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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撑着。”
又取出一物，递给灵风：“这是寒纱给你赶制的百宝香囊，装着大家送给你的礼物。你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又无法解决时，不妨拿出来看一看。奔雷说了，你这人很独立，不喜欢因人成事，香囊里的东西只是大家的一份心意。”
灵风接过，放入芥子空间，喃喃道：“大哥，你能不能别这么了解我？”
又望着幽灵公主：“你打算让我怎样对付快活王？”
幽灵公主：“我却不要他死。”妩媚的笑容突然消失，妩媚的眼波也变得冷如青霜白刃。
遥望远方，一字字的缓缓道：“我要他活着，我要他眼看所有的事业一件件失败，我要他活着来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砰’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若死了，岂非便宜了他。”面容冰冷，屋子里也立刻像是冷了起来。
仇恨，这是多么深的仇恨，这是多么怕人的仇恨。灵风瞧着她，竟仿佛呆了。幽灵公主怎会与快活王有这么深的仇恨？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仇恨……
也不知过去多久，幽灵公主终于又笑了，仿佛春天的花朵，使天下恢复了芬芳、温暖。她嫣笑道：“如今公子什么事都明白了吧？”
灵风笑道：“再不明白，便是呆子啦！”
幽灵公主：“我若有公子你这样的人在快活王身侧，快活王的一举一动，都再也休想逃过我的眼底……”灵风接着道：“这样，无论他要做什么，公主都可迎头痛击。他纵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做得成一件事。”
幽灵公主轻轻拍掌，轻轻笑道：“正是如此。”
灵风：“他有了幽灵公主这样的仇敌，可算是上辈子倒了大霉。”
幽灵公主笑道：“但这也要公子你答应我才行呀！”凝视着灵风，眼波妩媚而动人，柔声道：“不知公子你可愿答应么？”灵风笑道：“我可以不答应么？”
幽灵公主眼波一转，笑道：“只怕是不可以的。”
灵风大笑道：“既然不可以不答应，我当然只有答应了。”
幽灵公主嫣然举杯，笑道：“多谢公子，且容贱妾先敬公子一杯，预祝咱们的成功。”两人相视而笑。幽灵公主固然笑得更甜，灵风也笑得甚是开心。
幽灵公主说要敬灵风一杯酒，其实却敬了三杯。这三杯酒不但染红她的娇面，也将春色染上她的眉梢，笑道：“贱妾虽不胜酒力，今日也要和公子痛饮一番……痛饮三日，三日后贱妾再置酒为公子送行。”
灵风：“送行？”幽灵公主：“嗯！眼见三日后公子便要远去关外，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所以这三天……贱妾自当分外珍惜。”眼波中的春意委实比酒更能醉人。
灵风虽凝视着她的眼波，却似并不懂她眼波中的含义，只是微笑道：“我就这样去么？”
幽灵公主：“自然不是这样去。贱妾早有打算，如何为公子一壮行色。”
灵风：“我根本不知快活王的行踪……”
幽灵公主笑着截口道：“这个公子用不着担心，贱妾自然会使公子见着快活王的。”
灵风：“见着他又如何？”幽灵公主咯咯笑道：“公子莫非是在装傻么？”
灵风笑道：“我装聪明还来不及，怎会装傻？”幽灵公主：“以公子这样的人物，又是江湖中的陌生面孔，快活王见到你，还会不视为异宝，还会让公子走？”
灵风笑道：“莫非快活王还会拉拢我不成？”
幽灵公主笑道：“自然会的。要成大事的人，谁会放过公子……快活王若是放过公子这样的人物，就不是快活王了。”灵风眨眨眼：“以后呢？”
幽灵公主：“以后，公子自然会变成快活王的心腹。”
灵风：“那也不见得。他若不信任我，又当如何？”幽灵公主嫣然笑道：“像公子这样的人，还会不知道该如何取得他的信任？放一把锥子到布袋里，那锥子还会不扎破布袋？”
灵风大笑道：“原来公主是要我毛遂自荐。”
幽灵公主嫣然笑道：“只是毛遂又怎比得上公子？”
灵风：“好了，公主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没说。”
幽灵公主眼波流转，媚笑道：“什么事？”灵风：“公主怎会就这样放我走？公主必定还有个法子，能让我永远不敢违背公主。”
幽灵公主笑道：“你猜猜那是什么法子？”
灵风：“我虽不擅使毒，却知道世上有种毒药，其毒性发作极缓，而且擅于使毒之人，甚至可以将毒性发作之时日先行定好。到了那天，中毒之人若无他的独门解药，必死无疑。这正和苗疆女子的蛊惑之术有些相似。这种毒药，此刻说不定已在我肚子里。”
幽灵公主：“公子乃当今国士，贱妾怎会以这种手段来对付公子？贱妾若这样做，非但看轻了公子，也实在看轻了自己。”
灵风笑道：“正是正是，世上哪有鸩人的仙子？我先谢过。”
幽灵公主笑道：“你再说说看。”灵风沉吟道：“公主虽不会随我远赴关外，却可令人随我同去，从旁监视，甚至寸步不离……”
