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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情史:暴君的曼陀罗-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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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欢儿柔柔支起玉臂,转向意兴阑珊的五之尊:“陛下仿佛有心事,可否与臣妾说说?”女人的直觉相当敏感:他人来了,只是没带心。隐约回忆起曾经的多少个夜晚,恩宠不尽,云雨连连。而今,隔着一张冰冷的面具,再不见他殷勤的笑脸。

“呃,蠕蠕犯境,心里烦闷。”随口扯了个慌,勉强撑开一丝笑容。思绪飘忽,眼前依旧是血淋淋的战场。不在千里之外的边关,而在惊鸿轩的窄榻上——

锁在掌心的玉腕,含泪紧闭的眼帘,空气里弥漫着令人抓狂的血腥,耳边断续回荡着随性而狂暴的恫吓,女人娇弱无助的哀怨……

“臣妾只恨生为女,不堪为君解忧。妾若生为男儿,愿跨马扬鞭直赴边关。”

“呵,生为女常伴君侧,亦是为朕解忧。知音怜我,幸事一件。三更过半,早些睡吧。”拍了拍对方的肩头,豁然起身,对着殿外大喊,“宗爱,与朕更衣,摆驾安乐宫。”

“皇上!”高欢儿心里一沉,一把扯住对方的手臂,“陛下,不等天明就走吗?”

“嗯。边务棘手,朕明日一早还要召见两位王爷和几名将军。”半晌不见侍驾的人影,起身大喝,“宗爱,宗爱?内侍何在?”

临时顶班的小宦官疾步冲进殿内,吞吞吐吐地说道,“回禀陛下,公公,公公他,腹泻不止,出恭尚未回来。吩咐小奴在此侍驾。”

腹泻?该死!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得病的?算了。暗自调试,平息了心头的不爽,“即是如此,且替朕更衣吧。”

宗爱万万没想到,皇帝老睡到四更天忽然脑筋跳槽嚷着要摆驾回宫,此时正倚在惊鸿轩的窄榻上与失宠的奴婢闲扯风月。

“雁姑娘果然不同寻常女,这宫里面的女人若碰上这种事,大多都得对着春花秋月哭鼻,唯你看得开。”长叹一声笑道,“唉,世间男皆薄幸。田舍翁多收了十几石麦尚且想着换个婆娘。皇上换女人的速度跟换衣裳一样。”

“公公是男还是女?”有口无心,听起来仿佛带着几分刻薄的讥讽。

“碰见男人,是能用的女。碰见女,是不能用的男人。”壮着几分胆轻触女人白皙细腻的手背。

瞬间抽回手,忍不住抱怨,“一刀下去,断了因缘,公公成佛了。身为世外高人何必在这红尘里搅合?”

“咱家不是佛,挨了那一刀,咱家成了魔。因缘根断了,心魔更胜!”半身探向对方,跋扈地攥紧女人的小手,“记住喽,在这宫里面万不可提佛,提佛掉脑袋,心里想着魔才能活得自在安稳。”

“公公!”落羽赶忙躲避,心里感觉像吃了苍蝇,嘴上却不忍伤对方,“落羽只是个世俗的女,注定要辜负公公的一片深情。蒙陛下恩宠,心里唯他一人。”

“帝王薄情,姑娘怕是伤得还不够重!”介于对方的反应,无奈放了手。知心相好重在你情我愿,这宫里宦官与宫女对食并不少见。对方如今成了弃妇,怎奈还是不肯看他一眼。

雁落羽将目光投向窗外,不忍再看那妄图趁她之危的“残次品”。去了“势”,同时也去了“志”,脑袋里只剩下男女间鸡鸣狗盗的烂事!

