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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道:“凤凰是浴火重生,您看我这算不算浴水重生?”
他皱起眉,很快又恢复成平常的神色,“你声音哑得很,少说点话。”
而后他站起身,弯腰一手从我右胳膊下穿过,“走得动么?”
我点点头,心想走不动难道你背我?我是怎么着也不敢劳驾他老人家的,于是一手被他抬着,一手撑住身后的亭柱,吃力地站起来。他搀扶着我走下亭台,我觉得被一介正神如此持扶着有些不伦不类,想要推开他,奈何他箍得紧,我又没有气力,只得作罢,忐忑地做着大爷样。
“这是去哪?”他刻意将步子放得很慢,我跟着也不算吃力,只是我发现我们仍是在麒麟宫内转悠,便问起来。
“带你去别院休息,你暂且住在这里。”他淡淡回道。
我还惦记着小明山,又问道:“那小仙什么时候能回去?”
他偏过脑袋看了我一眼,“回哪?”
“小明山啊。”
“你出事之后,小明山就被派了另一位仙君去守了。”
约是被那汪池水泡得糊涂了,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心下一阵惘然。
他扶我入了一间房内,直接把我拉到床上让我躺下。“你先休息。”他轻声道。
“我怎么觉得自己才睡醒。”怎么又让我睡?不过身体确实觉得乏累,卧躺在床上才觉得好受了些。
火德在床头坐下,他发上的簪子应声滑落到地上,我撑起身来就要去捡,他把我稳住,自己弯下身捡了起来。
那是玉簪子,经不得摔,如今已是两瓣。
“。。。。。。抱歉。”我忽地觉得该是我的错,不然他也不会顶着没绾紧的发到处折腾。
他不解地看着我道:“这又不关你的事,道什么歉。”
我看着他手里捏着断成两截的玉簪子,还是觉得有点心疼。
火德向来不是个会聊天的人,我也没有什么话题可以同他谈起,于是我俩都沉默起来。房里静得如同一间空屋,冷清得要命。
我其实心里疑问满满,可现下脑袋着实不太灵光,恍惚了大半晌,决定还是从最近的一个问题问起:“正神大人,我这是睡了多久?”
这一觉估计不太短,尽管在我看来火德将我扔到养心池里似乎不过是前几日的事情,不过就我目前的身体状态而言,大概不会是这么一回事。
“三百多年。”他想了会,答道。
我一下给噎住,在那池水里躺了三百多年,怎么没给我憋死。
“。。。。。。好久。”好半天,我才给出这样两字评价。
他却笑了笑,笑容很浅,于他来说却是不易,他向来是个淡漠的家伙,除了冷笑大概很少会笑。这一笑却极是温舒,不过持续时间太短。
他看似漫不经心地道:“不算久,能够醒来就不赖了。你那时已算是死了,若不是仙魂还未散,就算把你扔到玉虚宫的三清池内,只怕也得成渣。“
我抿了抿唇,不再作答。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了好久。。。。。。
第46章 第四十章(下)
天医星君被容箜带来时,我躺在床上几乎都快睡着。老头子还是那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一步几颤地走到我身旁,左右看了我一遍,用他那独有的干瘪声音笑了两声后道:“小伙子命倒挺硬。你运气不错。”
后半句却是对着火德星君说的,听得我莫名,难道不该是我运气好么?
语罢天医星君老头凑过来,伸手给我探魂后又上下检查了一番,而后又对我们道:“没甚大碍了,现在气虚是正常的,毕竟刚醒来,我给开几副药,养上数日,保管又活蹦乱跳。”
火德向他一拱手缓声道了谢,他摆摆手,很自然地受了。
容箜送天医星君出去,火德也跟着一起,过了会他又折回来,杵在床头问我道:“你可想吃些什么?”
我扯起嘴笑了笑:“倒没什么胃口,劳烦正神大人费心了。”
他顿了顿,又同我道:“你不必与我客气。”
我嘴上呵呵笑,暗自腹诽正神大人您可真逗,在下岂敢不客气。
火德却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一边挪开眼神一边淡淡说道:“你倒是从来都只会敷衍我。”
我一听不由得发了阵冷汗,心想自己分明表现得情真意切,奈何这家伙七窍玲珑心。赶紧转移了话题:“正神大人,话说我如今究竟是人是仙?”
“自然是仙,否则你哪能躺在这里。”火德轻描淡写地回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这里面的元丹又是谁的?”
既然为仙,体内必是有元丹的。我曾经体内那颗是炳灵公的,如今这颗如何想也不该会是我自己的,只是又不知该是谁的了。
他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有些不耐地蹙起了眉头,“管那么多作甚。”
说着他竟然就走了,留下我在那里气闷。
在我身体内的东西,试问若我不管那该轮到谁管?
不过我一向深知他脾性古怪,也没多同他置气,闷头睡了会,之后容箜送药过来时,我特意拉住她和她聊了几句。
便是容箜,果然都比我这个当事人知道得多,我一问她我是如何能够又活过来继续当神仙的,她很是惊讶地看着我道:“真君你不知道么,我家大人将自己的元丹分了一半给你呀。”
我懵了一下,她牵了把椅子置在床头,坐下来又继续对我道:“仙者虽可以将自己的元丹分离出来,但那毕竟只是临时的,我家大人将自己的元丹分出一部分封在养心池底,日日入池打坐修炼,如此千年后便可炼成一颗真正成形的元丹。可不想真君你偏偏在最后只剩几年的时候出了事,大人他只好将你的仙魂和躯体先封在池内,让元丹提前进入你的体内好令你不至于魂飞魄散,而后仍旧是每日入池修炼,哺以自己的仙气,再以仙术护你仙魂修复。”
我捧着药碗发怔,缓了缓后又喃喃问道:“那他为何不同我讲明白?”
