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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颜 作者:月雯儿-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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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筠挺直的背几乎同时的塌了下来,她颤抖着双手扶着忆茵的背,呢喃道:“是你!真是你!芷茵、芷茵妹妹……”
  芷茵……昔日贺转运使的掌上明珠、今日锦春楼唱昆曲的头牌!
  
  突如其来的重逢,惊呆两人,两人不由得同时忆起当日无忧无虑的闺阁时光。然而,记忆深处的美好愈发映衬得眼下重逢的尴尬和悲喜交加。此间,沦落风尘的芷茵无法面对,历经沧桑的少筠亦难!
  少筠默然喘气,直至侍菊细声劝慰了许久,她才敢轻轻扶起昔日的芷茵、今日的忆茵,满含热泪道:“妹妹、两淮一别,已是生离死别!今日重逢,执手泪眼,老天垂怜!如此,还有什么难堪苦痛不能忽略?”
  
  芷茵抬起头来,一脸的油彩融化,姣好与悲切映照分明。她抽噎着:“筠姐姐!”
  少筠伸手进袖中,摸出帕子来,徐徐擦去油彩,勉强挤出笑容来:“还是这般不管不顾么!快别哭了吧,咱们说说话,别叫张英正回来了,你我还要应酬。”
  芷茵勉强止了哭声,潺潺落泪道:“我已经这般境况,认定从此后苦海无边,那里料想竟遇到姐姐。一时间想起昔日闺阁玩乐,这许多年都不曾落的泪,如何止得住!筠姐姐,当初都说你在那小渔村中被烧死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不会重逢昔日扬州的哪个故人了……”
  
  少筠摇摇头,略过自己问道:“你呢?好不好?虽然问来多余,可是还想问。这里的嫲嫲会苛刻你么?贺夫人安在?”
  芷茵苦涩落泪,摇头道:“我娘……去了。她受不住这里,又心生不平,生前就时常怨恨爹爹连累了家人儿女,才进教坊司不过一年,就去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爹娘尚且如此彼此怨恨,我大约也没有了指望。开始的时候这里的嫲嫲见我年幼,并不让我伺候人,又见我识字,能弹琴作诗,因此试着教我唱戏……这两年,虽然下贱,可是嫲嫲见我渐渐唱红,因此也不算苛刻。细细想来,虽然爹娘最后生怨,到底是他们供书教学,才叫我眼下不必一双玉臂千人枕……”
  
  少筠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到底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幸中的万幸……芷茵一面哭一面回味着这句话,心酸之余,又觉得世间虽然残酷如斯,却还有些意外之喜!念及此处,她拿着少筠的帕子擦干了眼泪,也挤出笑容来:“今日看见姐姐,真吓了一大跳……不过看姐姐衣着华丽,尤胜当日,大约……大约姐姐是活过来了!”
  少筠点点头,沉吟了一会,说道:“妹妹,若我不知道,也不提,既然知道你在这儿,就凭着昔日相交的情意,也该想法子让你脱身。”
  
  芷茵惊讶,片刻后又徐徐落泪:“姐姐……我原以为……姐姐、真的么,你会为我尽力。我贺芷茵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真的可以么?我是朝廷罪臣之女,罪籍不可更改啊!”
  侍菊看见芷茵又悲又喜,又哭又笑,直把少筠的帕子都沁湿了,不由得也拿出自己的帕子递上来:“芷茵姑娘,快别哭了,劫后重逢,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德,你何必忐忑?行与不行,办了才知道呢!”
  芷茵听得这一番开阔的安慰,又感动得泣不成声,只剩下频频点头流泪的份。
  
  少筠笑着看侍菊给芷茵擦眼泪,心中悄然盘算:芷茵原是京城有名的名角儿,若她强行赎走,只怕惹人瞩目。不若留在这里,等她风头过去后,再办,更好。何况有芷茵在这样的场合,她可以更加便捷的掌握京官的举动!
  三人正彼此安慰时,门外则又传来了声音。
  
  “张御史!”,一把久违却刻骨铭心的声音!
  “啊!大、大人!”,张英正惊慌失措的声音。
  “不在院里,不在朝上,而在锦春楼,用不着那些虚礼。张大人今日又来听戏吧?听闻那位忆茵姑娘今天只往厢房里唱曲,不能在大厅台上唱了。”
  温淡有礼的语气!屋内少筠眯了眯眼,何文渊,狭路相逢啊!
  
