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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塔尼斯的胸膛起伏着，他当然知道斯纳莱斯是一位圣堂武士，但是也是一位难缠的政治上的对手。而且是最近才崛起，阿塔尼斯完全不了解的对手。
“泽拉图。”
阿塔尼斯简单的说道，他的言辞中并没有愤怒，没有崇敬，没有激动。只有平平淡淡，如同静置久已的水面一样平静。
“啊，泽拉图。”斯纳莱斯低声呢喃着阿塔尼斯的老朋友的名字，他开始踱步，开始挥舞手臂，而且手开始发抖。
阿塔尼斯细眯上自己的眼睛。
“泽拉图是一个罪人，你知道吗？”斯纳莱斯在低声呢喃完毕，挥舞手臂完毕之后直接问向了阿塔尼斯。
阿塔尼斯的脑子飞快转动起来，他当然知道泽拉图的犯下的过错——直接致使艾尔沦陷，杀死奈拉齐姆的女族长莎拉加尔。
但是一切都是被逼无奈，而且即便阿塔尼斯站在泽拉图的立场，自己也会犯下这些错。
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个辩驳的方式。
“伟大的塔萨达牺牲自己的生命，消灭了邪恶的主宰。尽管主宰的死亡让虫群群龙无首，但是我们的星灵同胞依旧饱受威胁。如果不是泽拉图使用自己的职权以及人脉联通跟奈拉齐姆兄弟的世界，那么我们的族人将会牺牲更多。我真的想不到他有什么罪过。”
斯纳莱斯认真的听完了阿塔尼斯的话语，然后做出了反驳。
“都是因为这个异端，艾尔才会沦陷。”
阿塔尼斯的胸膛腾的升腾起一团不可熄灭的火焰，他当然知道如果自己一直跟斯纳莱斯辩驳下去，每拖延一分钟，那么只会给予黑暗者埃蒙一分钟的机会。虽然他很欣赏这位对手的才能，但是，辩驳该结束了。
“但是圣者选择了泽拉图作为挚友。”
两人的辩驳毫无疑问的让吃瓜群众大呼过瘾，但是过瘾过后，就是沉思。
塔萨达牺牲自己杀死主宰，拯救所有星灵的生命。这是所有艾尔星灵心中的公理。而且，艾尔沦陷的原因，也有专门的人员仔细阐释过。
泽拉图刺杀脑虫——致使艾尔坐标泄露——艾尔沦陷——塔萨达通过满载黑暗圣堂武士力量的航母杀死主宰——拯救所有的星灵。
这一连串的事件都建立在了只有奈拉齐姆星灵使用的虚空能量能够杀死脑虫或者主宰上面。当时的至高议会并没有杀死脑虫的能力。如果泽拉图代表的奈拉齐姆不出手，那么就意味着所有艾尔星灵都将会被无法杀死的主宰耗死。
所以公理上说，泽拉图是无辜的，不应该承担艾尔沦陷的责任。
现在显然不是讨论泽拉图有没有罪过的问题，而是讨论卡拉被腐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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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是非常神圣的事物，以至于阿塔尼斯想要说服族人们相信卡拉遭到腐化，无比的艰难。对卡拉的神圣甚至远超于对塔萨达的神圣——以至于阿塔尼斯虽然说服族人，相信消息来源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是依旧没有什么星灵愿意相信消息的本身。
在星系极遥远的地方，泰伦帝国跟凯莫瑞安的战争还在继续着。他们彼此的冲突因为力量的衰弱而变得减缓，但是在某个刚刚被刺杀了指挥官的凯莫瑞安行星要塞，一支隶属于凯莫瑞安的幽灵行动。他们准备对帝国的行星要塞指挥官展开报复行动。
“长官，有情报显示，凯莫瑞安集结了一支幽灵小队打算对我们的行星要塞指挥官展开暗杀。”
诺娃在她的运输船上跟赵毅进行通讯，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特别行动队的人员重新集结。徘徊在这个星球轨道高空的特别行动队运输船也达到了三艘之多。
飞船虽多，赵毅一个人就霸占了一个。不为啥，就为了手中的幽灵档案。
“嗯，你看着办吧。”赵毅说道，他手中的个人pc中的幽灵档案，只淘汰到了十余个。都是当时幽灵最强的那几位之一。
然后赵毅断开了通讯。
赵毅的放权行动让金发女幽灵感觉到了情绪的低落，而缓解低落的情绪最好的方法，就是干掉那些胆敢挑衅帝国幽灵的凯莫瑞安人。
她单人出发了。
诺娃选择了单人行动，赵毅并不未知所知。黑眼圈厚重的他视线永不停息。
皮尔斯，德尔塔，斯通。。。。。。
现任最强的幽灵被一一过滤过去，最终，赵毅的视线汇集在了最后一个幽灵的档案之中。
诺娃。
数个月了，赵毅数个月的时间的来寻觅凶手。他用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毅力啃完了公元2500年的信息技术。成功的解密了难以破解的幽灵档案。而且还用自己的肉眼对所有档案的探索，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
他已经累了。复仇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是现实阻碍了他，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是诺娃，因为诺娃在那个时候能够轻易的像是捏死一直虫子一般捏死自己。但是手指已经控制不住了，下意识的按下了诺娃的档案。
跳过，跳过。
看过的任务多了的赵毅看了开头标记在左下角的信息，就知道任务的结尾。随着快速的跳动，诺娃做过的每一个任务飞快的跳过在他的眼前。
倏忽间，一个任务停在了他的眼前。
TX3932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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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多余的，都是多余的
