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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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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耀是不可能让桑飞燕叫出他的称号的,抬手,挽起片片剑花,霎时,血光四射,肢体断落,桑飞燕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下一刻,慕容耀单剑一挑,又割掉了她的舌头。

桑飞燕不可置信地、痛不欲生地用仅剩的左眼瞪着慕容耀,身体的痛抵不过心里的万分之一,这就是她用心爱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她奋不顾身要去维护的男人?

犹记得第一次在梅园,夜色那般温婉静好,她荡着秋千,无忧无虑。

紫兰说:“四小姐,好像来了位贵人。”

她侧目,只一眼,便砰然心动。

她莲步轻移,行至他身前,微微行了个礼,软语侬侬:“定国公府桑飞燕见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慕容耀。”

慕容耀,从那一刻起,这三个字便萦绕在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为他,成痴成魔,做了多少恶事?

到头来,却成为他向上攀爬的垫脚石。

报应,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思绪纷飞,她左眼的眸光扫过一片灰墙,望进了一个极小的黑洞,那里,闪耀着一种熟悉的锋芒。

是……桑玥!

桑玥的手一紧,桑飞燕发现她了!

慕容拓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异样,另一手悄然摸上了旁侧的佩剑,随时准备迎敌。

但桑飞燕只淡淡倪了一眼,便迅速转开。

“公主,如何?”慕容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瑶兮公主用脚踩了踩桑飞燕的脸,又踢了踢莲藕一般的断臂,目光天真得像个孩子在打量一个玩偶:“还不错,削得很整齐,好了,你跟我回府吧。”

慕容耀不疾不徐地道:“我没说要成为公主的人。”

“嗯?”瑶兮公主的笑容一僵,“你耍我?”

慕容耀扬眉,修长的手指划过瑶兮公主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人,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瑶兮公主羞涩一笑,转过身,跺跺脚,扭扭捏捏道:“哎呦!你真是不害臊,什么我成为你的人?我有说过要跟你……啊——”

话未说完,整个人已被慕容耀拦腰抱起,她将头埋在他健硕的胸膛,呼吸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清新之气,咯咯笑出了声。

慕容耀的桃花眼里闪动着极危险的锋芒,在他身后,斑驳血迹中,桑飞燕的躯干一抽一抽地挪动着……

桑玥一行人走进了腥味扑鼻的屋子,她凝视着奄奄一息、只剩一副躯干的桑飞燕,面无表情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桑飞燕已无法言语,也不能握笔写字,只得尽量用眼神来表达要说的话,奈何她的左眼满满的全是泪水,根本叫人无从辨认。

“你希望我救你吗?”桑玥淡淡地问了句。

桑飞燕摇头。

桑玥会意,对着子归吩咐道:“杀了她。”

子归摸出腰间的软剑,以最快的速度刺入她的心脏,结束了她的痛苦。

……

一路上,桑玥的心情都不太明朗,不是担心慕容耀会借着瑶兮公主的手向她寻仇,她自打重生以来,早就习惯了这种刀刃上的生活。她之所以不悦,是因为慕容耀的转变,让她对男人的薄情又多了几分认识。

想想她和慕容耀也算青梅竹马,那时候的慕容耀,人前含笑,人后悲苦,尽管她不愿忆起,但也不能否认,那段岁月里,她和他一起度过了许多伤感流泪的日子。

他们勉强算是同病相怜的人,他丧母,她饱受欺辱,她陪着他,不至于让他孤单,他护着她,给予了她少有的温暖。

他曾偷偷地亲过她的脸,她知道的,只是没有说。

前世,如果没有裴浩然横插一杠,她顺理成章地会成为他的妻妾吧。

这一世,利欲熏心,皇权之争,他一步一步地坠入无底深渊,变得自私自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他把魔爪伸向她的父亲时,她亦将矛头对准了他。

他和她之间,童年时拥有过彼此最纯真的一分感情,成年后,却结下了一辈子抹不去的血海深仇。

犹如前世的她,为裴浩然做了那么多,最后落了个惨绝人寰的下场。

而今的桑飞燕,被慕容耀榨干最后一分价值,连个痛快的死法都得不到。

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的心,是一成不变的?

