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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素觉得有机会一定得给他介绍个大夫,一根筋是病,得治!
后院榕树后有个假山,靠着围墙而建,文素提着裙角冲到那儿,眼见刘珂就要赶到,干脆丢了淑女形象,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刘珂一介儒生,脚程不比文素快多少,到了跟前已不见文素的踪影,顿时摸不着头脑了。
文素担心他一根筋又犯了,便想从假山旁的围墙翻出去,再绕到前面就好。谁知刚爬上墙头就懵了。
难怪这假山建在墙边也不怕引贼翻入,下面竟然是悬崖峭壁!
“素素,你要做什么?!”
文素正头皮发麻的想要回到假山上去,下面突然传来刘珂的惊呼声,惊的她一个哆嗦翻了过去,多亏手攀在墙头上才没摔下去,不过也被吓的不轻,立即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
刘珂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一时间呆住,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文素自己叫他去喊人才总算把他的魂儿给叫回来。
他慌不迭的转身,却见远处已有道白影迅速掠来,不多时已经跃上假山。
“把手递过来。”
文素吓的额冒冷汗,颤悠悠的道:“王爷,我不敢松手啊……”
萧峥面露不悦,这丫头平日里挺机灵,怎的今日这么不稳重?他转头看了一眼下方一脸焦急的刘珂,心道莫不是因为这书呆子?
他踏上墙头蹲了下来,伸出一只手拉住文素的手腕,另一只手却迟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满头大汗可怜兮兮的回望他。
“朝卿,去叫其他人来帮忙。”
“哦,是是是!”刘珂回过神来,赶忙转身去了。
萧峥将他支走,这才悠闲的看着文素道:“文卿这是在做什么?”
“……王、王爷,我们能上去聊么?”
萧峥勾唇,手中微微往下一送,文素顿时“妈呀”一声叫了出来,“王爷,王爷,您别撒手啊,千万别啊……”
“那你无事翻墙头作甚?”
“呜呜,王爷,下官是被逼无奈啊,为表对王爷赤胆忠心,宁愿落崖也不跟刘大人私下会面啊……”
萧峥闻言将她往上提了提,文素赶紧用另一只手攀住他的胳膊,双脚用力往上蹬,却忽又听他道:“本王还以为你是因那大师的话而害羞呢。”
文素欲哭无泪,王爷我们上去说吧,求您了!
见她不作回答,萧峥又要将手往下送去,文素心中一慌,攀着他胳膊的那只手猛地用力,整个人都扑到了他身上。萧峥一愣,手一松,她另一只胳膊便顺势环住他的脖子,口中哀嚎不断:“王爷,下官不敢了,您可别把我丢下去啊……”
“你……”萧峥尴尬不已,正要说话,反应过来的文素从他颈边转过头来,电光火石间有什么碰到了他的唇瓣,柔软温暖,似有什么呼啸着从心头碾过,叫他浑身一震。
文素也愣住,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皆是双目大睁,惊愕非常。
“你们……”
旁边忽然传来傅青玉的声音,文素慌忙转头,就见下方齐刷刷站了一排的人,十足的强势围观……
22 二一章
文素一直觉得自己鬼点子还算不少,可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还真没辙了。
清白尽毁啊!
相比较而言,摄政王就淡定多了,眼前众人神色不一,或惊愕或深思或探究,他却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手环在文素腰边,一手在墙头上撑了一下,轻轻巧巧的就落到了地面。
站稳之后,他松开手抚了抚弄皱的衣襟,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文素,视线扫向众人,语气不咸不淡:“你们都看到什么了?”
“……”众人一阵沉寂。
许久之后,才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竟是周贤达。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走出,朝萧峥行了一礼,“微臣只看到文大人身体不适,王爷体恤下臣,亲自送文大人下山回府去了。”
萧峥满意的看了他一眼,“那么本王是何时离开的?”
“午时三刻。”
文素默默看了看日头,午时三刻早就过了……
周大人,好个指鹿为马啊!
萧峥几乎没有一点迟疑,对文素使了个眼色就举步离去,周围那些人仿佛纯是空气,他老人家一点也不在乎。
此时实在尴尬,既然有机会离开,文素自然不会留下,见摄政王离去,忙不迭的就跟了上去。
福贵陪同小皇帝赶到时就见到摄政王带着文素一言不发的擦身离去,身后是一张张风中石化的脸。
齐简有些担忧的看了看刘珂,只见他满脸震惊与不敢置信,已经接近呆滞,叫他心中不忍,若不是人多不便言明,定会上前拍着他的肩好生安慰一番。
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傅青玉也好不到哪儿去,站在一边双眼茫然,面色苍白如纸。
小皇帝的脑袋左右转了转,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叔叔怎么突然走了?”
身侧有脚步声响起,白衣翩跹的萧端施施然走近,笑的阴沉邪魅,“放心吧弟弟,不是还有我这个哥哥作陪么?”
“那、那什么,福贵!”小皇帝慌忙朝福贵招手,“摆驾,朕……我要回去!”
※
一前一后出了山门,走下长长的台阶,沉默。
一前一后上了王府的马车,辘辘而行,还是沉默。
直到进了城,车外鼎沸的人声打破沉寂,萧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此事本王可以负责。”
文素的身子蓦地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去看他的神情,凤眼半垂,面沉如水,完全看不出他心中作何所想。
“不过此时若是给文卿名分必会招致非议,一切还是待到联姻成功之后吧,届时撤去新政,你也不用做官……”
“王爷……”眼见自己的后半生就要被规划好,文素赶紧出言打住:“此事实乃意外,王爷并非有意,若是要王爷负责,下官实在有愧。”
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这个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摄政王?届时就算嫁了他,顶多也就是个侧室。她爹说了,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她没必要为碰了一下嘴皮子就赔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吧?