幽灵公主以一阵银铃般的娇笑，打断灵风的话：“姑且不论这法子的好坏，但世上又有谁能监视得住我们的灵风公子？何况，贱妾虽笨，也不至于会使这么笨的法子。”
灵风：“莫非公主要我立下重誓……”
幽灵公主又娇笑着打断他的话：“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对女人发的誓。若有哪个女孩笨得会相信男人发的誓，一定要伤心一辈子。”
第一四九章 厚礼
灵风抚掌大笑：“公主莫非是过来人？”
幽灵公主轻瞟着他，微微笑道：“你看我现在可是伤心的模样？”
灵风笑道：“不错，时常令别人伤心的人，自己便不会伤心了。”
于是两人又相视而笑，果然都没有半分伤心的样子。酒意更浓。公主咯咯笑道：“除了这些笨法子外，公子难道认为贱妾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灵风：“公主妙计千万，我委实猜不出。”幽灵公主媚笑道：“贱妾难道只会强迫公子，监视公子？贱妾难道不会让公子从心里就愿意做这件事么？那么又何用贱妾强迫、监视。”
灵风拍掌笑道：“呀……这个我倒忘了。”
幽灵公主笑得更媚：“公子并没有忘，只不过故意装作忘了而已。”
灵风笑道：“公主也莫要忘记，令我心里服从，这可不容易。”
幽灵公主的笑，已媚入骨里。她以纤纤玉手，轻拢着鬓发，那纤手……那柔发……那绝代的风姿，都使人猜不出她的年纪，使人根本忘了她的年纪。
她笑着道：“这自然不容易，贱妾也知道的。但越不容易得到的，便越是珍贵，尤其对女人来说更是如此。”灵风笑道：“这是句老话。”
幽灵公主：“老话通常总是对的，是么？”灵风：“这也是句老话。”幽灵公主娇笑道：“珍贵的东西，必须要珍贵的东西才换得到，是么？”灵风：“这还是句老话。”
他一连说了三次，面不改色，幽灵公主一连听了三次，也若无其事。
幽灵公主笑道：“在《武林外史》区域，最不容易得到之物，也是最珍贵的东西，一共有三件，你可知道是些什么？”
灵风：“这大概不是老话了，我没听过。”
幽灵公主：“你想想看……这话也不算太老。”
灵风沉吟半晌，缓缓道：“少林寺藏经阁的《达摩神经》，是否其中之一？”
幽灵公主：“少林派虽然号称武林第一门派，但少林僧人的武功，最多也不过占得‘平实’二字，从未出过天下第一高手。有关少林神经的种种传言，也许只不过是少林僧人故弄玄虚，世间是否真有此经已成问题。经中是否载有无上武功心法，更不可知，所以它算不得的。”
灵风：“连少林神经都算不得，那么别的武功秘籍更算不得了。”
幽灵公主：“武功秘籍是死的。试问世上，究竟有几人的武功真是得自这些秘籍？智慧、毅力、经验，再加上时机，才是练成绝技的真正要素。只不过世人无知，常常被这些武功秘籍的种种传说迷惑而已。尤其那无敌和尚的武功秘籍，更是所有秘籍中最害人的。”
这番话虽然几乎将武林中传统的故事全部推翻，说的却当真是切中时弊，就连灵风都不禁大为叹服：“公主能言人之所不能言，敢言人之所不敢言，当真令我茅塞顿开。”
幽灵公主嫣然笑道：“贱妾平生，最恨别人恭维，但今天听了公子的话，比什么都要开心。公子你再猜。”
灵风又自沉吟半晌，忽然笑道：“对了，云梦仙子之云梦令，神令所至，武林群雄莫不低头，那总该可算做其中之一吧！”
幽灵公主：“区区顽铁，算不得的。”灵风缓缓道：“那么……昔年‘铁剑先生’展大侠留下的古铁剑，总该不是顽铁了吧，是否可算其中之一？”
幽灵公主笑道：“剑也是死的。纵然是天下第一神兵利器，若是落在凡夫俗子手中，还不是和顽铁没什么两样？”
指了指染香，接着笑道：“试问染香纵然拿着干将、莫邪，可胜得了你？”
灵风颔首道：“不错，那也的确算不得。”幽灵公主笑道：“贱妾所说的这三件宝物，纵然落在凡夫俗子手中，也是有用的，所以，那才可算是真正的宝物。”
灵风：“公主所说的宝物，莫非是活的？”
幽灵公主眼波一转，笑道：“一件死的，两件活的。”灵风：“我需要喝杯酒，寻些灵感。”于是染香娇笑着斟酒，幽灵公主娇笑着劝饮。
灵风一杯喝下，突然拍掌道：“对了，昔年高姓世家所留下的亿万财富，纵然凡夫俗子得到，也可啸傲王侯，富贵终身，这总可算是其中之一吧！”
幽灵公主嫣然笑道：“总算被公子想出了一件……不错，高姓世家留下的财富，正是天下人梦寐所求之物。但还有两件活的呢？”
灵风喃喃道：“活的……活的……莫非是‘长白山王’的宝马？‘神捕’邱南的灵犬？‘百兽山庄’中的猛虎……莫非是‘赛果老’的乌驴……‘天山狄家庄’的神鹰？”
幽灵公主笑道：“不是……不是……都不是。”
灵风：“莫非是云南‘五毒教’中的……”
幽灵公主以手掩鼻，笑道：“哎唷，别说了。那些东西，教人听了都恶心，怎算得宝物？”灵风叹道：“我委实猜不出了。江湖中的名禽异兽，我已都说了出来，若还不是，委实不知道还有什么。”幽灵公主微笑道：“世上难道只有禽兽是活的？”
灵风：“还……还有什么？”幽灵公主咯咯笑道：“还有人呀，人难道不是活的？”
灵风怔了怔，失笑道：“人……不错，还有人。”幽灵公主：“现在总可以猜出了吧。”灵风苦笑道：“我更猜不出了。世上的奇人异士，何止千万，何况……”
幽灵公主截口笑道：“好，我告诉你，除了高姓世家的财富外，那第二件珍贵之物，就是昔年的沈天君……沈天君的手。”
灵风动容道：“手……天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