马车停在了姚府的大门口,慕容拓抱着她下了马车,依依不舍道:“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你回吧。”语毕,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他拥入了怀中,他低头,欲像以往那样吻她,她撇过脸,“我累了。”

慕容拓先是一怔,尔后顺着她的话:“嗯,这一天真够折腾的,你好生歇着吧。”

转身上了马车,已经跨入大门的桑玥踅步返回,远眺着消失在街角的暗影,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不安。

四月,李萱辞世,五月,镇北侯李季远病逝。

春季,就在几场法事中悠悠渡过了,曾经轰动一时的李家,彻底淡出众人的视线,从此不会有人记得李季远,不会有人记得镇北侯。

冷昭的病假告终,他重返朝堂,只是,依旧没能寻回裴浩然,渐渐地,裴浩然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各种猜测如漫天飞雪,有人说,他在南越树敌太多,被仇家被杀掉了;有人说,陆氏重掌中馈之权后,奋力打击二房,裴浩然被陆氏逼走了;也有人说,裴浩然看破了世俗,寻了个世外桃源,落发出家了……

这些言论传遍了大周,连皇宫都无法幸免。

御花园内,花团锦簇,初夏的骄阳带着浓浓的热意,炙烤得久未逢雨的地面有些干燥。

长平公主找到了正在摘花的冷贵妃,在冷贵妃身旁,是同母所出的妹妹庆阳公主。

庆阳公主很好地遗传了冷家血统,是所有公主中最天姿国色的一位,尽管年仅十五,却已出落得姿容艳丽、风华绝代,那眉眼,七分像冷贵妃,就连性情,也颇为类似。

“儿臣参见母妃。”长平公主屈膝行了一礼,因焦急的缘故,话腔气呼呼的。

庆阳公主皱眉,这个姐姐从来以优雅自居,此刻竟当着母妃的面露出有失敬意的一面,着实不妥。

冷贵妃穿着华美的紫色宫装,袖口和衣领用金线卷边,绣了七彩凤凰,这种图腾有些逾越身份,好在并非皇后的正规翟衣,云傲不能给她后位,她穿几件绣了凰图的衣衫,云傲倒也不过多苛责。

宽袖轻晃,那凤凰好似振翅欲飞一般,活灵活现。

冷贵妃并未说话,长平公主已被她身上徐徐散发的威压震慑得手心冒汗,她给自己鼓了劲儿,嘴角扬起一抹温婉的笑:“母妃,我来帮您。”

说着,探出手打算从冷贵妃的手里接过金剪刀,冷贵妃却是把剪刀递给了身旁的荷女官:“你们退下。”

“是,娘娘。”荷女官带着几名宫女和太监退避三舍,只余下母女三人,姿容蹁跹,伫立在姹紫嫣红的初夏风光里。

长平公主收回僵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道:“母妃,浩然表哥……至今杳无音讯。”

冷贵妃平淡无波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不甚在意,道:“我知道。”

长平公主紧张得睫毛颤个不停,低头不敢正对冷贵妃与生俱来的犀利眸光,声音又弱了一分:“母妃可不可以派人寻他?”

母妃刚刚的拒绝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个姐姐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要一意孤行?庆阳公主暗自摇头,唯恐长平公主说出更惹人发怒的话来,赶紧握住她的手,道:“姐姐,冷家已经派人在找了,你且等着消息就好,母妃日理万机,后宫大大小小那么多事,偶尔还要帮父皇批改奏折,哪儿有闲功夫操心冷家公子的事?”

单从称呼听来,便知庆阳公主更加识大体,更懂冷贵妃的心。一个皇家公主,关系再亲近,也不该忘却彼此的身份,唤之为“表哥”。

长平公主不以为然,若母妃真的忙得抽不开身,又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摘花呢?她跪在了冷贵妃的面前,哭求道:“母妃,我求求你了,你派人找找浩然表哥吧,他……他的处境肯定很危险的!”

