点酥麻,她东拉西扯几句,然后才终于奔到主题上,委婉的:“呵呵,李欢最近的头发变得好可笑……”

“是啊,他说自己染的。那个染发的手艺还真不错,染得那么逼真……”芬妮停一下,她以为李欢和冯丰本来已经疏远了的,“呵,李欢也开始赶时髦了……”

李欢的头发是染的?

李欢竟然连芬妮都没有透露丝毫消息。他不是那么喜欢芬妮吗?怎么芬妮知道的事情比自己还少?

她打定主意,立刻收拾出门,准备去别墅看看。

下车时,正是中午一点。

此时,本来应该是一天之中阳光最充足的时候,但是,因为冬天,更因为寒湿的天气,雨虽然停了,草体上还能踩出泥泞。一踏进别墅的范围内,冯丰就觉得一股极其严重的阴气。

大门是锁着的,他没有钥匙了,就在门口四处看看,看那棵高高耸立在围墙内的巨大黄角树。

一阵风吹来,树叶漫卷着慢慢地往下掉,周围安静得仿佛毫无生机。

这里,真不是一个适宜居住的地方。为什么会有人那么热衷地要来买这栋别墅?她心里一动,立刻给中介先生打电话,。中介很惊喜:“冯小姐,你肯割爱了?”

“你可以约买主和我面谈一次,这样,我才考虑如何做决定。”

“好的好的,没有问题。不过,买主在外地出差,要下周三才回来。”

“行,他一回来,你就安排一下吧。”

“没问题,谢谢。”

挂了电话,她走到湖边,,斑麻的白色花絮飘飞,白鹭跳跃,这里风景依旧大好。

想起自己曾在这里当着众人面给李欢难堪,赶在他的朋友。如此,他也忍了。

现在,自己变得和和气气了,他反倒忍不住了。

她苦笑一下,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无论情人还是朋友,谁先服软,谁就输了。

在湖边徘徊了许久,周围的风景都“欣赏”遍了,即使用最世俗的“经济”目光来诱惑,她也看不出自己有何必要留下这个房子——如果不是儿孙成群,四世同堂,谁住在这里都缺乏人气。何况自己一个人,又不是想体会“恐怖”的感觉。

看看天色不早,她不敢再逗留,顺着那条白絮飘飞的大道信不往回走。

远远地,听得一阵车子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藏身在左边的斑麻从里,高达两米多的斑麻,完全遮住了她的身影。

车速并不太快,她一下认出,这是李欢的车。

李欢又到这里做什么?他不是不愿再管这座房子了吗?

莫非来处理他的东西?

车子没进车库就停在大门口,想必不会呆多久。她悄然往前走几步,想偷偷看他来做什么,可是,在斑麻从里探头探脑,只听得一声关门的声音,李欢已经进门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发现自己根本不必“小心”,因为大门紧闭,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动向。

走到车边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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