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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迷情-第3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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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很有可能,我们什么也做不到。”她点点头,“之前一个月,我一直在调查这件案子,但是形势非常不好,找不到任何有利于你的证据,除了那些声讨控诉的东西之外,其他所有都湮没了——嗯,我是不是应该安慰你一下,不告诉你这些?”

我笑了笑。“你不说我也能够想象得到,不需要安慰。”我说,“政治,法律,舆论,全世界的同仇敌忾——对手太强大了,放弃吧,不要给自己制造无谓的灾难,没有价值。”

苏静美展颜微笑,她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人固有一死,我们都不害怕。但是我一定要了解真相,我要告诉人们,你因为什么而死。”她的掌心很温暖,声音很平和,她的眼神圣洁高贵,坦然无惧。“哪怕全世界都是敌人,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放弃,永远不离开,我们以什么方式开始,就以什么方式结束,让爱有始有终,画一个最圆满的句号。”

泪水悄然滑落,迸溅在我们手上。

“这是两个人的故事,你不能偷偷溜走哦。”她笑着摸摸我的脸,“你说过的,孤独盛宴,寂寞狂欢,不是你想要的。”

“开始吧。”她重复了一句,声音很坚决,不容置辩。

于是我整理思维,把那个残酷夜晚的历经,所有案情,重新陈述一遍。其实过程并不复杂,十几分钟就说完。我的叙述非常流畅,没有窒碍,但是看见对面钟律师的白痴表情,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太不合理,太没有逻辑,我承认。

钟律师手上记录不停,不时抬眼看看我,他张着嘴,喘着大气,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说到从楼上摔下来之后,故事讲完了,会见室里沉默了一会。

“就是这样?”钟律师手上连插了好几把,才将笔插进笔筒,然后他开始搔脑袋,翻前面的案卷,脸上表情异常烦躁。“简直是疯了。”他说,“这是我这几十年来,看过的最可笑的陈述。”

“是很可笑。”我说,“我理解你。”

“对你的历史,我有一点了解,很多事情不好评说。但是恕我直言,我个人认为,苏小姐对你的考虑,带有很大的个人倾向和片面性,太主观了。”他说,“事实上这个案子,司法界已经形成一致定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你犯下的罪行都不存在疑义,可以说是板上钉钉。”

“就算那些证物证言动机目的不够完整充分,抛开那些,只谈你的性格心理。”他说,“关于你的性格特征,目前有很多材料引述,也有很多专家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提出过分析,我认同他们的看法。包括你从前的职务行为个人表现,处处都能体现,你这个人从来就是任性冲动,做事不计后果,不负责任,离经叛道,哗众取宠,这些特点跟你在本案中表现出来的心理是一致的,可以互为引证——你在愤恨绝望之下,有可能铤而走险,制造惊世巨案,这样的行为,跟你好表现好作秀的心理表征基本吻合,这才是理性的推断。”

“是的,很合理。”我点点头。

“还有,你对女性的态度。有很多东西可以证明,你的欲望很强烈,也就是大家所说的,你好色,不假吧?虽然我和外界一样,并不清楚你们之间是否存在感情纠葛,也不了解这样的事情跟本案之间的潜在联系,但是至少你的纵欲表现,可以说明本案中的强奸未遂,从心理上看,也有充分的定义依据。”

我笑笑,不说话。

“跟你共过事的同事和下属,对你看法很不好。”钟律师又说,“你当着很多人的面,痛打一位县委书记,有这样的事情吧?”

“有的。”我说。

“简直闻所未闻,奇谈啊——你怎么解释你的行为?”

“需要向你解释吗?”我看看手上的铐子,不无讥讽地笑。

“你当然无须跟我解释,要判你死刑的也不是我。”他冷笑一声,“是法律,是舆论。”他说,“其实他们也不需要你的解释。只不过你的这些行为,充分证明你的暴虐本性,唯我独尊,不可一世,因此就不难判断,你为什么会开枪打死自己的同伙,而且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因为你冷血,不懂得尊重他人的生命。”

“是吗?分析得很有道理,我都相信自己是个坏人了,呵呵。”我说。“所有人都这么想吗?”

“当然。”他说,“你的所有行为,都已经盖棺定论,没有人不知道的。法律民心、公道正义之下,可以说你难逃一死。”

“你的这份陈述,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相信,可笑到无以复加。”钟律师拎起材料纸来,不屑地抖了抖,“这是一个英雄的幻梦,以自杀拯救大众、以道德感化敌人、因为尊重生命,你愿意为对手付出生命,天哪,太高尚了,太让人感动了,你编造了一个欺骗小朋友的谎言故事,可惜太不真实,你应该醒过来,面对现实吧,你是一个罪犯!”

我无可奈何地朝苏静美一摊手,“你看,疯了。”我说,“我如果交待自己做了这个案子,大家说我是疯子,丧心病狂;现在我说自己没做,他们更认为我是疯子,我有妄想症。算了吧,你别指望了,小心你也会发疯。”

苏静美看着我,很久很久。

“你做错了什么,现在知道了吗?”她说,“因为这个世界,没有高尚,所以不会有人相信你认同你,你是一个疯子,没有逻辑没有理性,你应该被枪毙。”

“是的,我同意。”我点点头,“但是重复一遍,我没有做错,也不会后悔,错的是他们,是这个世界,所有人都应该忏悔。”

“我同意。”苏静美按着桌子缓缓站起身,她凝视我,伸出手来轻抚我的脸,怜惜无限,柔情万千,透明的泪水终于掉落下来。

“我为你骄傲。”她在微笑中落泪,“你不是一个人。我会陪着你,一块疯,一起死。”