“危险?有多危险?”冷贵妃斜睨了她一眼。

长平公主鼓起勇气,对上冷贵妃犀利如刀的波光:“桑玥……桑玥一定会派人杀了他的!”

冷贵妃轻声一笑,意味难辨,探出葱白纤手,摸了摸女儿细滑的脸,“长平,连你也怕桑玥了吗?”

冰凉的指尖掠过她的眉眼时,暖风拂面,却令她如逢冬凛,脊背不由自主地蔓上一层微寒,那声,便夹杂了几分颤抖:“没……没有,我不是怕桑玥,我只是太担心表哥,表哥跟桑玥势同水火,他们……”

冷贵妃的嘴角扬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他们怎样,与你何干?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冷家的儿媳,不是冷浩然的未婚妻,有功夫管这些入不得眼的事,倒不如花点心思讨好你父皇,你父皇年纪大了,终究是心疼孩子的。”

母妃什么意思?难道不准备让她嫁给表哥了吗?

冷贵妃却是不再理会她,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庆阳公主临走时,凑近她,小声地道:“姐姐,冷浩然的心里没有你,你何苦作茧自缚?你应该听母妃的话,时常去看望父皇,你都不知道父皇他……算了,我不说了,你好自为之。”

长平抹掉鬓角的冷汗,站起身,掸了掸裙摆,震掉草屑和花瓣,神色恢复往常的优雅,只是发红的眼眶,无助的波光,怎么掩也掩饰不了。

“长平。”

她回头,瞧见落霞公主袅袅娉婷而来。落霞公主是陆鸣心的女儿,驸马是伯夷侯府的嫡次子,这位公主很好地继承了生母贤惠的优点,不仅毫无皇家公主的清高跋扈,反而甚为宽宏大量,听说她为驸马择了好几房妾室,彼此相处得很是融洽,所以,尽管几年来无所出,驸马依旧和她恩爱有加。陆鸣心出事之后,云傲特赐了她一座奢华府邸,勉强算作对这个女儿丧母的补偿。

落霞公主微笑着走近长平公主,发现她脸色不太对劲,关切地道:“贵妃娘娘责骂你了?”

长平公主浅浅一笑:“没有,姐姐多虑了。”

语毕,不搭理落霞公主,与她擦肩而过,刚走了没几步,后面传来了落霞公主似有还无的幽叹:“我要是真心喜欢一个人,一定会去找他的。”

长平的心陡然一颤,瞳仁左右攒动,目光变得深远,难以捉摸。

华清宫。

冷贵妃挥退了宫人,亲自端着熬好的花茶和清粥走到正在批改奏折的云傲跟前,将托盘放于旁侧的雕花小几上,素手按住云傲正欲拿起的一本奏折。

云傲头顶的光线一暗,紫金袖影上的凤凰已跃入眼帘,他蹙了蹙眉,想说,却忍住了,仿佛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他有些脱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冷贵妃好似没有察觉他的不耐烦和厌恶,拾掇好厚厚一沓子奏折,声轻若絮道:“听说皇上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云傲不理她。

冷贵妃端起一杯茶,试了试温度,发现不烫了,才递到他唇边,不温不火道:“臣妾许久没有烹茶,也不知是否跟当年一样?这是姐姐生前最爱喝的三花茶,姐姐说过,但凡皇上心烦意乱时,喝了心情就会好,我曾笑姐姐,皇上品的不是茶,而是人,就如同皇上这般作践自己,伤的不是龙体,而是大家的心。”

云傲轻抿了一口,沉声道:“朕已经喝了,你退下吧。”

“再用点粥。”冷贵妃舀了一勺递过去,云傲不领情,随手一推,打翻了她手里的碗,滚烫的粥泼了她一身,尤其是原本端着碗的左手,已被烫出了一大片红肿,她却仿若不知疼痛,掏出帕子擦拭了一番,又端起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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