  ……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意外么?这里与贺芷茵重逢,也与何文渊狭路相逢……




☆、244

  
  一身黑织金蔓草秋袍,何文渊面如冠玉,丰神俊朗。
  
  失魂落魄的张英正看了许久,方才认出来,是何文渊!高自己六个级别的顶头上司!磕磕巴巴的作揖:“啊!大、大人!”
  不过何文渊温和且亲切,只虚扶着张英正:“不在院里,不在朝上,而在锦春楼,用不着那些虚礼。张大人今日又来听戏吧?听闻那位忆茵姑娘今天只往厢房里唱曲,不能在大厅台上唱了。”
  
  张英正虽然心神大乱,但一听这话立即就明白了,没准这位爷也是想来听戏的,只是被他捷足先登了!一瞬间的功夫,张英正方才下去的冷汗再一次浸湿了后背!他不敢怠慢,忙扯出笑容道:“大人见笑了!下官日前奉旨巡边,因此就不能听到唱得好的昆曲,这一回京,戏瘾就犯了!不想这样巧,在这儿遇到大人,既如此,下官忝着脸,说一句相请不如偶遇,还请大人给下官这个面子,让下官请您听一回戏。”
  何文渊一笑,对张英正的主动邀约欣然接受,只伸手做请。
  张英正忝着脸,脑子只觉得天旋地转!
  
  ……
  
  屋内芷茵浑身一紧,紧张的看着少筠。
  少筠眉头一皱,拉着芷茵,低语道:“妹妹,是何文渊!你快些擦干眼泪,找地方让我躲起来!”
  芷茵一听何文渊这三个字,眉头大皱,眼泪倏儿收住。她极快的拿帕子擦干净了脸上残留的油彩,又一面悄无声息的将少筠侍菊两人引至绢制梅花屏风后:“姐姐,躲在我的床上,万勿说话!”
  少筠点头,转看屏风外时,外头人影绰绰,两个男子打扮的身影已然推门而进!
  
  芷茵深吸一口气,素颜执帕,姗姗走出屏风。
  彼此相看,各有衷肠。
  昔日巡盐御史何文渊的大名,如雷贯耳,不过因为男女有别,芷茵从未得见何文渊,自然何文渊也并不认得芷茵。此刻,异地重逢,中间诸多纠葛,令芷茵无法坦然相对。她竭力自持,淡着神色,款款行礼:“见过大人!”
  
  而何文渊才一进门,鼻子一嗅,立即闻出异样!原本戏伶的闺房,熏香以添情趣,自然而然。但是徐徐的百合香,并不纯粹,中间似有若无的甜香,恁的熟悉!
  昔日也曾有人用这样一种别致的带着些许清甜的梨花香!她娇嗔,她刁钻,她一举一动,馨香徐徐。
  何文渊眼光往芷茵身上一投,随即扫视屋内,随后款步至桌边,弯身,拾起一只精致的粉青香囊,凑在鼻端,一嗅,梨花清香,沁人心脾!
  
  何文渊似笑非笑,缓缓在桌边坐下,软语道:“梨花泣露,东风伫。料是春雨不识人间娇处,原是旧人久违故。”
  
  芷茵眉目纹丝不动,屏风后少筠暗叫不妙,伸手去摸时,袖中藏好的梨花香囊已然不知所踪!侍菊鼻尖渗出汗来,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看着少筠。
  何文渊捏了捏手中的荷包,似是不为意:“你就是忆茵姑娘?听闻你戏唱得好,不料香囊也这样别致。我看你屋里燃的是百合香,与此香迥异,莫非此物非你所有?”
  屏风之后,少筠的心提到嗓子眼。何文渊,你何故一句梨花泣露?!
  