二十一世纪,随处可见这样的男。你一旦遭遇了挫折,他就殷勤的把肩膀靠过来,仅凭一时廉价的温暖去引诱受伤茫然的女就犯。你满心感激地靠上了才发现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身不是太监,精神却被阉割过。他明知没有能力对你负责,所以就从没想过要对你负责。

好比倪凯,甘于将妻拱手于人。然后昭告天下,为了社团没有其他的办法,他没有对抗席乔政的能力,只能忍痛牺牲她。

更有那些迫于经济压力的,迫于家长压力的,迫于女压力的,迫于现有婚姻压力的男人,没有“能力”与压力对抗的时候,就会毅然选择牺牲爱情。

没有“能力”能当做不负责任的借口吗?明知没有“能力”当初干嘛招惹人家?早知没有“能力”,就该早早收敛贪欲放女人一马!

生理或心理的先天残疾,将来注定会带来更深的伤害。若女人自己不清醒,随便抓起片“止疼药”就往嘴里塞,将来有了副作用就怨不得别人了。好在她雁落羽还算清醒,只因前世吃过这样的亏,今世就长了点记性。

望着廊柱上斑驳的水影出神,沉思良久,不由大发感慨:“英雄本是多情种,岂可认作无情物?皑皑冰雪覆火山,锵锵取刀淬火间。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金刚本出摩诃门,无净无垢生红尘。”粉面无波,心暗暗叫好:这首诗还说得过去,比以前大有进步了。守着御书房唯一的好处就是看书不用花钱买。

眼下的日太无聊了,姑且当做消遣,给皇帝打工就这么点便宜可占。惊喜的发现“太平真君”的书柜里居然也有佛经,只不过很久没看统统压了箱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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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窗秋月光*

全诗出自《夜四时歌》,系朝的乐府吴声歌曲。相传是晋代一名叫夜的女创制,多写哀怨眷恋之情,分春、夏、秋、冬四季。此首属秋歌。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3章 墙内佳人墙外知音

拓跋焘踏月而去,兴尽而归。原想直奔寝宫闷头大睡,天知道什么原因,竟鬼使神差地踏进了光影寥落的御花园。

心烦意乱地下了辇,徒步奔向半夜里依旧掌着灯的惊鸿轩。心里暗暗打怵:这么晚还不睡,莫不是屋里有人?

因为那“梨花带雨”做下了心病,屋里的奴婢乃是偷欢窃爱的惯犯,见窗内亮着灯,第一时间想到窄榻上意乱情迷的苦吟。

该死,尽胡思乱想些什么?那奴儿方才小产,怎么可能?

满心疑虑,三两步冲上水榭,行至窗下,忽闻房内暧昧的对话——

宗爱女里女气的嗓音飘出窗外,句句点到为止,却分明透着不寻常的意味。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心愤愤咒骂:这狗奴才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

能治其染指后宫之罪吗?一个是书女,并非他的嫔妃;一个是宦官,纵使有色心也没“那活儿”。

可恨的是色胆包天!

而细究起来,对方却又一个出格的字眼都没说过。

该死,断不能便宜了这阉货,他有什么资格恋慕他的私宠?更可恶的是那水性杨花的贱奴!生就耐不住寂寞,还是别有用心呢?

怒不可遏,急于破门而入,女人月光般净朗的吟哦,诧然惊起心底的一泓波澜。薄唇轻启,默默重复着那句“屠龙搏虎帝王术,泣麟悲凤仁者心”。闭起双目仰首苍天,一时间哭笑不得:呵,天下之大,知他心的怕是只有这罪该万死的刁奴。

雁落羽啊雁落羽,一联佳句皆出于佛门心地,乃是犯了宫里的大忌,爱也是你恨也是你,到教朕如何处置你?

手扶廊柱,沉思片刻,悄然步出廊下。佯装方才到此,假意咳了几声,“咳咳,四更天了,还未安歇?”语调透着几分埋怨,推门直入。

宗爱大惊失色,一个激灵坐起身,疾步迎出房门,“万岁,奴才擅离职守,罪该万死!”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伏在“阎王”脚下。心惴惴不安:刚刚那些话,万岁他听到了吗?

