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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老狐狸
朱皇城真恨不得以黑道的方式把高镇南当狗一样的给屠了，可那只是一种冲动的情绪，他不可能真这么做，这么做，就是一种自我毁灭。
当年是一个小混混的时候，反正一无所有，若是被谁欺负了，袖子一卷，老子豁出去了，凡事都为了让别人看得起，也为了自己看得起自己。而现在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成为江海道上的大哥，有无数的房产和地盘，有老婆女儿，还有情人，生活得风光惬意，面子十足。走到今天这一步，在人前趾高气昂过，但在人后也低头哈腰过。
荣耀有一半是靠拼来的，还有一半是靠隐忍换来的。用四个字概括就是：来之不易。而现在他如果要跟高镇南反目，这来之不易的一切都会变成浮云，他生活的天堂就会沦为地狱，仅仅得到一个“义”字，值得吗？朱皇城这样问自己。
马上他心里就有了答案。不值得！就像是一场赌局，一个“义”字与他的一切相比，无法对等，筹码太小，无法让他豁出这一切去赌，甚至，李龙虎都算不得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何去何从，他瞬间就想明白了。
他转身就给高镇南打了个电话，说：“我问过了，巧玲确实有留过那个人的号码，能够联系得上他，高市长你看要怎么办呢？”
高镇南说：“他不是爱管闲事吗，给我打断他一只手，小施惩戒吧。”
朱皇城说：“这事我做不大好吧，毕竟他是帮巧玲，我反过来对他动手，未免太忘恩负义了点。”
高镇南说：“你在说联系得上他的时候，不就已经忘恩负义了吗？”
朱皇城说：“那是我觉得高市长对我的恩情大一些，要做一个选择，我只能选高市长你，但若再要我对他动手，就真的说不过去了，高市长你说是这样吧？”
高镇南略想了想，如果再让朱皇城动手，确实有点过分，再说他又不是没其他可用之人，也不至于一下子要把朱皇城逼得逆反心太重，当即就答应：“行，我来安排人，你安排地方，地方安排好了给我说一声。”
朱皇城答应，回去向李龙虎说了声抱歉，说是和一个客户谈点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了，然后看了下时间，说该吃饭了，出去找个地方吃饭。
李龙虎推迟：“算了，朱哥是忙人，就不麻烦朱哥了，来日方长，会有时间相聚的。”
朱皇城说：“这怎么算是麻烦呢，你救了巧玲，我请你吃顿饭，是最起码的事情，李兄弟就不要客气了。”
李龙虎说：“不是，是我之前已经跟人约好了，要谈点事情，失约了不好。如果方便的话，朱哥你把电话号码留个给我，找时间我把货拿来给朱哥过目一下，看朱哥有没有合作的兴趣。”
朱皇城听了李龙虎这话，心想确实来日方长，他也不必非得今天晚上就来给李龙虎布局，那样的话，疑点还更大，换个时间肯定更好，当即就答应了，让朱巧玲送送李龙虎。
离开草根堂，李龙虎给楚雪娇打了个电话，问她在什么地方。
楚雪娇的语气很生硬：“当然是在我住的地方，有什么事吗？”
李龙虎说：“我过来，当面了说吧。”
二十分钟后，李龙虎赶到了楚雪娇住的地方，楚雪娇给李龙虎开了门，还是拉长着一张脸，开门后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进屋去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
李龙虎在楚雪娇对面坐了，看了眼屋里，问：“怎么，一个人吗？”
楚雪娇很不客气：“有事说事，不要那么多废话！”
李龙虎问：“一鸣呢，怎么一整天都没有他的电话？”
楚雪娇说：“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知道打电话问吗？”
李龙虎叹口气：“我见过脾气烂的，但真没见过脾气烂成这样的，这实在是做人的悲哀，你爸妈和老师从小就没教过你吗？”
“关你屁事！”楚雪娇一句话就顶了过来：“有事说事，没事我就得请你滚了！”
李龙虎叹息了一声，这妞真没救了啊，对他这样的帅哥都不知道珍惜，动不动就发脾气。他也不废话了，当即说正事：“我刚见了朱皇城。”
“什么，你见了朱皇城？”楚雪娇听到这话，似古井般波澜不惊的表情瞬间动容。
李龙虎说：“没错，我们聊了很久。”
“聊了很久？”楚雪娇问：“怎么，你跟他认识？之前你怎么没说？”
李龙虎说：“之前我跟他不认识，怎么说？”
楚雪娇问：“你的意思是现在才认识的？”
李龙虎说：“是。”
楚雪娇被搞得有点云里雾里了，说：“你不要在这里拐弯抹角的了，怎么回事直说吧！”
当下，李龙虎就把意外救了朱巧玲然后被朱皇城请去的事情讲了，并且已经初步的跟朱皇城说了合作毒品的事情，朱皇城答应了只要货好，就愿意合作。
楚雪娇听后说：“看来，你还不算是那种一无是处的人，还能做点有用的事情出来，这么说来只要我们收到货就可以直接约朱皇城，不用走弯路了。”
李龙虎说：“话是这么说，但事情能不能顺利，还是个未知数。”
楚雪娇问：“为什么？”
李龙虎说：“在我跟朱皇城谈事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在刻意的避开我，我觉得说的应该是与我有关的事情，但我又想不出来，他能够知道我什么，我到江海，就是白纸一张，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所以，我担心里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们没有利用到他，反而被他给忽悠了。”