  芷茵面容平静,缓缓一笑之余,扶住张英正,来到桌边,安置张英正坐好,便行礼答道:“啊!不曾把小舍打扫干净,叫大人见笑了。因今夜张大人相约,我素知大人喜欢百合香,因此点了百合香。这个香囊么……大抵放在袖中,不曾留意跌落出来了。”,说着伸手去取那梨花香囊。
  何文渊淡淡一笑,扫了一眼张英正之余,翻手,避开芷茵,然后又将香囊凑在鼻端,细细闻着:“却不知道是什么香料所配,这样沁人心脾?姑娘告诉我,好让我也知道。”
  屏风后的少筠咽了一口唾沫,心恨不已。何文渊果真是猜出来这荷包不是芷茵所有么?莫非……昔日带这种香囊时,他也都知道?
  
  芷茵微微偏头,脸上颇有些娇羞的意思。待正要说话,一旁的张英正怕何文渊因此找出桑少筠,又牵出早前少筠所说的一番话来,早已经按捺不住,因此有些惶恐的张口:“这香囊……这香囊原是忆茵姑娘的,下官曾见过。只是,那股味道,下官确实不喜欢,因此,忆茵姑娘总是燃了百合香……”
  张英正一张口,芷茵心中暗道不好,何文渊则意味深长的浅笑道:“原来是张大人不喜欢,却不知道张大人不喜欢这香囊的哪一味香?”
  张英正瞠目结舌!
  
  芷茵深恨张英正的鲁莽,自己不免搜肠刮肚的想着昔日与少筠相交时,少筠身上的香味。她一面给两人置酒水,一面掩饰自己,等酒杯满上,她方才嗤嗤笑道:“张大人果真是戏痴么!来到忆茵这儿,除了戏,就什么都不曾上心了!难为奴家给您唱戏这许久,大人连奴家身上喜欢熏什么香,都被这位大人问住了!”
  张英正唯唯诺诺,脊背的衣衫已经不知道湿了几回!
  忆茵向何文渊劝酒:“大人,来到锦春楼,还请喝了奴家这杯酒!若大人喜欢那股子梨花味道,香囊便相赠,又如何?”
  
  梨花香囊是梨花瓣配着安息香等好几味香料制成,原是侍菊闲暇之时精心搭配而来,何其特别!何文渊初见难忘,再见倾心,昔日少筠佩戴时,就深为陶醉。只是他是守礼的谦谦君子,从不曾在人前提及,但心中早已认定此乃少筠独有。此刻芷茵一说是“梨花”,满怀心事落空,却不曾料想,芷茵原先认识少筠!
  何文渊心中喟叹,却仍然默不作声的把香囊放入怀中,如同把一颗裸、露在外的心,放回胸膛之中,随后仍旧云淡风轻:“原来是梨花香!姑娘果然别致。只是我见你素颜相待,又眼睛通红,莫非是有什么变故?”
  
  张英正方才放下的心复又高高提起,盯着芷茵,眼中惊惧不已。
  芷茵执帕拭眼,微微有些悲戚:“大人果然心细如尘!奴家原本脸上施了油彩,正要唱曲儿,不曾想施油彩的小丫头手脚粗笨,竟把油彩掉进了奴家的眼睛。奴家禁不住,忙忙拿帕子擦了油彩,又哭了一场,眼下眼睛才没有那么刺痛。”
  张英正长舒一口气,手脚身子都虚软了,几乎是人事不知的枯坐一侧。
  何文渊见芷茵应对自如,又头头是道,心中少了怀疑,却多了怅惘,只是也不好抬脚就走,因此吩咐:“既如此,不如姑娘素颜唱一曲吧。”
  
  芷茵一笑,起身招呼伴奏。而后,丝竹声起,芷茵正要张口,不料早已经心情几起几落的张英正听见熟悉的西厢记,兀然想起辽东那件事情,和早前少筠说的一句“死谏”,不由得冷汗直冒,一□力难支,不由自主,往后倒去!
  
  “咣当”一声巨响,凳子掀了,桌子上的杯碟乱了,张英正五体投地、不省人事,而芷茵一声惊呼:“大人!”
  何文渊立即俯身查看,只见张英正面色发白,冷汗淋漓,几近虚脱。何文渊眉头一皱,抬头对芷茵说道:“先扶他上床,再请大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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