TX39324
一个普通的星球，正如亿万颗银河系内部的星球一般，平平无奇。但是对于赵毅而言，这一颗星球代表着绝对的不普通。
一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子，她抛弃了人类世界熟悉的生活，前往一个，有着能够令所有人类感觉到的异虫巢群。仅仅是因为那一份爱。
啊，爱！
赵毅永远都不知道爱情的力量有多大，以至于赵毅心中永远的挚爱能够克服虫群带来的恐惧，跟他相伴生命最后的时光。
该死！
她不应该死的！
她可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
该死！该死！
赵毅的脸开始扭曲，眼眶中积蓄了无数日夜思念幻化而成的泪水。
他继续播放着。
皮尔斯，斯通，德尔塔，以及一系列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们在他的指挥下，对那时候赵毅所在的哨站城镇发动了袭击。
快速播放。
视角在播放速度的调控下飞快的前进着，诺娃准备去摧毁雷达站，在疾奔路上，赵毅看到了熟悉无比的酒吧。
就在那里，芙卡洛享用了最后一杯的梳打水。
赵毅的心脏倏忽间砰砰的跳跃，只因为诺娃的视角快速的看向了酒吧的大门——记录档案的摄像头固定在了幽灵面罩上，档案的主视角就是档案的主角的视线触及。赵毅仿佛穿透了无数年，回到了当年的场景。
他感觉到了一个强大而且无法匹敌的存在。
喉结划动了一下，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轻点个人pc，让视频按照正常速度播放。很快，诺娃的视角转移到了目标。
雷达站。
射击，枪击，炸毁。在完成一个爆破之后，这个哨站永远都无法为TX39323星球上的实验站提供警戒信息了，于是诺娃叫上了一个陆战队员。
一个该死的罐头，而且无比熟悉的罐头。
冷汗，颤栗。当最终的凶手即将揭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没有勇气面对。那是因为诺娃已经是他为数不多，能够正常交流的朋友或战友了。
皮尔斯斯通德尔塔，赵毅自认与他们并不熟悉。吉姆，赵毅自认无脸面对，凯瑞甘，他依旧耿耿于怀，瓦伦里安，彼此是上下级。
他只有诺娃是正常的朋友了。
视频继续播放，当年的赵毅跟诺娃的对视，跨越了无数的时空跟现在的赵毅对视。那一抹惊恐，那时候的赵毅跟现在的赵毅一抹一样。
赵毅身体紧绷着，冷汗暴流。当视频中的主视角诺娃抬起手臂，举起他一生梦魇的手枪，对芙卡洛扣动扳机。这一枚子弹飞跃了光年的距离，跨越了以年计算的时间，击中了赵毅的心脏。
猛的揪了一下，就是现在的赵毅。
诺娃杀死了芙卡洛。
赵毅在错过了无数次真相之中，最终回到了最初的时刻————
“看啊！这个腐坏的循环！”埃蒙的语气中依旧无比的平静，但是分明充斥了嘲笑：“你一心守护的世界，就是如此对你？心爱的人被战友杀死。。。。。。”
埃蒙的话语赵毅再也听不到了，他的脑袋嗡嗡作响。好像巨炮轰鸣，好像战舰坠毁，好似恒星碎裂，好似宇宙崩塌。低落到了极致的情绪甚至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看到了宇宙的开始。
看到了人猿攀爬在地上。
看到了数艘巨大的宇宙飞船飞向了科普卢星区。
看到了一个名字叫做凯瑞甘的人类，在星球地表请求着支援。
“嘿，伙计们？何时可以撤离？”
凯瑞甘在塔桑尼斯地表上的提问跨越了无数的时间空间，跟赵毅现在的时空重合在一起。
“嘿！伙计们？”诺娃的声音出现在了运输机的通讯器之中：“我被凯莫瑞安的幽灵阴了，他们准备了一次EMP轰炸。。。。。。我需要支援。”
高傲的诺娃请求支援可是少有的事情，而且通讯器传来的声音之中夹杂着驳火的声音。
“长官！诺娃有危险，请准许特别行动队的人出发！”
没有赵毅的命令，特别行动队的人根本不可能出发。铁一般的纪律让诺娃的生命戏剧性的掌握在了赵毅手中。然而现在赵毅的大脑依旧嗡嗡作响，根本无法做出自己想要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准备准许行动，但是埃蒙拦住了他。
埃蒙觉得看着欧鲁斯看好的低等生物崩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他乐意介入其中。
“诺娃可是杀死芙卡洛的人，你还想拯救她？”
埃蒙的一句话让赵毅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了诺娃的生命就在他手上。
“而且，现在的凯莫瑞安舰队已经抵达，你有充分的理由抛弃一个杀死你挚爱的凶手。只要你摧毁档案，那么永远都没有人知道她死亡的真相。。。。。。”
埃蒙唆使着赵毅复仇，发泄自己无边的憎恨。
但是埃蒙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赵毅仿佛跟已经早早死去的一个人重合在一起。
一个名为，阿克图尔斯·蒙斯克的人类。
两枚子弹贯穿了蒙斯克最爱的妹妹以及最敬爱的妈妈的心脏，一柄利刃直接枭首他最恐惧最尊敬的父亲的脑袋。凯瑞甘对阿克图尔斯犯下的罪恶足以让蒙斯克杀死她千百遍。
但是蒙斯克救出凯瑞甘的时候，有杀死她吗？
没有。
一个幽灵通常会被洗去记忆，去报复一个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的仇人，那一种复仇的快乐会出现？
难说。
所以残忍理智的蒙斯克，榨干了凯瑞甘最后一点利益之后，把她丢弃给了主宰的虫群。无意中为整个科普卢星区的命运提供了一次改变。
而现在的赵毅呢？
他应该复仇？向一个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任何事情的幽灵复仇？
怎么复仇？枪击？枭首？凌迟？还是随便安乐死？