容箜一双眼弯成月牙,掩口笑道:“怕是觉着难堪吧。”说着她又朝我靠近了些,眼里笑意盎然:“你可知道,我家大人那性子别扭着呢,他对人好可从来都不当着人面的,生怕拉下了面子。”
“可是。。。。。。”我不免有些急切地问道,“他为何要如此帮我?”
容箜先是催促了我两声,让我趁热赶快把汤药给喝完,然后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大清楚。
“只是啊,真君,”她正色道,“我虽然不明了前因后果,但我看得清楚明白,我家大人待你,可是一等一的好,要说这上天入地,他也就只把你的事挂在心头挂了这么久。”
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回应。一口喝干碗中的汤药,将碗递给容箜。她双手接过,她有两撇极好看的柳眉,且双瞳也总是璀璨的,看起来好似一直带笑一般。
忽然我就想起了朱厌。
那个因我而死的朱厌,看似自傲,其实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罢了。自卑到不敢同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因为他自知自己不过只是一介妖兽,而容箜是昆仑仙境上的仙子。
我张了张口,又住了嘴。如今告诉她曾经住在小明山的那只朱厌妖兽于她一片情深又能如何呢,徒增她一丝悲伤而已。
何况我想那悲伤也持续不了多久,且朱厌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怜悯。
容箜离开后我回忆了下以前的事,曾经我以为他火德对炳灵公元丹的事如此上心全是由于他对炳灵公怀有恋慕之情,可既然炳灵公的元丹已归位,他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我抬起手覆在胸口上,那里面元丹是火德从自己的元丹中分离出来的。
此刻比起刚从养心池内爬出来时,我已经清醒了很多,很多事,很多想法,都蹿进了脑中。
我起身出了房,想四处走走。这麒麟宫我是曾经来住过的,当初因为改了炳灵公下界为人时的命格,被罚在此思过百年。
虽是熟悉,看着这里的花草树木,一砖一瓦,却是欢喜不起来。
我想回到小明山去。
许是之前的确睡得过久,这夜我辗转反侧而不得眠,后来起身在屋外廊下坐着。昆仑仙境的夜空比起凡间来得更加透彻,星海浩荡,无边无际。
我就这么干坐着,始终觉得少了很多东西。
大概还需要一壶酒,一杆烟,一池锦鲤。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又有几天没更 爬上来也只扔了这么一点东西。。。。。。
本来是单独做一章 后来觉得写的这些东西完全是可以和上一章作为一章 所以又变成(下)了
下一章必须要开始有实质性的感情进展了
话说我又开始生物钟混乱了 比如说凌晨五点还在这里更文怎么破== 不过我晚上九点睡到了凌晨一点然后爬起来写作业 所以到现在还不困就是了
第47章 第四十一章
翌日清晨,我感觉身体状况似乎强了许多,本打算去寻火德星君,我不明不白地承了他火德一个天大的恩情,一时措手不及,整夜坐立不安思前想后,还是觉着总要同他讲个明白。且我还得考虑后路,因为我总不能以后就待在麒麟宫内混日子。
尽管我深知,大部分的神仙都是混着日子。
还未出房门,我就听到有脚步声从远处而至,还想着该是谁来了,便打开门瞧了瞧,刚探出头,脑袋上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那人还带着笑骂咧咧道:“混帐东西,还知道醒来?!”
一抬头,便看到木府欠抽的嘴脸。可又总觉得哪里别扭,盯着他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一时连还嘴骂他都来不及,惊鄂道:“你那宝贝胡须呢?”
他如今下巴光溜,整个人焕发出一种年轻的光芒,微微有点闪到我双眼。
估计是戳到他伤心事,木府沉下脸,收了笑容,狠声道:“剃了舒服。”
我却不习惯得很,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下巴,被他挥手打开。司命冷不丁从他身后冒出来,他个头矮,缩在木府身后,我一时竟没有发现他。
“静北,我们去喝酒吧。”司命认真道。“你许是没甚感觉,我们可是巴巴盼着和你同饮盼了三百多年。”
“对,对。”一听到喝酒木府的兴致又回来了,“去把你之前说埋在小明山后山的那坛酒给挖出来,我可是等了好久。”
我哼了一声:“既是惦记这么久,你怎的不自己去挖?”
木府笑了两声,用胳膊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脑袋往他怀里压:“我怕我忍不住给喝精光,等你醒来就没得喝了。”
我闷声苦笑:“只怕以后,还是没得喝了。”
小明山不再是我的地盘,我也不可能再用那山上的青梅酿酒了。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司命在一旁无所谓道:“没事,正好换个口味。”
我们三个一边吵吵嚷嚷一边朝别院外走去,一切如同以前每一个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似乎我从来就没有沉在养心池底不死不活地睡了三百多年。
再次相见,没有寒暄,没有相拥而泣,一如寻常,相约喝酒,仿佛分别时只是昨日。
我忽地想起那次和火德在凡间遇上的那位算命老头,一个劲地对我道,公子好命啊,好命。虽有劫难,总遇贵人。
天生就是该裹在花团锦簇里的命。
看来我为人那世,父亲给我起锦里这个名字还真是恰到好处。
出了我住的那间别院,还没走几步,我们仨同时顿住脚步。
火德星君倚靠在小道旁的一棵树干旁,一副闲情慵懒的模样,见我们看见了他,缓缓直起身,悠悠地看着我们问道:“去哪?”
木府和司命立刻俯身拱手道:“未通报正神大人我们便擅自进来了,请大人恕罪。”
火德反倒不在意地拂袖道:“无碍,我吩咐过容箜,若是你俩,不必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