不过摄政王就不这么理解了。身为一个男人,听到这种婉拒之辞,不免有些自尊受挫。
本王是哪儿不如你的意不成?
这想法让萧峥很不爽,他抬眼看来,双眸半眯,透出幽幽的暗光,“所以,文卿是不要本王负责了?”
也许是这语气太过诡异,文素疑惑的抬头看去,但一眼对上他的脸又慌忙的垂了头。
不是被他的眼神给震到,只是好死不死的扫到了他线条优雅的唇便觉得脸颊燥热,羞愧难当。
“王、王爷的好意下官明白,只是此事错在下官,自然该由下官一力承当,怎敢要求王爷负责。”
心头猛地窜出一股无名火,萧峥咬了咬牙,“好,那便依你,就此揭过!”
反正寺中围观的众人都被摆平了,就此揭过再好不过。文素不解的托腮,可是王爷您为何说的这般怒火滔天呢?
两人再无二话,一路沉寂。
马车很快便到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口,文素正准备下车,掀开帘子便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入耳中。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人一马背朝夕阳,顷刻间狂奔而至。
来人身着王府禁卫军服饰,在见到探身而出的萧峥时,慌忙翻身下马,一手却始终护着胸口前的一个包裹,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宝贝物事。
“参见王爷。”即使行礼,那人也一手托着包裹,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萧峥下了车,走近问道:“你手中托着的是什么?”
说话间文素也跟着下了车,好奇的走到跟前,忽见那包裹动了一下,吓得她往后退了一步,“哎呀,什么东西啊?”
那卫兵一拜到底,语带慌乱的道:“回禀王爷,是蜀王世子。”
“什么?”萧峥愕然。
文素稳住神,上前从他怀中解下包裹,抱到手中一看,果不其然是个睡着的婴儿。
这……是什么情况?
“王爷容禀,吾等奉命接世子入京,本一路平顺,却不想在将出蜀地时遭遇了劫匪,世子乳母被杀,属下匆忙带世子逃出,连夜赶路,这才将世子安全送到王府。”
听了禀报之后半天也不曾感到怀中婴儿再有动作,文素这才去仔细去看怀中婴儿,只见他双目紧闭,嘴唇青紫,显然不妙。她赶紧用手拍了拍孩子的小脸,也得不到半点反应。
文素心中一慌,快速的盘算了一下日期,差点晕倒,前后加起来还不到一月。
那是蜀地啊,到京城只用了二十来天,这位大哥你比八百里加急还迅速吧……
“王爷,还是先救人要紧。”
文素这一嚷,将萧峥的视线吸引了过来,一看到她怀中婴儿,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跪着的卫兵冷喝了一声:“快去传御医!”
卫兵吓了一跳,赶紧上马去传令,文素已经快步抱着孩子进了府。
………
天色将暮之时,护送皇帝等人安全返回的赵全去向萧峥复命,走到西阁便看见有御医从正屋走了出来。
他以为自家主子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心中一慌就冲了进去,却发现萧峥好端端的站在屏风旁,旁边的文素怀中抱着个孩子在轻轻摇晃,嘴中轻轻哼着歌,似在哄他入睡……
赵全瞬间风中凌乱了,王爷您这是什么速度啊?不过先离开几个时辰而已,这就后继有人了?
据说后来得知他有过这个想法的文素曾追了他两条街,一心要好好惩戒他。最后还是摄政王大发慈悲,罚他抄了一千遍静心咒,据说那可以很好的治疗他的臆症。→_→
※
夜晚的京城繁华不褪,十里长街被烛火映照的亮如白昼,酒肆茶楼林林种种分列两旁,往来行人不断,喧嚣胜似白日。
然而有一间酒楼却烛火晦暗,安静非常,因为这里被平阳王给包了下来。
萧端自出了相国寺便没有急着回摄政王府,而是派人传信给陆坊,之后便来了常与他相会的这间酒楼。
二楼宽敞的雅间之内,陆坊与之相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小酌。“平阳王爷今日只招下官一人前来,有何差遣?”
平常相聚的话,这里几乎都是摄政王和平阳王在朝中的心腹,绝不只他一人。
“不是差遣,是有件事情不得不说。”
陆坊有些疑惑,“敢问王爷是何事?”
手中酒盏轻执,黑眸倒映烛火,此刻的萧端风情万种,然而神情却有些意味不明,“今日在相国寺中发生了点事情,本王发觉叔叔似乎对姓文的丫头有点意思。”
“什么?”陆坊愣了一愣,半晌才回味过来他口中姓文的丫头指的就是女官文素。
“当然本王也不是十分确定,然此事却给本王提了个醒。”
“什么醒?”
萧端左手执住衣袖,右手食指蘸了蘸杯中酒,在桌上写了两个字:天子。
陆坊一怔,就听他道:“吾等为此位而煞费苦心,叔叔却一直不作回应,然而今日本王却想到,也许文素是打通叔叔这环的缺口。”
一番话说的晦暗不明,陆坊根本不是很明白,但见到平阳王一脸笑意,似十分笃定,便闭嘴不再多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