我抬脸看着她。是的,我在想,从遇见她的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同时陷入疯魔痴症,从来不会把自己的死亡放在心上——对比爱情的绚丽瑰伟,死算什么?太渺小,太卑微了,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身子有点颤抖,手铐脚镣同时叩响,声音清脆悦耳,动人心弦。钟律师僵坐在椅子上,手里的笔凝在半空中。他愕然看着我们,表情极其古怪郁闷,估计这位律师正在思考自己的心理状况,是否也会有发疯的可能。

我想他不明白的一点是:爱,没有理性,没有逻辑;只有信任,只有依靠,只有向往,只有伴随,只有为对方,无条件地奉献和牺牲。

不离不弃,永生不灭。

纵死无悔。

第二部 第一卷 115 红颜;英雄;最后的挽歌

我们隔着桌子,站着看着,凝视对方,很久很久,久到让我以为,这就是永恒。

她的手轻抚我的脸,良久良久,直到守候在门外的管教实在等不下,进来敲起桌子。“苏小姐。”他说,“不要让我们太难做好吧?”

“好啦,静美,你走吧,我也可以安心地离开。”我说,“本来没考虑过你会来,也不打算说什么,不想让你心乱——”

“没有你,心才乱。”苏静美毫不犹豫地打断我的话,“哪怕到最后一秒,我也要为你努力。”

“对不起,我冒昧插个话,提醒一句。”钟律师抬起头来,神情很困惑。“苏小姐,为了来到这里,你做过多少工作,动用了什么层次的资源我们非常清楚,但是就本案性质而言,谁也改变不了结果,也没剩多少时间了。相信你也知道,所有东西都已经定下,只等开庭,只等判决,那么就算你再同情再怜悯他,那又如何?”他手上点点材料纸,“他的这份陈述,说实话,从法理上看毫无意义。无法取证的一面之辞,而且逻辑混乱,不合情理——”

“我明白。”苏静美淡淡地说,“不要谈逻辑——他的行为,你不能理解。”

钟律师摊摊手,无可奈何地笑。“声明一点:我坐在这里,不是出于什么律师的考虑,而是因为你苏小姐坚持,我没有办法,只能跟来。还是那句话,我是否理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法律政治舆论,还有大众能不能理解,能不能原谅——”

“究竟谁需要原谅?”苏静美轻轻一拍桌子,声音有点高。“我承认,他做事情,不符合圈内利益规则,不能被大众逻辑认同,从来如此。这个结局我一直在担心,出现得并不意外,只是时间问题。比如你举的例子,他为什么要惩治那个强势的县委书记?有好处吗?你从材料中也能看出来,一不图钱财声名,二不为争权夺利,哪怕一丁点的利益驱动也没有,他凭什么这么做?就是因为性格不好?歇斯底里?疯狂?”

钟律师怔怔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是的,是疯狂。”她说,“作为一个领导,做事情居然不讲功利权力,不讲关系手段,不考虑政治不考虑形象,甚至不考虑自己的生死,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他错在哪里,我来告诉你。”苏静美指着我,眼神中有深深的悲凉。“大节正义,勇气担当,舍己为人,锄强扶弱,一个男人的胸襟气概,一个领导者的责任良心——他身上存在这个时代已经消失的精神,就是他的全部错误!”

“你太抬举了静美,我没那么高。再说这种时候讲这些,确实缺乏含义。”我微笑着说,“不过钟律师,关于我的疯狂行为,还要补充一句,因为囿于禁忌,外边那些宣传可能不够详尽不够到位,真要全抖露出来,能吓死你。”

“是的,不可思议,只有你才干得出。”苏静美点点头,“冲击省委就是一桩,还有很多……高层内部为你定了调,非杀不可。”

“该来的都会来。”我耸耸肩,“墙已经推倒,那么从下到上,现在的任务就是如何把咱镇压镇压再镇压,压成齑粉,踩到泥里,所有抵抗都是无效的。”

她微微叹息,“如果早点退出……后悔吗?”

“生不逢时,不是我的错。”我说,“不过我会坚持到最后。看着大家如何把自己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

“历史……也许吧。”苏静美眼神有点黯淡,“我会尽力,哪怕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也一定要让真相留存。”

“嗯,也无所谓,说什么历史啊,秀逗了。”我站起身,拖着镣铐,沿长桌慢慢走到会见室的钢窗前,隔着森严冰冷的护栏向外打量,看到久违的黄土青山、绿树碧草。

钟律师手忙脚乱地翻动案卷,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应该是被我们刚才的对话骇到心惊肉跳。“不可能。”他把几堆材料并排摊在桌面,反复对比,头也不抬地喃喃自语,“如果这份案述是事实,就是个天大的冤案,全是假的,全是反的——没有可能,太夸张了,太疯狂了,我不相信,没有人会信……”

静静地望着铁窗外的风景,我沉吟了一会儿。“是啊,死,那也没什么。”我说,“人的一生,就象蜉蝣。在夏季长长的白昼里,早上九点钟出生,晚上五点钟死亡,永远无法得知黑夜是什么。如果让它多活五个小时,能够看见夏夜,它才能够理解,才能感觉晚风。”

苏静美走过来,轻轻搂住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肩上,她有点哽咽。

正值黄昏,看守所晚餐时分。窗外有歌声传入,缥缥缈缈,隐隐约约。

“剑煮酒无味,饮一杯为谁,你为我送别,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能爱不能给,天有多长,地有多远……”

侧脸凝视她,又嗅到泪水的清香。“忘记吧,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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