拓跋焘一脸淡漠,看都没看对方,“你这狗奴才不是腹泻吗?怎么跑到这惊鸿轩里来了?此乃朕的御书房,不是出恭的地方。”脚步片刻未停,步履生风跨入偏房。与靠在窗边的人儿四目相对,尚未开口,女人眼已擎满了泪水。明明满心怜爱,却是一腔冷调,“傍晚走时,谁人扒在耳边央求朕回来?朕回来了,还不起身接驾?你这奴儿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雁落羽打量对方片刻,忽然破涕为笑,强撑着虚弱的身挪向榻边,“奴婢叩见——”“万岁”两字尚未出口,便叫男人霸道的唇吞进了肚里。

男儿多情,帝王尤甚,不知“唯一”何许,却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最在意的人。舌尖刺穿贝齿探入一片温热的濡湿,双臂一横将女人娇弱的身抱在膝上,扬手抚过略显凌乱的秀发,沉声数落道:“伤了身,不知好生安养,怎还熬到夜半更深?”

小女人抹去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儿,靠在他耳畔小声嘟囔,“你还记得我伤了身?”

拓跋焘听出了话语间的埋怨,转头望向微红的泪眼,坦白地说道:“朕,不容你有事瞒着朕。决心把你留在身边,就是想你有一天能被真情所动,主动向朕坦白自己的身份。午前……何止是伤你,根本是要杀你,谁叫你这混账奴儿负了朕的心?”

小手捧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认真地问:“这么久以来,我有出卖过你吗?有伤害过你吗?如果我是受人指使,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你,你大概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妙指滑过火热的颈侧,鬓发,轻轻摘下金光闪闪的面具,“看着我!佛狸,你真的那么在乎我的身世吗?”

佛狸——

他久违的小字。先皇驾崩之后,再没有人敢这样唤他,如今听起来竟格外刺耳。

这个名字真的属于他吗?

该死!地窖里那段私情已过去了半载,居然刚刚注意到那“奸夫”与他同名。

沉在心底的画面跳跃剪接,地窖里微弱的光线映照着苍白的“梨花带雨”……

好一声“佛狸”,她是在叫他,还是将他当做了那该死的“亡国流民”?“放肆,胆敢直呼朕的名讳!”厉声呵斥,赫然皱起浓眉。

“带上面具,你是大魏国的皇帝;摘下面具,你是我的佛狸。拓跋焘,你不累吗?在朝廷上扛着一张面具,躺在榻上做梦的时候还要继续扛下去?坐在金殿之上,你是万人瞩目的天神;在我的闺房里,你只是个男人。”

一席知心话出口,他暴躁的心忽然没了火气,面对那双洞穿灵魂的深情美眸,连吞了几口吐沫,嘴唇微微动了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这奴儿斗胆唤了他的小字,虽有冒犯之嫌,却是真真切切的疼惜……

权利巅峰,欲望之争 第134章 战神宠物传奇身世

女人冰凉的小手擦过龙颜上大片的烧伤,隐约牵动拓跋焘心底的一丝恐慌,“奴儿,你——不怕朕这张脸吗?”

“怕,一直怕,没有受伤之前就怕。”扬起双手圈住他的脖,“之前,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长得很暴力,尤其这双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朕问的是伤,不是长相。”以为她在故意转移话题。

“天生一副夜叉相,这片伤疤根本是锦上添花。”顺眉窃笑,诚心挖苦对方。

“混账话!”凝神小女人颊上的桃花,半真半假地斥责,“朕是太平真君。夜叉?”扬手抬起低垂的下巴,假意恐吓,“胡说八道,当心挨鞭。”

“我哪有?你自己长什么样,自己不知道吗?凶神恶煞!老天爷怕你演暴君演得太辛苦,借一场大火替你化化妆。”娇软地靠在他肩头,红唇贴着温热的颈侧,“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带面具,有了这块伤疤别人就愈发看不清你脸上的表情了,人们会更怕你,这不正是你力求达到的效果吗?”

“呵。朕不敢去想,众臣看到这张脸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我猜,什么反应都没有。忠臣还是忠臣,会惋惜,因为顾及万岁的尊严而绝口不提。奸臣还是奸臣,会拍马屁,只要你还是当今的万岁,即使你变得再难看他们也会变着法地吹捧你。”

“天下太平?”挑眉望着膝上的小佳人。

“天下太平!”及其肯定地与之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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