楚雪娇说：“担心又怎样，难道我们就不去走出这一步吗？”
李龙虎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说：“还有，你猜猜，我在朱皇城那里看见了谁？”
楚雪娇语气不好：“你看到谁我怎么知道！”
李龙虎说：“就是我们在医院的监控视频里看见的那个用寒铁手术刀杀了警察和马有光的那个杀手。”
楚雪娇惊问：“你确定是那个杀手？”
李龙虎说：“当然，像我们这样的人，在看得那么仔细那么清楚的情况下，即便没有看到真面目，从眼神，脸型，身高，身形这些方面综合判断起来的整体感觉，跟看到脸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这种形似再加神似的感觉，跟人的指纹一样，是不可复制的。”
楚雪娇说：“这么说来，是朱皇城要杀马有光？他为什么要在医院里，还在警察的监控下，那么复杂的环境下杀马有光？他和马有光同在江海，有很多机会杀马有光的。难道马有光身上有关于他致命的秘密？”
第44章 卖花的小女孩
李龙虎说：“我只是说在朱皇城那里看见了这个杀手，可没有说他是朱皇城的人。所以，不能确定马有光之死一定是朱皇城干的。”
楚雪娇问：“杀手既然出现在朱皇城那里，为什么不是朱皇城的人？”
李龙虎说：“换句话说，我也出现在朱皇城那里了，难道我也是他的人吗？我问过朱巧玲了，她经常到草根堂玩，但她从没有见过那个杀手，所以，杀手是朱皇城的人这种可能性就很小。他如果是朱皇城的人，朱巧玲怎么也会见过他几次的。”
楚雪娇没说话了，李龙虎说的有道理，她突然在想，那个杀手会不会是“暗影之月”恐怖组织的人？
江海是“暗影之月”的总部，它在江海可谓根深蒂固，对黑白两道肯定都掌控得非常牢固，一般黑道或者一般官员，再胆大妄为，也很难在医院里，在警察的监控下杀一个人，那样的铤而走险，一个不小心就能万劫不复，除了恐怖组织有那样的行事作风。
当马有光的出事可能影响到“暗影之月”在江海某个环节的安全，“暗影之月”就会果断的杀他了。而无论是哪个官员，还是朱皇城，都很难有这种魄力。
但，这只能是楚雪娇的一种推断而已，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她对李龙虎做了分析，李龙虎也说：“是有这种可能，我甚至能把这种可能延伸开去，马有光或许跟暗影之月没关系，但跟某个官员有关系，而这个官员却是暗影之月的人。马有光若交代，将会影响这个官员的前途，要想保住这个官员，继续为暗影之月效力，马有光就必须得死。于是，暗影之月就动手了。可唯一解释不清楚的是，这个杀手如果是暗影之月的人，他出现在朱皇城那里干什么？往往充当杀手的人物，是不大多抛头露面，不参与谈事的。”
楚雪娇说：“看来，江海的局势还真不是一般复杂。”
李龙虎突然想起了中午临江楼的事，说：“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除了你所知道的，还有一股你可能做梦都想不到的势力在江海。”
楚雪娇问：“什么势力？”
李龙虎说：“忍者。”
“忍者？”楚雪娇皱了皱眉，问：“江海有忍者吗？”
李龙虎就把中午在临江楼的事情说了。
楚雪娇说：“那有可能是你以前在军方执行任务的时候结下的仇，只是你的私仇而已。”
李龙虎说：“就算是我的私仇，可我秘密到江海，除了领导我的直接首长，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去向，她们如何能知道我在江海？”
楚雪娇说：“有可能是情报泄露，有可能是某个偶然她们知道了你的行踪呢？”
李龙虎摇头：“不，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本身就在江海，然后某个偶然发现了我。我不敢说我的侦查能力堪称天才，但如果要一个人能从首都跟踪我到江海而不被我发觉的话，那他肯定是天才中的天才了，所以被跟踪来的可能性没有，只能是在江海的偶然，她们发现了我。且不管她们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杀我，就她们为什么会在江海，事情就很复杂了。”
楚雪娇说：“这有什么复杂的，一个地方有些牛鬼蛇神或者藏龙卧虎，不是很正常吗？何况是江海这种码头文化的发源地，自古就多九流三教的。”
李龙虎说：“可是，我觉得很不正常，我甚至有一种感觉，我们现在的行动有种自寻死路的感觉。”
楚雪娇问：“为什么？”
李龙虎问：“你还记得起我跟你说过一个戴着鬼面具的神秘人警告我离开江海的事吗？如果这个神秘人真是跟杀死马有光的势力有关，跟朱皇城有关，你想想，对手都已经完全知道我们了，而我们还在跟他们卖力表演，会怎么死我们都不知道。”
楚雪娇一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对方都已经清楚她们的来头，她再会伪装自己，又能如何呢，还不是把自己往虎口里送，只等对方的牙齿咬下来。
她看着李龙虎问：“那你说怎么办？任务取消，退出？”
李龙虎说：“箭在弦上，哪能不发，见机行事吧。”
楚雪娇也不说话了，她知道，形势确实是严峻的，“暗影之月”在全国多个地方制造了那么多恐怖事件，而江海既然是“暗影之月”的总部，可想而知他们在这里的势力有多强大和可怕。
“货什么时候到？”李龙虎问了句。
楚雪娇说：“本来早该到了，但在路上出了点小小的意外，应该不出两个小时就到江海了。”
李龙虎看了下时间，说：“应该吃饭了，你吃了吗？”
楚雪娇说：“没有。”
李龙虎问：“是一起出去吃，还是我给你打包回来？”
楚雪娇想了下，说：“一起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